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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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中,当以色列遭到阿拉伯人的军队进攻时,杜鲁门拒绝对装有运往以色 列的军事装备的船只解禁;在整个夏秋,美国在联合国强烈地支持一项以色
列人反对的调停和妥协政策。不过,这些情况并不能缩小杜鲁门所做的那件 事的较大的象征意义和重要性:是美国总统在世界上最先给予那个新的犹太
国家的承认的。当有经验的观察家,包括大多数他自己的外交事务专家,都 认为他的这些表现是管理不当出洋相时——《时代》杂志说是“一出滑稽剧
表演”——全国大多数舆论却认可了这种做法。《华盛顿明星晚报》的一篇 社论很好地表达了大多数美国人的想法:
许多人说前一段时间美国对巴勒斯坦政策的管理是矛盾的和 混乱的。然而此时,事情的这一面已经完全被美国在世界各国中率
先承认了以色列这个新犹太国家的迅速而带有戏剧性的决定所掩 盖。这是一项明智的决定,是一项令人鼓舞的决定??
正如深受广大听众欢迎的电台评论员和世界旅行家洛厄尔?托马斯在那 天晚间的广播中所说,全国各地的美国人都要去求助于《圣经》以我寻“历
史的今日”的某些历史背景。
杜鲁门毫无遗憾。他已达到了他的目的,除此之外,他还明确了一点, 即究竟是谁在掌管美国的政策:
对于政府中许多职业官员来说,困难在于(他后来写道)他们 把自己看成是真正的制定政策和管理政府的人。他们把民选官员仅
仅看成是临时的任职者。在我国历史上,每一位总统都曾面临这一
问题:如何防止职业官员围困总统的政策??一些总统曾建立起相 当于他们自己的小国务院的组织来对付这种局面。罗斯福总统就是
这样做的,他与丘吉尔和斯大林建立了直接的联系。我并不觉得需 要效法这种方式,因为国务院建立起来就是为了掌管外交政策运转
方面的政策,而国务院自身也应该谨慎。不过,我想使这一点更明 确,即负责制定政策的是美国总统,而不是国务院中的第二或第三 级官员??
他对能为犹太人做这些事情感到极大的满足,也为当时和以后的年代中 他们所表示的感谢所深深感动。当以色列的大拉比伊赛克?哈勒维?赫佐格
访问白宫时,他对杜鲁门说:“上帝把你放入你的娘胎中,使你成为 2000 年后使以色列再生的使者。”
“我认为他这话讲得过了头,”戴维?奈尔斯回忆说,“不过当我转过 眼看总统时,泪滴已淌到他的面颊上。”
洛伊?亨德森被调离了职位。杜鲁门让把他重新安排列远离华盛顿和美 国中东政策事务的地方去。他被任命为驻印度大使。有趣的是,亨德森却一
直是杜鲁门的一个坚定的赞扬者,认为他是伟大的美国总统之一。亨德森后 来说:“我认为,国务院的士气和效率从未有杜鲁门任总统时期那么高??
当总统是一个不惧怕作出困难的决定,并准备承担由这类决定而产生的责任 的人时,国务院的士气一般就比较高。”
马歇尔将军继续留在以前的职位上。当马歇尔的一些朋友劝他辞职时, 马歇尔断然答道:人们不会因一个拥有作出决策的宪法权利的总统作出了这
样一项决策就辞职。不过,马歇尔此后再也未与克拉克?克利福德说过话。 很久以后,在被问到他是否记得对马歇尔讲了什么话来使得他在最后关
头同意了美国对以色列的承认时,罗伯特?洛维特回答说:“我告诉他这是
总统的抉择。”
3
以色列诞生的这一年,共和党减税和“杜鲁门阳台”修建的这一年,记 得也是绿色(叶绿素)口香糖风行的一年;是一种叫作“摸索”的新拼词游
戏风行的一年;是“卡迪拉克”轿车装上尾翼的一年;也是一种称作“比基 尼”的难以想象的大胆的新泳装风行的一年,它的名字是根据前年夏天试验
原子弹的一个小岛的名字取的。
经济正迅速发展。利润在增氏。农民富裕了。美国的总体繁荣比这个国 家历史上的任何时期都更加显著。美国公司的纯运营资本达到了近 640 亿美
元的新高度。对钢铁、石油和汽车工业来说,这是成绩斐然的一年。失业率 降到 4%以下。几乎每个想要工作的人都有一份工作,尽管通货膨胀在继续,
但人们的收入和实际购买力都比以往增加了,《幸福》杂志报道说,所有这 些都超过了去年、即 1947 年的记录,是“我国或其他任何国家的历史上和平
时期中最高的生产记录”。
在伦敦,1948 年全国政治集会不断举行的那同一个夏天,美国运动员—
—鲍勃?马赛厄斯、哈里森?迪拉德、梅尔文?佩顿——在 1936 年柏林奥运 会以来的首次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横扫了赛场,赢得 38 枚奖牌。
这是一个非凡的科技进展的时代。世界上最大的一架 200 英寸的望远镜 在加利福尼亚的帕洛马山上落成。试飞员查克?耶格尔驾驶一架革命性的火
箭动力飞机“贝尔 X—1”号,冲破了音障。晶体管收音机发明出来了,一种 新的抗菌素金霉素以及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的可的松都出现了。一种新型的
燃料液氢,据发明者说,为“把人送上月球”提供了可能。
在晚间娱乐方面,全国都收听“达菲的旅店”及“杰克?本尼节目”这 类人们喜爱的广播。新闻和娱乐由无线电广播占据统治地位。不过,约 1/8
的家庭现在拥有了被杜鲁门称之为“电视机器”的设备,人们会记得 1948 年开播了第一个晚间电视新闻节目,也是由约翰?卡梅伦?斯韦兹主持的“卡
海尔新闻短片剧场”开播的第一年。此外,电视也首次转播了政治集会的实 况,那是在同一个城市费城举行的,为的是使这种实况转播容易些。
这一年也是安德鲁?韦思画出那幅令人难以忘怀的肖像画《克利斯蒂娜 的世界》的一年,画的是一位跛脚的妇人及在一座凄凉的新英格兰的山上的
一所被遗弃的房子——一个与绿口香糖和超音速飞机的世界毫无关系的世界
——这成为迄今为止美国人所画的最受欢迎的绘画中的一幅。
1948 年的演唱和舞蹈音乐中包括这样一些流行歌曲:《享受这迟到的欢 乐》、《最不平凡的一天》,以及堪萨斯市最受欢迎的歌手皮?威?亨待演
唱的一支新曲《第 12 街拉格调》。科尔?波特的《吻我吧,凯蒂》在百老汇 上演,几部新的影片成为有史以来摄制的最好的影片——《马德雷山的宝
藏》、《红舞鞋》和劳伦斯?奥立弗的《哈姆雷特》。
畅销书中,有诺曼?梅勒的《裸者与死者》、罗伯特?E?舍伍德的《罗 斯福与霍普金斯》、艾森豪威尔的战争回忆录《欧洲征战》,以及阿尔弗雷
德?金西的《男子的性行为》,后者是印第安纳大学的一位教授,他对战后 美国生活中男子乱交行为所作的数量分析引起了轰动。
1 月份,圣雄甘地在步行经过新德里的一个花园时被人谋杀。3 月,捷克 斯洛伐克外交部长扬?马萨里克从布拉格一幢楼房的第三层窗户中跳楼或被
人推下楼身亡,他的父亲创建了自由民主制的捷克斯洛伐克,这个消息激起 了自战争结束以来几乎从未有过的悲痛和愤怒(多萝西?汤普森写道:“但
是,由于这次跳楼,让世界不要误解他所说的话。他说:他与共产主义合作 是选择了奴役、叛逆、耻辱——或自杀。”)。6 月,柏林危机来临。
7 月,杜鲁门最喜爱的美国人之一、约翰?J?潘兴将军在 87 岁的年纪 上去世,遗体隆重地安放在国会圆形大厅中。杜鲁门驱车前往国会,为表示
他的尊重,他不要警察车队护卫,正如他所说:“就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 我任野战炮兵上尉一样。”
正如时间所示,1948 年的政治也引进了许多新词和表达方法,它们后来 都被美国人所共同使用——“短暂逗留”,“南部各州中与本党持不同政见
的民主党人”,以及“转移注意力的谈话”。
根据新闻界给予特别关注的“科学的”民意测验的结果,94%的美国人 相信上帝。这些民意测验还显示,杜鲁门根本没有机会再留任总统。全国最
受欢迎的杂志《生活》报道说:“显然,共和党的明星正如日中天。”的确, 由于当时所有这些变化和混乱,人们普遍接受的几项判断就是:这次选举将
成为共和党年,它将是一次令人乏味的选举,将是杜鲁门的一场灾难,而民 主党人的处境甚至比 1946 年时更糟。
两次经历极大地影响了杜鲁门对那年春天发生,并持续到夏秋的事情的
看法,给了他勇气和似乎无法压抑的信心,不论预测的前景多么暗淡——它 们正变得越来越暗淡——也不论会有多少人抛弃他——人数可能会很多。
第一次经历发生在 8 年以前。他认为,没有任何事情、任何斗争和任何 要走的路会像 1940 年初选时在参议院赢得席位那么困难或看起来那么无
望,那年夏天,他与劳埃德?C?斯塔克竞选。杜鲁门的这段历史是 1948 年 许多政治评论家和预言家所熟知的。流行的说法是,勇气“以前已经用完了”,
而在 1948 年杜鲁门也知道它以前就用完了——形势极为不利,没有钱,没有 报纸的支持,没有富兰克林?罗斯福的保佑,也没有任何被认为是知道他实
际上可能经过努力会获胜的人所做的严肃的预测。关于他 11 月份将会失败的 那些固执的议论,那么多的文章和谈话中所带有的那种自命不凡的肯定语
调,所有这些都是他非常熟悉的声音。
最重要的还是最近在 6 月间乘火车跨越全国的一次被大力宣传为“非政 治性”旅行的经历,这完全是按照罗的报告中的建议安排的。在两周的旅行
期间并非没有忙乱和尴尬、甚至在当时看来似乎是错误的地方,然而杜鲁门 发现这次旅行给他带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没有任何其他事情可以带给他的那
种振奋;返回华盛顿后,他的气色和感觉都像他政治生涯中的任何时候一样: 朝气蓬勃,信心十足。
不过,勇气和信心尽管十分重要,如果没有其他那些不易估量的品质, 它们仍不足以成事。这些品质包括对人类感情的真正同情、幽默、共识、体 力——对一个 60
多岁的人来说的那种真正的超常的体力——自豪感、决心, 以及根本的、不可动摇的、杰克逊式的对民主制的信仰,这后一种品质在他
的心目中最重要。哈里?杜鲁门信任美国人民。他经常这样说,这听起来像 是陈词滥调,但却是真实的。他喜欢政治家的那种“走出去,到人民中间”
的工作,喜欢去看看乡村,喜欢群众。在这次和后来的旅行期间,在一个接 一个的火车站上,当地方上的政治家登上列车来与他握手时,杜鲁门为他们
中的每一个人都腾出些时间来谈话,这不仅仅是装装样子,他真心地喜欢这 些人,把会见他们作为一种享受。
作为总统,他感到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会见和接触他称之为普通美国人 的人。这样做总能使他感觉更好些。不久前在华盛顿的一天晚上,他散步时
决定去看一看波托马克河上那升降“纪念桥”中段的机器。他从铁梯上下去, 走向那位正在拿着小锡盒吃盛在里面的晚饭的大桥看守人。对于美国总统从
这个狭窄的梯子上爬下来并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位守桥人丝毫也不感到 惊奇,说:“你知道,总统先生,我刚好在想你。”这对杜鲁门是一种极其
开心并永远难忘的欢迎。
1940 年初夏,在密苏里,他曾经挤进那拼命与他握手的小镇的人群,说:
“我就是想来让你们看看:我并没有因为来自杰克逊县而就长了犄角和尾 巴。”如今,在穿越西部的行程中,人们又听到了这种话的重复,不过语气
多少缓和了些:“我走出华盛顿来到这儿,为的是你们能看看我并听听我不 得不说的话,然后作出你们的判断:你们是否相信某些议论你们总统的话。”
6 月 3 日夜间,16 节车厢的“总统专列”从联邦站出发,杜鲁门坐在他 的特别装甲车厢“费迪南德?麦哲伦”号中,再次外出旅行;同行的有包括
秘密保安人员在内的约 20 人的白宫班子,还有 59 名新闻和摄影记者,这是 一个创记录的庞大记者团。
这次“非政治性”旅行的借口是应邀接受一项荣誉学位,并在加州大学
伯克利分校学位授予仪式上发表一个演说;不过,没有人认真看待这次旅行 的非政治性的说法,杜鲁门尤其如此,在第二天,即 6 月 4 日中午在俄亥俄
州克雷斯特莱恩站开始作首次短暂停留时,他对显然异常兴奋的群众说:“在 这次不分党派、两党都参加了的旅行中我们来到了这里。我明白,现在有大
批的民主党人在场??”
把这次旅行宣布为正式的总统出行的主要原因是由于民主党委员会没有 了钱。因此这笔费用要从总统每年的旅行经费中出,而这引起了主要的共和
党人和大多数报刊的愤怒。
使专列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同时也使杜鲁门感到格外高兴的是群 众出动的规模——在克雷斯特莱恩小镇上有 1000 人;在芝加哥则有 10 万人,
在那里他乘坐敞篷车前往帕尔默大厦。
在奥马哈,他的老友埃迪?麦金造成的一次令人尴尬的糟糕局面却产生 了完全相反的公众效果。在一次主要演讲会上,仅有不足 2000 人出席,他们
坐在巨大的“艾克—萨—本”(“内布拉斯加”的倒拼)大礼堂的前排座位 上,后面留下了 8 千个刚被擦洗得干干净净的空座位。负责安排这项活动的
麦金想掩盖这个事实,即这次演说是对公众的一次公开演说,而不是仅对杜 鲁门在第 35 师时的老战友们(他们正在奥哈马举行重聚联欢会)的一次演
说。这是一种极其愚蠢的做法。近乎空旷的大礼堂的照片出现在全国各地的 报刊上,这不仅成了杜鲁门人望低得可怜的一种象征,也成了政治上明显无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