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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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关心我的不是?那还闹什么?”听我这么说,他变的热切起来。
“你不懂么,我没有闹,我根本就不想跟你闹。我关心你,也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变过。可是,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我们之间问题出在了哪里,你就让我逃开一阵子吧,我实在太累了。”
“我们之间有问题吗?没有,根本就没有。且不说我们是从小的情份,就说这么多年的夫妻同甘共苦,我的心你也不能明白?”
“我明白,我们的感情没变,可是环境变了。你去关心你的小老婆,在你看来理所当然,或者说不定你认为她怀着你的孩子,而你只是偶尔去看看已经对我够意思了,可是我却是做不到的。”
“你……馨儿,那天我去她房里其实是有别的事儿,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却想问,就算我真是特意去看她的又怎样?她是我的女人之一,照顾她们是我的责任。你是我惟一爱的人,可是我不能因此就对别的女人置之不理,做个冷血动物吧。你就不能理解?”
“我理解,但是没法说服自己说,我从小到大爱着的人,从小到大眼里只有我一个的那个人他现在的心变成了好几份,我要守着其中的一份过日子。”
说到底,我们的观念存在差异,从前不觉得,可现在真正到了这个地步,才一一体现出来。
他走了,我抱着和惠坐回床畔,唱起了不知哪辈子时听的歌:“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时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一遍一遍的,突然和惠哭了,我才看到那小脸上也落了水珠,我的面上一片濡湿。
那晚,和惠突然发起了高烧,情势凶险,我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四阿哥、四福晋也甚是着急,急急的喊了宫里的太医来诊治。太医问说:“这之前都吃的什么药?”我回答说:“爷没有请大夫,就自己给孩子诊了脉,然后熬了这药。”我把胤祥写的那张方子递过去,难道有什么问题?这不可能啊,胤祥的医术现在比外面的大夫可能都要好几分了。
太医颔首,说道:“看这药方,十三爷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小格格所中的是砒霜之毒。”
“砒霜?”我、四阿哥、四福晋都大喊起来。四福晋念叨说:“这也太狠了,给这点大的孩子下砒霜。”
“用量很少,所以没有暴毙,而是慢性中毒,会有发热、呕吐等等的症状。”太医说道。
我突然想到前一阵纳喇讼真威胁我要对我的孩子不利,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纳喇讼真,你动我的孩子,今天我不杀了你,我就不是人!”
我凄厉的尖叫,然后拿起桌上的剪刀就冲了出去。“馨儿,你要干什么?”四阿哥沉着声拦住我。
“四哥,你放开,今天我非把那个贱人给杀了不可。这是她逼的,是她逼的,我要跟她同归于尽。”我歇斯底里。
团圆
“馨儿,冷静些。”四阿哥面色淡然的对我说,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人了,要是平时,大概是要避避嫌的,可我如今哪还有别的工夫?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到几时是个头?纳喇讼真都害到我的孩子了,还要我坐视不理吗?还有,胤祥他既然知道了惠儿是中的砒霜之毒,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莫不是他有心坦护她?”我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像刚从冰水里出来一样,哆哆索索。
“你先别混猜,你怎么就肯定是纳喇氏?”四阿哥疑惑的问。
“四哥,你不知道。这个纳喇讼真,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女人,每次一见到她笑我就心里发毛。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不爱胤祥的,但她却爱他的身份。更何况,她还含沙射影的说过要伤害我的孩子的话。”
四阿哥听了我的话,站起来,背着手踱着步,说道:“一个人如果表现得太坚强,那就证明她的心里肯定有脆弱的地方。你这个猜测也有问题。如果纳喇氏贪图名利虚荣,那她就算做表面工夫,也要装出对孩子们很好的样子,而且弘暾和翩翩不也是她带的吗?如果说她怕你的孩子影响到她孩子将来的地位,那她要害也是害弘皎,怎么会想到害惠儿呢?”
“这……那除了她,我真是想不出还有谁要害我的孩子。青姐她,不是这么心狠手毒的人。”
“不管是谁,这个人可不简单。既伤害了惠儿,还能栽到纳喇氏的身上。”
我顿时毛骨悚然,暗处的敌人最难提防,我身边有个这么可怕的人而我却浑然不知!
懒得去管了,懒得去想了,现在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如此拖了好几日,和惠终于康复了,可是小人儿也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胤祥后来又来过几次,我次次不见。后来他也就不来了,改成书面的了,隔几天就来送一封信,信也大同小异。先说晈儿很好,然后再说他自己很好,让我不用担心,有时候也问问我和惠儿怎么样。信写得情深意切,我不是不感动的,可是我却再没有勇气重新带着惠儿跳到火坑里去。
四阿哥来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是皇上打算在十三和十四两个人里面选出一人到西藏平乱,结果十三自己放弃了,四阿哥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他没有心思再顾别的了,而我却知道他的原因,他说过的,他今后,不会再卷到夺嫡之争里。很好,他做到了。我为他庆幸。
过年了,可我却没有回去。这就有点过分了,可我也必须这么做,而且肚里的孩子不久就要出来了。
除夕,四阿哥带着嫡福晋进宫去了,府里留下侧庶福晋们,别人我自是不熟的,可是玉婷却留在我旁边陪我。这些年过去了,她变得恬淡不少。可是她的一句话却弄得我坐立难安,她说宫里人说了,十三爷今儿称病,没到宫里赴宴。
他病了?打一听到这消息,我就六神无主了。玉婷见我这般,以为我累了,就带了门出去了。我费力的抱起惠儿,跟她说话:“惠儿,你阿玛病了,你说,他身边有没有人照顾呢?嗨,肯定是有的咯。”我自失的笑笑,滑过她细嫩的小脸。
她“咯咯”的笑着,听到我刚才那句话,她也重复着“阿玛”,“阿玛”。我的手僵住了,“惠儿想阿玛了?可是额娘害怕,额娘怕有人再想伤害你呀。”
“不会!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我们的孩子。”门突然大开,颇为滑稽的,我看到了胤祥带着晈儿站在门口。“你、你不是病了吗?”
“哪儿啊,我是为了来和你团圆。既然你不回去,那我就带晈儿来看你好了。大年三十的,哪能一家人分开呢。”
他说到“一家人”,我顿时眼里酸酸的,我们,一家人。
他张开膀臂,笑看着我,微愣一秒,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我想你了,馨儿,天天都很想。”他轻轻拈起我的一缕发丝。
“我也是。”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哇”的一声,和惠哭了。我扭头去看,见晈儿在掐她的小脸,都掐红了。我的心都要揪起来了,打三下晈儿的小屁股,斥道:“你这当哥哥的怎么欺负妹妹?比起你阿玛小时候,你真是差远了。”晈儿被我吓到了,撇嘴,委屈的说:“额娘,我就是看妹妹肉嘟嘟的,想掐掐看,和我的布娃娃是不是一个感觉。”
看他委屈的样儿,我心里不忍,抱过来搂楼,说:“我们的晈儿还玩布娃娃?那是女孩子玩儿的东西。”
“是真姨娘送给我的,额娘,额娘,真姨娘对我很好的。”他天真的说。
我气的脸都变色了,纳喇讼真连我的孩子都要抢?见我面色有异,胤祥赶紧截住他的话头,沉脸道:“晈儿!”
晈儿大概怕他的阿玛,被这么一喊,立刻不出声了。惠儿好奇的够她阿玛的衣角:“阿玛?”
甜甜的声音真好听。胤祥把她抱起来,伸手点她的小鼻子,和惠又银铃似的笑了。是嘛,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胤祥,我还是没办法跟你回去。”
“这是为什么?你马上都要生了,老在四哥这儿住着,给四哥四嫂添麻烦的。”
“我……反正不管在哪儿,我也不要回去了,那个地方实在太可怕,今天是砒霜,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
“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你明明知道有人给惠儿下砒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早就说了,那些可怕的事儿,我宁愿你不知道。那天,我确实怀疑过是不是和纳喇讼真有关,这才去问她的。可是,又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干的。”
我摇摇头,不想再想那些可怕的事儿。
玉婷来喊我出去和他们一块儿吃饺子,我一想,可是胤祥怎么办呢?总不能也和四阿哥的一家子女眷一块儿吃饭吧。
钮钴禄格格大概也考虑到了,让人送了两大盘饺子到我房间来。于是房门一带,我和胤祥过我们的安静的除夕夜。
这个除夕,甜蜜,静好。
平等
大年初一,窗外飘雪。我看着四阿哥家的孩子们在雪地上嬉戏,只觉得心里一片温暖。和惠拉着我,目不转睛的看向了窗外。“惠儿想去吗?”
和惠摇摇头,“惠儿冷。”我笑了,用手包住她的小手,这样的动作我是熟悉的,只是角色变了。从前,我是被呵护者。
多年前的冬天,一样的雪花漫天。“哥哥,下雪了,下雪了。”女孩子脸上红扑扑的,捧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唔,馨儿喜欢雪吗?”“当然,雪,是天上的精灵。”女孩子绕着圈儿的笑着。
“馨儿”女孩的哥哥佯装恼怒,女孩子却不以为意的抿嘴一笑,俏皮的眨眨眼,“看看你,小手冻得冰凉,生病了怎么办?”然后温暖的手包住了女孩儿冰凉的手,直到温度回缓……
那一年,我6岁,他11岁。
场景飞速的变换,依稀又看到了养蜂夹道是的狭小空间。“胤祥,陪我去看雪。”年轻的女子拉过身畔的人,撒娇似的说。“好,好,好,陪你去,我的馨儿。”那男子放下手上的笔,有点费劲的站起来,拉过她的手走向那银白色的世界。
年岁匆匆,她已不再大声的笑,只是微仰起脸,看雪片纷飞。他悄悄拉过了她的手,放在胸膛上温暖。相视一笑,甜蜜无言。
那一年,我们正是新婚。
正想着,有人进了来,往那儿看去,是四阿哥和他的侧福晋李氏。我把惠儿交给奶娘,微一颔首:“四哥。”然后,又轻轻向李氏点点头。
李氏,应该和德妃差不多,是思想传统的女人,可她却不如四福晋那样能压得住话,也不似玉婷那样忍耐。
“屋里的碳还够吗?你可是个怕冷的。”四阿哥温温的说。
“谢谢四哥,不用麻烦的。这些日子,也打搅你们府上了。”我礼貌的说。
四阿哥低头,看着身上的绣线,一时冷场,李氏自然也感到了这种气氛。当我搜刮肚肠,想找点话说的时候,她开了口,道:“十三福晋,其实依着苑雁看哪,您不该和十三爷闹的,咱们女人可不就得听着丈夫的吗?咱们府上的女眷都说啊,这咱们爷要有十三爷对您一半的好,咱们可就谢天谢地了呢。反正呀,他们当爷的,对咱们好,便是咱们做女人的福份,若是不好,那也就认命的份儿。这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不就是咱们的命吗?咱们能侍奉天家的最优秀的人,便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我知道,这封建社会的女人们几乎都是这样想的,如果哪个不这么想,那就是个异数,就是不讲究三从四德的女人。可要我这样想,万万做不到。爱情是如此平等的事,怎么可以说“侍奉”自己的丈夫?男人三妻四妾就正常?那我们女人又是什么?就活该低人一等,自轻自贱吗?
这样一想,那样的绝望感又浮了出来,觉得好揪心。仿佛有人死死扼住我喉咙,不由得拽了拽领口。一直沉默的四爷发话了:“苑雁,你先回吧。”李氏睁着眼眨了眨,仿佛在疑惑自己说错了什么。
一瞬之后,低眉顺眼的福了福,退出去。
“馨儿,苑雁的话,你别在意。”
“那四爷觉得李侧福晋说的在理吗?”我直视着他。
四爷不说话了,我笑道:“四哥虽劝我别在意,可心底也认为这是对的,是不是?”
“照理说,是如此。可是,你和十三弟的情况却不能这么说。你们的情份岂是这些俗世规矩得以约束的呢?”
“是不能,可是四哥,如果不能约束的话,又怎会有他一个一个的小老婆?又怎会有一个个别的女人的孩子呢?说到底,我们还不是要陷在这所谓‘俗世规矩’里吗?没有人能懂,也没人能理解。我想要的是平等的爱情,平等的付出。”
“我是懂的。”四阿哥近乎喃喃,我却冷笑:“四哥,您不懂。您若懂,就也不会有这么多福晋了。”
“我的情况不同,我没有值得平等付出的女人。或者说,此生,我没有真正爱过。而十三弟与你,爱得虽苦,但也值。打个比方来说,多尔济对你那样,可你不爱他,那你会选他吗?”
“我……”我真的想逞个一时之快,可是却没法子说了。
“可不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依旧想维持你们的爱情,那就只有理解他。”
“我恐怕还是做不到。理解是理解,可总觉得心里疼得很。”听我这么说,我突然看到四阿哥好像痛苦的皱起了眉。“你们呀……〃他叹道,在门口的时候转身道,“倘若我是十三弟……可惜我不是。”
我愣愣的看着虚掩的门,冷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寒颤。他想说什么?倘若他是胤祥,他就如何?
不想再去想了,总觉得那个答案会让我不舒服。
初七,我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因为是足月生的,比起前两个孩子,都要大一些。当嬷嬷把孩子抱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愣住了。那小小的人儿,虽然还看不出五官,可睡着的神情却像他的不得了。到底是血亲。
听人说,把消息报上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