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解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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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再斟一杯,吞咽,呵口气再道:“我说你吃东西的样子非常文雅。”
“文雅!”紫罗一愣!马上想到他在指甚么,脸又红了,微怒道:“那是习惯,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
风情爽快回答,又加了二个字:“难怪……”
紫罗淡眉一竖,睁眼道:“难怪甚么?”
笑笑,风情再饮,笑容可掬道:“难怪月斋不想与你同行,他生平最讨厌就你这一类型娘娘腔,又像是出身豪门大族的公子哥儿。”
紫罗一呆!没好气苦笑道:“难怪他要走。”
忽问道:“风情你知道原因吗?”
风情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查觉的痛苦,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月斋叔常挂在嘴边念着。”
“哦!”紫罗小嘴轻动,欲言又止,边夹菜边想著,忽记起一事,把入口的菜小咽吞入後,道:“你……你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疤?”
风情叹口气,无奈表示道:“生活……为了生活。”
紫罗睁眼问道:“你缺钱吗?”
“钱!”风情哑然失笑,摇摇手道:“哦,不!你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指这个。”
紫罗不语,目光中询问著。
风情的眼神瞬间深邃幽远,似夜空中一望无际的寂星,虽面向紫罗,但是紫罗却清楚感受到,他仿佛在端视著一样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如梦似幻道:“我要证明我仍活在这个世上。”
紫罗惊愕住。
狂饮一杯,道:“因此我从军去。”
“从……从军。”
“是的。”
风情凄苦一笑道:“唯有战场上不分你我的厮杀,我才能够清清楚楚感觉到我的身体是我的。”
紫罗心神一颤!
风情再斟,发现没酒了,叫道:“小二,酒来。”
又道:“战场上真的很刺激,一声令下,驰骋沙场,双方干军万马全斗杀一块,刚开始时,看见身旁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凄惨战死,在遍布残肢遗骸,血腥密集的战场上一站,不禁会想起下一个是否是我的念头。
有时候,曾经怕得想当逃兵,但是只要一想起那群外族人残戮我同胞的凶狠邪毒之状,我就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一把钢刀扎实地砍下那些人的头。”
风情眼露凶光,狠道:“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们设下陷阱一举捕获一队上百人的马贼,原以为可以就此为民除害,不料,我们‘主将’听信其花言巧语,竟都把他们放了,後来我们在边上一个小村又遇到他们……你知道他们在干甚么吗?
他们在杀戮,那村三十六户人家一百八十七个活口,男的惨受分尸,女的被凌辱奸淫而亡。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拿着把刀狠狠的刺进一个孕妇肚子里面,而一旁正还有几具血淋淋尚未成形的婴孩尸首!”
“呀!”紫罗失声惊道。
“没错!他们在盗取‘紫河车’。”风情面无表情道。
“紫河车!”
“我再也忍不住,就提刀冲向他们杀了起来,那队马贼全是该死的突厥人所扮,我杀了十几个,他们见风头不对,就一哄而散。所幸,我还留了一个来不及逃走的活口……”风情狞笑道。
“後来怎样?”紫罗用心问道。
风情叹口气苦笑道:“那活口才十四岁,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强奸一个大约九岁大的女孩。”
“啊!”紫罗再度惊呼。
风情百感交集道:“我逼问那孩子,从他口里得知……要‘紫河车’的人,居然是我们领兵多年的主将!”
风情苦涩道:“当夜我摸进主营中,一刀砍下了他的人头。”
“杀得好。”紫罗兴奋道。
“一点也不好,那一刀下去我变成了钦犯,从此亡命江湖。”风情怒道。
紫罗凤目深深一顾,怱问道:“那小孩最後怎样?”
“杀了。”风情毫不犹豫道。
“呀!他才十四岁?”紫罗讶道。
风情正气凛然道:“你千万不能小觑一个十四岁的小鬼,莫要认定年纪小就可轻视,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早已经是满手血腥,一把钢刀不晓得砍下多少颗人头。像那种自小生长在毫无人性的杀戮世界中,别以为能够用仁义道德来感化他,那绝不可能的,与其放过他让他成长为一个人魔,还不如在这一双已沾满血腥的手多添一条亡魂,唉!那种民族间的仇恨,你是不可能明白的……”
“我明白。”紫罗忽然生气道。
“不!你不明白,因为你还不知道人杀人是怎么回事。”风情另有用意,举筷朝上一射,破瓦声中,闷声传来。
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破穿檐瓦跌落,喉头上横插一根木筷,满嘴是血,动也不动。
紫罗大惊暗道:“原来他的功夫这么好。”
此时四邻清寂,远近可闻,在诡异的气氛里,紫罗知道自己与他被包围了。
地上的死人额发上绑著一条红巾。
红巾盗!
紫罗横望风情一眼,从他眼中泛露出残暴的杀意,尤甚者,是嘴角邪狞的笑容,更让自己心中一寒。
“哈哈哈……”
远处狂笑传至。
紫罗脸色一变,探首寻声,这村庄的主要干道旁纷纷涌出头扎红巾,手持利器的红巾盗。
为首者正是“胡狼”言清。
眨眼间,这条路前後两头均已阻塞。
风情把自己古拙大刀交给紫罗,起身脚挑落刀,顺手一抄,弹指於刀身,震鸣於心神,梦呓般喃道:“好久啊……刀儿,这杀人的滋味,砍人头的快感,我几乎忘了……好久啊……刀儿你刺进人身的应手感觉差点也忘却,今天……是否要你来流主人同伴的血……”
紫罗一听全身大震!
言清置若罔闻,刚才风情藉物传功的本事,知道他非好惹,但是己方人多势众,有道是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难敌猴群,况且自己手下早就落红见血,亦无法攀交,遂喊道:“朋友,报上名来,红巾不杀无名辈,刚才你耍了狠,我方见了红,这事总要了结,你就亮个万儿吧,别辱没了自身。”
风情大步漫行,不经意,更不随意,冷淡道:“这黑山白水,我尚是头遭遇到。记住,我便是风情,风情万种的风情,到阎罗王老儿那里,可别说错了名字。”
言清神色一变,他这飞扬跋扈,桀惊不驯的话如同是下了一道挑战书,刚牙猛咬,怒道三“有种!孩儿们……” 一旁众伙跟著起哄,再大吼道:“让他瞧瞧咱们红巾声威!”右臂朝风情一指,霎时冲出十多个人。
风情大大踏了一步,眼神刹时犀利狠辣绝毒。
第二步,他面无表情说道:“对敌人仁慈……”
第三步站定,接下去道:“……就是对自己残忍。”
紫罗不禁身体一阵抖擞颤栗。
风情清楚察觉第一波攻来的八柄大刀,二根长枪,三根狼牙棒中,哪几个会先打到自己,哪几个的行动最为敏捷,以及哪一个的动作最为迟缓心怯。
怕死岂能不死,好生焉能长生。
在战场上,胆小心怯通常是丧命的主因!
风情首先找他祭刀,左足一蹬,弹移三尺,转身横刀一划,半声悲鸣,那执狼牙棒的大汉惊惧,硕大的铜铃眼紧随六阳魁首斜跃天空,那红雨数滴,颈部温热鲜血此刻才一举狂喷,达丈余高。
“啊!”
左前方持刀大汉失声惊叫。
风情身子未停,趁敌人失神刹那,在前、後、右方那七把刀,二根刀枪还未来得及打中自己前,抓紧机会,蹬腿飞扑。
全身的重量尽在刀尖。
惨嚎一声,风情的刀扎实寸进入腹,透背穿出,直没入柄,在他感受到刀子在体内的冰凉前,撞得他不断後退。
火辣辣的感觉此时方至,他痛得面目扭曲变形。
蹬进三步,风情站定,抽刀一踹!
恰踹中他伤口上,那汉子号叫倒飞而跌,扑在第二波冲前一部分人身上,那肠子露了一大截,他满脸怖容拚命往肚子里塞,血水直洒地面,触目惊心。
左前二刀配合著右後方一根长枪同时袭至。
风情左顾右盼,顺势轻跃,右足与左脚在空中交叉而过,踢到左前方持刀汉子的刀锋,那刀身受劲极猛,汉子握不住刀柄,整把刀硬生生横向後头撞去,钉入身後同伴的胸肋部位。
刀,则趁风情轻纵後仰时刻,半转体躯,肘腕顺时钟顷斜一划,以寸余间距闪过长枪,大刀随腕肘速转。
持枪人发觉有物体从上堕下,凝神眺及,是刀锋。
惨叫声此时传来,是被刀子钉进胸膛的人在喊。
骨裂声中,劈砍半颗脑袋,风情有意震腕一抖,将那另一半红白混
杂还缓缓蠕动的浆液弹飞!
持枪人半片脑袋连著脑浆扬洒四野,身体里的血不断从头上碗大伤口狂洒,仔细一瞧,他如同豆腐般的脑髓仍在动。
所有人见此残忍狂暴杀法,不由得一惊!
风情足一着地,视及那个刀脱手的汉子,趁他失神刹那,反手刀把狠狠下砍,残酷的帮他身体破膛开肚。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紫罗怱然看到了风情的笑容。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瞧风情没有人性兼且狂魔般举动。
他忽张掌前探,手肘尽没那肚破肠流的人小腹中,那个人悲痛哀号,涕泗滂沱,形体颤扭无力的推著风情。风情顺势一扯,自己半片身子几乎让血浸湿,这一拖顿时血雨肠扬,六腑五脏如扯铃般挂丢。
“畜生!”
不知道是谁叫出这一句?红巾盗同仇敌忾般疯狂杀向风情,几乎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
风情横刀颜前,露齿一笑,伸舌顺著刀背斜舔,茹毛饮血,津液咕噜,再度披猖扬厉大笑,满口皆红。
敌人绝不会被自己这举动吓到,自己这样做,不正好加强他们的团结?但是,也总该有一两个例外吧!
眼底下正前、左、右、後、右後、左後方等那十八柄大刀,七把大枪,尚未将自己砍成肉泥时,自己就得利用此一机会,脱离这次危机。
所以要速进。
狠进。
与前方持刀者眼神交错,看见其表情俱是一愣,风情心中一喜,狞视,那两人突然战意全失,暴退!竟撞上义无反顾前冲的同伴身上,脚下踉跄前跌。
破绽呈现。
风情鬼出电入,跳踏那前跌的人肩头,觑准面前三人,凌空斩击。
瞪著眼睛的两颗人头斜飞三丈,另一人握著咽喉哑口无言,血泡与赭红鲜艳倾巢鲜血,不断从缺口中随著吸不进肺部里的空气狂涌。
右侧长枪刺来。
血喷!
两具无头尸上颈部热泉直洗天空,血雾漫漫。
持枪汉子攻击不由一顿。
风情见机右跳,刀锋下砸,砍击其人肘腕。
“啊!”划破天空哀鸣。
风情一刀将他右肘砍断,砍得他左臂肘弯半贴身子,他左手尚拖著半曳枪身,五指曲怒,血水直循臂缝下滴,且内中白骨可见,是将断未断。
言清於这时候突然发现一件事,风情斗战迄今,好像还没有隔挡或阻架己方任何人马一刀一枪。
而己方却在他举手投足问纷纷身亡。
“哈哈……”风情於此时狂傲大笑,抬腿运劲一蹬,弹蹴钢刀一把,那个人脚步不稳,前跌,刀尖竟然从他喉头穿破後脑,意外身亡。
持刀者进。
风情忽伏身於地,手离地面一尺高度平劈,三名敌人但觉身子一轻,脚弯一凉,骤然矮下半截,随即刀光一闪,钢刀倏然由远刹近,惊愣!忙举刀架挡阻止,却见下面己方兄弟正被风情抡刀砸飞,其中还有几个旧识“抬头”看著自己!
侧眼一瞥,身旁夥伴瞠瞪著双眼,但是……却不见下半身!不禁尖叫……眼前一黑。
这当时风情已然又击飞五个,那高空断头飞声使得无数人仰首注视,风情则觑机举足一挑,双刀在握,车轮般轮架开展四方击来的九刀三枪,退了二步。
攻击不由得一缓。
风情忽按兵不动,横刀舐血诡谲一笑。
众贼心中一寒。
“!”
刀罡。
风情身上忽莫名产生蒸气,氤氤氲氲,徘徊不定。其使人吃惊的是那难以形容的杀气,与万籁俱寂,撑天柱地般变化万千的气势。
刹那问,他仿佛是浸淫在刀道中的成名宗师。
罡气,不断从风情身体里面向外扩大。
刀身受真气贯进而迅变得明亮彩幻,似是在刀子上涂上一层亮漆似的。
“要糟!”言清大惊失色正待喝阻下属……
“哼!”
风情冷“哼”一声,气贯刀身罡芒暴现,一掠前,直劈。
“喝!”前方大汉架刀猛挡。
金鸣一响!
刀被挡住,那刀罡炁气透刀穿过破膛而进,大汉前胸骨裂应声下凹,仰跌飞喷一口鲜血。
耳中劲气忽至,风情一丝不露查知背後有八根枪急速扎来,可闪方位俱已被阻,且前头敌人提刀袭近。
风情怒吼一声翻身仰跃,後空翻!
反手双刀连斩,尽砍枪头。
金铁击鸣中,八个枪尖掉落地面。
风情的身体早笔直的在空中翻身换面,身子轻盈的落在已断枪尖的棍把上,与其人对望一眼,邪笑。
那人忽然感到这时间仿佛停止,他清楚看到站在棍头上的风情,眼中带著浓浓杀意,心底一寒,瞳孔暴收。
风情冷血无情展臂挥击,足尖一点再次後翻。
血雾漫天。
三个汉子观机以为有机可趁,在风情两刀剁飞八颗人头时,孥刀剔向他身背。
刀进,便失了敌人踪迹,一道影子从上方迅速变大,汉子瞳睛狂睁,是风情的脚!
“啵啪!”
两颗脑袋被风情注满罡气的脚像柿子般踩烂,肉泥四溅,眼犹悬贴吊著,脑液红、白、灰色沾满鞋面。
中间那一个死得更惨,二刀三片,碎裂脏腑随刀抖落,悬荡胯下,极为凄惨。
风情足下运劲一蹬,两具布满风情狂暴真气的烂头尸,飞撞在另两人身上,发出惨叫二声。
足一落地,背後“红巾盗”悍不畏死,一波接著一波杀来,风情触及脚旁八个枪头,目中煞气再现。
枪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