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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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成卓远在宫中设宴,为陶连亭一等议和大臣接风洗尘,陶连亭此次北上,自然是奉命行事,但是心中却更是记挂独子陶不凡,所以这一次也是带了陶不凡回京的,只是现下陶不凡的病情却始终不见起色,因为舟车劳顿,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病情还要严重一些。
陶连亭也为此愁得须发皆白,自然不大想去什么晚宴,只是盼着成卓远再拨几个太医去陶府,但到底有成卓远的邀约,他自然也不敢耽搁。
且他也已经听闻,成卓远已经赦陶惠颜出西佛堂。
如今陶氏一族百般凋敝,若是陶不凡实在不中用了,他也只有指望着这个入宫为妃的女儿的,自然也是有话要交代一二的。
果然,晚宴上,成卓远也着人请了陶惠颜过来,说是他们父女大半年没见,趁此机会见见面也好,陶连亭自然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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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卓远对于此次和匈奴修好之事,显然是龙心大悦,推杯换盏,十分豪放,一时间晚宴的氛围也十分高涨,所以晚宴开始不多一会儿,成卓远便就醉了七八分,然后就被赵如海扶着回了养心殿歇息去了,走时,成卓远还不忘留下口谕,说了大臣都要尽欢才可。
【周四了~离周末还远吗??】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2
所以晚宴开始不多一会儿,成卓远便就醉了七八分,然后就被赵如海扶着回了养心殿歇息去了,走时,成卓远还不忘留下口谕,说了大臣都要尽欢才可。
一众大臣忙跪地送成卓远回殿,心中也是千恩万谢,他们日日都在朝堂,虽然也靠各种途径打探着消息,但到底也是耳听为虚,自然不会比陶连亭更加了解北疆的情形,这时候,他们最需要机会和从北疆回来的官员交心长谈,尤其是赵志胜一事鹕。
他们也需弄个明白,要不然站错了阵说错了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今万岁爷可是眼明心亮的很,他们少不得要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一众官员都过来与陶连亭喝酒攀谈,一番推杯换盏,只是陶连亭的心思哪里在这酒上,三言两语地将人打发了,然后寻个借口,便就悄默声地去了偏殿,果然见到女儿陶惠颜已经等在那里。
陶惠颜瞧见父亲进来,忙得让宫女去门口守着,这才起身迎了陶连亭,躬身给父亲行礼,再一抬首,父女两人俱已双面含泪。
短短半年相隔,宫里宫外都天翻地覆,他们父女两人心里哪有不伤怀的?
“父亲,哥哥如今可好?臣妾如今什么都不惦记了,单单就惦记哥哥,”陶惠颜一边擦了眼泪,一边抚着陶连亭坐下,哽咽道,“上一次瞧见父亲还是省亲之时,那时候父亲还精神焕发,哥哥的身子也……也好得很,不过短短数月相隔,谁想竟然生出这许多变故,真真是始料未及。”
“唉!”陶连亭也是一声长叹,在人前还能装着,但是在女儿面前,却也禁不住老泪横流,哽咽着道,“你哥哥,怕是……怕是好不了了,都怪为父当初心急,偏让他弃文从武,若是顺了他的意思,别的不说,一家人康健团圆必定是有的,都怪爹爹啊。”
陶惠颜大惊,忙拉着陶连亭的手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万岁爷不是派了太医与父亲一道前往恰克图吗?怎么哥哥……哥哥竟伤的如此之重?爹爹何出此言?”
“都怪为父去的晚,那军医只懂疗伤敷药,哪里懂医脑之术?不过是日日三两副汤药如此糊弄着,所以如此不凡的伤就被耽搁了,”陶连亭想起初初见到陶不凡的情形,更是忍不住捶胸,“如今你哥哥就连我这个亲爹都认不出,整日只知哭喊狼嚎,连见人都不敢,太医说是受惊所致,心脉已乱,怕是再好不了了。咕”
陶惠颜心中大恸,一时间说不出话,半晌才又抬头,咬牙切齿道:“父亲可已查明害哥哥至此的幕后黑手倒是何人?”
“据说是不凡是因为目睹赵志胜临死惨状,收到刺激才至于此,但是为父总觉得有些不妥,不凡虽然天生软弱,但到底也是个大男儿了,也不当至此,”陶连亭皱眉道,一边又冷着脸道,“这事情,为父总觉得与慕容王府脱不开关系,慕容南风明知不凡身手平平,突袭匈奴大帐的时候自然都是千挑万选的个中高手,却还偏偏带着不凡,为父总觉得这是慕容南风有意为之,却也不能贸然盘查。”
陶惠颜恨声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容王府与咱们陶氏一族水火不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且女儿听说,从前哥哥在小校场习武之时候,慕容南风也是少不了冷嘲热讽的,都是哥哥的性儿好,才没的去慕容王府告状,现如今有了那样好的机会,慕容南风岂能放过?且哥哥又是陶氏的独子,伤了哥哥就等于动了陶氏的根基,怕是慕容王府现在暗中笑话咱们陶氏一族呢,父亲,咱们定要为哥哥报仇雪恨!”
“虽是如此,但如今慕容王府权势熏天,如今慕容肃在朝中如日中天,慕容南风在北疆立功赫赫,且皇贵妃又得万岁爷宠爱,咱们陶氏一族却倾颓不如往昔,所以要谈报仇,谈何容易?唉!”陶连亭一声叹息,然后又对陶惠颜道,“颜儿啊,说起来,你从前也是得过万岁爷宠幸的,怎么就一直无孕呢?若是有了咱们陶氏血脉的皇子诞生,那咱们陶氏一族倒还有东山再起之望,颜儿,你如今终于出了西佛堂,也该在万岁爷身上多下功夫才是,别忘了从前你哥哥肩负的重任,如今都要加到了你的肩上了。”
陶惠颜的脸蓦地一沉,半天才咬着唇道:“是,女儿记住了。”
父女两人又密谈了许久,陶连亭这才出宫,只留了陶惠颜一人独坐失神。
九月底的天,是冷的,尤其还是这深夜。
陶惠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然后缓步走出,打发了轿夫先行,深深地舒了口气儿,今儿晚上,她想一个人静静。
一步一步朝惠质殿走去,身边跟着的宫女,叫做碧儿,是慕容微雪吩咐内务府给陶惠颜挑好的送去的,其实陶惠颜原可以自己挑贴身的丫鬟上来的,但是被圈禁之后的陶惠颜也懂事儿了不少,所以求着慕容微雪赐人。
好在慕容微雪做事儿公允,倒没有塞给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这碧儿样貌寻常话也不多,但是做事儿却勤快,最要紧的是懂眼色,所以陶惠颜心里很中意这个碧儿。
只是如果不是慕容微雪给挑的,她会更加中意。
陶连亭的话还在她
tang的耳畔回旋着。
宠爱。
龙嗣。
……
这是每个后宫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两样东西,所以从前她那般急不可耐地追寻着,想来那赵兰儿也是,甚至不惜冒犯宫规,秘制媚药和催孕之药,可如今,她在西佛堂被一关半年,而赵兰儿却在冷宫等死。
不过就是想要皇上的一点点宠爱,想要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难?
陶惠颜头一次觉得这般心力交瘁。
家族的变故,自己的处境,都在她迅速成长起来,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从前的荒诞可笑,也意识到自己未来的不安迷茫,所以此刻,她才更觉得绝望。
父亲让她争宠,让她诞下皇儿,却不知这有多难,成卓远这样的帝王,冷漠狡诈又绝情。
父亲有些抱怨,说她也是承宠过的,怎么就没有能怀上龙嗣,那样的话只听得她钻心的疼,如果她告诉父亲,她从未承宠的话,父亲又该是怎样一副面容?
……
那时候,成卓远坠马受伤,身子才好,却丢了记忆,兰妃受伤、贵妃染病,太后安排她在养心殿伺候万岁爷,她心中自然窃喜,日日都跟着教引嬷嬷讨教,怎么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有一日晌午,成卓远正熟睡着,她大着胆子掀开了明黄的帷幔,然后脱光了衣裳,躺在成卓远的身边。
“你就这样想上朕的龙床?”她听见男人嗤笑。
她心里羞涩难堪,却点点头:“请万岁爷让臣妾伺候。”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他靠在软枕上,单手执腮,一脸不屑,凤眸慵懒,那容颜却还是让陶惠颜晃了眼,“现在就让朕瞧瞧你的能耐。”
她以为终于等到了她和他的好日子,她水蛇一般地缠上成卓远的身,但是成卓远却指着地,一字一句冷得似冰:“滚下去,等你真有能耐了再上来。”
她难堪至极,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成卓远却不让她穿衣裳,就让她那般坐着,一双冷凝的眼,就那样看着:“怎么?这样好的机会,也不向朕展示一番你的本事?”
她心下一横,玉、、体横陈,将教引嬷嬷交给自己的本事,都全然使出,一双手颤抖着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游动,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难堪,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她越来越觉得怪异,在他的目光中,她越来越觉得身子翩然欲仙,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进入了身体,也听到自己的呻吟。
她明知不该如此,但是在那样的目光中,她就是忍不住……
后来她尖叫着抽出自己的手,浑身香汗淋漓,她看着手指上的鲜红血液,蓦地就放声大哭。
她的处子之身竟交代给了自己,而且就在他的面前。
“就这样的本事还想伺候朕?”他冷凝一笑,然后伸手放下帷幔,嗤笑声从帷幔后头传出,“上些心吧。”
……
后来,在惠质殿,她收到了赵如海送来的一套春宫图,说是圣上所赐,让她好生临习。
赵如海眼神中压抑不住的厌恶她瞧得清楚,但是她却还是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春宫,然后娇声谢恩,然后还真的学习那上面的姿势,去养心殿做给成卓远看。
那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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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3
那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不抓住。
只是始终都在地上,始终都是她一个人。
任凭她如何娇媚地呻吟,任凭她如何妖娆的摆动身姿,成卓远都倚在床上,不咸不淡、不远不近地看着,波澜不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
就像是在看一出毫不出彩的老戏。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尤其是还是像她这样,自诩美貌无双、自幼娇生惯养长大的女人。
但是那又如何咕?
在这皇宫之中,若是靠所谓的尊严活着,她陶惠颜早就不复存在,又如何还有机会日日出入养心殿?
所以,虽然羞耻,但是她是那段时间最勤出入养心殿的女人。
人人都道万岁爷自从坠马之后,就性情大变,转而宠爱惠妃娘娘了,人人都对她俯首帖耳,初雪殿在她眼中似乎也不再如往日一般高高在上了。
在后宫,她终于也觉得高人一头了,她觉得这样也好的很呢。
然后,就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她的好日子却戛然而止。
她被幽禁西佛堂,最后看到的是,成卓远打横抱起慕容微雪,那一眼的疼惜,任谁都看得出。
那是她穷奇一身媚术精力都换不来的疼惜,但是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却毫不保留地将他的疼惜和深情都给了慕容微雪。
……
那些日子,想起来还跟梦一样呢,只是那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呢?
陶惠颜虚无地笑了笑,星光灿烂,满天神佛,却从来都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娘娘,更深露重,娘娘小心身子才是。”碧儿小心翼翼提醒道。
“也好,回宫吧。”陶惠颜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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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九月二十七
浣衣局的小宫女翠儿在冷宫隐蔽处发现了一具骷髅,因为那尸身被野狗啃得乱七八糟,加上时日长久,所以显得十分骇人,那翠儿被吓得当场晕死过去,虽然半夜醒来,又得被灌了半碗汤药,但是那翠儿仍旧被吓得精神失常,当夜就不行了。
宫中的太监宫女何止成千上万,原本少一个多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偏生那骷髅身上的穿戴一看就知道是慈瑞宫的人,自然如果是太后身边的人,那就不同寻常了,且瞧着又是死于非命的模样,所以这一次自然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浣衣局的管事太监,第二日清晨,便就赶紧上报到了赵如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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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赵如海思量一番,在成卓远闲下了的时候,这样提了一句:“万岁爷,浣衣局的人昨儿在宫中发现了一具骷髅,瞧着穿戴像是慈瑞宫的宫女,且经仵作验明,死者是被毒害身亡。”
“哦?”成卓远抿了口茶,抬眼看了一下赵如海,成卓远心知赵如海既是提起了,便定然是有话要说,所以便又问道,“你怎么看?”
赵如海躬身道:“启禀万岁爷,慈瑞宫的宫女彩霞,已经失踪小半年了,奴才思量着,这两件事儿之间怕是有所牵连。”
“彩霞?你这么一提,朕才觉得真是有日子没见着她了,”成卓远摩挲着白瓷茶杯,一边缓声道,“既是如此,你不妨查一查吧,到底是一条人命,也是太后身前的老人,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宫中,着实不像话。”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躬身领命。
成卓远抿了口茶,眼神蓦地一顿,然后又问赵如海道:“彩霞既是失踪了小半年,慈瑞宫那头可上报过?太后可下令搜查过?”
赵如海一怔,随即回答道:“启禀万岁爷,慈瑞宫并无上报,奴才也未曾听说说太后下令搜查。”
“你且悄悄查一查吧,”成卓远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别惊了太后那边。”
赵如海忙躬身道:“是,奴才明白。”
赵如海躬身退下,成卓远却坐在榻上,怔怔地瞧着桌案上的白瓷杯,有些出神。
孙丽华的手段,他自小也是亲眼瞧着长大的,在许多方面,成卓远夜是很认同并且拥护孙丽华的,必定人首先要活下来,才能再做他想,但是说起来自从他登基以后,孙丽华便就收敛了许多,到底已经位及太后,已经再无对手,再无威胁了,所以颐养天年也用不上从前的心毒手辣。
只是这一次,不知那彩霞到底犯了什么错。
成卓远瞅着那白瓷茶杯,不由得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