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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下爱-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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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峰,你来了。”安韵回首,看着他,淡白的脸上有着相同的心情,她压制住那份哽咽,一点点溢出笑,容颜柔美温婉,如昔。
  顾泽峰走近她,“你没有变,和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他叹息,声音是柔的,缓的,沉的。
  “怎么会没变?都过了二十三年,你老了,我怎么会不老?”安韵望着他花白的双鬓,轻轻一句感叹,“坐吧。”她指着书桌旁的沙发。
  顾泽峰点头,与她一同坐下来。
  “这些年——”
  “这些年——”
  先是一阵沉默,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对方,又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
  同时又顿下来,相视而笑,顾泽峰静静望着她,他脸上的纹路历经了岁月的洗礼,是那样的深刻,是那样的刚毅,这一刻,却也,是那样的柔软,为眼前人。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安韵问,笑容还是柔柔静静,只是缺少力气,一种虚弱召显。
  “嗯。”顾泽峰点头,即使没有老泪纵横,可是看到曾经的结发妻子,多少悔意感叹伤凉在心中,也只有自己体味。“我很好,这些年多亏了她。”
  “她,也把依依照顾得很好吧?”安韵轻声问,音轻柔但有种急切,急切想知道又害怕听到的一种复杂心情。
  顾泽峰摇头。
  安韵一惊,刚想问,只见顾泽峰轻轻拍她的手,那是让她不必担忧,“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正式摆宴公布。开始那些年,是依依不同意,闹小孩子脾气,不肯接受她,正因如此,我一直将依依留在鼎光和阿昕身边,不让她为难,再者还有小彬和小辰陪着依依,也有个伴。再后来依依长大了,不再抵触她,松了口,也肯跟她和和气气相处,前一二年依依还催促我们赶紧把事情给办了,她却说没关系,等依依毕业了再说,我们都觉得其实办不办都无碍,就这样过也挺好。你放心,她待依依很好,尽管在开始那些年依依不接受她;依依这丫头虽然偶尔任性胡闹,但还是个懂事的孩子,并没有让我们太操心。” 
  “真好,这样真好。”安韵喃喃,她思念的情早已堆满,却还不知用何种状态来见日思夜念的女儿,二十三年,她就这样过来了。 
  “你呢?这么多年来,在那边过得好吗?” 
  “嗯,我很好,他对我很好。”安韵微笑,由衷的,让他安心放心的。
  “刚才那位——”
  “那是他的长子,斯哲,他还有一个女儿,斯缇,这次也来了,他们都很听话,对我也很好。”她说得细祥,不让他有任何担忧。
  “嗯,这样就好了。”顾泽峰展颜,完全放下心。
  瞬时又陷入了沉默,这是佣人进来,给他们端来茶水,安韵的是用保温杯装的,颜色和顾泽峰的当然不一样,佣人离去前还道:“夫人,少爷特别交代您一定要趁热喝完。”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安韵对佣人一笑,待佣人带上门离开,她对顾泽峰说:“先喝杯茶吧。”
  “好。”顾泽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就放下,看她对着保温杯吹气,慢慢地喝下去,一喝就喝了三分之一。
  “小韵,这是——药茶吗?”有非常重的一股中药味。
  “嗯。”安韵对他点头,放下杯子。
  “你的身体——”她看上去是那么虚白,该不会——
  “别担心,只是这阵子身体有点虚,没什么大碍。”安韵摇首,对他又笑了笑,被药茶的热气熏蒸后,面容上好像稍微添了点神采。
  顾泽峰轻轻点头,神态却还是有种不放心,却不知该如何问,一向,她总是把心事藏得很好,很深。
  “小韵,当年,你一定怨我让你走吧?”终于,还是说到了往事。
  安韵摇头,“你呢?当年我对你的不体谅,也让你很难过吧?”
  顾泽峰跟着摇头,“也许,我们当年,都做错了决定。”
  “是啊!当年,我太年轻,是那样的不懂事。”安韵也轻叹,眸底又有水光盈动。
  “你没有错,小韵,都怪我,不能让事情两全。”
  安韵再摇首,“我们都没有错,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吧!她呢?还好吗?”
  “阿安走后,她的身体很快恶化,在你离开后的三个月,就去了,后来我把小辰接了回来,只是小星,从此再也无踪影。”这是他此生唯一的遗恨。
  安韵再一声叹息,沉痛的往事一点点浮现,已是无言。
  “那个时候,我好不容易把被骗的钱追回来,正想要给她好好治病,可是,因为小星的失踪,她的病迅速恶化,再也无法医治。”
  “小星是怎么失踪的?”
  “他为了找我。在他眼里,我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刽子手,他以为我让你走,把依依交给阿昕,是为了撇开一切逃跑。我回来后也是听说,他搭乘了我北上的后一班列车来追我,可从那以后,再也杳无音讯。用那些钱为春天办完后事,将小辰接到阿昕身边,我特意远途去寻他,可是,整整找了一年,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孩子,当时才十岁啊!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顾泽峰悲痛失声,老泪不住纵横。
  安韵柔语安慰他,“泽峰,别太自责,并不都是你的错。” 
  当年,顾泽峰和安韵以及好友俞安及其妻白春天都是百中的教师,顾泽峰教数学,安韵是声乐老师,俞安教地理,白春天教语文。最初,顾泽峰和俞安是好友,两人同时暗恋白春天,最后白春天选择了俞安,但这并没有影响三人的友情。俞安和白春天结婚后,三人依旧保持着友好关系,密切往来,但顾泽峰一直单着,并不着急人生大事,就这样维持好几年。
  在他而立之际,学校来了一位白衣飘飘犹似仙女的声乐教师,那人就是安韵。安韵年轻,又不是当地人,因为住得近,顾泽峰对她颇是照顾。安韵渐渐对他倾慕,顾泽峰也非常喜欢安韵身上那如莲花般沁心纯洁,与白春天相似的气息,两人来往一载后陷入热恋,然后步入婚姻,婚后夫妻同心,恩爱似神仙眷侣。因为年长安韵近十岁,顾泽峰对她可以说是宠爱呵护有加,如同珍宝捧着手中,俩人的甜蜜婚姻生活甚至一度被传为佳话。
  也是在那时候,百城这个半封闭的小山城现代经济开始萌芽发展,已经对教学有了厌倦情绪的顾泽峰预知这是大好时机,于是将老家的屋地卖掉,加上手头的积蓄,打算大展身手,大干一番。俞安得知后,极力要求加入,并投入了全部家产,当两人以为可以大干一场时,却遭人暗算,所有的资金都被偷偷卷走。
  与此同时,白春天病重住院,急需用钱,顾泽峰觉得自己的责任最大,于是跑遍所有友朋同事借来了医药费,他嘱咐俞安好好照顾白春天,他自己去找那个骗了他们钱的北方商人,把钱追回来。
  俞安却一时糊涂,积蓄没了,妻子又病重,两个年幼的孩子又不得不寄养在亲戚家,他把顾泽峰给他的钱一半拿去交了妻子的住院费,另一半,他异想天开希望能通过赌博增加,他仗着以往自己不错的赌运将所有剩余的钱全部押上。那是在地下赌场,结果,非但没赢,而且全部输光了,他输红了眼,跟庄家借钱继续赌,结果还是输,一下子欠下重债,这下他完全绝望了,这时医院又来催要手术费,他绝望之余借酒买醉,一个想不开,最后在家中打开煤气自杀。
  彼时顾泽峰家里也不安生,依依才生下来半岁,安韵的产后抑郁症没有完全康复,他要北上追钱,安韵不同意,跟他哭闹,结果人还没走就传来了俞安自杀身亡的噩耗。顾泽峰惊痛不已,更是对自己既自责又痛恨,把俞安的后事办完,他向白春天承诺以后一定会照顾她们母子三人。得知此消息的安韵也绝望了,她以为顾泽峰对白春天旧情复燃,于是闹着离婚,顾泽峰亦是担忧日后会负她让她吃苦,两难之下,他同意了离婚,但没有让安韵把依依带走。绝望悲伤的安韵离婚后很快辞职离开百城,回到了父母家,再后来就被远嫁美利坚联合国的长姐接了过去,在那里没多久,遇到了斯瑞豪,成了斯家主母。
  
                      
作者有话要说:  




☆、4。7——莲之韵(Ⅱ)(2)

  “为春天处理完后事,在去找小星前,我去找过你,但是你们家人对我说你已经远嫁美国,过得很幸福,请我不必再去找你,从此两家再无任何关系。我失望的回到百城,安顿了一切,就用那些余钱做起了地皮生意,熬了几年,总算有了一点眉目。”回想前半生艰辛,顾泽峰重重叹息,老泪在眸中,泛红了一双沧桑的眼目。
  “真没想到——”安韵摇首一个哽咽,也忍不住哀怜,“如果不是我当年钻牛角尖计较你到底更爱谁这样的傻问题,也许,这人生的结局就不会如此了,心里头就不会有任何遗恨。”只是啊!人生哪里来的如果?佛主都不能够成全这如果。一切,都不过是因果罢了。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依依也长大成人了;你在那里也过得好,我就都放心了,除了至今还没有下落的小星,我这一生,真的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犯过错,也错过失去过,痛过恨过伤过苦过,酸甜苦辣咸,人生百种滋味都尝遍,这也算是足够,圆满了。
  “是啊!”安韵也渐渐释怀,再沉湎旧事也无益,人总是要朝前看,而现在,他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依依喜欢到处跑,就算只是呆在小区里也如此,这一整天,你看到她了吗?”顾泽峰问,回到了他们这次约见的正题。
  安韵摇头,“我答应了你,不会单独见她。”加上她正在吃药,常常嗜睡,一天的好精神没有多少,今天早晨起床后,她让斯哲把顔海勋叫了过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那个也是由自己照顾长大的孩子,顔海勋大为惊讶后长久沉默。
  “小韵,希望你听了不要生气,我之所以不让你单独见依依,是因为,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她,妈妈不在了,已经过世了,我还带她去墓地看,依依的性子很倔,就像当年阿愔一样,她哭闹了几年,最后才慢慢接受事实,她已经把墓碑下那个你当成了你,她以为——”
  “我知道。”安韵却对他轻柔一笑。顾泽峰一点讶然,最后了然也点了头。
  “依依十一岁那年,我请了侦探社的人来找她,并不是想要打搅你们的生活,我只是请他们拍了几张依依的生活照,希望能随时看到她。那个时候,我也害怕见到她,我生了她,却没有养育她,没有一天尽到母亲的责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曾经用这样的举动来解思念爱女之苦,却还是郁郁成疾,“可是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即使还是害怕,怕她不见我,不理我,但更害怕的是,如果再不来见她,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她了,我——”安韵忍不住啜泣。
  “小韵,你别伤心,也不要自责,你很快就见到我们的女儿了。我相信依依不会怪你的。”顾泽峰轻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我没事,对不起。”安韵拭去泪珠,“现在,依依是和小彬住在一起吧?”
  顾泽峰摇头,“依依这孩子喜欢独来独往,虽然很黏小彬,但她早早,在没有出国前就让我给她单独准备了一套住房,她现在一个人住,别担心,也在小区里。虽然她喜欢一个人住,但吃饭还是会跑去小彬那儿吃,什么都不会做,让哥哥来伺候她。”说到这个任性胡闹爱乱跑的女儿,顾泽峰既无奈又宠爱。
  “对了,那件事,小彬,他——知道了吧?”安韵问。
  顾泽峰摇头,“还没到时候。”
  安韵点了点头,“我昨天见到一个女孩儿,跟愔姐长得很像,不是指相貌,而是神韵,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像极了,真的像极了。”回想看到向子纱那一幕,安韵还是不得不摇头感叹。
  “你说的是跟小彬住在一块那个女孩?我没见过,但听阿昕说过。”
  “她跟小彬住一起?”安韵表示惊讶。
  “嗯,那女孩在小彬那儿租房住,听阿昕的意思,小彬对这个女孩非常的喜爱。”
  “原来是这样。” 
  “是啊!我想这就是天意吧!把这个女孩送到小彬的身边,也许就是阿愔的安排。”
  安韵点头,却又更添一层忧,如果是这样——
  “我想在安排你跟依依见面之前,先跟小彬见上一面。依依一向听小彬的话,如果到时候依依一时不能接受,还可以让小彬劝劝她。”
  “好。”这也正是她的意思。
  “你别担心,我会尽快做好安排。”
  “嗯。”
  终于把该说的该谈的都讲完了,又是个一小小沉默,又一阵无言相视,顾泽峰道:“药茶快凉了,喝了吧。”
  “好。”安韵完全听他的,拿起保温杯慢慢地啜饮。
  书房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外面的夜幕已经完全降下来,还下起了蒙蒙细雨,为夜谱曲。
  好像掐好时间似,书房的门被打开,打破了刚刚结束对话后的沉默,斯哲面上平漠,一身款款走到他们跟前,先望了顾泽峰一眼,似乎点了个头示意,动作太快又轻微,分不清,然后幽深的黑眸只看着安韵,面目添了一点柔,但还是不够多,“母亲,可以晚餐了。”
  安韵闻言回他柔静一笑,转而对顾泽峰说:“泽峰,我们一起吃晚餐吧。”
  顾泽峰却婉谢,同时起身,“下次吧小韵。我这次回来匆忙,还没有来得及知会两个孩子;对了,小辰这两天会与新婚妻子一道回来,到时候我也安排你跟他们见个面。”
  “一顿饭花不了多长时间,况且,我们已经二十三年没有见面,一起吃过饭了。”安韵望着他,低低柔柔再作请求。
  “明天好吗小韵?我明天会把小彬约出来。”顾泽峰望了斯哲一眼,依然不变的疏冷和默漠,他想了想,终究没有应下。
  “好。”安韵难掩那份失望,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
  “小韵,你好好休息,明天见。”顾泽峰再对她沉柔一笑,道别离去。
  “泽峰,明天见。”安韵起身相送。
  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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