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动凡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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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得分不出前后的木炭在街上行走,我胆子小怕见鬼。”
咯咯的笑声如清脆的风钤轻轻响起,雪子的双手双脚像条蛇似的盘住脸色发白的俊雅男子,抚弄宠物一般的拨乱他染红的发,自得其乐地汲取那一份温血动物才有的体热。
想跟她玩游戏未免不自量力,拥有大和民族高贵血统的她岂容一根小炭木轻慢。
有口难言的木炭……呃,是皮肤颜色较深的波莉睁大了惊恐的双眼不知所措,按着喉咙用力呼喊也喊不出半点声音,冷静自持的镇定被心慌取代,头一回失去专业形象的扯弄套装领口。
雪继续的下着,巴在莱尔身上的白色身影缠得更紧,几乎让他窒息。
第三章
“请问你要缠我缠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让我有松口气的时间?”
耳边传来此起彼落的嘻笑声,满脸无奈的大男人有种被打败的感觉,没有飞来艳福的愉悦,反而表情比吞了一只死青蛙还难看,笑不出来的注视着坐在他大腿的美艳女子。
旁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还算是小事,除了工作上的往来,他很少涉入各自为政的小圈子里,所以他们所说的话伤害不了他,他对所谓的闲言闲语丝毫不放在心上。
比较令他为难的是身上这个包袱,不管他走到哪里她就贴到哪里,活似云与海 本该连在一起,强行拆散是一件非常不合情理的行为。
他试过要将她阻隔于一臂之外,每每心念一起,她就像心有灵犀地露出迷人笑颜,叫人拒绝不了的放下手臂任她攀挂,否则莫名的罪恶感就会席卷全身,如虫蚁啃咬一样难受。
他不晓得她为什么特别中意他的身体,片场多少猎艳老手的邀约她一概不理,语气刻薄的扫了人家的颜面,就只赖着他不放,害他差点成为所有男人的敌人。
她说他的味道好闻、体温适中,是个适合攀爬的物体,可是她懒洋洋的态度总是漫不经心,睡的时间多过清醒,整天看她无所事事地拿他当床铺使用,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有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惹上这个麻烦,他甚至愿意用一部片子的酬劳来换取片刻的喘息,他快要被她逼疯了。
“春天还没到,气温尚未暖和,你就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别在我耳边嘀嘀咕咕。”扰蛇清梦。
这关春天什么事,她睡得还不够多吗!“我等一下还要排戏,你坐在我脚上,我不好背剧本。”
不得不和颜悦色的大明星好声好气的恳求,面对举止诡异的她,他完全束手无策,冷脸热脸都扮过仍是赶不走她。
连向来强势的波莉也被她气得撂下狠话,誓言不与她善罢甘休,两个女人的战争越演越烈,几度还严重到遭波及的他几乎被她们撕裂一而再的重演令好脾气的导演也跳出来说话。
他真的想不透一向不与人亲近的他为何会迁就她的无理取闹,毫无抗拒意念的任由她捣乱正常作息,像遇到天敌似的没有反对的余地。
不过她的体温为什么低得吓人?他要不多穿两件衣服早就被冻得手脚发紫,哪有余力充当她的暖炉。
“嗯,你很吵耶!换个姿势不就得了。”真是麻烦,睡个觉也要来打扰她。
雪子翻了个身照样攀得牢靠,手脚内缩成卷状,远远望来像只慵懒的白蛇在打盹,十分惬意的享受男人的拥抱。
“可是……”望着她如孩子般耍赖的恬静睡容。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又拢上心头。“你能不能体谅我工作辛劳,再亲密的恋人也不可以整天的黏在一起.何况我们什么也不是。”
他小声的自言自语,语气中流露着他未曾察觉的埋怨,像是情人间有感而发的怨怼和不满。
“不能,我的座右铭是自私,你赶快学会觉悟吧!”没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别想她会放人,谁叫他一身暖呼呼的令蛇眷恋。
“你没睡?”微讶的低视明艳动人的双眸,莱尔觉得自己快被她眼底的魔性给吸进去。
丰润的唇瓣一掀,她语带娇媚的轻轻一瞠。“有只饶舌的鸟儿在一旁叽叽喳喳,我就算睡得再熟也会被吵醒,你当我是石头不成。”
优雅的打了个呵欠,雪子嫌冷的直往他怀里钻,找着她认为暖和的位置便蜷缩着,半是抱怨半是戏谑的笑瞧着他好看的脸,捉弄似的加以调戏。
她喜欢男人是不争的事实,她从未做作的装出宜室宜家的大家闺秀模样讨人欢心,想要什么就做什么地不顾虑后果,太多男人的宠爱让她予取予求,她将近四百年的生命始终学不会谦卑。
高傲而固执,轻率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的个性就像一朵鲜艳的月季花,时而魅力四射的宛如温驯的家猫,时而冷漠无情的以一身荆刺刺得别人满手血迹,不肯屈就安定的生活。
她有吉普赛人的流浪天性,讨厌日复一日的一成不变,习惯处处为家,招惹看上眼的男人,不管对方有没有情人或老婆,她贪的是一时欢愉。
紫蝶常说她终有一日会有报应,玩火者终将遭火焚身,可是她不信邪的置之度外,一次又一次嘲弄爱情不用真心,把男人的身体当成生活调剂品,尽情的玩弄摆布。
她的世界并不真实,乃是出自她一手打造的幻境。
“你睡饱了吧?”方便从我身上离开吗?他把这句话留在心里,以眼神暗示她该有的表现。
可是……
“哪能饱足,冬天是我的休眠期,我还没睡够呢!浑身没力气地想啃个人进补。”要不是吃人肉会遭五雷轰顶,任性的她早一饱口腹之欲,哪管他应不应该。
人吃肉,她吃人有什么不对?既然众生皆平等。那么她养几个人来吃不算违背天理,就像人养牲畜当食物是一样的道理。
老天的规矩一大堆有何用处,根本不公不平的偏袒人类,对蛇族却是赶尽杀绝,一锅锅不受天谴的蛇肉汤就是最好的证据。
莱尔当她开玩笑的轻喟一声。“没有人会睡掉一整个冬天,你要不要起来动动手脚,活络血液循环。你的体质真的太差了。”
他还没见过谁的身体比她冰凉,除了停尸间的死人。
脸色蓦然一黯,心头微涩的蒙上一层阴影,他惟一目睹过的死相是他至亲的母亲,由二十七楼的阳台高空坠落,当场死亡。
这是他冷情冷性的最大原因,不去在乎就不会有刺骨的痛楚,他永难忘怀是谁一手造成这场悲剧。
非人也,她是蛇妖。“余追欢,你在嫌我太黏人吗?”
尽管点头无妨,她是气度宏伟的蛇,绝不会一口将他吞了,顶多变出两颗椰子往他脑门砸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中文名字,你调查我?一脸色骤变,他眼露狂暴的掐住她细嫩的玉肩,一副濒临疯狂的表情。
微微吃痛的雪子不满的伸手一弹,气愤的怒视他。“怕人知晓就别用护照,你当我闲着没事探人隐私呀!以你的等级还不配我用心。”
哼,她这条蛇才不管人间事,他以为他很尊贵吗?在她眼里和蝼蚁无异,不堪手指尖一拈。
“护照?”眼神霍地清明,他注视着凭空出现于她两指间的蓝色小册子,一怔。
“我贪的是你的体温别高估自己,要不是我懒得换对象取暖,你有本事留得住我吗?”傲慢的仰颈冷视,她给他的表情是施舍。
就像主人对宠物的训诫,她要他明了他所存在的价值性。
莱尔的神色慢慢平复,以困惑的眼光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她如一道难解的谜叫人猜不透,却又深深的迷惑他的理智,美丽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她?
他迷失了。
“我是谁很重要吗?你不是急迫地想摆脱我。”她挑逗的抚上他刚毅的脸颊,似有若无的挑弄他的情欲。“我是天,我是地,我是绿色国度的主宰,风的使者、雨的使者都得向我致敬。”
她大言不惭的说,妖的等级的确高精灵一级,他们见了她当然会害怕,修练邪术的妖一旦幻化为魔,专以精灵为主食。
“你一向都这么自大吗?”一抹淡笑逸出他唇角。他反客为主的爱抚她乌黑如墨的长发。
雪子的心因他这宠溺的笑而轻晃了一下。“千万别对着女人乱笑,你会害她们死于心脏麻痹。”
幸好她是小有修行的蛇妖,情海里来去看尽人世间的虚情假意,要不然她真会不小心的爱上他。只因他看来有点真心的笑容。
“说实在的,我开始发现你可爱的地方。”除却艳丽无双的容貌,她的真性情很像被宠坏的富家千金。
任性而霸道,但不是无可救药。
“可爱?!”这绝对是一种污辱。她激动的大吼。用恼怒的眼神瞪他。
见她发怒他反而笑了,眼中闪动着他以为不存在的情愫。“我们交往吧!”
“我跟……你?”她惊讶得像要跳起来揍他几拳,好让他清醒的别寻“老人家”开心。
以她的岁数足以当他的曾曾曾祖母了,她不跟男人交往只享受他们痴狂的迷恋,顺便吸点精血补充体力,蛇最怕冷了,需要男人的精气滋补滋补,而她专挑私生活淫乱的好色之徒下手。
像这种看起来不重情欲的人一旦动了心,恐怕连冰河都为之撼动,排山倒海地为爱奋不顾身,如同在台湾的那两个笨男人,给他出轨的机会还满脸不屑,老当她是坏人姻缘的yin荡妖女。
爱情的可怕在于会把聪明人变笨,血淋淋的殷鉴提醒着她勿重蹈覆辙,她不会愚蠢的往坟墓里送。
玩玩可以但别认真,她讨厌为一段感情背书,成与败都必须负责。
“对,就是我和你,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她是下战书的人,而他接受引诱。
冷淡的一瞥,雪子推开他温热的身子起身。“你疯了。”
而他的回答是拉过她,深烙她殷红的双唇,以一记火热的长吻向她宣告:游戏开始了。
从现在起。
☆☆☆
“我爱你,直到世界尽头崩溃仍不改变,没有你我的生命将失去任何意义,不再光亮有如阴暗的沙层,随时将我淹没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你美丽的容颜。”
金光覆盖下的男人轻拥一头长发的爱人诉衷情,深情的双眸让每一个见证他们爱情的人都为之动容。
“喔!吾爱,你强壮的手臂是我的依靠,你眼底的依恋住满我全心的爱恋,我愿跟随你到天涯海角。皑皑白雪是上天给我们的祝福,我们会一路走向幸福。”她真的好爱他,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他的身影。
雪花飘飘,洋溢着彩虹的颜色,光彩夺目地将相爱的两人包围,辽阔的雪地里只有成对的足迹连到天际,雪兔探首偷窥情人们的私密情话,一句句都带着爱的信息。
“来吧!我勇敢的爱人,将你的一生交给我,我将为你打造一座天堂,让你无忧的为我展露笑容。”他朝她伸出左手。
雪白的小手轻轻一放,交付她所有承诺。
“带我走,远方的钟声正催促着我们,我的爱只愿停泊在你的怀中。”耀眼的女子笑得好恬静,好像她拥有整个世界。
“嗯!我的爱,我心如你心,永生永世不相忘……”
呼!终于放晴了,她以为这场雪要下到世界末日呢。湿冷的气候叫蛇难受,暖暖的阳光照在皮肤上真是舒服,令蛇昏昏欲睡的想找棵树攀挂着,不问世事的享受难得的冬阳。
有多久没接受暖阳的洗礼,感觉像一辈子般遥远。犹记得还是条天真烂漫的小笨蛇时,她跌跌撞撞的学习蹩脚法术,人不人、蛇不蛇的处处受排挤,无法归类该是何物种。
当体内的蛇性超越人性时,物竞天择的生物学理论自行为她选择未来的出路,她爬行的速度远胜于用两只脚走路。
一幕幕过往由远拉近的浮现眼前,她都不晓得蛇的记性这样好,毫无遗漏的编写她三百六十六年的蛇踪,见证了朝代的兴衰起落,战争似乎无所不在地争夺人类资源。
突然间,她竟觉得自己老了。
望着依然洁白细嫩的似雪肌理,慵懒成性的雪子头一回有岁月不饶人的感慨,懒洋洋、不想动地看着远处正在演肉麻爱情戏的男女,不屑的嘴角往下一撇。
什么生生世世、至死方休,什么惟一挚爱、永不分离,人类的遣词用字真是越来越耸动了,他们的一生能有多长,顶多活个八、九十岁就算长寿了.哪有资格为爱情下注解。
即使人世间真有轮回,可是要凑在同一时间、同一物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谁能保证来世还能厮守,天长地久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神话,专门用来骗取爱情的假象,只有傻子才会相信真爱不死。
所以喽!她从不相信爱情有多伟大,偶尔拈来当消遣还可以,就是当不得真,这年头的速食爱情比一碗泡面还廉价,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歌颂。
瞧!又在骗钱了,脱光衣服在雪地里打滚有何乐趣,她就不信他们一点也不冷,光她蛇眼一瞄就知地有多湿冷,没冻成冰棒是他们运气好,哪还能热情如火的交缠。
远处的一对男女半裸着身子相互厮磨,打得火热似的不停拥吻爱抚,好像正在进行一场神圣非常的爱欲情潮,身体的碰触如两块磁石胶着难分,看得人眼红万分。
可是焦距若调近些,两人的四周起码围绕了不下百名的工作人员,全都用专业的眼光捕捉他们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稍有不如意的地方便必须NG重来,什么情呀欲的全被打散,哪还热得起来。
幸好蛇不用人间货币,她要什么弹弹手指就有,虽然不一定应有尽有,但足以应付她所需,不需要拼老命的汲汲于金钱的累积,成为钱的奴隶。
“瞧他们两人搭配得多适宜,男俊女娇柔简直是相得益彰,是有史以来票选最受欢迎的屏幕情人,没有人可以破坏他们的和谐。”谁都别想介人的超强卡司。
只有她才能创造票房奇迹,将观众的视线拉进电影院,打响梦工厂的名号,哄抬一流人才爬上戏剧巅峰,成为各界竞相争取的票房明星,她功不可没。
“喷,这天气还真冷呀!不知道有没有零下十度。”一想到那低冷的气候,艳光照人的美人儿买暖的抱紧电毯缩缩脚。
没下雪不代表气温回暖,欧洲的冬天可是会冻死人。
“你没看见他们浓情蜜意地谈情说爱吗?绊脚的石头最好自动滚开,等人来赶就难看了。”这场戏是波莉特意请导演加进去的,不信这女人看了会无动于衷。
“哈!真想睡觉,暖暖的阳光真像春神的纤细十指,抚弄得我一身舒畅无比。”优雅的掩口打了个哈欠,动静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