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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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不用比较就已经有了结果。
“我出宫去。”阮筠婷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徐向晚忙拿着她的披风追上来:“你上哪去?”
“当然是照着血书上的要求去做。”
“可是,你万一将那东西交出来,对方还不放人呢?”细想想,这种事情皇帝是做得出来的。
阮筠婷苦笑:“若是交,兰舟有一半生存的希望,若不交,他就全无希望了。是你你选哪个?”
徐向晚叹息着为她披上雪白的白狐狸领披风,“看来你真是在乎他的。”
“是啊。”阮筠婷苦笑着道:“我去请旨离开,许就不回来住了。你自个儿在宫里要小心。”
“我知道,你也要留神,想法子给我捎信来。”
“那是一定。”
两人相视一笑,阮筠婷便前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命了一名小太监进去给大太监德泰传话。
御书房中。
皇帝认真看着边关的折子,德泰站在一旁,温声道:“皇上,果真如您所料的。阮筠婷来请旨离宫了。”
皇帝注意力仍旧放在奏折上,仅是一笑:“那就让她去。”
“可是皇上,您难道不担心您要的东西被旁人拿去了?”德泰忧心的问。
皇帝放下折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回答德泰的话。
她没有藏宝图,只有钥匙有什么用?反正江山天下都是他的,不如就让那个小猫崽子折腾去,等找到宝藏他再露面也来得及。
思及此。皇帝笑着打趣道:“德泰阿,你的差事是越做越好了,竟然都管起朕来了。“
“奴才不敢!”德泰吓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偷眼观瞧,见皇帝并没有真的动怒,松了口气:“奴才立即传皇上的口谕。让端阳郡主出宫去。”
“嗯。”皇帝点头,摆摆手让德泰退下。
阮筠婷如她意料之中那般容易的离开了皇宫,并没有回“养心小筑”。而是直接去了归云阁。端王爷当初临行前给她留了许多好手,她一个人使不过来,就安排了大半精英留在归云阁帮陶掌柜的忙,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不光是武功高强。头脑也都聪明,生意上的事几乎是一教就会一点就通。有他们在,归云阁和《梁城月刊》做的越发顺风顺水,阮筠婷也可以彻底做个甩手掌柜丢开不管了。
现在,正是她需要这些高手帮忙的时候。
将人召集来,挑选了轻功出色的两个,阮筠婷按着自己的计划吩咐了一遍,道:“你们可记住了。”
“是,小人记得,郡主放心。”
“那好,你们现在起不要露面,悄悄暗自跟着就是。我先带人走一步,帮你们引开旁人的注意力。”
“是。”
阮筠婷找了个红色的锦囊,将青玉蝠纹玉佩放在里头,乘车快马加鞭的赶往平安庙,佯作着拜佛上香,期间趁着人不注意,将玉佩放在了勒索信上的指定位置。然后便带着一众护卫离开又回了归云阁。
“郡主,您好歹吃口东西,不要饿坏了身子,您身体才刚好起来。”陶掌柜将饭菜热了重新端上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阮筠婷吃饭。
阮筠婷摇摇头,道:“放着吧,我吃不下。”
“哎,郡主,小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小人看得出,郡主是正在为了什么而担忧,,您放心吧,您会心想事成的,但那前提得是您好好的,没病没灾的不是?”
“陶掌柜,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心里乱得很,真的吃不下。”
陶掌柜还想再劝,突然听见包间的屋门被推开,一名身着灰色粗布棉袄的汉子走了进来,行礼道:“参见郡主。”
知道阮筠婷是有正事要说,陶掌柜深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该听的绝对不能听,忙告辞退下了。
阮筠婷焦急的问:“怎么样,有消息吗?”
那汉子点头,道:“郡主,属下二人埋伏在那里,果然等到了去取玉佩的人,不过在这之前,属下还遇上一个奇怪的事,监视那处的并不只有咱们的人,属下还遇上另外一伙黑衣人。”
“是吗?那取走玉佩的人呢,现在何处?”
“取走玉佩的是牛山,他没有回归云阁,咱们另一名弟兄已经暗中跟上去了。”
阮筠婷听见牛山两个字,瞬间觉得之前她所有的猜测都被推翻了,怎么是这样?竟然会是这样!
第465466章决裂
阮筠婷禁不住回想起当初与牛山相识时的过程,她也派了人调查过牛山家的底细,他母亲的确久病缠身,家中也真是一贫如洗。可谁能想得到,牛山隐藏的如此之深,她调查她的底细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来将他们母子养在归云阁,也看不出丝毫破绽,直到现在,他去取了玉佩,他竟是萧北舒的人!
阮筠婷疲惫的揉着眉心,为证实自己的猜测,问道:“你说,才刚与另外一群黑衣人交手?”
“是。”精壮的侍卫恭敬的道:“那些人显然只是为了跟踪而来,与我兄弟二人交手时并没有用杀招,而是急于脱身,而且属下觉得,他们的身法很是眼熟,到像是半个月前在养心小筑刺杀郡主又纵火的人。”
“哦?”阮筠婷嘲讽一笑:“这下可有意思了。”
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些人是皇上的人,就说明皇上已经知道萧北舒的人将玉佩取走了。
皇上那么急着要得到玉佩,当时为何不拦?
难道,他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阮筠婷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傻瓜,被人绑走了心爱之人,勒索走玉佩就了事的,她决定交出玉佩时,便命人在平安庙盯梢,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胆敢绑架君兰舟,她是怀疑皇上不假但她不会将自己的怀疑和猜想就当作事实,必需要查证一番。谁料,这一查证,果真让她得到了新鲜信息。可这信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皇上为了得到玉佩才绑走君兰舟,君兰舟的安全尚且可以保证,因为皇帝会忌惮端亲王。现在大梁国正与南楚国交战之中,皇帝绝不会希望西武国横插一脚。那样对梁国只有坏处,绝无好处,他希望找到龙脉,无非为了得到宝藏,巩固和集中政权,总不希望韩家的江山如此败坏在他手中吧?
然,皇帝不希望如此,却有人希望如此,萧北舒就是其中之一。
萧北舒是前太子遗孤,父亲母亲又是被皇帝害死。他会不想报仇雪恨?不想夺回王位?不论当初皇帝为何留了萧北舒一命,又允许他寄养在萧家,给他这状元郎一个闲散职位让他了此残生。萧北舒都在蛰伏之中需养能力,他知道宝藏的秘密,才会急于得到玉佩。
若能在此即挑起大梁与西武的矛盾,那么梁国会腹背受敌,皇帝会焦头烂额……
阮筠婷越是分析。越是感觉到君兰舟危险,萧北舒念及他与君兰舟的友情尚且罢了,若是不念,君兰舟岂不是危险!
“郡主,您没事吧?”见阮筠婷脸色煞白,侍卫如此问。
阮筠婷摇了摇头。“咱们的人现在跟着牛山去了?”
“正是。”
“还好,还好。”阮筠婷呢喃,如果昨日下帖子请兰舟去品茗下棋的人是萧北舒。且萧北舒将君兰舟关在他身旁,跟踪牛山而去的侍卫就会成为君兰舟逃脱的一个助力。
这一切的前提条件,都是君兰舟还活着!
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阮筠婷在焦灼之下,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能将萧北舒抓来,狠狠的打他一顿。问问他难道这么久的交情,都白费了吗?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君兰舟从不曾是他的好友吗?
回想过去,当初皇上西巡时,曾经受到大批刺客的刺杀,她跟踪萧北舒,看到萧北舒也混迹在那群人之中,后来还被追杀,同他一同掉入了地穴,他们在地穴里困了一夜,次日清早赶回营地时,刺客早已被击退了,当时被绑缚在车轮上的君兰舟却是安然无恙,没有被此刻误杀。
联系萧北舒的身份,他当时说什么担心她,为了照顾她才跟着西巡有可能完全是谎话,他只是为了沿途行刺皇帝方便。在地穴里,他先是隐藏武功,后来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带她出去,也是想避过此刻袭击营地的时间,免得她会去的太早,将听得的情报告诉皇帝,皇帝就会有所防范了。
好一个算无遗漏!亏得她当他是大哥,是好友,他却将她和君兰舟都算计在其中。
阮筠婷气急了,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瓷器碎成数半,茶水撒了一地。她极少这样情绪失控,可饶是如此发泄,仍旧不能平息她的愤怒和对萧北舒的失望。
“郡主息怒!”侍卫见阮筠婷动怒,单膝跪地垂首抱拳。
阮筠婷摇头:“我并非与你动怒,你今日辛苦,帮了我的大忙,下去休息吧。”
“郡主莫要担忧,君公子足智多谋,且与水神医学了独步天下的轻功,定然会安然归来的。属下告退。”侍卫行礼,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落地的绢灯跟她作伴,即便火盆中的银霜碳烧的再温暖,她还是觉得冷,恐惧,如同在地上生长攀升的藤曼,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爬,捆缚住她的双手,渐渐缠绕住脖颈,让她觉得呼吸压抑。
是她带累了君兰舟。
若君兰舟不能平安归来,她当如何?
愤怒之后,担忧和委屈让她双眼盈满泪水,但她不允许自己哭泣,倔强的张大眼,将眼泪咽了下去。她不会允许君兰舟有事,如果失去他,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等于没有了色彩,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来人。”
“郡主。”
阮筠婷一声轻唤,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应声而入,恭敬见礼。
“去看看牛山的母亲是否还在,将她拿来见我。”
“是。”
侍卫退下,不多时,就将面色发黄的干瘦妇人带了进来。
那妇人哆哆嗦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郡主大人,好,不知,不知道您找小妇人可是有事?”
阮筠婷抿着红唇不发一言,不让她起身,也不给她任何暗示。只是以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妇人从没见过这等权贵,当真是连头都不敢抬,额头贴着地,道:“郡主娘娘,这些日子小妇人和山子多亏了您照料,咱们虽然是在后头做些粗活,可也一直吃的好穿得暖,我这身上的病也多亏郡主娘娘大发慈悲给请大夫抓药,才好起来,山子才不至于做个没娘的娃。如果我们母子两个有什麽做错了的地方,请郡主娘娘教训,可求求郡主别赶我们走。”
妇人说到此处已是哽咽。连连磕头。
阮筠婷眯起眼,如果她是萧北舒的人,那她只能赞她的演技超群了。因为她丝毫看不出她的紧张和难过时装的。
君兰舟还在萧北舒手里,牛山既然敢将娘扔下,要么是不在乎他娘亲的死活。要么是觉得心里有底万无一失,她对付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能保证君兰舟安然无恙?如果真是杀个把人就能确保君兰舟的安全,她丝毫不介意自己手上沾染鲜血。
“罢了,你下去吧。”阮筠婷疲惫的闭上眼,靠着圈椅的椅背。
妇人见阮筠婷像是要睡了。站起身来,犹豫半晌还是说:“郡主去榻上好好睡吧,仔细明日早起身上酸疼。”见阮筠婷突然张开明亮的大眼看着自己。牛山娘一哆嗦,赶忙慌脚鸡似的逃了出去。
这样的妇人,真的是萧北舒的探子?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牛山做过的那些事?
阮筠婷靠着圈椅闭目养神,脑子中均是纷乱之事,完全不敢去想君兰舟万一出事会如何。夜晚变的格外漫长。
直到了四更天,后巷邻人家的狗突然狂吠起来。那犬吠声划破雪夜的宁静,惊的阮筠婷浑身一个激灵,蹭的一下站起身,许是起的太急了,眼前一阵发黑,她忙扶助手边的桌子稳住身形。
几乎是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错杂的脚步声,楼板被踩的噔噔直响。
“郡主!”
“进来!”
吱嘎一声无门被推开,下午向她禀报事情的侍卫进了门,焦急的道:“君公子回来了!”
阮筠婷闻言大喜,“他人呢?!”
“君公子受了伤,这会子正在后院厢房里包扎止血,陶掌柜匆匆去请大夫了。至于跟踪牛山而去的另一名兄弟……”侍卫难过的低下头:“为护君公子回来,他引开了追兵,现在许已经凶多吉少。”
阮筠婷眼睛发红,哽咽道:“我会回禀父王,定会好生抚恤他的家人,只可惜了那么年轻的岁数,还有一身的好武艺。”阮筠婷不禁在想,若是她不派他们去,他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件事,归根究底要将账算在萧北舒身上。
随手抓了大氅披上,阮筠婷与侍卫下了楼倒了后院,沿着回廊来到客人住的厢房,其中一件灯火明亮,门口有几名粗使丫头忙进忙出,有提热水的,有端着黄铜盆出来的,那盆里的水和布巾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阮筠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进了屋,正看到陶掌柜站在门前擦汗,大冬日里,竟然跑了满脑门子的汗。
见了阮筠婷,陶掌柜忙道:“郡主。大夫正在给君大人诊治呢。”
“多谢你,还折腾你跑一趟。”阮筠婷是真心的感激陶掌柜。
陶掌柜连忙摆手,“郡主言重了,小人愧不敢受。”
阮筠婷急着去看君兰舟,只是对陶掌柜笑了一下,想着以后图报,便到了里屋,进了屋,却见君兰舟光着膀子面色煞白的倚着棉被半坐在暖炕上,下身黑色的绸裤上,隐约看得出干涸的血迹,在他胸前,横帮着绷带,手臂上也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尚未处理,郎中正手脚麻利的为他清理伤口,口中还在念叨:“公子这是遇上劫匪了?哎,战乱不太平啊,强盗也越发猖狂了,多亏了您运气好,这两刀都没砍中要害处,血也都止住了,若是您胸口这刀在偏半寸伤了大血管,您可就等不到老夫来救你喽,流血也要流死人了!”
君兰舟一直闭着眼,因为失血过多和苍白的脸上满是忍痛之色,耳朵边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