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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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征服(五)
张剑之无赖的笑,反将铁臂一收,施展终究是个女子,力气哪里如他大,半边身子就这么给他圈进了胸怀深处。
“害什么臊呢,走啦走啦。”
施展气得脸色发红,暗地里用力拧他腰侧的肌肉,“放手!”
“不放。”
两人缠来缠去的,张剑之还有功夫和张海路闲蘑菇,“张检,我先把人送回去,回头儿去检察院找你专门道谢。”
张海路笑骂了一句,“滚你的吧。”
施展给他揪着,动弹不得,身不由己往外走,张剑之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怀里,一路含笑点头,替他向众人打过招呼,就这么一路拉拉扯扯的出了刑庭。
袁枚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处,浑身酸气冲天,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张剑之你这大尾巴狼,我仇恨你!
旁边李主任看得有趣,忍不住微笑,提醒他一句,“你还不追?”
男人如梦方醒,慌忙跳起来,追了出去。
和周密同样酸气冲天眼睛几乎要喷出火的,还有周密的小女郎。
小姑娘不乐意了,拉着周密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说道:“老爸,你看他!当着我的面爬墙。”
周密却笑,精准的眼光扫了顾维祈一眼,好脾气的拉着女儿,“走了,你该回去换药膏了。”
张海路留在原处收拾卷宗,等审判长和书记官鱼贯走了,李主任走过来道谢,她翻了翻白眼,“我做的我份内事,要你道什么谢?”
李主任好脾气的笑,“是是,那么,辛苦张检了。”
张海路嘴上不扰人,“我穿了这身皮,拿了国家的工钱,干我的活儿,什么辛苦不辛苦。”
李主任尴尬的笑,挠了挠头,识相的站在旁边,没再说什么。
张海路收拾好东西,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张剑之这小子,确实有当情圣的本钱,眼睛不是一般的尖,又有情趣,相比之下,那个愣头小子就要逊色得多。
李主任感慨的笑,“谁说不是呢。”
张海路耸了耸肩膀,“不过,看起来小家伙比较喜欢的不是张剑之那小子呢,果然傻人有傻福。”
她扣好公文包,准备要走,瞥见顾维祈阴阴的望着窗外出神,一时心念翻转,“喂,姓顾的。”
顾维祈眼睛一眯,转过头来,正视着他,不卑不亢回应道:“张检察官你好,有什么吩咐?”
张海路也不和他兜圈子,“这个案子,你一定会上诉,对不对?”
顾维祈笑了笑,“何以见得?”
“你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高长庚的作案动机,一直不明确,哪怕经过昨天和今天的庭审辩论,最终也没有形成定论,你会在这上边下功夫。”
顾维祈笑容和煦,斟酌了阵,淡淡说道:“不错,张检察官,我得承认,你们这次的安排非常巧妙,事情进展得极度迅速且秘密,”他顿了顿,不轻不重又刺了一句,“更难得法院也肯配合,可见施展是下了功夫。”
张海路有些怒,一拍桌子道:“你什么意思,你莫非怀疑我们蛇鼠一窝审判不公?”
顾维祈轻巧的笑,避开这话头,“我没有说这话,不过,诚如你所说的,这个案子我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如你所猜测的,五天之内,我会向中级法院提起上诉,在此之前,我会想办法获得更多证据,足以支持我稍后的上诉请求,”他讥诮的笑,淡淡说道,“我不像有的人,明知证据效力有瑕疵,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仍然采用之,我崇尚公平较量。”
张海路怒极反笑出来,“你这是在讽刺我办案不公?很好,我奉陪到底!”她直视着顾维祈,语着有着少见的不屑与鄙夷,“我知道你不服,可是,我告诉你,我张海路一辈子,行得正,把得稳,今天这宗案子,慢说施展卖过我人情,就算她什么也没做,像你这种人渣,为了舔外国人的屁股,置国家尊严于不顾,引狼入室,猪狗不如,就算你的计划做得再精细十倍,老子的证据比现在还要少,老子也要把你们告到底!不把你们收拾干净,老子愧对这身皮!”
顾维祈也不动怒,只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如此,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后,究竟是你把我收拾干净了,还是我上诉成功,让你们颜面扫地。”
等袁枚追出来,施展和张剑之已经不见人影,他只来得及看到沙漠王子一小片身影,车子已然消失在法院大门外,袁枚简直要气昏死了,摸出手机正要打施展电话,手机却响了,是郭巨侠打过来的。
“结果如何?”
“吴主任没告诉你咩,我们赢了。”
那边立刻哈哈大笑,“太好了!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办手续?”
袁枚默然,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我还有点事没处理,过两天吧。”
“要快,我告诉过你的,我过几天要出门,一年半载都不回来,没有我的签名,你走不脱的。”
“我知道,”他想起件事,“你前几天发我那条短息,只有一个光光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那边打了个哈哈,说道:“只是以防万一的对策,也许将来用得着,也许用不着,你留着防身就行,将来用得着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袁枚嗤笑了声,“说的这么神秘。”
那边又哈哈笑了两声,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下,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你倒好,紧追慢赶的忙着退会。”
袁枚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我已经过了那个头脑发昏的年纪,如今只想过点安稳日子,不和你说了,我忙着呢,没空不要骚扰我,就这样。”
“等下等下,”那边赶在袁枚掐线的最后一刻,问道,“抱月狮子怎样了,你什么时候把它还给我老人家?”
袁枚简直要被他烦死了,“知道了,我再留它两天,完了就给你送过去。”
他打算这两天把自己的事和施展说明白,为怕她生气不理人,抱月狮子留着做个伏笔,关键时候也许还能派上用场,毕竟那蠢狗虽然又呆又肥,谄媚人巴结人的段数还是很高的。
原来如此(一)
原来如此。
五天后,顾维祈果然代表金格公司提起上诉,并呈递了一份新的证据,此份证据由高长庚亲笔书写,详细的说明了九所为了解除和金格公司的合同,而强迫高长庚做坏人,自承和金格公司勾结的事实,高长庚不仅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证词,更直指九所的法定代表人吴定方主任,正是整宗案件的总体策划人,甚至他的撞车,也都是为了取信于人而实施的苦肉计。
事情至此急转直下,证词一经提交到上诉法院,整个一审法院和二审法院都震惊了,因为出现新证据,二审法院原则上应当将案件发回一审法院重审,但是顾维祈在上诉状中力陈一审法院审判不公,请求二审法院重审,不予发回,二审法院经过合意,接受了这一请求。
开庭时间定在两天后。
施展收到法院送来文书的第一时间,是在当天下午,傍晚十分,她约了张海路和张剑之赶到了海军医院吴主任处,商议对策。
张剑之大皱眉头,“这个高长庚,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全盘翻供。”
施展也有些束手无策,“照这样发展,不仅案子输赢成问题,吴主任甚至都可能被牵连。”
吴主任默然,“我越来越搞不懂了,“他轻声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老高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张剑之也是一脑袋大,“要不我再提审高长庚一次?真他妈的邪门,这份证据顾维祈是怎么拿到手的,高长庚眼下正关在拘役所里,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之中,压根儿没见他有任何动静啊。”
张海路冷笑了声,“对方这一手行的很漂亮,你现在提审高长庚也没用了,证词已经送达二审法庭,“她出了会神,淡淡说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也许整宗案子,高长庚才是那个最高明的那个人,他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预先计划好的,至于我们,包括顾维祈在内,估计都是他的棋子,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局到最后,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吴主任听得面色微变,“老高他是这样的人 ?'…'”
施展默然,沉吟了阵,说道:“吴主任,高长庚跟了你十二年,你应该清楚他的为人才对的,再有了,高长庚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材料,却可以进九所这样的敏感机构,吴主任你在当中一定发挥过非同一般的作用,毕竟你是九所的领导人,没有你的允许,他不可能进九所,不是么?”
吴主任眼神一暗,看了旁边的袁枚一眼,沉默着没作声。
施展又说道:“吴主任,假使我说话不中听,你不要介意,我总觉得,在高长庚的问题上,你还隐瞒了很多不为我们所知道的细节和信息,本来我无意追究这一点,可是眼下情势逆转,如果我们不能找到进一步的证据推翻高长庚的证词,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输,毫无疑问的!”
吴主任身形一颤,眼中波光闪烁,他挣扎着,仿佛有很多话在嘴边徘徊,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
张海路和张剑之都是经验丰富的盘问好手,一见他这情状,立刻知道施展猜的不错,两人互视一眼,张剑之说道:“主任,你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吴主任犹豫良久,才说道:“老高跟了我十二年,我本来以为我了解他,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关于这个人,我实在不敢多说什么,至于当初为什么会在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情况下仍然接收他进九所。”
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斟酌良久,才缓缓的说道:“这其实是因为,他是我们局长直接委派来的,他的来历,局长约略和我提过一次。”
施展有些惊异,坐在她旁边的袁枚这时却突然白了脸,隐约觉得有个地方出现问题了。
张海路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说道:“你们局长怎么说的?”
吴主任默然良久才说道:“按照局长的说法,高长庚早年在海外,也是个很有名的海洋生态学家,但是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被强行取消了国籍,驱逐到在北美附近的冰川流浪,适逢局长去那里考察,见他可怜,就捡了回来,先是安排在总局随便做了个闲差,后来发现他在海洋地理方面的知识丰富得惊人,恰好当时九所新开一个海洋遥感项目,于是他就把人放来了我这里。有关他的详细来历,局长提供过一份文件,是高长庚自己做给他的,那文件锁在一个密码柜里,随高长庚一起送来九所,不过我从来没有打开过。”
施展皱眉,“为什么?”
吴主任苦笑,“因为我不知道密码是多少,局长说,那文件对高长庚来说非常重要,除非万不得已,他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甚至跟我讲,最好有生之年,都不要有人去研究那文件的秘密。”
施展当机立断,“你马上联系局长,务必要把密码数要来,眼下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密码……数字……袁枚脑中轰的一声响,突然明白了,郭巨侠发给他那条短信上的数字,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他面色如雪,眼睛发直,几乎想当场跳起来,抓住那可恶的老头儿往死里揍。
没见过这么邪恶这么算计人的死老头儿!
吴主任无奈的抹了一把脸,“世上就是有这么不凑巧的事,局长两天前跟科考团去南极了,做为期一年的极地考察,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袁枚突然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什么?这不可能!”
这不是逼他当场现原形么?
施展皱眉,“那现在怎么办?能不能找密码师来破解密码?”
吴主任摇头,“不行的,那密码锁是局长亲自定做的,输错一个数,里边的文件立刻就会自爆。”
他摊了摊手,“没有别的办法。”
原来如此(二)
张海路沉声道:“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能够推翻顾维祈提供的证据,二审我们一定会败诉,这一点毫无疑问,你们不必再心存侥幸,“她顿了顿,“实际上,以目前的证据来看,一审之所以能够胜诉,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法官偏袒的结果。”
吴主任面色一白,“我们绝对不能败诉,如果败诉……金格公司的背后老板已经查的很清楚,就是那位声名狼藉的远东威胁论者,华盛顿最不让人省心的说客,一旦他们获取了此系统所存储的信息,我们的整个沿海工事,都将暴露在这战争狂人眼皮之下!”
张海路用力揉着眉心,烦躁的点了根烟,“我知道,现在那文件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拿到文件,也许就可以还原高长庚的本来面目,如此或许还有胜诉的机会,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该死的密码究竟是多少?!”
吴主任飞快的扫了旁边默不作声的袁枚一眼,他在权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那只箱子有多么重要,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施展对袁枚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他喜欢的人,那也许是他一辈子唯一会喜欢的人,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见过他对谁上心过,除了施展。
他不能冒险。
“我现在马上联系局长,争取在尽快拿到他的授权密码函。”
施展沉沉问道:“如果拿不到呢?不要忘记,后天就要开庭,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研究方案。”
吴主任心念千转,一咬牙道:“如果事情不成,我承担一切后果。”
施展冷笑,“你承担得起么?”
吴主任默然,张剑之眼中波光流转,和张海路互视一眼,斟酌了阵,也说道:“主任,事情摆在眼前,局长正在去南极的路上,信号不稳定,定位也很困难,就算你联系到他,那密码既然如此紧要,他不见得肯在电文中告诉你,而如果在电话中说,更加危险,随时可能被人窃听。”
吴主任苦笑,“我知道。”
张剑之沉吟着,多年的刑侦生涯让他练就了一种直觉,他出于本能的知道,开启那密码柜的密码,吴主任知道的还有更多,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拒绝透露进一步的信息。
“主任,这件案子至关重要,已经不仅仅是九所的问题,我万分恳求你,如果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分享,请不吝告诉大家。”
施展和张海路都怔了怔,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张剑之话说得虽然客气,字里行间暗示的意味却很明显。
吴主任没做声,迟疑良久,还是断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