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爱入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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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看错。
“爸,你想到哪去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双晴发急。
顾天成听出她话声里的勉强,仿佛极不愿提起,不由微微一笑,“行,行,爸不提了,其实我是有些行业里的事想和他聊一聊,你不愿意就算了。”孩子们大概闹别扭了,女儿这种就算心里不愉快了生气了也什么都不愿和旁人提起的性子,还真象极了她的母亲……
想到前妻,多少往事勾回心底,顾天成有些精神恍惚,终究还是轻叹一声。
时光会抹掉人生中出现过的人,发生过的事,却抹不去那些已经留下的痕迹。
旁边秘书来报,朱翡真女士于日前登上一艘日韩航线的邮轮。
顾天成沉吟了下,重新细问女儿:
“你妈最近一直往外跑?”
“嗯,不是她不在,就是我忙考试,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哪。”
“她在邮轮上,通过旅行社预订的舱位,还有落地城市的酒店。”
“旅行社?!”双晴惊诧,她不是和一群驴友出去玩吗?怎么会走旅行社路线?“知不知道她和谁在一起?”
“就她一个。”顾天成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闻言双晴悬着的心松了松。
“那有什么问题,难得她感兴趣,就让她满世界跑好了,爸你担心什么呢?”
顾天成蹙眉不语,女儿的纯真让他无法直述自己的险恶的推测,在没有确认之前,他不愿意破坏她心目中的母亲形象,“晴晴,你留意一下她的支出,我只是担心她受骗。”钱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已经这把年纪,再在感情上伤心动骨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爸,你还很关心妈的是不是?”她存心试探。
顾天成想了想,才回话,“我愿意照顾她的生活,至于其他方面——晴晴,我和你母亲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从前那个曾经的美好的家,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们如何还能回到过去。
“爸爸……”双晴难过不已,几欲哽咽,“有时候我真希望有一架童话里的时光机,让我们三个人一起穿回去……”
从那个家支离破碎后,分道扬镳的三个人这些年来已渐行渐远,父亲最早踏上了新大陆,重建他新的家园,母亲在孤独的路途上也一直竭力寻寻觅觅,也许将来,她也会到达属于自己的幸福领地。
只不知午夜梦回,他们会不会也惆怅旧欢如梦……
似水年华,幸福易逝,能够让人刻骨铭心的往往都是痛苦经历,曾经刻入三魂六魄的伤痛烙印,虽然会依着肉身老去而日渐淡化,却始终还在记忆之中隐性留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无意触及,让往事如潮水漫回心间。
没过几天,维州市对捂售的新楼盘终于进行了专项整治行动,报纸上是这么写的:
“由于本市近来出现房地产开发商不按期开盘、不严格遵守二套首贷标准等违规行为,住建委决定对其进行整顿,有大大小小近十家房地产企业被约谈,责令其对捂盘惜售的行为作出合理解释,并务必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整改。”
双晴看完,正担心顾氏会不会牵涉进去,却意外接到朱翡真的电话。
李证先的报告还没出来,她已回埠,约女儿在某家餐厅见面。
双晴依时赴约。
可能来得早了,餐厅里只零零星星坐着几个客人,三角钢琴边上长着鹰钩鼻子的男人,坐在他对面的同伴长发飘飘,还有一名正低头品饮咖啡的年轻女子倚窗而坐,餐厅另一头被室内苍翠植景掩映着的角落看不真切,透过叶脉只依稀可见也是一男一女。
放眼望去,并没有母亲的影子。
刚想随便坐下,不意看到坐在窗边的女子朝她微笑招手。
“双晴,这边。”她的声音不高,但因为环境太静,背景音乐太轻柔,由是引得餐厅里的几人都抬头看来。
她行上前,走近了才觉得惊愕,朱翡真烫着髭卷短发,发色还稍微染了一点含蓄棕红,亮泽无暇,在寒冷的大冬天里,她身上却穿了一条极其修身的及膝束腰紫金裙,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脱胎换骨。
朱翡真把堆在座位旁的大包小包推给女儿,笑容满面,“这些都是妈妈给你买的礼物。”
双晴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把那些纸纸袋袋全放到一边。
“妈你这次去哪了?”
“哦,我乘邮轮去日本韩国玩了一圈。”
“和你那些驴友一起吗?”她不经意地问,指尖轻轻拨弄着礼品袋绳沿。
朱翡真笑笑,“是啊,人多热闹。”笑容不改,抽过一个纸袋打开,“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裙子,好不好看?”
双晴没再作声,心里隐隐迷惑,母亲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是不想自己为她担心?还是真有着父亲没有对自己明说的某些隐情?
“妈妈——”
“咦?双晴你看,站在散尾葵后面朝我们看过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寇丹的侄子?”
她指尖骤收,下意识捏紧袋沿,脸色微为发白,慢慢地扭过头去。
寇中绎敞着皮料极薄而质感上乘的黑色短装夹克,底下是琥珀色贴身恤衫和卡其色棉质裤子,身形昂藏挺拔,极为倜傥干练,而随着向她们走来的行进动作,肩上那圈柔软的灰黑色毛领不时拂扫着他修长匀称的颈项,又带出一种俊逸的柔和感。
她几乎是以这辈子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从他的凝视中飞快抽离自己的眸光。
然而不过几秒,身后便感应到了一道就在咫尺之近的热源。
“双晴,朱阿姨。”他站定在她身后,含笑向朱翡真招呼,一只手搭在眼底人背靠的椅栏上,随意垂下的指尖与她纤秀的颈子不过毫厘,只要她不小心一动,就会与他肌肤相触。
“你姑姑呢?”朱翡真笑问。
“她在那边,刚才好像听到朱阿姨的声音,所以我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我今天为姑姑践行,她明天就回美国去了,朱阿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餐?”
“还是不要了!”双晴抢在母亲之前急拒,回话时身子不觉意往后一挺,似乎碰到什么,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颈脊被微而有力的两道指腹轻轻捏住,继而是整个温热掌心,似惩罚地全熨贴在了她的后颈上,把她烫得失魂。
“那好,随你。”仿佛只是玩闹,他揉捏着她的颈子,笑道,“怎么硬梆梆的,是不是因为考试劳累过度了?”被他力度适中按摩着的那小片地方漾起酸酸麻麻的舒服感,让人不自觉想眯起眼渴望更多,他却在此时恶劣地松了手,“朱阿姨,你慢用。”拍了拍受制在掌下无比僵硬的小肩膀,“你要不要去和我姑姑说声再会?”
直到此时,她短路的脑袋才意识回流自己应该反抗!一甩肩把他的手撇开。
“这是当然。”朱翡真笑应,“双晴你和中绎一起过去,就说妈妈祝寇阿姨一路平安。”以眼神示意女儿要礼貌一点。
微有脾气地掷下餐巾,她起身回首冷盯着他。
这样无声谴责,他脸上已褪到最后一丝的笑意柔了柔,“走吧。”
他仿佛掌控大局般让她来就来、叫她走就走的气定神闲,令她心头恼火直线上飙。
头一回,她如此赤。裸直接地紧盯他深潜黑瞳,冷冷道,“你放心,我会走的。”
寇中绎眸中色泽一暗,面容上因她而延展着的那丝笑意,刹那褪尽。
第六章 无回之破军局(1)
顾令勉满百日那天,顾天成在鼎庐摆了一桌家宴。
包厢里人头攒动,不仅钟怡娘家父母、大哥大嫂、弟弟弟媳,以及两房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全部到齐,便连大姨姨父,舅舅舅妈,表哥表嫂,表妹表妹夫……等等等等,也全都携孩阖府到贺。
两名保姆分秒不离地随侍钟怡左右,将她团团围在中央的还有姑姨等长辈满脸堆笑的连口恭维,以及嫂妹等同辈艳羡流露的贺喜之语,嘈杂喧声一团和谐,这等风光阵势,令被几个小孩缠得无法脱身的双晴备感压抑。
她不想来,却不得不来。
食君之碌,忠君之事,父亲饲她以碌,她便不能不圆他的面子,想她张嘴要车,顾天成二话不说便成全她心愿,越是如此,她越要懂得适当回报,不仅人到场,还特地隆重包了一对小金镯作为顾令勉的百日礼。
送这种礼物俗是俗到了极点,却中规中矩,绝不出错。
终于,趁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粉脸圆嘟嘟的小太子身上,她窥空出了房间,反手把门拉上,刚好看到斜对面的包厢里也正好有人出来。
那人面带笑容,半侧身朝内,嘴里说着,“不用送了,真的不用送。”一转头,似乎连幽瞳深处也含着笑意的眼波撞上她的,两个人都明显怔了怔。
寇中绎讶色尤甚,她脸上那种说不出凄楚的落寞神情,让他忆起与她的初见情境,他还记得就是在这家饭店的天台上,她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夜阑下孤独无助地轻哭低啼,他心底一阵柔软,又什么事让她伤心了吗?
目光掠向她手边没有关严的门缝,从中泄流出来的嘈切声隐隐夹杂着“小令勉真可爱”、“瞧这亮堂的小脑门,长大了得多聪明啊”、“可不,以后准得象他爸那么有本事”……同是顾天成血脉所出,在此时此刻,这一儿一女的地位却有着云泥之别,前者众星捧月,后者就离开也无人知晓,或即使谁看到了也是故作不知,无人提及。
她比里面每一位钟怡家的亲朋戚友都更像顾家外人。
他的眼底浮上一抹深切的同情。
最秘不能宣的心事在无意间被他撞破,不是任何一个人,却偏偏是他!她羞愤交加,只觉连最后一丝尊严都已扫地,啪地一声用力甩上房门,往电梯冲过去。
包厢里顾天成被关门声惊动,这才发现女儿已不在房中,忙以眼色暗示侯在一旁的贴身助理,醒目的小王便悄无声息地快速移向门口,把门拉开一道细缝往外探视,想确认一下大小姐是否安妥。
首入眼帘的是电梯前顾双晴的背影,然后一条把她拦腰搂住的有力的男人臂膀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她在那男人怀内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他好像十分技巧的锁拿,由是那两只胡乱挥舞的小拳头捶在他的胸膛上便形同情人的撒娇。
那瞬间也不知是否错觉,小王竟觉得怀抱顾双晴的昂藏男人朝自己远掠来似有似无的一眼,等下意识去看,又见他只专注于对付怀中娇躯,那神色完全不似发现有人窥视,小王轻掩上门,没有莽撞地冲出去救主,而是回到顾天成身边,附耳密语了几句。
双晴没有尖叫,不喊救命,显然和那个与她纠缠的男人相认识,极可能还关系匪浅。
寇中绎把她架向后楼梯,直奔夜阑人静的天台。
把她压在玻璃阑干上,他命令,“双晴,来,告诉我,你会安静下来。”
任她使尽全身力气,也始终无法摆脱他的掣肘,这男人似如毒蛊,已深附她的宿命。
鬓发凌乱的她无力而认命地点点头,表示会遵从他的规则。
寇中绎松开她,任由她背靠阑干滑坐在地,这一次他没有扶她,而是站在她的一步之遥外,手撑阑干,眺望万家灯火,神色表情全然融入夜色之中。
她象那夜一般迅速屈臂把自己环抱起来,他不肯放时她死命挣扎,当他终于放手,离开他温暖怀抱,她内心却感到一阵巨大的空虚,仿佛就算给她世上所有都无法填补。
“为什么我总会遇见你?”她似喃声自问。
他喉结一动,淡淡地笑,“谁知道,也许是天意。”或是人为。
风吹过处,天台的门轻轻响了响。
眸光一动不动投在旷阔夜幕,他的神情有一种无法解读的奇特,就象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沉重地逼迫着,不容他有丝毫反抗,而必须在那瞬间作出一个重大的痛苦的抉择。
“今天,是汪锦程请我吃饭,他们长乐庄——五期那个楼盘,出了点问题。”他缓慢地,一字一顿地,漆黑无底的暗瞳被阑干下方的霓虹映入一抹赤红,仿佛不堪内心狂烈斗争而凝结成了一点血珠。
“按照建筑安全管理规定,只有面积大于1。5平方米的窗玻璃,才必须使用有3C认证的安全玻璃。而汪锦程他们为了吸引购房者,投入市场的广告卖点是‘就算面积只有0。5平米,长乐庄也会全部用上3C认证’。实际上,那些面积不到1。5平方米的窗户的安全玻璃真假混杂,很多都只是使用普通双层中空玻璃,打在玻璃一角上的3C标注是假的。”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说严重也不算严重,房屋质量结构没问题,所以验收是通过的,只是有虚假广告的嫌疑。但要说不严重,万一传出去对汪氏品牌名誉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
“这种事不应该是很秘密进行的吗?”怎么会传出风声来的?
“本来这件事确实很隐秘,是他们在做社区绿化、移栽大树时起重机的吊钩不慎撞破了某户玻璃窗,底下的负责人不知内情,可能还担心被上头责罚吧,就自己私下联系了3C玻璃原厂供应商过来重装,结果被人家的技术员发现了。”
“虽然汪锦程现在拿钱堵住了那技术员的嘴,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难免那天就会被捅出来。长乐庄五期当时是以极其高昂的地王价格拿下的建筑用地,市场营销对象又以高端客户为主要群体,一旦这件事被媒体曝光,那楼盘必然再卖不起价钱,损失还是很惨重的。”
“那锦媚他们家怎么办?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吗?”
“现在政府刚刚颁下整改令,勒令他们必须得在期限内开盘销售,就算不提成本,想把全部假3C认证的玻璃换掉也已经来不及,而且容易引发社会上各种不利的猜测。惟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是找一家省外生产3C玻璃的厂商,让他们过来,把假3C标记去掉,重新打上他们的3C认证。这样一来,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只要那个标记是真的,就没有人会想到把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