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人的情感圈子:女同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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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机会，偏巧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
江肖城沉默了。
安薇这个时候的示好，在他看来，无非是同情。
他不喜欢被同情，尤其是爱情中的同情。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是变态的。无论电话里，安薇多少真诚，江肖城此时，只读出了“被同情”这一个信息。
他说：“谢谢你。我现在很好。”
“你这个傻子！”安薇有些急了，“你都在想些什么！”
“那好，就这样。”江肖城不想被朱辰看到自己的难堪，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没事吧？”朱辰问他。
江肖城笑笑：“没什么事。”
“那么走吧，到我家里坐坐吧。”朱辰又发出了邀请。
朱辰是个真诚的人，既然她提出了邀请，就决不是虚情假意的客套。
江肖城还没有回答，他的短信又响了，还是安薇：“乖，我不是同情，一份工作算得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你若心情不好，在外面散散心也行，但要记着回来。我会一直等你。”
江肖城的心思被安薇点破了，他觉得一阵温暖，没有谁比安薇更了解自己了。
自己真的需要在外面散散心。
他回了一个字：“嗯。我回去后再和你联系。”
朱辰等不及了，笑问：“江才子，究意去不去说一句话啊。我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了，不去就我自己回家了。”
“去！”江肖城决心到朱辰家里去看看，更何况，他暂时也没想好去别的地方。
“那就走吧。”朱辰看着他笑道，“搞得我那里好像是个黑店，要把你做成人肉包子似的。”
江肖城笑笑，一时的失意，使他没心情贫嘴。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9）
朱辰的住处是一套小两居。
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画室。客厅里挂满了她的作品。
转了一圈，江肖城才发现，门口处还有一个小黑板，上面写满了备忘的事情，以及朱辰随手画的提示性的速写画。都是些很有小女人趣味的东西。
比如她写道：“猪（朱）宝宝，昨晚你没洗脚就睡觉，罚你今天不许吃冰淇淋。”然后那句话的后面，她画一个极具诱惑的冰淇淋，冰淇淋上还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放电。冰淇淋旁边还有旁白：“让你猪宝宝不听话，馋死你！”
江肖城看着这些女孩子自得其乐的杰作，不由烦恼皆忘，忍不住笑了。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朱辰打开饮水机电源，然后回头问，“咖啡还是茶叶？”
“白开水就好。”江肖城一边答，一边欣赏朱辰的作品。
朱辰的作品很多，也极棒，多是油画。
那些作品她都摆放得极认真，但那些获奖证书什么的，却被她很不经意地扔得四处都是。
可见她不是一个图虚名的人。
朱辰在江肖城眼里一直是个美术编辑，今天才知道，她还是一个实力相当不错的新生代画家。
家里有些凌乱，但布置得个性且随意。江肖城很喜欢。
朱辰端着一杯开水走了过来，递给江肖城，笑道：“家里很乱吧。我很少带朋友来家里玩，同事你是第一个来。”
“很荣幸！”江肖城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盯着其中的一幅画作看。
那幅画的名字是《初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一手驻着拐杖，一手捧一束玫瑰，站在码头上，翘首以盼。
显然，他是在等自己的初恋情人。
显然，他和她直至终老，都不曾结婚。
但爱是让人难忘又心动的，虽然鬓已苍，发如霜，难以忘却的，仍是那年青时的怦然心动。
至于他们当年究竟有着怎么的恋情？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他们人至暮年又怎么联系上了？……只有读者自己去想像了。
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种不同的想像空间。
“点评一下，这幅画怎么样？”朱辰问。
“非常好。有新意，有故事，有拓展空间——”
“别总夸，说说不足。”朱辰笑着打断他。
“不足也很明显。”江肖城道，“我不是专业，随便说说，别见怪。”
朱辰道：“愿闻其详。”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10）
“在我看来，年轻一代的画家，只注重练手，不注重练心，所以能达到心象表现佳境者很少。而你正好相反，你是心练有余，手练不足。你的笔，画出了灵魂，但画风却显得毛糙，线条不够流畅，颜色搭配也不十分和谐——”
朱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江肖城的话，换言之，就是说：你有天分，基本功却不扎实。
看到朱辰的反应，江肖城停了下来，笑道：“我胡说的。”
不想朱辰却冲他一竖大姆指，道：“没想到这你也懂。说得极好！和咱们中原市著名的老画家亦夫老师对我的点评如出一辙。这些正是我的问题所在。”
江肖城说：“当然，这怪不得你。你的专业是排版设计，工作又忙，练手的机会自然少。假以时日，你在画坛的前途不可限量。”
虽是客套，江肖城却也恰好点中了朱辰的心病。
她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
朱辰常常在工作和画画之间犹豫：是以工作养画呢，还是工作抛下，一心投入到自己的画画事业呢？
江肖城的一番话，一下子拉近了她和他的距离，她笑道，“该吃饭了，要不要尝尝我的‘工作餐’？”
“当然。”江肖城很想知道，她在家里所谓的‘工作餐’是什么样子。
“稍等。很快就好。”朱辰进了厨房，十分钟后，端出来两只极漂亮钵形面碗。瓷胎白如雪，鲜花红似火，对比色极强烈。
江肖城分别将两只碗接过来放在茶几上。两只碗上还各盖着一个纯白的瓷盖。
朱辰转身又去取筷子，江肖城很想知道这么漂亮的碗里，究意放了什么好饭，于是，借她离开的当儿，揭开了盖子。
竟是两碗方便面。
显然是再加工过的，有黄灿灿的鸡蛋，西红柿片，午餐肉，还有几片青菜叶。
这饭，也像朱辰笔下的写意画。
芳香扑鼻。原本最普通的饭，这般一搭配，竟诱得江肖城食欲大开。
“很简单，将就着吃吧。”朱辰微笑着走了过来，递过一双筷子。
那筷子也不是寻常的筷子。仿象牙的，四棱镶了黄铜，筷体也刻了长长的绿色藤蔓。
“这样的饭最合我的胃口。”江肖城边赞，边长长地嗅了一下香味，“你们这些画家的饭，只在色彩上就胜了一筹。”
这是江肖城吃过的最好吃的方便面。
吃完后，江肖城抢着刷碗，一到厨房，不由目噔口呆。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11）
厨房里，足足堆了五六箱方便面。
江肖城问跟进来的朱辰：“你平日不会就靠方便面度日吧？”
朱辰笑道：“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的‘工作餐’，因为下班回来还要赶着画画，做方便面省时间。我只在不画画的时候做正经饭吃。呵呵。”
“常这样吃可不行，身体会受不了的。”江肖城围着那堆得小山似的方便面感叹。
“放心，我做方便面和别人不一样。你看，我同时用了两个小锅。一个小锅熬我自己搭配的汤；另一个小锅煮面，煮好后，我将面捞出来放到自己调的汤里，煮面的汤都倒掉了。而且，我也不用方便面自带的调味包。这样，健康多了吧？”朱辰辩解道。
“麻烦，还不如直接做些饭呢。”江肖城摇摇头。
“但这样快啊。”朱辰道，“最多不超过十分钟，我就能吃到饭。”
“你是有多忙啊，大画家？”江肖城忍不住问道，“我来你这里，不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吧？”
“不会。”朱辰很真诚地说，“再说了，你是一个值当让我浪费一会儿时间的朋友。”
说说笑笑的，江肖城便洗净了那两只碗和那两个小锅。
两人坐回到客厅里，朱辰又拿出两个洗好的红苹果，一人一个。
朱辰这才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既然你当我是一个值得浪费一会儿时间的朋友，那我也就当你是值得倒一倒话语垃圾的朋友。”江肖城把自己今天求职的经历，如数对朱辰讲了。
“墙倒众人推。这是国人本性。”朱辰感慨后又问，“那怎么办？你要离开中原市吗？”
“原本想着立即就离开的。但后来又改变主意了，我倒想看看，究意是得罪了何方神圣？”
“你要调查？”
“那不必，水落自然石出。我只想先休息几天，谁也不见，静静心。至于长远的，先不去考虑。”
“你是不是暂时还不想回原来的住处？”朱辰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啊。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被那些好事之徒们虚情假意地那么一同情，倒跟我真成了落水狗似的。让人生厌。”
“同感。”朱辰笑道，“如不嫌弃，我画室里有沙发床，你可以暂住那里。我白天不在家，平时又没朋友来找，很安静的。”
“好。”江肖城也不拒绝。一番交谈，两人心意相通，明白彼此都是那种讨厌作假的人。
江肖城正需要这样一个暂住之处。自毕业到现在，一直在忙，他是需要安静下来想一想了。
有时候，友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两人在一起工作这么久，却形同陌路；不过一番短暂的交谈，却又立即在彼此心里成了堪托心事的朋友。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12）
此后几天，江肖城关了手机，告别了网络，一直呆在朱辰家里。
早上，朱辰也不叫醒江肖城，起床后做两份简单的早餐，一份自己吃，一份留给他，然后自去上班。
江肖城睡个大懒觉后，起床帮忙收拾一下屋子，然后自己到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散步。傍晚时，他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等朱辰回来一起吃。
有心情时，他也会在朱辰的画架上胡乱涂鸦几笔。
整日这般睡睡吃吃玩玩转转，日子过得无比惬意。这是江肖城自记事起就没有过的轻松日子。
只是心里空落落。
有时恍惚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家庭妇男。朱辰还常开玩笑：“要是以后你搬走了，我该不习惯了。”
“要不，我以后干脆搬过来住？”江肖城装模作样地说。
“我倒无所谓。就怕某个人该疯了。”
江肖城明白她说的是安薇，不由心里一动，安薇怎么样了？
朱辰知道他想了解安薇的情况，不等他问，便自己讲了出来：“安薇这几天跟丢了魂似的。”
江肖城苦笑了一下，问：“别人呢，都怎么样了？”
朱辰成了他通往外界的唯一消息来源。
“据说，李不帆让郝毅暂代编辑部主任，郝毅竟然推辞了，说自己能力不够，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不想断了你的退路。”说罢，朱辰感慨道，“没想到平日里蔫儿巴叽的郝毅，还挺仗义！”
做了编辑部主任，年薪就多了几万元钱，再说了，对一个编辑来说，舞台也立马就大了起来。江肖城知道，郝毅不可能不看中这个机会，他能拒绝，确是出于对自己的抱不平。
患难见真情，江肖城听到这里颇为感动。
接下来几天，朱辰不时给江肖城带回《美人痣》的消息。
李不帆又请安薇来全盘负责编辑部和记者部的工作，安薇也以能力不够时间有限，拒绝了。
李不帆最后启用了胡大凯。胡大凯竟然答应了。
这个时候上任，在众人眼里，就和偷东西无疑。
朱辰愤愤地在江肖城面前骂道：“我记得胡大凯和你还是兄弟呢！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这可以理解的。”江肖城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失望。
其实对他来说，完全不在乎那个编辑部主任的职务是假。他心里也一直有一份自信：李不帆迟早会来求自己回去的。
这其中的道理大家都懂。这也是郝毅安薇他们不愿接受李不帆安排的原因。
但如今职务被胡大凯代替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13）
记得很久以前，江肖城和郝毅、胡大凯一起喝酒，说起三人若生乱世，谁最有可能背叛兄弟。
江肖城和胡大凯都自我感觉良好，一致认为，以郝毅性格之软，唯有他会背叛。
却怎么也想不到，出头顶替自己位置的，竟会是胡大凯。
“你可以理解？”朱辰摇头，“我是理解不了。”
“胡大凯做了多年的电台记者了，一直无出头之日，这才跳到《美人痣》。但在《美人痣》，又一直屈居于安薇之下，我知道他心中是不忿的。如今，这编辑部主任一职，对他来说，比任何人更有诱惑力。或许在他看来，这正是他大展宏图的一个机会。”江肖城分析道，“再说了，他有妻儿老小，家又在外地，负担比我们都重——”
“但这不是他背叛的理由！”朱辰不屑道。
接下来的几天，朱辰捎回来的，多是些胡大凯将编辑部工作搞得一团乱麻的消息。
江肖城叹一口气，这也得怪刘戈，她一定没有配合他。胡大凯一直是记者，没有接触过编辑部里的事务，初上手，又有一个不配合的助手，怎能做好工作？
朱辰又讲了些众员工背后对李不帆和胡大凯的不满。尤其是对胡大凯，新官上任，胡乱点火，一味加班加点，而且江肖城的许多很好的策划，他都弃之不用，非要换成自己的创意，他的创意又难以服众，所以怨声载道。
这一日，朱辰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江肖城报告一则震惊的消息：刘戈也辞职了！
原因是，李不帆让刘戈把江肖城的所有资料交给胡大凯，并全力以赴配合胡大凯，否则，请她主动辞职。
二选一，对刘戈来说，她的选择是没有悬念的。
刘戈倔强地说：资料她没有，而且她也配合不了胡大爷。说完，在会议上就很放肆地扬言：“《美人痣》没有前途了，她不干了！”
“这丫头！”江肖城叹气。他知道，自己辞职之时，刘戈就有心辞职，忍了这许多日，已属不易了。
江肖城想给刘戈打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他想，既然隐居了，就隐得干脆些。
再往后几日，朱辰带来的都是她所认为的“好消息”，刘戈一辞职，胡大凯更不知眉目了，全体编辑的人心也乱了，编辑部工作几近瘫痪，尤其是好几个城市的地方版，又推迟了数日，合作方已经在催促了，胡大凯却不知从何处着手。
朱辰笑道：“我们大家都在猜测，李不帆近期该求你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