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解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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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以心医术著称的石纹秀石姑娘,与骑射著称的拓拔冰守姑娘,也是常瑛所比不上的呢!”
绣儿掩口浅笑帮左冠群解围,道:“常瑛妹子莫妄自菲薄,这天下十美中有谁比你英气逼人,而且妹子的师父‘火道人’更是名扬天下的机关宗师,我们平日虽然知道妹子的名号为‘长白铁凤’,但是谁又不在背後叫你一声‘巧手凤’呀。妹子,你就别再为难左公子了,你看他窘得……嘻!”
冷常瑛注目望及,左冠群讪讪然,“噗嗤”一笑,微拂鬓发,柔丝缓飘别有一番韵味,娇道:“便算他了,那么……左公子来此是为何事?该不是为了咱们绣儿姊吧?”
左冠群被冷常瑛单刀直入一问,哑然失笑,道:“实不相瞒,冠群今日来此是为了‘针魔’。”
“‘针魔’!”冷常瑛微愣道:“是否近日江湖盛传,以一己之力大败‘天狩阁’、‘东楼’所属,又毁去‘武盟之女’玉柳浓名节的风月斋?”
“正是他。”左冠群神情忿恨道。
三女相觑一眼,冶常瑛奇道:“你和他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冷常瑛睁大美目,讶然道:“即然无怨无仇,左公子何以神情之中像是对此人极为痛恨?”脑中灵光一闪。
绣儿慵娇媚眼一盼,横了左冠群一眼,勾得他魂不附体,轻“哎”一声,话中有话,另含他意道:“依咱家看……左公子怕不是为了那‘针魔’吧?”
左冠群老实招供,唉声叹息道:“此话说出来有点唐突二位姑娘,但是闷在心底又怪难受的,实不敢瞒二位,冠群自从五年前在‘武盟总坛’邂逅玉柳浓玉姑娘後,便一直念念於心,无法忘怀,此後便时常藉故亲近。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玉姑娘对冠群之态度始终如一,哎……如果能再见她一面,则必定将这数年来埋藏心中的深情倾吐,不料……在这几天竟听到了……”
呼吸不由得一窒,仰首狂饮一杯。
恁谁也没有想到,左冠群竟然对玉柳浓暗恋成迷无法自拔,瞧他满目红丝,满肚子的苦水,藉酒浇愁。
绣儿脉脉含情,举杯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左公子何苦执著於此境界,有道是蝶憩香风,尚多芳梦,自想绣儿燕市醉泣,楚帐悲歌,入歧路之涕零,望穷途之恸哭,每每退念及此,仍患身不由己而兴嗟。”
“绣儿姑娘要是从良了,那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抱头痛哭呢!”左冠群苦笑,再道:“绣儿姑娘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是谁呢?冠群很好奇呢?”
绣儿粉云霞生,不依撒娇道:“哎哟!左公子又笑人家。”
冷常瑛口角春风道:“风情,他是怎样的人呢?”
绣儿轻咬下唇,那娇羞滴滴,红得似苹果般的脸颊,叫人想咬她一口,她轻声道:“风情,风雨的风,情人的情,风情,是奴家第一个男人呢。”
左冠群吃味道:“是绣儿姑娘的初恋情人吗?”
“嗯!”绣儿不胜娇羞道。
冷常瑛忽记起一事,直指窗外问道:“刚才……”
左冠群没有听到绣儿先前与冷常瑛的一番话,只是在裸奔事件後赶到客栈中,隐隐约约听到绣儿口里念著“风情”二字,故此刻听冷常瑛一提一指,亦是满头雾水,摸不著头绪。
绣儿笑意盎然,掩口失笑道:“就是他!那个不要脸又下流,极端卑鄙无耻的男人。”
冷常瑛听得目瞪口呆。
左冠群也是惊愣住,没想到绣儿竟会亲口说出,自己第一个男人是那一种浑蛋。
冷不防,冷常瑛脱口说出的话更使左冠群骇然,叫道:“不会吧?那个在光天化日之下裸奔大街的下流男人竟是……”
倏然一静。
客栈中所有客人闻声齐转首瞧来。
左冠群适时表现男儿气概,运足功力,双眼中电芒四射,转向其他食客色眯眯又好奇的目光,雷霆一喊道:“看啥么?”
吓得一些客人纷纷撇头默然。
冷常瑛双瞳翦水歉然道:“对不起……”
绣儿烟视媚行,仪态万分,如梦似幻道:“这天下中……风情……是咱家的最爱,只可惜……”
语气一窒,忽然哭了,左冠群与冷常瑛看得好不心痛,她慵懒地微拭泪珠,朱唇再启道:“咱家入了青楼後便再没有见过他了,没想到他那恨世无常的观念仍改不了……”忽“噗嗤”一笑道:“也只有他才会那样毫无顾忌的玩这种游戏,以前倒常听他说道,若有一天想不开便会光著身子游大街,现在……哈!”
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此刻高兴愉悦的样子不是装的。
左冠群语气微酸道:
“要不要冠群去‘请’他来与绣儿姑娘团圆。”
绣儿露出一种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笑容,道:“不用了,奴家了解他,你要他往东,他定朝西行,你要他骑马,他就非要乘船。
任何人皆不能更变他的意志,他就是风情啊!他所做的事全然不可用常理去推测,单只一个‘真’字了得,天真无畏也就是他的性情,不信你看,待会儿他必定会再度经过这一条大街。”
“‘经过!裸奔吗?’”两人神色古怪想着。
绣儿痴迷甜甜笑念:“风情……嘻……你逃不掉了。”
左冠群见状暗“哼”一声,默然。
冷常瑛亦是一呆!
她与绣儿交情甚久,从没有见她露出这种喜悦动人的神情笑容,心头一动,亦伴在一旁,很想会一会这个风情,究竟是甚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 ※ ※ ※
“先来壶上好女儿红,再来一盘糖醋排骨,蛋饺青菜汤,茄子炸肉,豆腐脑,拔丝地瓜,再二碗白饭,就这样。”
风情坐在客栈二楼靠窗兼靠墙角的那一桌,朝著笑脸迎人抹擦桌子的店小二吩咐道。
好死不死,绣儿那一桌正好在他所坐的位置後面,而左冠群恰好与他背背相对,冷常瑛刚巧可以瞧到他的背影,绣儿却碰巧能够看到他二分之一侧脸。
绣儿看见风情,美目异闪连连。
风情却连看都不看绣儿,就一屁股坐在那个位置,也没有想过邻座是何人在坐。
不然,若让他知道这三人中有一个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娘们”时,打死他他也不会坐上那个位子。
未达片刻,酒菜上桌。
风情地痞式的吃东西,嘴脸与风月斋有七分相似,抬右脚掌在板凳上,饮食时啧然,怪里怪气,弄得不时有人探头侧目。
“喂……”紫罗小声道。
“啥事?”风情狂饮一杯,怪眼一翻,不悦道。
“我……想吐……”紫罗摸著肚子脸红道。
风情微愣!顺手斟了杯酒放在紫罗面前,笑道:“又不是小娘们大肚婆,才赶了会路你就想吐,那老子岂不是要茅房走个不停!来来来……
这杯喝下就没事了。”
紫罗愠声道:
“还不都是你,扛著我跑了那么久,害我的肚子被你弄得难过死了,整个胃好像坏掉一样,你叫我怎么吃啊?”
风情恍然道:
“原来是这样,来……喝下这杯就没事了,来来……”—面露邪笑,把右臂伸出套在他右肩头。
绣儿见之掩口浅笑。
“不要!”紫罗断然拒绝。
“来不及了。”
风情促狭的眼神一现,右腕一孥,扳开紫罗小口,硬是把他面前那杯酒给他灌下,再收回右臂,像甚么事都没发生。
“咳咳……”辛辣气味入喉,似火烧一般,直贯入胃,身体忽地热了起来,紫罗被呛得满身大汗,怒瞪风情,那双颊亦火热的红晕大现。
风情夹了块“茄子炸肉”下咽,边吃边道:“这就是罚酒,原来罚酒这么容易喝。”
绣儿秋波微转,顾盼生风,巧笑。
冷常瑛早觉得绣儿笑容有异,循气视线一望,恰看到风情硬逼紫罗喝酒的那一幕。一时间,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好面熟。
此时,“糖醋排骨”上桌。
“呀!老子最爱吃的来了。”风情轻呼一声,连左腿也抬到板凳上,蹲坐,屁股还摇呀摇的,直擦得背後不胜其扰,风度良好的左冠群频频皱眉。
风情的地痞式吃法独一无二,与紫罗高尚文雅的食相有著天壤云泥之别。
冷常瑛看了憎恶似的低声骂道:“无赖。”
修养极高的左冠群忍不住侧坐,让他可爱的小屁屁得以放肆摇摆。
绣儿含情脉脉的瞧著风情,脑子里百感丛生。
风情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满桌的菜吃得七零八落,狂饮几杯後,痛快的搭著紫罗肩膀,藉三分酒兴,先轻咳一声道:“紫罗,你十六岁
了,也是个大人了。”
“嗯!”紫罗嘴里塞著东西,无法回答。
风情道:“迟些日子哥哥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紫罗吃东西咬牙不清道:“嗯,甚么世面?”
风情惊叫道:“甚么世面?当然是逛窑子……”
这话惹得客栈二楼一部分人探头注视。
绣儿闻言“噗嗤”一声,无限艳媚自然。
在背後的左冠群也不禁蹙著眉头在想,是否应不应出手教训一下後面这个目空一切,口没遮拦的无赖。
冷常瑛美目煞气一闪而过,若不是有绣儿及左冠群在场,怕不马上动手伤人了。
紫罗冷不防骤闻这话,口中饭菜全喷了出来,叫道:“甚么,逛窑子?”
风情邪恶狰狞的嘴脸怪笑道:“只要是男人,没有不爱女人的。”
紫罗脸红道:“你才爱女人呢!刚才被人追得狼狈得像狗,你现在又发情得像条色狗。”
风情毫不在意,色眯眯的眼神勾着弯着,道:“公狗也只爱母狗,男人也只爱女人,难道你不想?”
“想甚么,要去你去好了,不要找我。”紫罗负气道。
风情道:“你真的不去,难道你不爱女人。”
“不爱!”紫罗断然道。
冷常瑛、左冠群二人暗赞紫罗不受色诱,却不料风情又说一句叫人发噱的话。
见他指著紫罗鼻子,愣然道:
“你竟不爱女人……你你你……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专好男风吧!你还这么小就有这种大胆的想法,真了不起。”
竟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冷、左二人听得面面相觑,天下竟有这种人!对同性之恋毫不排斥,反而暗中含有鼓励意味。
紫罗怒目而视道:“我没有断袖之癖,你不要胡说八道,胡思乱想。”
风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哈哈一笑,拍著紫罗细肩,道:“我知道了,你脸皮薄嘛!说出来不就得了。放心吧,哥哥我还有点银子,帮你找个原装货不成问题,你也不用担心会得到甚么怪病,别怕。反正哥哥也算是一个大夫,就算你真的‘中镖’,我也会把你医好。”
紫罗双肩一扭,挣开他拍在肩头的手掌,气得说不出话来。
冷常瑛见风情愈说愈下流,亦气得满脸冰霜,心里想待会儿一定好好教训他。
风情好说歹说见紫罗都无反应,且紧绷著脸,微愕道:“紫罗……好话我都说尽了,你仍不和我去,难道……难道……你自恋成狂,所以……”
紫罗心头火起,瞠道:“风情你才自恋成狂,像逛窑子如此不道德的事你也说得出口。”
左、冷二人闻言大惊!相视一眼,齐向绣儿看去,见了她的表情之後,才晓得这一个满口胡言乱语,举措失态之极的超级大痞子,居然是三人等待多时的风情。
左冠群忍不住要起身,却被绣儿以眼神阻止。
绣儿的神色极其复杂,但是每次望向风情时,那一双慵弱明媚的眸子总是盈盈深情,缝绝而恋。
风情摊了摊手,无奈道:
“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不勉强你了,省得你说我强人所难。哎呀!真是好心被雷劈哟!想当年我第一次逛窑子还被人嫌东嫌西的撵了出来……”
紫罗冷道:“那你当时几岁?”
“十四岁?”风情尴尬道。
左、冷二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风情在那个年纪就已经懂得逛窑子找女人玩乐,真是天生的败类。
“无耻!”冷常瑛杏眼圆睁低声骂道。
一道阴狠低沈的声音传来,道:“十四岁,你毛都还没长齐。”
风情拍案而叫,转首道:“对了,就是这句话,害得我有钱都不能进去。”两眼不由得一呆!
“护法神君”在丈外面无表情的睨视风情。
这时候,左冠群、冷常瑛脸色一变,袖掩口鼻而立。
因为风情突然朝那一桌放了一个又臭又响的屁。
第十八章 诡谲阴谋
紫罗视若无睹,连扒了两口饭,心知又要逃命了。
风情旁若无人,口沫横飞将嘴里吃着的“糖醋排骨”喷洒出去,乾笑道:“哈哈……吃饭吗?没碍著你吧?”再运劲一听,知道那哭、笑二道早已埋伏在外头。
肮脏动作又惹得二大美女一笑一憎恶。
“护法神君”目中煞芒连闪,青电丛生,怒道:“你这不要脸又没卫生的小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忽暴雷一吼,震得客栈中所有客人耳朵“嗡”然作疼,道:“要命的,全给我滚。”
一些胆小怕事的人纷纷拔腿离开。
左冠群、冷常瑛二人骇然相视,这黑袍人的武功竟是如此绝世超伦,与原先自己所想像的大不相同。
若非他这一声与佛门“狮子吼”有异曲同功之妙的“曲世魔声”,间接透露出他的身分,两人还不知道风情竟然惹上了这魔门第二高手“护法神君”。
风情的思想真是空前绝後,於此状况下还有兴致谈天说笑,他狂态故作道:“哎,忘了告诉你,神君大人……我吃饭的时候最讨厌让人吵,你千万别惹我……”
谁都看出他此刻色厉内荏。
“!”
不料,他竟戳指左、冷二人奸笑道:“这两个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动到了他们,包准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愣!冷常瑛终於忍不住劈头痛骂道:“瞎了眼你,谁是你的朋友。”
风情吃吃暧昧一笑道:“两位都是白道中人,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