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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美人在侧-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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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我才跨步要跑,身子便忽然一斜,眼前整个天翻地转。李世民将我杠在肩上,低怒一句:“休想!”

我拍打着他的后背,他却毫无反应,直往屋子里走。我心中莫名的紧张,打地更加激烈了,他身子一斜,将我整个扔了下去。背上一阵生疼,转眼定睛看去,李世民抱着手臂站在屋子门口,一双深邃的眼正直直看着我。

相视了一会儿,他两眼一扫屋子,说道:“房中摆设整齐,只多了些蜘蛛网和灰尘,不像是出走或是挟持。至于刚才外面那些人,该是在门口等着该来的人来吧!”

我跟着也扫了屋内一眼,摆设果然与有人住时一般,只是多了蜘蛛网和灰尘,表示多日无人进入。我偷偷瞧了李世民一眼,他正往屋子内走,我心下愧歉,若不是他执意要进来看,我定还不知这些情况,一想起刚才那情景,不禁为我自个之前所想红了脸。

第048章 枝头梅(二)

李世民独自进到里屋,我也赶紧起身,进了那屋子。这是我父亲的房间,陈设非常简单,桌上还翻开着一本草药书。我掸去书页上的灰尘,将他抱在怀里。李世民走了过来,问:“桌上并未有笔墨,为何要放上一块大布?”

我摇摇头:“那是爹的习惯吧。”

李世民伸手撩起那层布,却见桌子表现有两条缝隙,俨然像是一个暗匣。我心中奇怪,将手在两条缝隙间轻轻一动,那块桌面竟被移开。我心中诧异,一手开了暗匣,阳光下的灰尘肆意飞舞,一抹金色从那匣子里闪了闪。

里面是一支金色的发簪。我小心取出,捧在手中看,李世民在旁说:“这支金簪,怎么藏的这么隐秘。”

我说:“我想这是娘留下的遗物。家中贫困,我爹不忍心将它当换银子,便将它藏在这吧,也留个念想。”

李世民细细瞧了这支金簪,微拧了眉心道:“那你便好好收着,切勿随意取出来给别人看。如今你在我承乾殿做事也少不了俸禄,若是不够便想我要,万不可拿去当了。”

我一边收好一边说:“我自是知道的。我爹将它保存地那么好,我又怎么会随意破坏了他的念想。”

隐隐觉得脚下绵软,浑身使不上劲来。李世民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撑在桌上,面色迷浑,他道:“实在大意,什么时候下的毒。”

门前闪进两道人影,其中一人狂笑道:“这屋子都被下了迷香粉,灰尘一起,你们就都中招了!”

“岂有此理,以为本王是好欺负的吗!”李世民沉沉低言一句,抽出身侧的长剑,前向刺去。因为中了迷香粉,李世民的脚步极不稳,连出了几招都没有伤到两人。两人见他已失力气,相对一眼,劈刀向前,我大惊失色,胡乱扶了桌子推开一人。李世民又举剑挡了另一人几招,终是腿上一软倒了下去,眼看大刀就要抵上他的眉心,我奋力一扑压在李世民身上,带着他滚到一边,耳边猛然一震,身子急速往下坠落,沉闷一声跌在不明一处。

用的迷香粉很是厉害,我亦忍不住盖下了眼皮,最后的意识隐隐听了上面一人说话:“主人有令,不得伤害此女!我们还是先禀再行动,否则你我都不……”

等我转醒的时候,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候了。我迷糊着环顾四周,原来是掉到了一个深深的圆形洞中,周围凿着凹凸不平的石壁,那痕迹俨然是新砸的。我望向顶端,这个洞不浅,单靠手脚上爬是十分吃力的,并且能否上去还是未知。想起晕迷前听到的话,看来那几个人来未回来。

我望向身侧的人,迷香粉的药性已差不多快过了,只是手脚还有些发软,李世民怎么还未转醒。他仰面躺在地上,额头冒着汗滴,我佛手碰了额头,竟是烫得很,又转眼见了他腰上衣衫上的血渍,不禁慌乱起来。

我看了看他腰上的伤口,一直从腰侧延伸到腰后,伤口不是很深,但也划开了肉。这洞里时不时从上头吹下些风,此时他中了迷香粉又受了伤,身体实在虚弱地很,便着了风寒,发了热病。

洞中无水也无草药,我只得先将他唤醒。可叫唤了许久,李世民只不安地动动脑袋不肯转醒。摸着他发烫的额头,我心下实在着急。这时,他竟微微睁了眼睛,目光落在我面上,忽然抓了我的手腕,将我整人按倒在地,细腻的吻落在颈上,激起一阵阵的涟漪。我一手轻推了他唤:“殿下?殿下?”

淡淡的麝香在身旁飘荡,他身上有伤,我不敢随意动弹,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松开我的手腕,大掌抚上我的后背,紧紧圈抱。他伏在我的耳边,轻吻着叹息:“你回来了?绮烟……绮烟。”

我浑身一僵,呆呆望着上头的石壁,全身冰凉起来。我回过神,狠狠去推,他却将我搂地更紧,耳边的话语着急:“绮烟,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

他寻着我的嘴吻上,温热的呼吸扑在脸颊,大手在我背部缓缓游走,我却冷地生疼,奋力推他。此时他身体虚弱,在不停推拉下,终是被我扯开。我坐起身离他远些,看着他仰面不知自喃什么,望着我的目光心疼落寞,最后终于闭了眼皮又昏睡过去。

心情低落地很,他在我耳边喃的是别的女子的名字,这个女子是谁?承乾殿没有谁叫做绮烟,难道这个女子和叶影一样,是行动在宫外的吗?她……一定对他很重要吧,所以才会在意识模糊间将我认错成她。

心中不由对这个名字打上一个大大的结,我缩在洞角看着躺在地上昏睡的人,竟是不知如何才好。外面传来下雨的声音,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风一吹就有些雨水飘落到洞里面来。我心想一计,起身寻了一处落雨最多的地方,张开双臂让雨水落在我的衣上。春雨总是忽大忽小,忽密忽疏的,大约站的半个时辰,衣上总算是湿了些。我回身扯着袖子盖在李世民滚烫的额上,他发烫的额头顿时透过潮湿的袖子印上我的皮肤,心中猛然跳动,热气从手腕处一直冲进心底。

如此反复,摸约着过了一个时辰,李世民总算是又醒了,不过这次的意识也是跟着清醒的。清明的眸子扫了扫这个石洞,最后落在我身上,目光上下移了移。

我见他醒来,担忧中带着喜悦,见他看我,便下意识望了望自己。为了取春雨给他降温,我是将整个身子扎进飘落的雨中的,这衣赏有些薄,湿了雨后便半些丝透,此时正轻轻贴着我的皮肤,带出我上身的肤色与曲线。

面上一红,我抱着手臂解释:“你受伤发了热,我……”

“我知道。”李世民伸手解开我的发带,“要把头发也晾干,否则会患头痛的毛病。”

黄色的发带在他手上飘动,我肩上的青丝顿时散开,垂到胸前,略略带湿。抬头望见他灼灼的目光,不禁生了羞意,缩着身子坐回那处洞角,不敢往他的方向瞧。

李世民手掌撑了几番,终于站起身来,背靠着石壁望着洞口,思索了许久终于说话:“屋子内除了蜘蛛网和灰尘都十分整齐,若是隋朝残寇该是会将整个屋子翻个遍,找有利的东西。先前四人见了马车便动手,是明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而他们的目的不是所谓的宫中之人,他们也不是所谓的隋朝残寇!后面出现的人,是料到我们会进屋子,这两伙人,都是同一个目的。”

“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此行的来意,想在宫外杀了我们的……是宫里人 ?'…'”我顺着他的想法说着,脑海中现出一个人影,心下起寒。原来,他也是不念亲情的。

“我想,是的!”李世民沉着眸子,闪着丝丝危险的怒气。我岔开话题,提醒他说:“那两人暂时离开,但还会回来。殿下可想到好法子出去?”

“出去……可以赌一赌。”他说着,伸手抚上后腰。他腰上还有伤,若是要争打起来,恐怕十分不便。

他往洞中央走了几步,向我伸手。我会意,起身上前。

“等会儿你只需抱紧我便好,不要乱动。”他一手将我按在怀里,忽然起身跳跃,耳边风儿阵阵,吹得我好不紧张!他腰上有伤,我只能紧紧抱着他的后背,他带着我借着石壁上的凹凸往上跳跃,最后落在离洞口不远的一处斜壁上。脚下凸起的石壁只容得下两只脚的站立,李世民一手抱着我,一手攀着上方的石头,要我踩在他的脚上。别无他法,我站在他的脚上,紧紧贴着他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猛然跳动的心脏。

“殿下……”我轻唤一声,头顶他出声道:“兮然,待会儿你上去便立马翻身躲开。”

才听完这句,腰上一股大力,将我推了上去。我重重地被他推飞到洞外,身子一阵生疼,又猛然忆起他说的话,立马往旁边翻了几个身。这时,洞口出现一袭素色,李世民也跃上我方才落上的地面,翻了翻身子仰面躺在地上喘气。

心想总算是出了这死洞,才松了口气却见门口冲进一个人来。原来那两个人一个回去禀报,还有一个留在这里。李世民挣扎着起来取剑挡了几招,还是被那人挑去了长剑,而这长剑正好落在我前面。眼见李世民被人逼到死角,我毫不多想,举剑刺之。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亲手杀人。我双手举着长剑刺穿了那人的胸膛,鲜血从剑口淌出,传来阵阵血腥味。高大的身影随即倒下,两眼直直睁着,望的正是我的方向。我吓得丢了长剑,浑身颤抖。

李世民亦是惊讶地望着我,但很快回过神来,将我抱在怀里,抚着我的长发,告诉我不要害怕。而我仍看着地上的眼睛,那双爆着血丝跟仇恨的眼睛,该让我整整几月不得安睡,每每想起便是一阵阴悚的颤栗。

第049章 枝头梅(三)

李世民揽着我缓缓走出屋子,他一个踉跄将我从方才的恐惧中惊醒,我这才发现,他腰上的伤口在往外淌血。这里离最近的镇子也有好几里路,马车已被惊吓跑了,若是步行过去,怕他在半路便会昏厥。

幸好路过一个人,他是这个小村的,也是识出了我,便赶了一辆马匹拉的板车送我们去镇子。路上,我有意问起父亲跟弟弟的事,他只疙疙瘩瘩说的别事,不提父亲与弟弟的去向。十分失落,有人将这个村子的人都买了口,半点消息都不得透露。既是买口而不是灭口,难道这个人只为用我引李世民一个人 ?'…'他就这般憎恶李世民!

我轻轻抚上他的面颊,心中无味具杂。

终于到了镇子,我扶着李世民进了医馆,掏了我所有携带的银子请大夫给他治病。终是自家人心热忱,因之前父亲的药材常常与这家的药材相互流通,老大夫认出了我,推了银子立马给李世民看伤治疗。这期间,我急急奔了别店,买了两件袍子。李世民的衣服被剑划了几刀,伤口处已是沾了血迹,已是不能再穿了。

此时日头西斜,又是刚刚下过雨,风凉的很。虽然身上的衣服已干,头发也干了,但我还是觉得浑身发凉,幸好李世民转醒,稍过了一会儿,我便提了药扶着他往客栈走。

李世民搭在我肩上的手臂,轻轻将我搂了搂,清暖的呼吸扑在我脸颊上:“你冷?”

开始这样扶着受伤的他是没有感觉,这下惹得我我微微脸红,觉得声音都稍稍抖了抖:“还可以,前面便是客栈了。”

“嗯。”李世民还是搂着我走,这时我俩的样子貌似不是我在扶他,而是他大大方方地搂着我走。

要了两间相连的客房,叮嘱他早些休息,自己又放心不下,便在他房中呆了会儿。李世民也不见外,自己上了床睡觉,房中便静悄悄起来,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这么折腾了一天,他也是累了。

我为他掖好被子,看到他眉头紧锁,不由伸手轻轻触碰他的额头。他在睡梦中竟是这么心事重重,睡的不安。我轻轻抚着他的眉头,想要抚平,却是将他猛然惊醒。他精锐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渐渐平和下来,忽然说:“带着这些泥尘血渍实在睡不好,你叫人抬了热水来。”

“伤口才包扎的,不好沾水。”我认真说。李世民起身不屑一笑:“战场上开着伤口风吹雨打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只是实在不喜这身上的泥味血腥。”隐隐有些心疼起来,我问:“殿下可是闻着这泥味血腥,梦中都以为这是在战场上,所以睡的不好?”

李世民望着我,柔柔一笑:“常常出征在外,也是习惯了。回到宫中后,每每闻到这些味道,脑中不免泛起些幻觉来。”

“奴婢这就去唤人上热水来。”我起身离去,李世民又唤住了我说:“在外不必再称殿下,也不要再自称奴婢。”

我点头退下,叫人拿了几桶热水上来,并将方才买的衣服送上:“这衣服绸缎不如公子常穿的好,还请公子接纳。”李世民淡淡瞧了一眼,管自己脱起衣来。我低头将衣服放好,转身掩门退出房门。他带伤沐浴,我总归有些不放心,静静门口等待。里面传来潺潺的水声,我听的不由尴尬,稍稍走远了些,但也不敢太远,还能隐隐听到些声音。

从客栈这边走廊上可以看到外面。今日的夜空特别的黑,没有一颗星星,更是没有月亮。屋子的天窗开了一条缝,有风从外边进来,稍稍带了凉意。觉得寒冷,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听到身后屋子传来一声异响。

我走到门边,敲了门沿问:“公子自己可方便?”

里面的人静了声音,一会儿才说:“着衣确实有些难处。”

“可需要帮忙?”“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李世民正对着一件衣服过不去,低眼看去,腰上那白布条竟被他随意捆绑了一番。我将他穿到一半的衣服放在一边,让他坐到凳子上,蹲下身一边解开那胡乱的白布条一边说:“公子这般胡乱捆着伤口,非但好的不快,还可能引起别的毛病来。”

“口子不深,随意止止血便好。”上来轻松一句。我看了看解开的布条,只才绑了一会儿,上面便有了血迹,再看腰上,伤口也是裂开了。我说:“止血倒是没有,又绑出些血来了。”

“在尚药局呆过,便都是这般小题大做的。”李世民似说的有些无奈,却让我想起件事来。我一边重新给他包扎,一边说:“兮然有一事相请。兮然想回尚药局,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世民低眼望了我,目光似想看透些什么,嘴上一动,说:“你是我从父皇那恩准要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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