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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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管齐下,连我的事也先考虑了。”
“我最近频繁走动,怕是老太太也恼了……”君兰舟苦笑道:“老太太最是精明的一个人,我现在是西武国使臣的身份,你若跟了我,指不定还要牵扯到两国关系中去,你一个人为难老太太或许不会介怀,但是你的背后牵扯了徐家,你与徐家人今生今世都拖不了干系了——早些年若你什么名声都没有。出了什么事将你逐出去也就罢了,不会有人知道,现在你的存在是大梁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老太太借助你的名声博得了美名,所以也担心你会连累了徐家……”
说到此处,君兰舟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看向外头,只见清扫干净的石子路蜿蜒到绿色油漆的大门前,两边的白雪一尘不染,冰冷的空气在口边结成雾气……
深吸了几口冷空气,他才略微缓和了情绪。叹道:“我当初少算了一步。”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阮筠婷眨巴着明媚的翦水大眼,灵动眸子似会说话一般。传递着轻快愉悦的情绪,”不要担忧,将来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我既然选择你,自然会与你同进退,难道你信不过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最是能温暖君兰舟的心。一句“同进退”,远远比什么山盟海誓更加来的让人心安。
“既如此,无论风雨,我陪你就是。”君兰舟也笑。
两人默默对望着,仿佛从彼此眼中看到深刻的情谊。
阮筠婷不能预料未来的路有多长,爱情的路又有多远。前世的经历太过惨痛。曾经几度让她对婚姻和爱情感到惧怕。今生迷茫前行了这么许久,好容易才领会得深爱便是无可替代的道理。如今既认定了君兰舟,那么今生就是他了又何妨?不论是痛苦还是幸福。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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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大太监德泰将景泰蓝的茶盏轻轻放下,笑吟吟的低声道:“皇上。阮姑娘已经出宫回府去了。”
德泰伺候皇上依旧,最是知道在帝王专心做事的时候。他要拿捏多高的音量才算恰到好处。
皇帝“嗯”了一声,仍旧专心批折子。
正当此刻,外头有低低的对话声音传来。
皇上并不言语,对着德泰摆摆手。
德泰立即会意,快步出去,到了门廊下,见来人是君召英,忙陪笑道:“哎呦,君大人,您来啦,皇上这会子正在批折子呢。”
君召英对德泰抱拳,语气认真又焦急的道:“劳烦公公,就说微臣有急事要禀报皇上。”
“是,奴才这就去。”
德泰禀报了皇帝,不多时,就出来请君召英进去,自己则识相的留在御书房外。他明白,有些事情自己该不知道的,千万不要知道。
君召英单膝跪地,给皇帝行了礼,道:“禀皇上,才刚有人报官,说是西城门外有一马车被劫,两人昏迷一人死亡。今已经确定,死亡那人是吕文山无疑。”
君召英是负责送吕文山出城的,所以皇上做给九王爷看的那一幕,他自然知道是假的。他也想告诉阮筠婷真相,可他使命在身,最是不能泄露秘密,否则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皇帝闻言就是一愣,手上动作停下,毛笔上的朱砂低落在折子上,像是鲜红的血。
“饭桶!都是一群废物!”皇帝摔了笔站起身,道:“难道出城后就没人保护了?怎么会叫人杀了!”
“回皇上,那人用了迷药,迷晕了两名护卫,随后一刀捅在吕文山心口处。车上值钱的物品和银两都没有丢失,想必这人不是一般的匪徒,倒像是……”君召英语气一顿,犹豫了一下才道:“像是仇杀。”
皇帝眯起眼睛,这世上与吕文山有仇,并且恨不能杀了他的,只有阮筠婷一人了。可是这些天阮筠婷被拘在宫里,与外界完全切断了联系。除非她有仙法巫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毫无生息的飞出宫禁,否则,吕文山的死必定另有起因。
君召英也担心皇帝怀疑阮筠婷,蹙眉道:“回皇上,吕文山平日里打鸡骂狗的事情做的多了,难免树敌。臣愿请命调查此事。”
“嗯。”皇帝应了一声,道:“你去吧,将尸首换给吕国公。”叹了口气,又道:“家丧事这下子成了真丧事了。”
第395396章相亲
阮筠婷与君兰舟用罢了饭,红豆也将才刚煎好的药送了来,以白瓷的盖盅盛放着送到阮筠婷手里。掀开盖盅,便有一股子浓郁刺鼻的中药味扑面而来,阮筠婷别开脸皱眉。这些日在宫里,她没少吃中药,自个儿都觉得身上有一股洗不掉的药味了。好端端的,怎么自那次疫病之后,身子就变差了呢。
“良药苦口,你安心吃药,病才好的快。”君兰舟坐在她身侧温言劝道:“你想啊,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好吃的,你若一直没有味觉,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阮筠婷白了他一眼,端起碗来一口将浓黑的药汤吃了。红豆瞧着都觉得那药苦,禁不住跟着皱眉头。待到她用罢了药,立即奉上一盏茶,端着精巧的描金漱盂伺候她漱口,这才退了下去。
阮筠婷拿帕子擦擦嘴,解嘲道:“我这才知道老天爷原也眷顾我的。”
“怎么说?”君兰舟挑眉。
“君公子开的药,闻起来苦的令人难以下咽,可吃起来却没那么难以忍受,可见我没有味觉,吃药也占便宜,你且说,是不是眷顾我?”阮筠婷说罢掩口笑了起来。
君兰舟眨巴眨巴眼,扑哧儿一笑,作势要瘙她的痒:“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我为了你的病担心的不行,你可到好,反倒来打趣我的药苦?”
阮筠婷笑着左躲右闪,她最是怕痒的了,边咯咯笑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连告饶:“兰舟,好了我知错了,哈哈,你,你快住手。哈哈……”
“不成,你须得说句好听的。”
“哈哈,快住手,什么,什么好听的。”
“叫声好哥哥来听。”
“不,哈哈……”
“叫不叫?”
“好,好哥哥。”
阮筠婷笑的一张俏脸涨红,额头上都出了汗,君兰舟停下手,她抹了把汗瞪他一眼。
君兰舟心情大好。竟翘起二郎腿端着茶盏故意吃出吱溜一声来,“好茶,如今我也有好妹妹了。”
阮筠婷板起脸。起身去凤尾焦琴旁坐下,随即,便有袅袅琴音如远山回雪一般轻柔飘来。
婵娟和红豆在外头廊下,听着屋里的琴音,相视一笑。
“姑娘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我也不记得了。可见君公子对咱们姑娘是好的。”婵娟道:“以前我觉得小戴大人好,可是小戴大人只懂让姑娘难过,我便觉得他是坏人。我曾经也觉得世子爷或许对姑娘好。可是世子爷给不了姑娘安定。现在看来,还是君公子好,姑娘每次见了他都开开心心的。”
“你说的是。”红豆幽幽低喃:“你能这样为姑娘着想,也难怪姑娘会喜欢你。”
“什么?”婵娟没听清红豆说什么。
“没什么。”红豆摇头。恰好看到院门口有人来,便指着那边:“你看,有人来了。”
话音方落下。就见韩斌家的在前,引着君召英进了院门。
婵娟忙去禀报阮筠婷,红豆则是迎了上去。
“四小爷安好。韩妈妈好。”
君召英愁眉不展,应了一声,道:“你们姑娘呢?”
“姑娘在里屋。这会子身子不大爽利,君公子在给她问脉。”
“婷儿又不舒服了?兰舟也在?”君召英口中嘟囔着。快步上了台阶。
屋里的婵娟则是为他挑起门帘,屈膝行礼道:“四小爷。”
“嗯。”
阮筠婷笑吟吟站起身,道:“多日不见,英爷想起来瞧瞧我?”
君召英见了君兰舟,亲切的很,兄弟二人先是相互捶了捶彼此的肩膀,随后才问道:“才刚你丫头说你又病了?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前些日子惹了风寒,现在不烧了,鼻子也不囊了,但是吃东西品不出滋味来。”伸手做请的姿势:“坐。红豆,上好茶来。”
红豆应声退下,到了廊下请韩斌家的一同去吃茶。婵娟也去预备点心。
君召英这才道:“让兰舟好生给你瞧瞧。”嘿嘿笑看着君兰舟:“你如今厉害了,我若是有你这个医术就好了。”
君兰舟笑而不语。
君召英左右瞧瞧,见屋内没有旁人,这才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有公事在身。恰好兰舟也在,我便一同说了。”
阮筠婷见他如此,正色道:“你请讲。”
“才刚有人报官,说是西城门外发现一具男尸。你猜是谁?”
“什么?!”阮筠婷惊愕的蹭的站起身:“吕文山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吕文山?我都还没说!”君召英惊讶的望着阮筠婷。她只当阮筠婷不知道吕文山被偷偷运走的事,自个儿没告诉她真相,还心存愧疚的。
阮筠婷道:“你且别问我如何知道的,只说那人是不是吕文山?”
“是。”君召英沉声道:“他死在马车里,现场有打斗过的迹象,不过他随行的两名护卫都被迷药迷晕了,他呢,被一刀刺中心口,当场毙命。马车里许多贵重物品金银珠宝都没有丢失。”
君召英知道阮筠婷和君兰舟都聪明,只说这些便足以让他们了解情况。
阮筠婷沉吟道:“这么说,是仇杀?”
“皇上也这么说。”君召英望着阮筠婷,道:“所以,皇上让我先来找你。”
阮筠婷惊愕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怀疑我?”
“是,你与岚哥儿都有最大的嫌疑。所以我来问过你,自然要去问岚哥儿。”
阮筠婷点头,道:“敢问你,仵作验过了没有?吕文山的死亡时间是几时?”
“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我还在宫里。我身边的两名小宫女还有德公公都可以作证。”
“嗯,皇上也这么说。兰舟呢?”君召英看向君兰舟。
君兰舟一指鼻子:“我也要问?好吧,午时三刻,我大约是在与萧北舒萧先生下棋。下过棋之后就来徐府了,你问过北哥儿便知。”
“好,既如此,我就在去问岚哥儿了。”君召英站起身,道:“这些日子你们都不要出城,有状况时随时要找你们的。这件事皇上很重视,还有,若不查出个究竟来,吕国公也不会罢休的。”向外走了两步,君召英又道:“对了。此事保密。毕竟对外吕文山是已经问斩了。”
“我晓得。”阮筠婷点点头。
看着君召英走远。阮筠婷蹙眉坐下,抓过墨绿色的软枕来抱在怀里。
君兰舟则是悠哉的吃茶。
半晌,阮筠婷抬起头来沉思的看着君兰舟。
君兰舟也看着她:“怎么了?”
“吕文山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君兰舟嘿嘿一笑,向前倾身靠近阮筠婷,道:“你才刚告诉我,我才知道吕文山是被偷偷运送出城的,我哪里会知道他怎么死的。”
缓步走回凤尾焦琴旁翩翩坐下。转而道:“想听什么曲子?”竟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君兰舟心下赞她聪明,笑道:“就弹你平日最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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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召英查问过阮筠岚午时三刻的行踪,刚离开潇湘苑,就见徐凝巧披了件烟霞色大氅,抱着精巧的黄铜小暖炉,笑吟吟的迎面而来。
君召英脸上禁不住绽放一个笑容:“七姑娘。”
“四小爷。”徐凝巧道:“你怎么得闲。这会子来徐家?”
君召英笑道:“今日是有公务在身。你呢,大冷的天,来这里做什么?”
徐凝巧眨眼。俏皮一笑:“我呀,踏雪寻梅。”
“你倒是好雅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那你留神安全。”徐凝巧担忧的蹙眉。
“放心吧。”君召英心头一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面红耳赤的道:“我。我回去练功,下次再找你比武。”
徐凝巧一愣。暖暖的笑了,对君召英一个大男人敢于在她面前认输,很是赞赏,柔声道:“好,我也好生练着,绝不让你赢了我去。”
君召英挑眉,“下次可说不定了。我先走了。”摆摆手转回身大步离开。
徐凝巧一直伫立在原地,望着他硬挺的背影转过冗长小巷的拐角,这才举步回松龄堂去。
她今日特地前来,不过是想遇到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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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国公府此刻乌云罩顶,正堂匾额上挂着白练,两旁是成排的灵幡花圈和纸灯笼。堂当中一口黑漆棺材里,躺着的是已经穿上宝蓝色寿衣画过妆了的吕文山。
园子里哭声一片,下人们只道少爷是被斩首了,皇上开恩才将尸首送了回来。只有吕国公和夫人以及吕文山的生母赵姨娘知道,如今棺材里头躺着的不就是吕文山本人么。
这会子,赵姨娘早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
吕国公阴沉着脸,双目赤红。压手的核桃被他一下子用力捏碎,发出咔吧一声,在阴森的灵堂里,像是能磨人骨头……
“好!敢动老夫的儿子!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老爷!”国公夫人担忧的叫了一声,生怕下人听了去,将吕国公曲解有造反之意。毕竟问斩的命是皇帝下的。
吕国公这才坐下来哼了一声,心里早将“阮筠婷”三个字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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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身,阮筠婷才刚梳妆打扮妥当预备去给老太太请安,韩斌家的便先一步来到静思园。
“韩妈妈,怎么来的这样早?可是老祖宗有何吩咐?”
韩斌家的笑着将手上的包袱递给红豆,给阮筠婷行了福礼道:“姑娘且先试试合身不合身,这是老太太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又仔细打量阮筠婷一番,“您今日的妆容太淡了些,应当再艳丽一点。”
阮筠婷愈发在心中肯定了老太太带她去“相亲的想法,笑道:“多谢韩妈妈,还劳您走一趟,您用过早饭不曾?”
“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