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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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迷住了。这个后生对美国人极不以为然,同当今所有英国人一样, 听到说美国人的好话就充耳不闻,至多摆出副屈尊相待的姿态罢 了。
在萨尔茨堡,萨尔茨堡大教堂的风琴师为了表示对杜鲁门的欢迎,在一 台已使用了 250 年的风琴上弹奏了莫扎特的第 9 奏鸣曲。在莫扎特的故乡,
杜鲁门用莫扎特的击弦古钢琴演奏了莫扎特的一首奏鸣曲(“我觉得它和现
代钢琴有点儿区别,但奏出来的音乐很美??置身在莫扎特出身的城市实在 给我带来莫大的喜悦??”)。
从萨尔茨堡又前往杜鲁门曾帮着建立的西德首都波恩。他们在那里停留 的时间很短,天气大雨滂沱,其间杜鲁门首次会见了康拉德?阿登纳。接着
他们又返回法国,接着计划游览了杜鲁门不大喜欢的凡尔赛(他一直在想为 了建造这座宫殿从人民身上“榨取”的钱财),及查特斯大教堂。参观后者
时尽管大雨倾盆,杜鲁门对那座教堂却很喜爱。尔后他们来到坐落在卢瓦尔 山谷的一座名为舍侬素的 16 世纪漂亮的城堡,这座城堡与杜鲁门所热衷的一
位历史人物、美第奇家族的凯瑟琳有关联,因而他专程来此观看。(“当然, 关于凯瑟琳时代发生的事情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他在日记中写道,“但她
却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和美第奇家族的一员,这个家族的人都信奉马基雅维里 在《君主论》一书中阐述的用叛离正道的手法进行统治的信条。凯瑟琳有 10 个孩子,3
个成为法国国王,两个成为王后,这对一个心狠而热衷于搞阴谋 的老女子来说实属不简单。”)
杜鲁门毫不疲惫,决心观看所有事物,而且极目所见几乎都使他着迷。 贝丝顽强地追随着他的节奏,很少露笑脸,至少在摄影师面前是如此。比他
们年轻一半的人按着他们的行程走也得累得疲惫不堪。
有意思的是,他们在法国游览的路线不包括重返孚日山脉、阿尔贡或凡 尔登。显然,杜鲁门无意再见到那些地方。
杜鲁门抵达布鲁塞尔、海牙和阿姆斯特丹时在火车站都受到众多人群的 欢迎。他和贝丝在荷兰国家博物馆观看了一次规模最大的伦勃朗的画展,还
在皇家苏斯迪克宫与朱丽安娜女皇共进午餐。
6 月 17 号,他们终于登上了杜鲁门最为期待的英国之行。“我们夜里乘 船渡过英吉利海峡,”他在日记中说,“阳光明媚时在英国一边登陆??”
或许可以这样说,在杜鲁门漫长、充满失意和伟大成就的不平凡的一生 中,很少有几次事件对他来说能像 1956 年 6 月 20 日星期三在牛津举行的仪
式那样意义重大。身穿传统的深红色长袍,头戴揉皱的黑丝绒牛津帽,这位 从未上过大学也不自诩知识渊博的人走在世界最古老和最有名的大学之一的
牛津大学校园里,身旁是校方演说代表,身后是长长的队列。 他悄声地对记者说:“在我一生中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成为牛津的美国
佬。”
仪式有个拉丁文名字,用拉丁语举行,地点设在牛津校园有着 300 年历 史、由克里斯托弗?雷恩设计的谢尔登剧院里,出席的观众逾 1000 多人。当
杜鲁门面对身穿红色长袍的牛津大学教授们伫立在舞台中央时,他听见演说 代表用拉丁文宣称“授予哈里?杜鲁门法学名誉博士学位”。接着,身材高
大衣饰华丽的哈利法克斯伯爵并大学校长(他还曾任英国驻美大使)获准哈 里?杜鲁门成为历史悠久的牛津大学评议员,并用拉丁文赞扬他是
最真挚的盟友,演讲和写作中袒露出坦诚,而且是勇气的楷 模??
接下去的掌声持续了足有 3 分钟。杜鲁门激动得流下眼泪,在学术长袍 里摸索着手绢。
一位老教授对记者说他参加过许多这样的仪式,但从未听见过这么长的
掌声。“杜鲁门先生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他说。杜鲁门恢复镇定后尽 情地笑着。
当晚,他被邀请参加基督教堂学院校友联谊会,400 名来宾只限男士, 一律穿燕尾服。他在致辞中说:“出生在 20 世纪的每一个人都有权享受 20
世纪的福利。
??我们必须在一个新的大宪章和新的独立宣言中宣布,从现 在起,经济福利与安全保障、健康与教育以及体面的生活水准将被 列入我们不可剥夺的权利。
每一个男女都应享受到最先进的医疗,他补充时又触到了这一古老的话 题。每一个儿童都应受到一流的教育。老年人在古稀之年不应有经济上的忧 虑。
“让那些忧虑见鬼去吧,哈里!”他离开时牛津的学生从窗户里喊道。 次日晚上在伦敦的萨瓦伊举行了一次更令人眩惑的晚宴——“朝圣者”
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只有男子参加的晚餐会。“朝圣者”是一个致力于维系英 美两国关系的主要英美协会。杜鲁门再度大露光彩,在场的人都以为哈利法
克斯伯爵对他的赞词完美得无以复加。“我想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觉得你是
这样一种人,即我们人人都非常高兴能和你去打老虎。” 杜鲁门在他致辞的开头说,他在英国一直感觉不错,到目前为止还没使
用过译员。
“我们两国之间存在的许多问题,”他接着说,“并非因为我们存在着 差异,而是由于我们过分相似??我们的另一个问题是??选举年时,我们
的行为就像原始人在满月时的举止一样。”然而他的忠告的主旨是“伟大、 宁静与和平的未来不仅可以被巨大的灾难毁灭,也可因疏忽、分歧和怠惰从
我们手中溜掉。”他希望两国对“我们的力量和团结”永不掉以轻心。
而且——并非是最不重要的——让我们忘掉大众心理学家的 这种现代观念吧,即我们的行动不应该受我们真诚地相信是明智和
正确的东西的指导,而应该受别人对我们的某些想象中的反应的指 导。我准备放弃这种复杂的宣传、及其大众心理学,而赞成马克?吐 温的更为简明的告诫:
永远做正确的事情。它将使某些人高兴,使其余的人惊讶。
杜鲁门在日记中写道,他“非常高兴”来访问伦敦。“从没到过这儿, 它是一座美妙的城市。”
在内政事务日那天,他访问了下院,听反对党提出“有关从公路到妓院 和流氓匪帮”的各类问题。在上院,他坐在那里听完了一个就像美国参院中
的那种“让人有点厌烦”的冗长的演说。
英国繁荣、热情而有礼貌(他记录说)。从勋爵到出租汽车司 机和警察,他们认得我这个前总统,向我招手、点头。一有机会,
他们就用语言和行动来表示他们仍然喜欢我们,并高度评价我们的 友谊。这使我心里感到很温暖。
6 月 24 日,在伦敦以南 40 英里的丘吉尔的家园查特维尔,温斯顿爵士 和丘吉尔夫人、女儿萨拉和玛丽、以及玛丽的丈夫克里斯托弗?索姆斯,还
有比弗布鲁克勋爵,当前来赴午宴的杜鲁门夫妇乘坐的由司机阿姆斯特朗?西 德利驾驶的汽车到达时,他们正等在公路上迎接。当社鲁门和丘吉尔互致问
候时,杜鲁门说:“这真像是过去的时代。”进屋后,一个男仆端上来一托 盘饮料,在富兰克林?罗斯福的一个半身铜像前,两人做了一个似乎是默默
地祝酒的姿势。午宴结束后,两人都拄着拐杖,漫步于花园之中。
杜鲁门在日记中写道:“它结束得太快了。”
这座房子面对着一座正在怒放的杜鹃花覆盖着的小山,房后是 一座美丽的花园,房子下方山谷的远处有一个湖泊,真是一幅美丽
的风景,温斯顿爵士称之为“肯特的旷野”。
他给我看了他在房间里的许多油画,并且告诉我,在房子下方 山谷中他的画室里还有 400 多幅画。我们没有时间去访问那个画
室。这是一次令人极其愉快的访问,是我的一次幸福的访问。
杜鲁门认为,丘吉尔的头脑像以前一样机敏。“但他的身体状况却显示 出了他 82 岁的高龄。他的行动更迟缓了,听力也不好。”
他告诉我,他还能像往常那样做些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过他宁 愿不去做。他在周围散步,并且上下楼,对他这种年纪的人,不能
指望做更多的努力了。他说,如果我再次成为美国总统,那对这个 世界来说将是一件伟大的事情。我告诉他,已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们说再见,但不知道能否再次相见,结果他们未能再相见。
6 月 26 日,据《独立城考察家报》报道,“杜鲁门夫妇出席了女王和爱 丁堡公爵在白金汉宫”举行的午宴。6 月 28 日,杜鲁门夫妇这次重要的出行
结束了,他们从南安普敦乘船返回。
在访问查特维尔期间,比弗布鲁克勋爵告诉杜鲁门,在他的欧洲之行中, 他已成为美国迄今为止最伟大的亲善大使。如今,这同样的说法被不断地听 到。
当杜鲁门在伦敦乘上火车轮渡时,一位美国记者偶然听见一位英国观察 者评论说:“他没有在这个国家中竞选什么职务,这太可惜了。他会赢得任
何选举的。”伦敦《旗帜晚报》的大标题称这次访问是“杜鲁门的巨大成功”。
《每日电讯报》描写他是“所有人最喜爱的美国一切优秀东西的生动而令人 兴奋的象征”。
他继承了本杰明?富兰克林的简朴的传统,以他自身的表现倾倒了欧洲。
“从未有过(合众社说)一个‘普通的’美国人像这位来自密苏里的逍遥自 在的旅游者一样,被给予过这种来自高层的红地毯待遇以及得到过这种来自
人民的热烈欢迎。”
回国后,杜鲁门也没有放松步伐。他一放下行装,就立即投入了选举年 的政治中,进行着一种要让艾夫里尔?哈里曼、而不是艾德莱?史蒂文森赢
得民主党提名的执著但却不成功的努力。8 月份,他前往芝加哥参加大会,
支持两年前当选为纽约州长的哈里曼,正如杜鲁门所说,因为他认为国家需 要一位想要从事这项工作的总统。在“黑石”饭店的一次挤满了人的记者招
待会上,杜鲁门指责说,史蒂文森“缺乏那种我们需要以之取胜的战斗精神”。
(几个星期前,因出席杜鲁门图书馆的一个宴会在“黑石”饭店停留期间, 杜鲁门曾与史蒂文森私下谈过一次,后者问他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杜鲁
门走到窗前,指着楼下街道上的一个人说:“你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学会怎样 去接近那个人。”)一时间,似乎杜鲁门会把形势扭转过来。
哈里?S?杜鲁门今天使民主党苦恼得要命,他爱好其他次要 的事情(《纽约时报》的拉塞尔?贝克写道)。
当该党的其他受人崇拜的人物正在发愁、烦恼和猜测的时候, 杜鲁门先生却像一个获得了自由进出马戏场的权利的小男孩一样欢 蹦乱跳。
在悬而未决的局面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他却轻率地离开了政治 家的行列,到该市南端去领导了一次游行。那儿聚集着芝加哥大量
的黑人居民,今天是巴德?比利肯节。巴德?比利肯是该市黑人孩 子们的一个具有神秘英雄主义色彩的教父。在游行过程中,面对 10
万旁观者的热情欢呼,杜鲁门先生乘车行走了 2.5 英里。
但事实上,他的努力毫无结果,史蒂文森轻易地获得了提名。而且在许 多人看来,杜鲁门似乎只是在使自己成为一个爱反驳别人的、甚至是混淆了
他的声望与真正的权力之间区别的可怜人物方面获得了成功。然而,社鲁门 既没有显示出痛苦,也没有显示出遗憾,而是立即支持这位被提名者——史 蒂文森在 11
月份取胜的机会是“极其可观”的——并且发誓要给以“来自密 苏里州的老人”的全力支持。
此外,正如他喜欢说的,他做了他自己应做的事情。 他写信给艾奇逊说:“当我到达芝加哥时,局面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什么东西都不具备。我决定唤醒他们??我打算尽我所能,帮助赢得这次选 举。我多么希望我再年轻 10 岁啊!”
他积极地为本党提名名单的候选人竞选,到过密尔沃基、得克萨斯、波 士顿、纽约、旧金山、加里、印第安纳和匹兹堡,在匹兹堡,他和艾森豪威
尔住在同一个饭店里,却没有见过面。
史蒂文森失败和艾森豪威尔再次当选后的一个月,杜鲁门写信给参院多 数派民主党领袖林登?约翰逊说:“我从不想扮作一个预言家,如今也不打
算这样做,但是我的确想让民主党保持为一个人民的党。除非如此,否则我 们永远不会赢。”
1957 年是杜鲁门的一个里程碑。6 月 5 日,玛格丽特在纽约生了一个儿 子,就在第二天,杜鲁门夫妇便踏上了东去的列车。6 月 7 日.《纽约时报》
刊登了一幅这对自豪的祖父母在医院通过窗户看望这个名叫克利夫顿?杜鲁 门?丹尼尔的婴儿的照片。几天后,玛格丽特和这个婴儿回到丹尼尔在纽约
的公寓家中,当她父亲问是否能抱抱这个婴儿时,她坚持要他先脱掉他的夹 克衫并坐下来。“爸爸长时间坐在那儿,前后地轻轻摇着他。”
不到一个月后,杜鲁门搬出了联邦储备银行大楼,进入了新的杜鲁门图 书馆中的一个全新的套间办公室。这座建筑的正式落成仪式是在 7 月 6 日举
行的。他所说的离开白宫后他最想要的两件东西——当祖父和看到他的图书 馆建成——现在都得到了。
前总统胡佛、埃莉诺?罗斯福、众院的萨姆?雷伯恩议长、4 名联邦参 议员、9 名州长(包括艾夫里尔?哈里曼)、迪安?艾奇逊、约翰?斯奈德、
许多杜鲁门的白宫班子的成员、他家庭的成员、邻居,总共有 5000 人出席了 落成仪式。几个幸运的人坐在树荫下,而绝大多数人则顶着密苏里夏季的烈
日。在独立城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场合。(社鲁门曾激动地写信给 艾奇逊说:“我可能会在 7 月 6 日深陷在这些‘大人物’中,我想让你和艾
丽斯到这儿来帮我脱离被休伊?朗称为极端的“大傻瓜”们的纠缠!一定要 来。”)站在这座建筑物的台阶上向群众发表演说的主要演说者,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