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的魔女(寄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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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将人的个性制式化,认为专家统计数字下没有意外,百分之零点几的例外不会出现在他的控制中,破坏他的自制。
而这对母女便是来颠覆他的,造成他再也无法冷静自持。
「小孩子做错事说说就好,你干么非要做出这种惨不忍睹的安排,你未免太残忍了,残忍到没有人性,你还是不是个人……」
她的酷没吃饱一定会变得很暴力,肯定不会安份,她真的很担心,绝对会发生惨不忍睹的事,而他会後侮对自己太残忍。
只有没人性的人才会对自己残忍,令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人。
搞不好他是卡迪尔的族人喔!狼人大多集中在英国伦敦,听说方便觅食,游民和观光客是最佳的食物来源,一年失踪个几十个不算什么,当局根本不会去查。
「你说够没,要不要喝口茶止渴?」动个不停的红润唇瓣简直像在公然勾引,鲜艳地诱人采撷。
「好,麻烦你。」口还真有点渴。
吃不惯培根、大麦面包的上官青青只浅尝两口,这和她想像中的早餐相差甚远,除了果汁很新鲜她喝个精光外,其他食物她几乎是碰也不碰。
东方人有东方人的饮食习惯,哪能马上入境随俗,口味淡浓早就定性了,哪是一盘黄稠色称之为桔汁马铃薯泥所能取代的,在她看来,那和酷小时候拉的屎差不多,只是多了水。
没有豆浆至少有稀饭吧!他们不是华人後裔吗,为什么没有一点民族习性?
她真敢。冷眉一掀,欧阳阎天吩咐仆人给她一杯茶。「吃光你眼前的食物,不准留下一丁点。」
「不要。」她死也不吃这种排泄物。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对我的话最好不要有质疑。」冷然一视,他话中威胁的意味浓厚。
但她还是把食物推开。「我知道浪费粮食遭天打雷劈,可是一想到酷挨饿受冻,身为母亲的我哪吃得下,我的心难过死了。」
说著说著她眼眶就红了,泫然欲滴的神色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不忍心,令人渐慌了手脚想去安慰她。
别说是铁石心肠的人了,就算纯钢铸造的筋骨也会融化,何况在不知不觉中撤了心防的欧阳阎天。
只是他顾虑太多而慢了一步,身旁的副理抢先的递出手帕让她拭泪,别无邪念地眼露关怀和心疼轻拍她肩膀,可随即,就被两道凶戾的目光吓得退回原位。
「我会叫人送东西上去。」欧阳阎天假意冷漠维持尊严,心底的不舍让他很想自破原则。
现在?唉!他太不了解酷。「我想酷不会在阁楼,你们要到其他地方找找。」
「不在阁楼是什么意思,他会飞天遁地不成?」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
何况门把还上丁锁。
「你不懂啦!我们家的酷不是一般小孩,有时她比大人还精明。」她惭愧的自承不如一个孩子。
他不信的唤人上去带她下来用餐。「你太宠溺他了,孩子不能放任其胡作非为。」
「我不否认我宠孩子,但酷是个贴心的孩子,没养过孩子的你是难以理解,小孩子顽皮是理所当然,毕竟你不是酷的亲生父亲……」啊!他……他流血了。
「你在指控我虐待别人的孩子?!」怒不可遏的欧阳阎天冷了双眸,揪握手中的咖啡杯重掷桌面而裂开,锐利的切口伤了他的手,他没料到,清柔似水的她也会伤人。
她一语刺中他心头的伤,他的确不是孩子的父亲,可是纵使是亲生子他也是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亲疏而刻意加重惩罚。
从小他的父亲便是用这种方式教育他,如今他用相同方式教育欧阳酷,是要他懂得规炬,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事者。
他真的做得过份吗?让她为维护孩子而口出重话,难道在她心中只有一个死去的男人,所以他不配为欧阳酷的父亲?
「呃,你要不要先止血?你好像有点太激动了。」最近血荒闹得慌,血太多可以捐出去何必浪费。
他丢出破裂的咖啡杯冷睇著她。「回答我刚才的话,是不是亲生父亲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喽!」咦,她说错什么?他脸色变得好难看。「因为你不是酷的父亲自然不能感受到那份窝心,真的非常可惜。」
这是什么意思,她在同情他吗?「你不是在指控我虐待孩子?」
他被她搞糊涂,她到底是在怪他还是可怜他,他完全没头绪。
「你……」她突然发出暖人胸怀的银铃笑声。「你误会了啦!我是指你罚错了方法。」
「罚错了……方法?」难道真是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怎么笑得如此开怀,恍若无忧的知更鸟。
他嫉妒她的无忧。
「酷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很爱玩探险的游戏,阁楼、鬼屋都是她最爱的地方,你罚的时候有见她出现任何反抗的行为吗?
「我想一定是没有,慷慨就义是酷耍酷的招式,你的惩罚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奖赏,我真担心你们会少掉屋顶,她真的非常皮。」
台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她的解释让他更困惑,居然有小孩子不怕阁楼、不怕鬼,当成是探险之旅游戏一番。
难怪他先是顽劣难管教,在一听到阁楼竟两眼倏地发亮,不必强押就迳自找楼梯上去,脚步之轻快让他以为欧阳家又出了个乖张的不肖子孙。
原来他是急著想去玩才会丢下母亲,没再与他争辩不休。
「你认为我斗不过一个孩子?」再皮的孩子也有法子治。
上官青青接过下人送来的急救箱为他止血、包扎。「不是斗不斗得过的问题,而是要用对方法,打骂对酷来说是没有用的。」
说到一半她自己先笑了,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方法可以管得住皇甫酷的顽皮。
「你在笑什么?」他藉机套话。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用青椒炒牛肉对付酷,肯定让她哭到抱住你大腿求饶……啊!我……我什么也没说……你千万别记得太牢,忘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哎呀!真糟糕,她怎么能不经大脑就说出全家最害怕的一道菜呢!酷一定会怨死她的,怪她这个当妈的没义气出卖她。
「青椒纱牛肉,嗯!我会尽量别记得太牢。」一抹笑意轻染上他沉寂的眼。
哭丧著睑的上官青青轻扯他的手。「拜托你啦!千万不要用这一招,我们家的酷会受不了。」
他将她拉近轻吻她一下。「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有这么好用的招式他岂会置而不用,感谢她的说溜嘴帮他一回。
「你……你怎么又……吻我……」太随便了,她可不是开放的西方人。
「我想吻你就吻你,你不能……」拒绝。
他话才说到一半,尖锐的惊叫声怱地从楼上传来,凄厉得有如发生人间惨剧,让听闻此声的人为之一栗,害怕又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唯独上官青青下受影响地收拾起碗盘,没有当客人的自觉性习惯的打理起家务。
若非欧阳阎天的阻止和下人的勤快,恐怕她会顺手擦擦桌子,并把地上的咖啡污渍给拖乾净。
「你不好奇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太镇定了,或者说司空见惯。
耸了耸肩,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我……」
没来得及开口,一位女佣慌乱的跑下来,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全身直颤著。
而後另一个胆子较大的下人也扶著楼梯走下来,眼神惊惶却不致哑口无语,看得出他也受到惊吓,只是他是男人不能显出怯弱。
「说。」欧阳逆天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搞出什么名堂。
「阁……阁楼满……满……满是蟑娜、老鼠的……尸体……没……没一只完好……无缺,全都支离……破碎……」
第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一只虫蚁鼠辈是完整的,全被残忍的肢解,令人惨不忍睹。
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真有此能耐吗?未免太可怕了。
站在低矮的阁楼中央,高大的欧阳阎天必须微低下头才不致撞到屋梁,地板上散落的尸块,东一团、西一坨甚为恶心。
他仔细一瞧後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的老鼠四肢全被截断,取走了爪蹼和心脏,其余尚能称完好,只有在切割不断时才有用力撕开的迹象。
而几十只蟑娜一样没有脚,乾瘪尸体像是体内汁液被人用吸管一戳倒入某种容器中,触须一根不剩全失去踪影。
最重要的是孩子真的不见了,门一开只见尸横遍地,该在里面反省的人却遍寻不著,叫人不免心生疑虑是否遭人掳走了。
随即窗边一条垂地的绳子推翻了他的猜测,皇甫酷显然比他所预料的聪明很多,居然懂得利用滑轮原理将自己平安的送至地面。
该称赞他反应灵敏,还是头痛他近乎恶魔式的捣蛋手段呢?
这番行径要落到卫道人士眼中,恐伯是一大争议,非当他被邪魔附身来讨论,严重点甚至会指他为邪魔化身,各种令人拧眉的驱邪仪式必定为他而举行。
即使他不是他的亲生子,他一样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他是他带回来的,他有义务保护他,如同保护欧阳家每一个人。
更是为了他灵美澄净的母亲,她肯定无法接受有人想对他不利。
「天哪!酷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杀了这么多的蟑娜、老鼠。」不知又要做什么坏事了?
真不该让她去魔法学校报到,真正的魔法尚未学到却先学会整人。
「别看,闭上你的眼睛。」颀长的黑影瞬间移到地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免得受到惊吓。
但他多虑了,上官青青反而推开了他。
「酷这孩子太胡闹了,准又想拿老鼠蹼顽皮了。」她不怕腥臭的踢开死老鼠,数数大约死了多少只老鼠。
一、二、三、四……九只老鼠,不多,还好。
「你不怕?」欧阳阎天惊讶极了,不敢相信以她的纤弱竟大胆至此,
连大男人瞧了也难免反胃,何况是他以为柔弱无比的她。
显然他太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要怕,老鼠和蟑螂是害虫不是吗?将它们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最极致,也算死得其所。」不过酷也真是的,明知她魔法差,也不会留一只让她练习。真是不孝女。
「剩余利用价值?!」他越来越不懂她了,觉得她像一团轻雾。
盖住了大地也盖住他,摸索不出正确的道路,定得越深入越迷惑,完全失去判断力。
「在白色魔法中,将鼠蹼浸上鼠尾汁放置床四周有避邪功能,若在床头摆上六角星芒的粉色水晶,再洒满粉红色玫瑰花瓣是祈求爱情到来。」
只要准备两杯水,各置入对方的毛发或指甲之类,於月圆之日向月之女神祈求,连续三个涨潮期日便可成功,对方会死心场地的爱著施法者,绝无二心。
可是此法有一个大忌,当女子来潮时绝不可使用,否则会触犯月之女神的圣洁而遭诅咒,反而被对方离弃难获真爱。
黛玛琳丝女士说她是魔法学校招收的学生中记忆最强,只要看过一遍的咒语便牢记在心,将一本魔法书从不出错的由头默念到尾,对她而言从不是问题。
只是令人沮丧,她明明记牢了每一条咒语,等到她要施展时却无法将魔力送出去,总会有气无力的在中途夭折。
成为不及格的魔女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她一直希望能像静一样得心应手,轻而易举地手脑并用,升格为一级魔法师。
天不从人愿,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为她在魔法学校求得一个学籍,下个月月底就要开学了。
「你看太多不良的占星书籍,难怪小孩子会起而仿效。」魔法只存在於电影中,什么白色魔法,纯粹是占星师搞出来的噱头。
嗤之以鼻的欧阳阎天不信鬼魅之说,只当她受占星学影响而胡言乱语。
「信念对一个魔法师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怪你对魔法的不尊重,但若你有机会遇到魔女时可不能不敬,否则她真会把你变成青蛙。」她好心的提醒他,怕他触犯魔女禁忌。
他深深的望著她,然後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青青,下楼去,不要胡思乱想。」
世上没有魔女,全是电影人杜撰出来的情节。
「啊!你……你不要动不动就乱亲人,我不喜欢你的傲慢。」太过份了,也不怕她会当真的爱上他。
「我的傲慢是天生的,没得改,而且我想亲你就亲你,毋需任何原因。」就是想尝她的味道。
口气轻慢,他的神色是高高在上,可是抚向她额发的手却轻柔无比,仿佛她是珍贵的易碎水晶,稍一用力便会化为晶粉。
她气恼的拨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脸微红,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眼,总觉他眼中有抹令她虚弱的光芒。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亲孩子的母亲有何不对?」他不承认追求,却也不否认对她的兴趣。
她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
一时冲动到台湾寻了她,他原意只想看她好不好,是否如相片一般美得惊人,轻易掳获每个男人的视线,让死去的那个人为她倾心不已。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会突然失控,一见她端著咖啡朝客人嫣然一笑便难以忍受,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他人瞧见她的美好,
不想沉迷偏偏沉迷,他不知该将她摆在心里哪个位置,毕竟他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而非自由之身,即使有心也给不了她婚姻。
「当然不对,我们都非常明白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地找这种奇怪的理由,我带孩子到英国主要是让她认识她父系这边的亲人,而不是为了制造一段回忆。」她苦恼著,就怕不说清楚他会误会。
站在昭容的立场,她实在没法喜欢阶级观念过重的欧阳家,要不是他们从旁阻拦拆散一对有情人,酷会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有父母疼爱。
而且她也不喜欢英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