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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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鄂行伍出身,自小于军中长大。所接触之人都是爽朗汉子,哪里曾有过这等吃瘪的时候,听着阮筠婷话,他不禁开始怀疑刚才他的话是不是被阮筠婷听到了。
君兰舟见伏鄂如此,立即体贴的转移话题:“郡主,咱们不如在归云阁用了晚饭再回去?伏将军已经吃了一下午的茶了。”
“也好。”阮筠婷极给面子的点头。对着陶掌柜招招手,陶掌柜立即过来,照着阮筠婷的吩咐去预备酒席。
伏鄂松了口气。心中怪君兰舟提起这话题,却又感激君兰舟帮他解围,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君兰舟笑的更加谄媚了,起身为伏鄂斟茶:“将军请用。”
三人在归云阁用罢了饭回到府中之时已经天色大黯,阮筠婷便吩咐婵娟去库房里将她事先给徐家人预备好的礼清点清楚。明日初三,她要去徐家探望老太太。一家人团圆,她不想将君兰舟独自留下,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去的,可如今伏鄂也在,她若将他扔下反而落人口舌,也只好尽地主之谊,吩咐红豆去了一趟外头,告知伏鄂明日的行程。
伏鄂刚刚梳洗完,正由福宝伺候着擦干头发,听了红豆的禀报,爽朗笑道:“知道了,劳烦你替我谢谢你家郡主的美意,明日在下必然前去。”
红豆便行礼退下了。
福宝笑嘻嘻的说:“爷,瞧您这么开心,那徐家有什么好的?”
伏鄂大刀立马的坐在圈椅上,“徐家门第再高咱们也不用在乎,可那毕竟是端阳郡主的外祖家。”
福宝笑的越发暧昧了:“感情爷是为了郡主啊。您也不必着急,这事原是端王爷提起来的,他们主动,只等着您点头罢了,您现在愿意,只需给老爷说明,那端王爷还不乐的什么似的。。”
“你懂什么。”伏鄂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霍的转身道:“这位郡主哪里是庸脂俗粉?不可用对待粉头之流的方式对待他,要一步一步来才行。我虚长了二十四年,到如今才知真正的巾帼英雄并非要看容貌的,像端阳郡主,在柔美也是个女英雄,像昭阳郡主,再英姿勃勃也是个俗女人。”
福宝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了。
伏鄂推了福宝的额头一下,“你这小子,几时能开窍。”
福宝闻言笑的更憨了,主子的这些事他只当听不懂就是,免得惹麻烦上身。
次日清晨,阮筠婷便与君兰舟和伏鄂一同前往伏家。君兰舟一身素白,骑在毛色光亮的黑马上,俊美如谪仙临凡,好似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他策马跟在阮筠婷所乘的马车旁边,引得路人频频回首侧目,更有大姑娘小媳妇儿掩着口红着脸低声嘀咕什么,然后三五成群的咯咯娇笑。
原本俊秀的伏鄂脱掉战甲换上宝蓝色褂子,气势就弱了下去,如今走在街上,风光也都被君兰舟抢了过去,且他又距离阮筠婷那样近,他跟在马车的另一侧,就从未见阮筠婷挑起车帘来看他一眼,他便有些郁闷。
阮筠婷今日要带着贵客来徐家,早起就吩咐人前来通传过,待到马车缓缓停下,阮筠婷扶着君兰舟的大手踩着红漆木凳下了马车时,正看到老太太带着二太太、二奶奶王元霜、四奶奶罗诗敏以及君召英夫妇站在门前迎接。
“老祖宗。”阮筠婷笑吟吟快步迎了上去,行礼之后撒娇的挽着她手臂,“早知道要劳您出来迎接。我就不事先知会,给您个惊喜了。”
老太太点她的鼻尖,“你这丫头思虑周全是对的,君大人和伏将军亲自造访,咱们如何能失了礼数。”说着转向二人。
君兰舟老太太自来熟悉,如今见他身高似乎窜了一些,容貌越发俊美,与阮筠婷站在一处,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看向一旁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此人身材高大健硕。生的美清目秀,身上自来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竟让她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徐承风。
老太太便有些难过。
“想来这位便是伏将军吧?老身这厢有礼了。”老太太就要行礼。她一动作,身旁的晚辈们都纷纷效仿。
伏鄂见状连忙双手搀扶,恭敬又客气的道:“徐老夫人太过客气了,您是长辈,在下是晚辈。晚辈如何能受长辈的礼?况且您是端阳郡主的外祖母,咱们本就不是外人。”说着爽朗一笑。
老太太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些意思。便有些讶然的看向阮筠婷。她身后的众人也都是深宅之中培养出的人精,哪里有人听不出伏鄂已经开始以自己人自居了。
王元霜眼珠一转,上前来笑道:“老祖宗,暖阁里已经预备妥当了。咱们还是往里头去吧,巧姐儿如今可是两个人了,马虎不得。”
“瞧我的记性。”老太太眉开眼笑的侧过身作请的手势:“伏将军。君大人,里边请。”
“徐老夫人先请。”两人异口同声。
众人进了大门,过了倚门往里走,阮筠婷便快步追上了徐凝巧,悄声打趣她:“多早晚有的好消息。怎么都不告诉我?还要等到这个时候。”
徐凝巧脸上早已经羞红,白了阮筠婷一眼。不答反而道:“你也别笑话我,那位。”指了指与老太太并肩而行的伏鄂:“你父王怕是也给你安排好了。”
阮筠婷原本是与徐凝巧玩笑的,但一想到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不然正常人也不会那般自来熟,就有些无奈。
徐凝巧见阮筠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能和君召英结为连理,其中还多亏了阮筠婷帮忙,心中有些欠然的拉着阮筠婷的手摇了摇。
阮筠婷报以微笑,示意她自己没事。可心里终究还是觉得烦乱的。
暖阁里早已经预备下了茶点。众人按着身份落座,老太太与君兰舟和伏鄂闲聊起来。言谈之中,君兰舟就如同往常那般,话不多,往往都是点睛之笔,彬彬有礼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丝毫看不出他曾做过乞丐,还给人做过下人。
伏鄂则是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充分表现出他的家学渊源和优势,对待老太太甚为尊重。
老太太一双眼看遍了人世冷暖,如何瞧不出伏鄂的心思?他如今将最好的一面崭露在众人面前,就如同孔雀开屏为了吸引异性一样,吸引的就是阮筠婷。偏偏阮筠婷久未见三房的姑娘们,正与徐凝敏、徐凝慧、徐凝巧和罗诗敏她们聊的开心,根本就没注意到。
老太太便叹了口气。看来阮筠婷并不满意端亲王为她安排的婚事。
“老祖宗,午膳已经预备得了,是摆在饭厅还是摆在暖阁。”
“就在暖阁吧。把咱们府里养的那几个小戏子也叫来,用饭时叫她们唱两出,也好娱兴。”
“是。”
一家人除了大太太之外尽数到场,阮筠婷被簇拥在女眷之中,君兰舟、君召英和伏鄂则有三老爷、二爷和四爷陪同,中间以一道紫檀木座的屏风隔开,用罢了饭上了茶点,便又继续说说笑笑的闹了一阵子,直到徐凝凝巧觉得累了,便于二太太一同先告辞。
老太太将阮筠婷拉到自己身边来,借着唱戏吹吹打打的声音低声问:“端王爷已经将你的亲事定了?”
阮筠婷摇头,同样低声答道:“我已与父王说明了,伏将军这里我是不会同意的。”
“傻丫头。”老太太无奈的道:“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王为你选了伏家的亲事,那可是多少名门小姐要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你却不满足。”
“我不喜欢他。”阮筠婷笑着说,眼角余光正看到伏鄂扭头看她。她便装作没看见似的,故意别开脸对老太太笑。让外人看来仿佛他们祖孙俩个说起什么高兴的事,其实她什么都没说。
老太太莞尔,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事,叹道:“罢了,你自个儿有主意,便自个儿做决定吧,外奶奶以后是不会干预你的婚事了。从前不允许你与君兰舟在一起,是因为你是咱们家的女儿,怕你们的关系涉及到两国关系。可现在你本身就是西武国的郡主,你们之间的那道沟渠早已经填平了。”
阮筠婷拉着老太太的手低声道:“那往后老祖可也要在我父王面前这样向着我说话。”
“你这小丫头。”老太太宠溺的笑。
正说笑着,韩斌家的面色沉重的走到跟前。在老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唱戏的声音不小,韩斌家的声音又低,就如同阮筠婷与老太太说话一样,他们所说的内容,阮筠婷一句都没有听清。不过看老太太的神色。便知一定不是什么让人舒心的事。
“既这样,传我的话。”老太太吩咐时并没有压低声音,而是面色严肃的道:“从一开始她就不安于室,是个下贱种子,如何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坏了爷们?这样的人,不配在咱们徐家。打她二十板子,找个人家将她配了。”
“是。”韩斌家的应是退了下去。
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三老爷一直伸着脖子。见韩斌家的马上就要出门去了,终究还是坐不住,急匆匆起身喊了声:“慢着。”
他的举动太过于突兀,别说是看戏的众人,就连唱戏的小戏子们也都停了动作。纷纷看向三老爷。
老太提阴沉着脸:“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您可是要发落烟翠?”
老太太冷笑:“这等狐媚子。我岂能容她?”
“可是母亲,她毕竟坏了儿子的骨肉,她……”
“呸!”老太太终于忍不住,蹭的站起身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当着众人的面,他就敢把话说出来了?老太提一时气愤至极,也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狠狠的道:“那个贱人,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姓张还是姓王?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是个女人冲你挤挤眼睛你就受不住?你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三老爷好歹也是个五品朝廷命官,儿子也都成家立业了,如今竟然当着客人的面,被老娘如此不留情面的大骂,他如何挂的住?眼角余光看到周围众人各种表情都有,三老爷的脸上涨红,偏偏又不能与老太太争执落下不孝的骂名,那样对他仕途绝没有好处。
三老爷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走。
“父亲!”徐承茗追了两步。
“让他去!”老太太怒极了的拍着圈椅的扶手,气的直咳嗽。
徐承茗心中也是怨怼父亲此举的,有老太太的话在,也不好抗命,只能低头坐回原位。
厅中的气氛变的很是尴尬。老太太发过了火才想起有客人在,便求助的看了眼阮筠婷。
阮筠婷无奈,会意的站起身,道:“兰舟,伏将军,不如咱们去后花园走走。”
伏鄂站起身,笑着点头,对阮筠婷对君兰舟的称呼已经见怪不怪了。
谁知才刚下了暖阁的台阶,却看到君兰舟的随从安国手上拿了一封信,快步奔了进来,“君大人!南边儿来的急报,给您和郡主的!”
君兰舟急切的接过来撕开信封,浏览了一遍信中内容,开怀大笑,兴奋的赞道:“文渊好样的!”
“怎么了?”厅中众人都聚集过来。
阮筠婷接过信纸,看罢眼泪却要流出来,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转而对老太太和徐家众人说:“裕王叠石关大捷,亲斩当日率军屠彭城的罪魁赵庆,南楚余孽如今失去主将,已经溃不成军。六表哥和彭城老百姓的仇,得报了。”
第483章忌惮
韩肃与君兰舟兄弟二人通信不断,一来是为了共谋大事,二来是因为他知道阮筠婷必然和君兰舟在一起,写给君兰舟就是写给阮筠婷,他如今为阮筠婷的表兄报了仇,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韩肃的私人信签送到君兰舟手里的同时,御书房中,皇帝手中的则是一份正儿八经的由监军呈上的奏折:
“……裕王设计围困赵庆一部主力于叠石关,身先士卒,冲杀阵中,斩敌首无数,怒劈赵庆,悬其尸身于彭城血祭冤魂,赵庆一部溃不成军,收复南楚指日可待……”
“好!”皇帝大笑,将奏折啪的一声扔在桐木黑漆桌案上,蹭的站起身,负手来回跺步,“文渊当真是好样的,是韩家的好男儿!”
德泰见皇帝龙颜大悦,知道边关必然有好事发生,笑着道:“皇上福泽深厚,知人善任,发现了裕王爷的人才,力排众异,如今边关大捷,搁在旁人说裕王爷神勇,要奴才说,这都是皇上您的功劳才是。”
“你这狗奴才。”皇帝抬腿踢了德泰的屁股一脚,力道却不大。
德泰嘿嘿笑着,知道自己这马屁拍的皇帝舒服,摸了摸屁股道:“奴才说的可都是实话,也只有皇上慧眼识英雄,才能让端王爷有表现的机会啊。”
皇帝闻言笑着,当真觉得韩肃给皇家人增了光,这一遭一雪前耻,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家并非无能,有能力为彭城的百姓报仇,能够守住国门,更能开疆辟土,韩肃这一次做的漂亮,也不枉费先前那一计搭上了徐承风和彭城的三万守军以及上万百姓的性命。
可惜啊。韩肃不是他的儿子。皇帝想起自己那几位资质平庸的皇子,脚步渐缓。再想起韩肃的父亲是与他关系最亲密的十四皇帝,是被他亲手害死的,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燥热,心也砰砰的直跳,一种不愿意承认的羞愧形成泥沼,他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往下陷。
皇帝脸上笑容淡去,抗拒的将背挺的笔直,他绝不会承认自己也有愧疚,作为一个君王。他不能有这种情绪。现在不论是为了已逝之人伤感还是为亲侄子的成就开怀,都不该是他有的情绪,他要担心的。是韩肃此番作为必定扬名天下大快人心。先前设计的一切,本意是为了出师有名、士气高昂的一举拿下南楚国,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竟成了韩肃扬名立万的铺垫。
韩肃承袭裕王爵位,本就掌管京畿之中护卫大权。并非是九王爷那般的闲散王爷,先前压制着他,可以用年轻经验不足能力有限作为理由。可如今他大功立下,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加上全国百姓的推崇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