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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下爱-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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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爱让她变得小心眼,没下限,所以,不道德的,不干净的,龌龊的事情,就统统由她顾依依来做吧!
  她再吸一口气,张开眼,探头向外,今天她回来午饭午休,结果睡过头,于是干脆翘班。
  这个时候,那两人也快下班了吧?
  她想着,把头收回来,顺眼望向妈妈临时的家,那栋房子的格局跟哥哥这儿当然不一样,不过,都有间阳光房,只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离得有点远。
  咦,那个——一身黑抹抹的,侧脸对她,却没有看她,而是举着一个也是黑抹抹的相机在咔擦咔擦的,是那个黑桃扑克K没错吧?
  就是他!
  他这是在拍——夕阳晚霞?
  对哦!他可是专业的摄影师,而且享誉国际。
  上次在李二婶家,他把她的琴键修理了一番,顺便还替她更换了一些老旧零件,甚至还给了她一本维修小手册,她本应感激他,可是——哼哼,谁叫他老是一张冰山扑克脸相待!所以至今,她一个谢字都不曾说。
  顾依依努努嘴,正想大叫斯哲一声,但又想,算了!干嘛去吃他冷脸!鼻音哼哼一声,已经撇开头,余光却瞄到斯哲举起相机对上她!
  好家伙,居然偷拍!这报复心还真是强啊!
  她呲牙咧嘴,对着他远远的镜头大扮个鬼脸。
  才没有给他当模特的心情,鬼脸一出,她帅气把头一甩,闪人!
  久久不见的太阳,让人觉得格外亲切。向子纱原本打算月初就跟易彬说搬走的事,可是一连数日的暴雨,也浇灭了她开口的勇气,她想,再等等,就等这场夏雨结束吧,离别总会到来,晚说早说差不多,不管如何,她总是要离开。
  而现在,雨停放晴,月中了,是时候了,至少,这个周五晚,就是好时机。
  前面数日大暴雨,把正在奋力成长的向日葵打得东倒西歪,她和易彬及顾依依在某个雨势变小的傍晚合力给它们搭了一个雨棚。暴雨打折了几株向日葵,即便用竹竿做支撑,似乎存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数了数,居然两组被折断的数目同,这样的比赛,没有输赢的吧!就算有,又有何意义?
  她给向日葵浇完水,再把要对易彬说的话当台词默念一遍,才进了客厅。
  七点了,易彬没有回来。
  而依依,此刻,正在安韵那儿,他也是。
  从海都回来后,她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有了开始,就会有结局,如果都不曾开始,我就不会伤害你。现在我多犹豫一分,给你的伤害就添十分,故事在春天开始,就在春天里结束吧。
  他也回了一条,寥寥数字,却足以让她默然,他的信息写道——沙是海的心。
  她知自己无言以对他,但还是要面对。第二天上班,却未见到他,财务经理告诉她,他回了海城,董事长找。她一切都不知,他只字未提,尽管她是他的特助。他们才从海都回来,也许他本就有公事在身,是为了送她才回的百城吧?他不说,是给她时间吗?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局面?
  她是他的心吗?而这颗心,却不想再呆在他的身体里,那么痛的是他?还是那颗心?
  沙是海的心,没有了心,她要他怎么活呢?要置他于死地吗?
  究竟什么样的决定和选择才不会带来伤害?这所有的一切能不能重来?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只剩下无能为力。
  他们没见面,但电话和邮件每天都有的,却只在公事上,关于他们之间,他只字不言。而在他生日那天晚上,在她入眠的深夜,他打来电话,笑意在,语气却微醉,说着对她疼痛的思念,说多遗憾这个生日她不在他身边,他一直在期待吧?期待这颗心,回到身体原来的位置。
  如何能够?
  最近她心口也总是发疼,耿朝松给她开的处方她另添了几味药,并加大剂量继续服用,却还是压不下那股把她的心口攥得紧紧的疼。不想让那个人承担的这一切,她怎么能够让他承 受'TXT小说下载:。。'?她的心不在了,身体也不允许了,所有都已经不能够。
  他这一次去了很长时间,直到今天,才是归期。
  他说晚点见,那时她已经下班正打算去店里帮忙,想了想,改变主意,答应了他,随便在外吃了些东西,一路独行回到莲依花园,还没走到住所,远远的就看见他被顾依依缠上,俩人一块进了斯宅。
  被依依缠上,估计会很晚才脱得开身吧!
  对这一幕,她只笑了笑,开门进屋,来到后花园,看到向日葵没浇水,有点蔫拉,而在暴雨中被折断的那几株已然枯萎,乏力无回天之术,她干脆找来铲子锄头,将它们拔起,埋进了花地里。
  不能留的就不要再留,而她,该走的必须要走。
  
  饭后。
  顾依依本想缠着颜海勋要礼物,但安韵却把他叫进了房间。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连我都不让听。”顾依依咕哝一句,看到斯哲破天荒的吃完饭不回房,而是坐在客厅,手捧一本杂志,似乎很专心在看,于是她踮手踮脚,打算从后面偷袭。
  她猫在沙发后,瞄见他拿的是一本外文杂志,正想伸手明抢,吓他一跳,哪知斯哲倏然回头,盯着她,表情冷冷,吐了一句,“Vous voulez faire?”(你想干什么?)
  啊!吓死她了!
  她捂着受惊乱跳的心脏,没好气瞪道,“你干嘛——”话生生咽下,是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算了!她大人大量。她拐进沙发,面上换笑以示友好,“你在看什么?” 
  “Aperture。”音调依旧冷沉,看都没看她。
  “喂!”作为摄影爱好者,她当然晓得《光圈》是一本摄影杂志,可她真是不爽,就不能说中文吗?在法国呆了五年,她的法文还不错啦!英文也不差,不过大家都是中国人却讲外语,怎么听怎么别扭,“下午你在楼上拍什么?夕阳吗?”
  “Hum。”
  “你还偷拍了我,对吧?”
  “No。”
  “说谎!我视力好得很!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就有还不承认!
  斯哲不应。
  “干嘛?不敢承认啊?”
  斯哲还是不说话,只斜睨她一眼,面上无情无绪。
  “讨厌的——”最讨厌他这个扑克样对她!顾依依恼极,却怕斯哲听到,立马消音,坐远了点,才用口型骂了自己赐给他的绰号,“黑——桃——扑——克——K!”鬼脸更是没少。 
  见他合上杂志,她立刻伸过手,“杂志借我看吧!”
  斯哲睇她一眼,任由她把杂志夺去,一话未说,离座上楼。
  “走了才好!”她拿着杂志对他的后背做了一个猛拍的动作,要不是客厅只有他一个人她也才不想搭理他咧!
  才翻了几页她就没心情看了,不知道妈妈在跟Fred说什么,好久!
  干脆——她突然绽放笑,一把合上杂志。 
  
                      
作者有话要说:  




☆、5。7——春之礼(Ⅶ)(4)

  “小勋,安姨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书房里,沙发上,安韵拉着顔海勋的手,目光恳切地看着他。
  “安姨,你说。”顔海勋笑道,只要他能办到,他会竭力完成。
  “依依的生日就要到了,给她过完生日,安姨就要离开这里了,”安韵想笑一笑,却变成了一声怅怅叹息。
  “安姨,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跟依依度过一个愉快难忘的生日。”他当然理解,安韵是舍不得离开依依,毕竟母女二人才相认不过月余,可让安韵一直呆在这里,或顾依依随她离开都不是良计,以后虽然还能见面,但毕竟不能像现在时刻见到,他懂得安韵的心情。
  “小勋,你一直在为我跟依依着想,花了那么多时间来陪我和依依,安姨真的很感激你。”
  “安姨,请别这么说。”
  “只是这次离开,安姨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还能不能再见你和依依。”
  “怎么会呢安姨?”
  “我一直没告诉你,也没有让小哲和缇儿跟你说,安姨这次,是回去做手术。”
  “安姨!你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动手术?”他不解又诧然,一时急起来。
  “安姨这里,”安韵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长了一个东西,这次的手术,就是要把它取出来。”
  “可是——”
  “其实来这里之前,医生已经给我下了病危书,因为肿瘤压迫大动脉,不宜手术,是你舅舅用药暂时控制了;安姨回到这里,的确是抱着见依依最后一面的想法,但前几日你不在,小哲陪我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肿瘤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加上我现在的体况良好,是手术的最佳时期。我答应了依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不想就这样离开她,我欠她的太多了,所以——所以我想试一试。”
  “安姨!”颜海勋猛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生说手术的成功几率是多少?”
  “50%。”门口霍然打开,斯哲持着一个杯子进来,直接来到安韵面前,把药递给她,“母亲,该吃药了。”
  安韵对他一笑,喝下一半的药。
  “请一定要喝完。”斯哲专注看着她。
  安韵点首,把剩下的汤药全部喝完,斯哲接过空杯,转身就走。
  “Kamal!”顔海勋喊住他,“你也希望安姨手术吗?”50%的成功率,只是一半而已,他都害怕,何况斯哲!
  “一切都有母亲决定。”斯哲望了安韵一眼,离开房间。
  “安姨——”顔海勋担忧望着安韵。
  “别担心,至少还有50%的几率。”安韵安慰他,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啊!她不能错过了!
  “好,我不担心,舅舅都说,安姨是长命百岁的人。”他笑了笑,放松自己。
  安韵又握住他的手,不再迟疑,“小勋,我知道,不应该对你说这些话,但我,还是必须说,安姨走后,你能——替安姨好好照顾依依吗?”
  “安姨,你放心,我——”
  “不,小勋,”安韵摇头,“我想请求的,不是对妹妹那样的照顾,安姨希望你能——天!我都说了什么!”她却骤然收口,不住摇头,话全部在嘴边,她还是没法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做出如此要求!
  见安韵如此,顔海勋多少明白了些,“安姨,你的意思——”
  “安姨很自私吧?居然想要求你爱上自己的女儿,对不起,小勋!”这孩子太单纯太执着了,她这样去要求请求他,不是只会让他为难吗?她明明了解,可是她更想让女儿得到幸福啊!她已经答应了女儿啊!
  “安姨——”
  “如果安姨真的这样求你,你会答应吗?小勋?”她自己都矛盾不已,答应了女儿多久她就矛盾了多久,即便是已经下定决心的这一刻,她还是无法说出口来。
  “安姨,我——”他能给出什么答案?答应,违背自己的心意,不答应,让安姨用遗憾的心情离开,去做那个只有50%成功率的手术吗?
  “小勋,依依她很喜欢你,她太喜欢你了,满心满眼就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你也不讨厌她,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妹妹,所以,在安姨离开后,你答应安姨,哪怕就只把依依当作妹妹,对她好一点,比对妹妹好一点,可以吗?依依这孩子,并不是死性子的女孩儿,说不定,说不定,她完全明白你对她没有那份心意后,很快就想开了,然后只把你当哥哥一样对待,就像对小辰一样。”
  “谁说我不是死性子!我就是!”门口哐当一声被打开,一脸怒火的顾依依冲他们吼叫!
  她咬着牙,眼眶已经红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口口声声,誓言旦旦答应过我的事,就是这样做的吗!”
  “依依!”安韵惊喊,慌忙奔到女儿身边,“依依,不,妈妈——妈妈不是——”泪水已夺眶而出。
  “你是个坏妈妈!坏妈妈!”顾依依不顾一切大叫!满腔哭意。
  “依依——”安韵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顾依依!”顔海勋上前制住了顾依依的竭斯底里,“你冷静点!”
  他的力道很大,完全让她动弹不得。
  “我怎么冷静!”顾依依哭喊,“你不要我!现在连她也不要我!”
  “依依,妈妈没有不要你!没有,依依,妈妈没有不要你。”安韵哭着抱住女儿。
  “你骗我!你说你的病已经好了!他们都说我是你的药,只要我回来,你就会好起来!你的病好了,为什么还要做手术!为什么只有50%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顾依依在安韵怀里又哭又喊,早已成了一个泪人。
  “对不起依依,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
  “是!你对不起我!可你除了说对不起我你还能做什么!能为我做什么!” 
  “Elsie!”顔海勋按住她肩膀,“你不是小孩子!不要闹了,冷静点好吗?安姨她受不了你这么刺激!”
  “安姨,”他让安韵放开顾依依,自己来劝。
  “她受不了,那我呢?我呢?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随便可以哄骗的小孩,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小孩,是吗!”安韵一松开,她突增手劲,狠狠甩开顔海勋,节节后退,大哭大嚷,冲出房间。
  “顾依依!”顔海勋快一步,在她冲出门口时抓住她,顾依依不住挣脱,两人拉扯间,力道偏移,她猛然后倒,撞上门板,一下子晕了过去。
  “依依!”安韵心急如焚,惊叫了一声,随即也昏迷倒地。
  “安姨!”
  
  向子纱在客厅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新闻,左等右等,在八点前总算等到了易彬。
  他身上有酒味,但未醉。
  看到她坐在客厅看电视,易彬微讶,这几日,她回来都很晚,他知道那个人不在,她是下班后去店里帮忙。
  俩人相视一笑,打了招呼。
  “今天有应酬吗?”她笑问,他身上酒味淡淡如香,无杂味,好闻。
  “嗯,和领导吃了个饭。今天不忙吗?”他们之间几乎都如是开场白。
  她含笑摇首,话在嘴边却犹豫,是开门见山的说,还是渐渐引入话题?
  “对了,那几株折断的向日葵全枯了,我已经拔走了。”
  是啊,不能留的不要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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