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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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骂人的国会参议员麦凯勒,刚刚重新当选下一任期的参议员。
在中期选举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利连撒尔实际上都没有见过杜鲁门,后 来也仅是偶然碰到。12 月初的一个下午,大约 5 点钟,利连撒尔和克利福德
正在内阁会议室安静地工作。天已经晚了,外面逐渐地暗下来,克利福德用 时轻轻地推了推他,示意他向那扇连接主楼通道的打开着的法式大门望去。
总统正站在草坪的另一端望着他们,微笑着。利连撒尔不知所措,站起身来 笨拙地点头作答。杜鲁门挥挥手,仍然微笑着,然后快步走远了,身后半步
处,紧跟着一个秘密保镖。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整个相遇只用了几秒钟,但对利连撒尔来说,这 却是值得记在日记中的一个令他鼓舞的时刻。几天后,他又记下了杜鲁门在
椭圆形办公室衷心欢迎他的情景:当时,利连撒尔带着新的原子能委员会的
4 名其他官员去做工作进展汇报。杜鲁门警告说,陆军不会放松对原子能的 控制,他们不可能会避开。“我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他们不是被训练去投降
的。我了解他们,因为我是他们中的一员。”说罢,又笑起来。
汇报结束时,他们祝总统走运,杜鲁门表示感谢,回答说最近他的运气 好起来了。这是指最近与约翰?L?刘易斯在意志较量上的一场考验。不过,
使利连撒尔印象最深的却是“他的语调和举止中的那种不屈的快乐??”。 总统的变化在这些日子里越发明显。11 月选举刚过,他就与约翰?刘易
斯“摊牌”。在克拉克?克利福德的敦促下,杜鲁门对仍可能来临的另一场 煤矿罢工的合法性提出了挑战。这一次,正如杜鲁门所说,将要“斗争到底”。
克利福德记录道:“啊,上帝,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要恰当,要强硬, 没有人能比美国总统更强有力。’一切迹象都确定无疑,”它显示出刘易斯
已经践踏了法律??罗斯福曾一再地奉承他。可如今他却把总统推向了错误
的道路。他曾说过:‘好了,我们打算干下去!’” 行政当局把这个强有力的劳工领袖送上了法庭,指控他违反了史密斯一
康纳利法,该法禁止不利于政府控制的设备的各种罢工,而煤矿在法律上仍 处于政府的掌握之下。法庭发出了一项禁止罢工的禁令,当刘易斯让罢工在
11 月 20 日开始时,一位联邦地方法院的法官命令他到庭接受蔑视法庭罪的 审判,刘易斯拒绝了。12 月 4 日,这位法官以 300
万美元的罚款击得煤矿工 人联合会晕倒,同时对刘易斯个人罚款 1 万美元。与此同时,杜鲁门却到佛
罗里达州基韦斯特海军基地度了几天假,并返回了华盛顿。12 月 7 日,刘易 斯屈服了,命令工人回到煤矿,此前他向最高法院提出了上诉(1947 年 3
月, 最高法院坚持蔑视罪的裁决,尽管后来对工会的罚款被减少了)。
这是行政当局的一次大捷,也使克利福德获得了又一次提升。他现在坐 进了萨姆?罗森曼原来的办公室里,这是白宫西侧第二大的、也是最好的一
个办公室。如今他距总统的办公桌仅 20 步之遥,每天能看见总统六七次。他 们经常一起在一楼的快餐厅用餐。
杜鲁门对刘易斯的惨败喜出望外。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受到了新闻界的 赞扬,《新闻周刊》称,“哈里?杜鲁门在富兰克林?罗斯福迁就刘易斯的
地方迅速转为强硬”,这当然也使杜鲁门极为得意。不过,在他的老友查利?罗 斯等人看来,真正的变化是随同国会中期选举而来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正是共和党的这次大胜使杜鲁门得以新生,使他从富兰克林?罗斯福的阴影 中摆脱出来,这一点也许没有任何其他力量能够作到。他现在不再欠任何人
的任何东西了。他在进行管理时是自由的,是他自己,并且显示出在他不得 不做的时候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他再次获得了自主,就像 1940 年在参院的经
历一样,当时汤姆?彭德格斯特被淘汰出局,并被罗斯福所抛弃;或者就像 他在农场时他的父亲去世的时候那样;也像 1918 年在法国那样,当时,他佩
戴着新的上尉军衔,独自站在新指挥官面前瑟瑟发抖,说不出话。罗斯曾给 他姐姐写信说,总统“现在是一个自由的人,并且可以写一份很杰出的记录”。
他告诉白宫的记者们:“真正的杜鲁门政府在中期选举之后开始了。”
杜鲁门显然同意这种说法。在从基韦斯特写给贝丝的一封信中,他发誓 说:“在未来的两年中,我将爱(他妈的)怎么做就怎么做,让他们所有的 人都见鬼去吧!”
对于作为一个“少数党”,总统的新角色,他绝非萎靡不振或踌躇不决, 从佛罗里达回来后,他晒黑了,睡好了,急切地盼望行动。他从内心里接受
了人民的裁决,他说:“所有的好公民都接受任何公平选举的结果。”国会 的变化并未改变国家的内政或外交问题,特别是在外交事务中,它必须是“一
个国家的而非一个党派的纲领”。当然,在一个共和党的国会和一个民主党
的总统之间会有斗争,那是可以想见的。但是他,哈里?杜鲁门,将由一个 简单的观念来指导:“全力以赴去做??不顾及政治上的考虑,看来,对我
来说,重要的就是为了我国全体人民的幸福??”
在新的第八十届国会中,乔?马丁将接替萨姆?雷伯恩任众院议长。在 参议院中,塔夫脱和范登堡将接替艾尔本?巴克利来掌握权力,不言而喻,
塔夫脱将关注国内事务,而范登堡则作为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监管外交事 务。
杜鲁门认识这 3 名共和党领袖已多年。范登堡是 3 人中他最熟悉也最喜 欢的一个。自杜鲁门进入参院的第一天起,范登堡就成了他的朋友。杜鲁门
认为他有能力,也值得信任。作为来自大急流城的一名前报纸编辑,范登堡 直到战前一直是一位毫无保留的孤立主义者,不过,他总喜欢说,对一切现
实主义者来说,珍珠港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孤立主义(在伦敦时,有一次当德 国飞弹来袭,范登堡对一位朋友说:“在人类能够发明出这种武器的时候,
怎么可能会有幸免或孤立呢?”)。这个转变产生了广泛的结果。范登堡不 仅是参院核心圈中的一名成员,而且他在共和党人中对外交事务拥有无可争
议的权威,作为共和党的代言人,他具有令人生畏的力量。他心胸宽广而热 诚,具有那么点儿浮华的戏剧性参议员的独特格:叼着雪茄,满口华丽的辞
藻,还多少有点爱虚荣,喜欢精心地把那几缕灰白的长发从鬓角梳过他的秃 顶。在参院全体会议上论证自己的观点时,他喜欢使用明显的手势:用力地
挥动着一只胳膊划出一个很大的弧形。他的声望超出了国界,并且像杜鲁门 在参院的那些年中一样,他没有任何敌人。
范登堡是一个马具匠的儿子,而乔?马丁则是一个铁匠的儿子,他们两 人的背景杜鲁门可以认同;但他却无法认同罗伯特?塔夫脱的特权社会,塔
夫脱的父亲便是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总统。马丁来自麻省波士顿南部的一 个工业城市北阿特尔伯勒,首次进入国会是在 1925 年,当时他的朋友卡尔
文?柯立芝正在担任总统。42 年中,马丁的观点基本上与柯立芝的观点一样。 没有任何一项重要立法挂在他的名下,他也没有发表过任何使人难忘的政治
哲学宣言,但他却是一个杰出的私下会谈的组织者,以可靠和公正而著称, 或者如他选区的选民所言:“正直得像一根绳子。”他身材矮小而宽阔,总
穿着三件套的海军蓝西服和像盒子一样的黑色警用皮鞋。即使是在家乡向一 小群人发表演说,他也必须站在椅子上好让别人能看见他。右前额上垂下的
一绺黑发成了他的一个标记。
正如他的民主党对手萨姆?雷伯恩一样,马丁也是一个单身汉。他既不 喝酒,也不抽烟,除了政治对任何其他事情都没有多少兴趣,他家乡的报纸、
北阿特尔伯勒《纪事报》归他拥有。乔?马丁坚持认为,对他的选区有益的 事情对国家也“极为有益”。
元旦那天,杜鲁门忙于给他的内阁成员打电话祝贺新年,他决定给范登 堡和马丁也打一个电话,结果很令人鼓舞。范登堡“非常高兴”;马丁则有
过之,向总统保证说:在他的心目中合作是至高无上的。杜鲁门记录中说:
“他告诉我,在任何时候与我讨论任何问题都将是他最大的幸福。我倾向于 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杜鲁门在元旦那天没有打电话问候塔夫脱,后者是一个冷漠、专顾自己 的人,在很多人眼中,他是一个“冷血动物”(他妻子曾解释说:“鲍伯并
非冷峻,他只是根据不同情况分别对待。”)。塔夫脱比杜鲁门小 5 岁,出
生并生活在辛辛那提的富裕而有教养的家庭环境中。在耶鲁大学和哈佛法学 院,他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尽管自 1938 年以来就任职于参议院,但他看起
来更像一个银行家,而不像政治家。他戴着无框眼镜,并且像杜鲁门一样, 总爱把帽子戴在头顶上。他那无缘无故的傻笑是出了名的。
塔夫脱经常不老练、甚至习惯于粗鲁地对待理解力不如他的人,是一个 糟糕的“交际家”、一个糟糕的公共演说家。他很难记住别人的名字。不过,
他工作勤奋和坚持原则的名声、知识的丰富以及切中问题要害的能力却被认 为是参院中无人能及的。他是一名“共和党先生”,不易屈服,极端保守,
而且不像范登堡那样,是一个坚定的孤立主义者。可是,在倡导联邦资助教 育、医疗和住房等这类自由主义计划时,他又能够表现出高度的独立性,这
一点激怒了他那个党的老保守派。缅因州的华莱士?怀特参议员,一个不显 眼的、没有特色的人物,将成为共和党多数派的领袖,但仅是名义上的;塔
夫脱则将是操纵事务的实际领袖。
塔夫脱、范登堡和马丁都决心恢复国会在罗斯福时代失去的声望和权 威。马丁在他作为众院议长的首次演讲中坚持称:“我们美国人的政府观念
有赖于一个占支配地位的国会这种观念的支撑。”此外,所有这 3 个人都被 认为具有当选 1948 年总统候选人的可能,特别是塔夫脱。他决心要步父亲的
后尘,并且已经为争取 1940 年共和党总统提名做过尝试。如今,由于哈里?杜 鲁门在任,他的机会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关键的是,塔夫脱对与行政当局合作也没有兴趣。他喜欢说的一句话是
“反对党的目的就是要反对”。不像范登堡和马丁,他看不起杜鲁门。对塔 夫脱来说,杜鲁门确是一个普通人,家庭背景和教育微不足道,对于承担如
此重要的责任来说,几乎在所有方面都缺乏训练,此外,还太容易受那些自 由派的坏主意的影响。
在第八十届国会共和党队伍的新面孔中,有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理查 德?尼克松众议员、马萨诸塞州的小亨利?卡伯特?洛奇参议员、以及威斯
康星州的约瑟夫?麦卡锡参议员。在新当选的相对较少的民主党人中,有来 自马萨诸塞州的约翰?肯尼迪众议员,即乔?肯尼迪的 29 岁的儿子。
尽管去年有劳工斗争,但正如杜鲁门在其 1947 年 1 月 6 日的国情咨文中 所说,国家正处于它从未有过的繁荣之中。食品生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国民收入高于以往任何和平时期。他满意地指出:“我们实际上达到了充分 就业。”
他看起来像是发表这篇咨文的最合适的人,身体健壮而又意志坚强。那 天早晨 7 点钟,他从白宫步行到联邦车站去接载着贝丝和玛格丽特的来自密
苏里的列车,现在她们正坐在议院的边座上听他演讲。
他要求广泛地改进劳资关系,加强反托拉斯法,制定一个包括支持精神 医疗、幼儿照管和医院建设在内的全国医疗保险计划。他想让农场主得到一
个“公平的回报”,退伍军人得到补助,房屋建筑得到一个“进取的”计划。 他允诺在公民权方面将有新的进展。
这个演讲绝非是从 1945 年他在国情咨文中提出的国内纲领上后退,不过 语调不同,显得更理智、更乐观。他提倡平衡预算,精简军事编制,对原子
能实行国际控制。他的演讲以后来被认为是具有先见之明的一项计划,即与 全世界饱受战争创伤的民族分享美国的补助金作为结束。
此外,这一次引人注目的遗漏是根本就没有提及富兰克林?罗斯福。
这篇讲话主要是由克拉克?克利福德在乔治?埃尔西的协助下草拟的, 埃尔西也像克利福德一样,是脱去了海军军服从政的,不过是充当克利福德
的助手。演讲成功地提高了杜鲁门在国会面前的地位。不过,更大的成功是 杜鲁门第二天晚间在白宫的宣告所引起的震惊效果:乔治?马歇尔将成为新
的国务卿。吉米?贝尔纳斯己辞职,马歇尔已在从中国返回的途中。
马歇尔的任命是杜鲁门总统任期中最明智最重要的决定之一。就像杜鲁 门晚年的感慨那样,人们也会感叹:在当时世界事务处于特殊时刻的当口,
如果马歇尔谢绝出任国务卿,那么历史将会呈现出怎样的不同啊!来自各方 的反应是迅速的,事实上一致表示赞同。亨利?史汀生在写信给马歇尔的时
候,已经代表了整个国家在说话:“你被任命为国务卿使我对我国所关心的 安全问题充满了巨大的安全感。杜鲁门先生提出了一项英明而又十分精明的 任命。”
在国会山,阿瑟?范登堡推动外交关系委员会在没有举行听证、没有反 对的情况下就通过了这项提名,接着,他又要求暂停应用程序规则,使提名
在同一天就获得了参院的一致批准。在某些共和党人看来,这项任命可能产 生的一个阴影就是它可能给马歇尔提供了成为未来总统候选人的机会,这种
担心在马歇尔到达华盛顿的当天早晨就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