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 6a.搞什么鬼 颜朗,倪映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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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山崖边,宋语白朝下望。「你能到下面去吗?」
年轻人想了想。「不到十公尺。」
「那就不可能是在下面。」
拖着铁锹,龚嫣然也来到宋语白身边,学他探头往下看。「就算是在下面,我们也下不去啊!」
宋语白又定回树林边。「你说你能过去到树林的一半,嗯,这样嘛……」
龚嫣然紧跟在他后面。「怎样?」
宋语白抚着下巴沉吟。「我们在这树林里找找看,有没有岩石缝隙或小洞之类的,也许藏在里面。」
龚嫣然双眸一亮,「你是说用眼睛找,不用再挖地?太好了!」她欢喜的狂呼一声,「我恨死这东西了!」说着,随手将铁锹扔出去远远的。
「欸,等等……」宋语白急呼,但已来不及,铁锹早一步飞出去了。
「啊,不要啊!」年轻人也惊叫着紧随铁锹飘过去,想要抓住那支铁锹,可惜他忘了自己连空气也抓不到,不,他连自己都摸不到,那支铁锹狠狠的「切断」他的手继续往前飞。
大家只好眼睁睁看着那支铁锹飞向山崖边那株大树,锐利的边缘横切向树干上那个心型刻印,然后,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那株大树起码有一人抱宽,别说铁锹,就算拿电锯来锯也要锯上一段时间,用铁锹最多也只能在它身上留不到此一游的痕迹而已,其实那也不要紧,糟糕的是它留下的痕迹会把那个心型刻印毁了,这才是年轻人焦急懊恼的原因。
不过谁也没想到,那支铁锹一切上那个心型刻印,那株大树便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树干裂开的声音。
霹哩啪啦愈裂愈大声……更大声……
三人张口结舌的看着那株大树突然从中折断,上面一截落入山崖下,下面一截仍留在原地,而断裂的树干横面上赫然躺着一个黑色小布包,一接触到阳光便嗤一声化成一阵烟消失了。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当他们还在那边觑,年轻人竟也当着他们的面猝然化成一阵烟消失了。
「搞什么鬼?」龚嫣然脱口失声道,三秒后,她惊叫得更大声,「耶?」
连宋语白也骇异得冲口而出怪叫,「你们是谁?」
就在刚刚年轻人消失的地方,赫然又平空出现两个人,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西装毕挺,一个穿得一副痞子样,正莫名其妙的东张西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到这边来。
再三秒后,宋语白与龚嫣然同时恍然省语,动作一致的转向彼此,面对面惊呼,「解降了?」再瞥向那两个男人指住他们,「苏镇吉、林昆友?」旋即慌慌张张的转头张望环顾四周。
没有?
怔了怔,再度面对面……「刘雅芳是唬颜朗的。」异口同声。「根本没有小蓝的份!」话落,两人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相反的,那两个男人紧张起来了,因为他们听到他们的名字。
「你们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宋语白与龚嫣然相对一眼,宋语白默默走开,径自收拾他们带来的工具,龚嫣然则双手扠腰,嘿着满嘴幸灾乐祸的笑。
「你们两个是自作自受,活该!」
两个男人面色微变。「什么意思?」
「颜朗会变成植物人,不是你们害的吗?」龚嫣然愤怒的指责。
两个男人同时抽了口气。「妳怎么知道?」
龚嫣然冷哼。「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你们的报应临头了!」
两个男人相对而视,愈来愈不安。
「请妳说清楚。」
「你们恶意要害颜朗,却没想到丁华伦在下降头的时候,刘雅芳叫他把你们两个的血、头发、指甲和生辰八字也放进去了,所以当颜朗解降的时候,你们就会代替他来这边吃苦头,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何止明白,他们吓到双脚一软,先后跌到地上去,像见了鬼一样怪叫--其实他们自己就是鬼了。
「妳……妳是说,换我们变成植物人了?」
「没错。」
「我们……我们的魂魄会被禁锢在这里?」
「也没错。」
「永远?」
「加倍没错。」
「不!」
尽管惨叫吧!
龚嫣然眉开眼笑的走向宋语白,两人抱着工具相偕离开,非常愉快的。
「不,你们……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两人头也不回。
「你们……你们要叫人帮我们解降啊……」
两人听若罔闻。
「求求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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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语白与龚嫣然再次来到颜朗所居住的社区时,差点以为走错地方了。
「春节不是过去了吗?」
「连元宵都过去了。」
「那他们干嘛还放鞭炮这么热闹?」怎么没有舞龙舞狮?
「我也不知道。」宋语白也很困惑。
「哇,连租书店都休息一个星期,到底是怎样啊?」
而当他们来到颜朗的家时,发现他们连大门都没关,因为出出入入来来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
「谁要娶老婆吗?」龚嫣然喃喃道。
「或嫁女儿。」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没有人招呼他们,因为大家都忙着笑出愉快的心情,谈论颜家小儿子终于清醒过来的奇迹,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闯进去了。
先发现他们的是颜朗的女儿浣浣。
「叔叔,阿姨,你们终于来了,爸爸一直在等你们耶!」浣浣一手一个拉着他们跑。
宋语白与龚嫣然闻言,双双加快脚步,急着要见见活生生的颜朗。
是的,颜朗终于清醒过来了,他倚在床头,清澈明亮的眼带着浓浓的笑意望着他们,不同的是,这个真正的颜朗「老」了一点,不再是个年轻人,但依然快活,仍旧迷人。
「你们真慢。」
「慢?」龚嫣然没好气的翻了一下眼。「真敢说,你睡了整整八年,精神不好才怪,而我们呢,做了半个月苦工,一回到车上居然立刻睡着了,天哪,整整十八个钟头,害我们差点变成生锈的废铁!好不容易开车回去,又洗澡又吃饭,然后就立刻赶过来了,你竟敢说我们慢?小心我K你喔!」
颜朗哈哈大笑,「好好好,我怕妳,我怕妳!」然后,他握住宋语白的手,紧紧的。「谢谢你们!」
「不用,我想,这是我们的缘分吧!」宋语白唇绽温和的微笑。
「总之,我欠你们一份情。」颜朗严肃地说,「那么……」旋即又诙谐的挤眉弄眼起来。「苏镇吉他们两个真的……」
「真的!真的!」龚嫣然兴奋的又岔进来。「他们现在大概正在惨叫吧!」
侧顾一旁的老婆,「幸好刘雅芳不是那么狠心。」颜朗庆幸的说。
「才怪!」龚嫣然不以为然的撇一下嘴。「我说她根本是拿不到你老婆的指甲啊、头发啊、血啊,或生辰八字那些东西,只好用唬烂你的,谁知道你真的给她骗去了,真逊!」
颜朗想了想。「或许真是这样。」
「九成九九九是!」龚嫣然很有威信的说。
颜朗笑笑,没说话。
宋语白注意到他只有一只手动得还可以,身体其它部分都还不太听话。「你需要复健吧?」
颜朗笑望床尾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小玲说起码要做两个月以上。」
「能痊愈就好。」宋语白说。「那七星山的问题……」
「等我好了再去处理。」
「也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何止小心,我决定以后要随身扛一尊佛像在身上,」颜朗喃喃道。「就不信还有谁能对我怎样!」
众人爆笑。
颜家,终于又恢复往昔的欢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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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之前的仙境已经失去仙境的味道了,反倒像是决战现场的恐怖气氛,战云密布杀声缭绕。
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不同了吗?
颜朗盘膝坐在草地上,无视在他周围焦躁的绕来绕去的「人」--两个,自顾自说着自己要说的话。
「……台湾的降头师说没有能力解这么厉害的降头,所以我就到泰国去。由于丁华伦对我下了降头后,刘雅芳反悔不肯嫁给他,丁华伦一气之下就对她下了情降,现在刘雅芳已经忘了我是谁,更别提你们了……」
「那就叫丁华伦帮我们解降啊!」那两个「人」异口同声大叫。
「我有,但是他不肯,他说降头是刘雅芳叫他下的,刘雅芳没叫他解降他就不会帮你们解降,问题是刘雅芳已经忘了我们是谁,没有办法叫丁华伦解降……」
「说服她呀!」
「我花了三天工夫去说服她,但她都是一脸茫然,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想丁华伦可能对她下了很重的情降,她的智力好象有点开始退化了。」
「那找别的降头师……」
「这我也找过了,可是没有人愿意和丁华伦家的人作对。」
「那……那……」那两「人」面容惨淡,眼神绝望的面面相觎。「那我们怎么办?」
颜朗两手一摊。「很抱歉,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两「人」愤怒的咆哮。
「为什么不可以?」颜朗一脸无辜。
「如果不是你解降了,我们也不会……」
「对不起,这是不是要先问问你们,为何要害我?」
那两「人」窒了一下。「我们……我们很生气……」
「你们很生气就可以害我做了八年的植物人?」颜朗语气尖锐的问。「那如果是我很愤怒呢?」
那两「人」又窒住了,一时反驳不出任何词句来。
「如果不是你们先要害我,刘稚芳也没有机会拖你们下水,追根究柢,始作俑者是你们两个自己,凭什么责怪我?」颜朗生硬的又问。
那两「人」依然吶吶的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那八年里,你们根本没有想过要为我解降,即使如此,现在的我还是尽力想要帮你们的忙,只是真的无能为力,那又怎能怪我?」
那两「人」垂头丧气良久。
「好吧,那你帮我们通知家人,告诉他们我们是中了降头,让他们帮我们想想办法。」
颜朗皱眉,表情怪异。「通知你们的家人?」
「对,告诉他们,起码我家比你家有钱,」苏镇吉说。「只要有钱,什么事不好办?」
「后果如何我可不管喔!」
「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继续被禁锢在这里,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颜朗又凝视他们片刻。
「我会通知你们家人,之后……」
「你只要确实帮我们通知家人,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管我们的事了。」
「好,那我走了。」语毕,颜朗起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树林外,他的妻子和女儿正耐心的等候着颜朗,一见他出来,马上迎上前来,颜朗眉宇间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喜悦的环臂圈住妻子,一手牵起女儿的小手,循着一条不算路的小路走向步道。
「如何?」
「他们要我帮他们通知家人。」
「可是……」他的妻子有点疑惑。「你不是已经通知过了吗?」
「对,我通知过了。」颜朗无奈地说。「苏镇吉的老婆说那才好,根本不打算替他解降,隔天就把他送进疗养院里去了。我猜他老婆是想乘机搜刮他的财产,再和他离婚……」
「他家人不管吗?」他妻子忙问。
「他父母去世了,他和他弟弟不合,早就分家了。」
「好可怜。」他妻子同情地低喃。「那林昆友呢?」
「更糟糕。」颜朗咧了咧嘴。「听说他三年前就被父母赶出家门,我去通知他们这件事,他们居然告诉我林昆友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耶?」他妻子惊叫。「怎……怎会?」
「林昆友在喝酒时突然倒下变成植物人,他朋友就把他送回家里去,但他父母也不愿意照顾他,送疗养院又太昂贵,干脆随便请个便宜的佣人来照顾他,不到一个星期,他就被自己的痰噎死了。」
他妻子捂住自己的嘴,惊窒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敢告诉他们,但迟早他们自己也会发觉,之前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我碰不到苏镇吉;但林昆友,我摸到他的手……」颜朗咽了口唾沫。「冷冷冰冰的,因为苏镇吉只是生灵,而林昆友他是真的死了。」
「好惨!」
「那也没办法,也不晓得林昆友做了什么缺德亏心事,连他父母都唾弃他。」颜朗低低咕哝。「不过他们说了,只要通知过他们家人,以后他们的事我可以不用再管了。」
「不再来看他们了?」
「来了又能如何?听他们抱怨?」
他妻子正要说什么,女儿却加了两句一针见血的话进来,原来她也有在听爸妈说话。
「龚阿姨说他们是活该,谁教他们要先害爸爸!」
有趣的是,听了女儿的话,他妻子竟然不再多说什么了。
「怎么不说了?」颜朗问,老婆未免太听女儿的话了吧?
「浣浣说得是事实,我不在意照顾你八年,但……」他妻子仰起水蒙蒙的眸子睇视他。「一想到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那边独自捱过八年的寂寞时光,我就好心疼好心疼!」
「但我还是回来了。」
「是的,你终于回来了!」他妻子搂紧了他的腰。「我再也不放你离开了!」
颜朗爽朗的笑了。「开玩笑,这种事一次就够了,谁受得了第二次!」
「可是……」女儿又扬着天真的嗓音插话进来。「那两个害爸爸的人根本没有想要第二次的机会哦!」
静了一下,颜朗更是大笑。「没错,浣浣,他们连想要第二次的机会都没有,光这一次就没完没了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