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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厚颜男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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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臧博士(在读)上学上得太久,人有点迂了,一顿饭吃完,都没怎么敢抬头看人,也没怎么说话。大多是雅衷问,他答。
  不过倒是说了一件蛮有意思的事。
  其实臧博士跟雅衷高中时就见过面了。有次省级晚会选拔节目,各个学校都选送了优秀节目。博士一行二十多人练了一个多月的军体拳,决选时却被一个小女子轻松踢下了台。后来他们校长出面求情,两个节目合并成一个,两拨人合练了一周,最后二十多个大高个子给她做了绿叶了事。还没等雅衷把他们人名认全,大家就散了。不过他对雅衷倒是一直留有印象。
  饭后,刘益彰再次“不识相”地抢了博士送雅衷回家的机会。
  回到家,訾曰已经回来了,正休息。桌上躺着一个信封,还没拆开。从信封上洒脱俊逸的字迹来看,是訾言留给她的。
  拆开来,里面掉出一个小东西,“叮”一声落在玻璃茶几上。捡起来,是教师公寓的钥匙。
  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写了一句话。
  如果我走了又回来,你会给我一个拥抱吗?
  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好的写什么信啊?房子不住了吗,干嘛突然把钥匙还给她?
  打电话给他,无法接通。晃醒了訾曰,说是年后根本没联系过也没见过,信封是直接放在家门口邮箱里的。又问筑涛,也一样。
  想想不对劲,直接开车去了学校。
  房子里收拾得很干净。訾言,干净利落地,消失了。
  能问的人都问过了,也在网上给他留了言,可是一切都仿佛是石沉大海,一丝回音也无。
  到最后没有办法了,想到了杨怡。朋友可以不告而别,工作就不可以了吧。
  约訾曰一起去找她,却被訾曰劝阻。
  “他小子不知抽的哪门子风,别管他!反正找到了也不会乖乖回来。”
  雅衷不同意,总该知道他在哪儿、过得怎样——还得去找杨怡。
  找了她三次,三次都被秘书拦住说不在。第四次雅衷没理那秘书,径直敲开了她的门。
  杨怡扶了扶眼镜,冷冷地说:“温小姐,我好想没有允许你进来。”
  雅衷微微一笑。“当初你通过刘益彰找上我时,好像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杨怡耸耸肩,挥手让跟进来的秘书出去。这个女人,见她一次变一次嘴脸。
  “找我什么事?”
  “你再清楚不过。”
  “不,我不清楚。”
  雅衷拿起桌上一个相框放到她面前。“他现在人在哪儿?”
  杨怡脸上出现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近乎戏谑。
  “这是我当初问你的问题,你现在怎么跑来问我?”
  早就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雅衷倒也不气,只简单把自己的要求说清楚。
  “放心,我不会打搅他,只是想知道他在哪儿过得怎样——你不会连这些都要守口如瓶吧?还是说,你对他实在是太没信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杨怡扬起下巴。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雅衷丝毫不怯。
  杨怡噎住。明知她是在激她,可她个性里的要强和傲气不允许她就此打住。
  墙上一张世界地图,她伸手在中国的最南边一带草草一点,挑衅似的说:“不劳你这个所谓的朋友费心。没有你打扰,他过得比谁都好。”
  也对。他一向如此,无论什么环境都能生存得很好。
  只是,这么干脆利落地消失掉,不管别人是怎么担心不安,真是不负责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雅衷转身要走,可又折回来。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认识我?”
  杨怡点燃一支烟。雅衷注意到她换了牌子,是訾言抽的那种。
  “他是我人生里最大的一笔风险投资里最大的变数 适当的调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可算是挑上了一个工作量不小的活儿。”
  “不算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注意。”
  “哦?不胜荣幸。”雅衷自嘲地笑笑,转身就走。
  玻璃门砰然合上。杨怡慢慢捻熄手中的烟,低头,喃喃叹息。
  他若用待你的一半心意待我,就算为了他倾家荡产,也值了。
  但是雅衷还是去找了訾言。那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半年间,他只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是深夜,不知道他在哪里,周围的环境很嘈杂,信号很糟糕,隐约听到尖叫和哭泣的声音。电话接通后,他只叫了一声“雅衷”,便再不说话了。
  睡意朦胧间,她迷迷糊糊地叫他,訾言,訾言,你现在在哪儿呢?
  他不回答,却问她,雅衷,你在睡吗?
  嗯。
  ……你睡吧。晚安。
  电话挂断。第二天再打,已经不通。
  这次急着找他,是事出有因。
  訾叔叔突然脑溢血昏迷不醒。訾曰一路哭着回家,雅衷和筑涛揽下了联系訾言的任务。
  筑涛几乎把杨怡的桌子掀了,可那个女人竟然死活不肯给他们联系方式,只说会转达。雅衷在一旁,不声不响摸起杨怡的电话,翻出号码,拨过去。杨怡过来抢,雅衷一扬手,手机落在筑涛手里。
  筑涛没顾上寒暄,先把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訾言犹豫了一下,淡淡说:“他身体一向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雅衷听见,急得抢过电话对着他大喊:“訾言你给我适可而止!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听到她的声音,訾言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再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现在在哪儿?”
  “……深圳。”
  “那你到底回不回?说话!”
  “……如果你跟我一起,我就回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任性吗?”那我就任性给你看看好了。
  以为我不会去吗?“……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坐下班飞深圳的航班,机场见。”訾叔叔看她长大,訾曰又是她死党,訾言不说,她也该去看看。
  杨怡站在旁边,双手抱臂,冷冷地说:“他的家事,你凭什么管?他是成人了,知道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用得着你这么着急吗?”
  雅衷语结。是啊,就算訾曰是自己的死党,就算打小就跟訾叔叔认识,千里迢迢跑去看一个病人,她是什么立场呢?
  她愣神的功夫,筑涛已经替她答了。
  “凭什么?就凭訾言由着她这么管——除了她谁都没这资格——不信你来试试,看他是不是会第一时间让你丫闭嘴!”
  下周就是十一,这期间不准假,请的话就算预支黄金周假期,然后国庆时就要负责值班。
  这时候雅衷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她本来跟刘益彰约好了,十一去青海湖。
  如果只是普通的旅行也罢了。可是这次,意义不同。
  刘益彰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算是触到了海外雇员的玻璃天花板,在国内,已经没有他升职的空间,所以总部调他回去,历练个三两年再另委以重任。公司里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私下里,刘益彰也没对她否认,却也没有表态。
  在听他亲口确认这个可能的时候,雅衷忽然有种被抽走空气的感觉。
  心里暗骂一声不好:丫的,我有那么喜欢他吗!
  就算心里难过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嘴上还是笑着说,那真恭喜你了!
  这半年来,除了身体接触,两人的相处模式已经跟恋爱无异。可是一个面薄又迟钝,一个又碍着自己原则,两个不善表达自己的人,就这么挂着朋友的名号,出双入对,往来频密。
  本来若不是这从天而降的调令,这两人也许还会继续朦胧下去。可是现在没时间了。
  所以两个人都明白,这次去青海,大概就要为这段关系下个定论了。是就此分道扬镳还是……这次必须说清楚了。
  雅衷硬着头皮请完假,又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刘益彰说了一遍。
  刘益彰心里一沉,却很理解的说,这事等不得,旅行以后再去也行。就这么放她走了。
  唉,这种时候,好歹表现一下不悦或者不许啊,这样显得人家在你心目中好没地位欸!
  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是最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人。基本上别人开口他就不会拒绝。可是雅衷心里就是有点委屈。又想到他前妻,她说离婚的时候也许就是被他这种性子给伤了。
  他究竟知不知道,女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口是心非,喜欢把真心藏起,而把相反的想法挂在嘴边,用这种试探来巩固心中的安全感?
  面对这样的男人,也许最直白的告白是最有效的,但是温雅衷,现在还没有豁出一切的勇气——对于一个迟钝的女人来说,他过分含蓄的反应没有给她太多自信。

  如果爱

  十九 
  机场,再次见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应有的欣喜。
  訾言没有怎么变,深色西装得体地衬托出他沉稳的气质。
  雅衷穿了墨绿色中袖无领丝绸上衣和浅色亚麻长裤,周身干净明朗,亭亭玉立宛如北国走来的白桦树。
  她放下肩上的旅行包,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她说;“我们约好,下次久别后,也用拥抱打招呼……”
  他问:“如果我走了又回来,你会给我一个拥抱吗……”
  訾言有刹那的迷惑。自己,到底是为了抵御这拥抱的温暖诱惑而远走,还是为了期待它名正言顺地到来才离开?
  “訾言,一起回家,好吗?”
  他抬手抚平她一缕凌乱的额发,点点头。好。
  从小就这样,他闯了祸不敢回家,先到她家里叫她。有她在身边,爸爸不好当场就发作,等她离开了,往往火气也没那么大了。他不怕在她面前被揍,她也甘心被他用作护身符。这世上也唯有她,能让他心安,让他勇敢。
  当晚搭飞机飞往福建,訾曰去机场接他们。
  才两天,丫头已经憔悴了不少。
  军区总院的单人病房,白色病床上躺着已经苏醒的訾叔叔。訾阿姨坐在床边给他喂饭。
  看见訾言跟在訾曰后面进来,訾阿姨连忙站起来,苍白的脸庞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略带局促却不无欣喜地说,哎呀,是言言回来了。
  这个中年发福的女人,在丈夫倒下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这个继子对于这个家庭的重要,竟然一改十几年不变的冷眼和鄙薄,对当年那个总也讨不到自己欢心和爱护的拖油瓶笑脸相迎。
  床上的訾叔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生硬起来,费力地转过头去,含混地说了一句话。
  好像是,你来干什么。
  訾言握紧了拳头,转身就往外走。雅衷拦住他,轻声说,不要。
  訾叔叔却在这时把饭盒打翻在地上,大吼,滚!
  訾言转身冲出房门。訾曰冲出去,抱住訾言的腿,哭着说:“哥,爸他半边身子已经动不了了!你考虑一下他的心情,他不是成心赶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訾言一愣。雅衷扶起訾曰,问:“怎么回事?慢慢说清楚。”
  訾叔叔,这个铁骨铮铮的军人,訾言眼里永远只会体罚和怒喝的父亲,如今被一块小小的血栓击倒在病床上,再也不能在他面前暴跳如雷,再也不能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生平头一次,他被迫在自己叛逆不驯的儿子面前显露脆弱,可以想见他是多么地不甘与难堪。
  在这样的他面前,离家时立志作出一番事业给他看的报复心变成怜悯,訾言控制不住地感到悲哀。
  所以他会忍,他会尽力亡羊补牢。只是这么多年交流的空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补好。
  訾曰的情绪也需要安抚。她虽然乐天,但这种来自家庭的打击,却是她一向顺遂缺乏挫折磨难的人生所不能承受之重。
  三天后,他们父子终于能说上一句半句话了。曾导筑涛放了假也来了,訾曰也可以放心了。这里已经不需要雅衷了,该走了。
  雅衷走的前一天,訾言开了辆越野车,邀她出去走走。
  病房里的气氛太压抑,雅衷真怕他被这个压垮,所以就答应了。
  车开了近一个小时,到了偏远的郊外,停在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青瓦白墙,难得的古朴。
  訾言问她:“你相信我吗?”
  “干嘛啊?”雅衷笑问。
  “相信我的话,闭上眼,我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搞这么……”
  “听话,闭眼。”
  訾言一手从背后绕过来捂住她眼睛,一手握着她手腕,小心翼翼地带她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雨水泡过的土路有点软,有点滑。不时有雨丝打在□的皮肤上,沁凉。吸进肺里的空气,仿佛也饱含了水汽,温润。
  走了很长时间。
  “可以睁开眼了吗?”
  “不!再等一下……”
  “还要多久?”
  ……“好了,到了。”
  睁开眼,天下着濛濛细雨,翠绿的田野,墨绿的池塘,大片金黄的花朵,都掉进了水彩画,变成了边缘不甚清晰的团团色彩。
  四面山环水绕,安谧得像一潭水,偶尔的蛙鸣,就像落在上面的雨丝,转眼消失。
  唯有在这里,才能嗅到真正的南国。
  “住这儿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印象中是这里最漂亮的地方,我希望你也能看到。”
  “刚来的时候,部队院儿里都没人陪我玩,闷得要死。真的好想咱们一起四处闯祸的时候。这里比咱们家属院后园大得多,漂亮得多,好玩的东西也多,可是没有你,却一点也没意思。如果那时你也在这里,该有多好。”
  不管别人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孤独而又害怕孤独的人。
  那时候他独自一个人骑单车游逛在这陌生的田野,该是一幅多么寂寥的画面。
  田埂上有点滑,他一直没松开她的手。
  雅衷不自觉地把他的手再握紧一些。“你该给我写信的。”
  “我写过。大概你没有收到,而我没见你回信,心也就淡了,再没试过……”
  想起那时的事,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惆怅。如果那些年保持联系,他们也许会是与现在不同的人吧……
  “Freud说,童年的经历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即便在年老后,发生在生命其它阶段的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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