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师 作者:辛老五-第6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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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位面之力和规则1
之前被搅乱的下午茶时间，在遮阳伞被扶起、竖好，在小桌被收拾干净，茶具被重新摆放整齐，茶水被重新泡制斟满之后，才继续进行。
但坐在小桌旁的人不但增加了一个，而且收拾这一切的人也由塔利斯特变成了老院长修拉。
在给雷蒙留下了那么一句令他心都拎起来的评论之后，面带红润连步伐都显得轻快起来的老院长修拉，就像是恢复了青春和活力一般，在令塔利斯特坐进她之前的那椅子里之后，便将头发盘起、卷起袖子开始了忙碌。
而将披散下来的长发扎成了马尾，跟着便坐下来随手拿起老院长修拉用过的那茶杯的塔利斯特，就彷如是男主人一般笑吟吟的用视线追随着老院长修拉的身影，虽然他另一只手还在脖颈揉捏着，但表情却是温柔的，目光也是有些炙热的。
面对着这样一个长须长发、满脸褶皱、身形枯瘦的老男人竟会有着如此的神情，雷蒙心中之前产生的忐忑被极端的违和感给顶替，也自然令他的神情变得要多古怪就有多么的古怪。
而视线一直跟随着老院长修拉身影的塔利斯特，却是在她忙完了之后便站起身迎了上去，在她有些羞窘的惊叫声中将她拦腰抱起，哈哈大笑着抱着她一起重新坐了下来。
那不堪重负的椅子发出着吱嘎嘎的呻吟，而眨了眨眼将目光收回投注到桌上那杯热茶之上的雷蒙，决定将这一切都视为错觉。否则在他心目中的红泽湿地巫师学院的院长形象，将彻底坍塌并且永无复原的可能！
“院长大人，之前您所说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雷蒙的开口终于令那腻在一起的二人稍稍分开。但还是坐在塔利斯特身上的老院长修拉立刻就反问道。“你觉得真灵投影是什么？”
“真灵投影，是混沌位面生物真灵的天赋能力之一，类似于分身术和傀儡术的融合……”
将源于沙漠之主赛拉斯有关真灵的介绍复述一遍之后，雷蒙正视着老院长修拉说道。“但少女贝基是寄身在一副少女溪边图中的生命，在我看来应该是是属于精神波动所凝集的生命形式……”
“真灵到底是什么模样，我确实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但那女孩现僧后所具有的一些特征。跟真灵投影的近似度超过了六成……”
脸颊绯红但目光却是变得严肃起来的老院长修拉，像是极为在意这件事一般，例数出她所知道的那些特征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再一次审视着雷蒙开口问道。“纯净的精神体，你是从那里获得或者说是找到的？”
“呃……她应该算是我的女儿……”
雷蒙这般的回答，却是令一直没有出声的塔利斯特愕然之后便笑了起来。而同样忍俊不止的老院长修拉却是在思索片刻之后。双眼一亮但却是皱了眉头，然后用探寻的眼神等待着雷蒙的解释。
既然牵涉到克里斯特尔，雷蒙也便不加隐瞒的将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并且因为老院长修拉所表现出来的对纯净精神体的了解，他将当前的克里斯特尔属于执念的情况，也都进行了详尽的解释。
“修拉院长，因为我对其母亲很是亏欠，而对她更是有着深深的愧疚。所以在得知祭魂果实能够对她成长有极佳功效之后，我便一直在寻找能够帮助她的一切讯息……”
说到了这里的雷蒙觉得嘴里有些发涩。在将杯中冷掉的茶水饮尽之后才接着说道。“只要是能够令克里斯特尔完整、令她能够成长、令她快乐和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的努力！”
声音越来越低沉，但其中所蕴含的决心却是令塔利斯特收捻了笑意，而坐在他腿上的老院长修拉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脸注视着塔利斯特，神情间有着莫名的哀伤。
一时间三个人都不再开口，淡淡的忧伤气氛也随之而蔓延开来。
低着头瞅着手中茶杯的雷蒙心绪有些不宁，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轻敲着。
而目光对视着的老院长修拉和塔利斯特二人，却是在短暂的茫然之后就彷如是在用眼神在交流一般，二人的神情变换竟是有些快。
但二人都没有开口出声，只是最终在塔利斯特那带有着求恳的注视之下，之前还一脸决然的老院长修拉却是终于不再坚持，长叹了口气之后用手掌在塔利斯特的脸颊轻拍了几下，这才转过脸来面对着雷蒙开了口。
“小子，虽然祭魂果实的产地能够告诉你，如何进入幽魂位面抵达冥域的路线也可以告诉你，但想要获取到祭魂果实的难度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因为那里是所有生命的禁区！”
说到这里盯着雷蒙的老院长修拉，在确定他明白了之后才接着解释。“出产祭魂果实的区域会定时开启，但进入者百不存一，而能够带着完整祭魂果实出来的，据说在千多年的时间内仅有十数人而已，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位面级的强者，甚至其中还有着一个接近始祖的存在……”
按照老院长修拉的介绍，幽魂位面的冥域乃是极为奇特的**位面，那里面所生活的各种生物都极其强大，其天赋之诡异和神奇在诸多位面中是赫赫有名的。
“而想要进入冥域去参与那祭魂果实的采集，你不但需要拥有着不弱于八级巫师的实力，还需要对位面之力有着深刻了解和感悟，并且在进入之后首先就必须跟那里的规则相对抗，但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险阻，就连我都不清楚……”
听到这里的雷蒙思索了片刻才开了口。“修拉院长，释放真僧后我便能够拥有着不亚于八级巫师的实力，但对于位面之力以及你所说的那‘规则’，我都不明白，还请赐教！”
“位面之力，实际上便是位面本身所具有的一种能力，它无形无迹，但为了保证位面的存续会将一切超出位面所能够容忍的生物或者是器物进行驱逐，以确保整个位面不会因为这些强大的生物或者是器物而崩溃！”
说到这里见雷蒙依然有着疑惑，抱着老院长修拉的塔利斯特却是插话进来。“这是最简单的一种规则！你想想看，如果某个低等位面只能允许蚂蚁在其中生存，但一头巨象想要进入其中，那这样的低等位面就会因为容积的问题而瞬间崩塌，彻底的毁灭！”
像是在加强语气一般的塔利斯特，却是令听他如此解释的老院长修拉很是不满，极为严肃的冲着他埋怨道。“这样的比喻太粗陋了！塔利斯特你需要好好的去读读书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从你家族中拿到那信物的！”
嘿然一笑的塔利斯特也不争辩，只是冲着雷蒙挤了挤眼之后将揽着老院长修拉的左臂猛然一紧，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在眼前所发生的这般腻歪，令雷蒙很是无语，等待片刻在老院长修拉转过脸来之后，他便继续问道。“位面之力我大致明白了，可是您刚才所提到的那‘规则’，到底是什么？”
“规则，是一切存续的基础，但也是一种桎梏，一种平衡，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需要实力和境界提升到某种程度之后，自然而然所领悟的基础……”
徒然间用哲学来进行讲述的老院长修拉，当即就令雷蒙的双眼越睁越大……（未完待续……）
1322位面之力和规则2
徒然间就变成了一位哲学家的老院长修拉，在此时也终于显露出其为人师表的一面。
语气和缓，用词严谨，态度温和却是具有着令人折服的严厉。
规则，是位面存续和发展的基础，也是能量运行的最基本的原则。
植物的萌生枯萎，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强大巫师的诞生和泯灭，术法构建的最基本结构，天赋能力产生的原因，物质变化的任何可能，都是无处不在却是无法被察觉的规则在其中所起到的引导和决定性的作用。
“可以这么说，规则是无处不在的，但能否感悟并且进而感悟到规则、了解到规则、甚至最终掌握住规则，则就是实力和境界的升华，没有能够领悟规则便无法进而掌握，这便是顶级巫师跟高阶巫师之间最为根本性的差距，不是依靠后天的努力或者说用资源堆积所能够弥补的……”
老院长修拉的讲述言简意赅，在剔除其中那些特定的哲理性叙说之后，其核心内容倒并不是特别的难以理解。
所以越听双眼越亮的雷蒙，即便没有产生醍醐灌顶般的当即觉悟，但之前有时会产生困惑的某些知识壁障，却是隐隐变得通透起来，就像原本是完全密封的墙壁现今却是随着老院长修拉的解释，而变成了一堵半透明的玻璃幕墙，令他终于能够依稀的看到幕墙之外的模糊景象。
见雷蒙的眼神变得凝滞，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逐渐进入了一种古怪的沉思之中，之前还神情严肃的老院长修拉目光却是变得柔和起来，她在转过脸来面对塔利斯特时，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却是冲着二人身后的那巫师塔努了努嘴。
愣了下的塔利斯特有些不解，但老院长修拉的右手却是已然堵住了他的嘴，眼波流转竟是变得极为妩媚！
眼瞳之中闪现出一丝了然，抄起老院长修拉双腿将她横抱而起的塔利斯特。便抱着那蜷缩在怀中伏在其胸口的老院长修拉进入了那巫师塔。
只是本想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小桌旁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进入巫师塔的那一瞬间，本该还在沉思的雷蒙却是悄悄的抬起了头来。瞄了一眼之后却是露出了了然的微小，伸手将桌上早就已经冷掉的水壶取了过来，将他的茶杯续满之后，竟是端着那茶杯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规则。也可以称之为准则、规律或者说是一种标准。
对于巫师来说，普通的规则自然便是那些术法架构的基础。
再高一些的规则，指的则是在使用时所需要遵循的那些标准和规律。
一言以蔽之，就是相互间会产生冲突的能量在运用之时，是不能为了强行达到提升其威力而胡乱的添加和混合的，否则造成的能量反噬便能够令不遵循这般规律的施法者重伤，甚至是当场爆体死亡。
但老院长修拉所说的规则。却是凌驾于这些普通规则之上的规则，其核心的本质乃是能量甚至是物质本身所依存的基础，是万物存续的原因！
一花一木，一草一叶。都有着其自身的规则。
春夏秋冬、雨雷霜露，都是自然界的规则的表象。
所以无论是炭基生物还是硅基生物，还是说那些精神体、幽魂、怨灵、不死生物等诸多的奇特生命们，规则是所有一切所遵循才能够产生、发展和衍生的根基！
对于这些最为浅显也是最为普通的现象，以前雷蒙并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普通，因为寻常，因为随时随刻都能看到、都能够被直接理解，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深究下去。
可是随着老院长修拉的讲述，在雷蒙的面前就彷如出现了一扇隐形的大门，并且还在他的眼前开启了那么一条极细的门缝。
虽然这门缝依然无法令他看到那门内有着什么，但却是令他不再需要去寻找，不需要再去盲目的试探，不需要他再去耗费时间和精力去将这扇大门找到并且令之开启！
陷入了对各种现象以及其规则思索之中的雷蒙，不再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他便彷如是一尊雕像般坐在那里，右手端着那茶杯，而左手却是紧握着那座椅的扶手，脑海之中有着诸多画面在闪烁！
初始的时候这些画面还能够被雷蒙所看清，每一副画面是何时发生、何时结束、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什么后果，都随着画面的闪烁而被他所记起。
但很快这些画面便不再以闪烁的形式而出现，而是以他思想的速度而开始了飞掠，很快他的思维便已经无法跟上这些画面，只能是凭借直觉明白这些画面所代表的是什么。
被无形壁障所笼罩的这片水域中的空间，随着湖泊上空那符阵的运转而出现白昼和夜晚。
那些游弋在无形壁障之外的类海豚般的生物，等待了许多天之后都没有能够看到他的出现，也都无趣的陆续离开，只剩下那些因为好奇而不时撞在无形壁障之上被弹飞的小鱼们，还在乐此不彼的进行着它们的游戏。
但不知不觉之中，在这尖顶巫师塔门前的草坪上的青草却是缓慢的开始生长，而在雷蒙身边十米直径的范围之内，原本寸许的绿草犹如是在徒长一般，竟是没过了他的脚踝、他的膝盖，直至抵达他的肩膀才不再升高。
而在那尖顶巫师塔的顶楼，面对着雷蒙方向的窗户却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老院长修拉那张苍白却是清秀的面孔无数次的出现在窗户之旁，在静静的注视他许久之后才隐没。
而扎着马尾的塔利斯特，也多次将巫师塔的大门开启，但在看到坐在那小桌之旁几乎被青草所吞没的雷蒙之后，却是会在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之后便将巫师塔的大门关闭，令巫师塔外的雷蒙不会遭受到任何的打扰。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两周、三周……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不知不觉彷如是真的成为一座雕像的雷蒙，在被薄薄的积尘所彻底覆盖之后，终于有一天他右手的五指抽动了一下，令被他所端着的那茶杯从手心中滑落之后，在桌面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最终翻滚着掉进了桌旁的草丛。
而就在这茶杯脱手的那一瞬间，眼瞳之中徒然闪现出了一抹光彩的雷蒙，猛然站起了身来。
只是如此之长时间保持的坐姿，令他在起身的同时便听到了身体关节所发出的咔咔之声，并且当那轻微的眩晕感袭来时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久未进食所导致的饥饿之感，也令他察觉到了自身的严重不妥！
身体微晃的雷蒙连忙用双手撑在桌面上令他站稳，心中的惊讶令他不由得轻呼出声。“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模糊的视线迅速恢复，面对着眼前小桌之上那些被积尘所覆盖的茶具、身边半人之高的青草、四周有些昏暗的环境，头脑恢复了敏锐的雷蒙立刻便调取了芯片中的时间。
只是当那时间被他所看到之后，脸色变得格外苍白的雷蒙不禁愣住了。
六百三十一天！
将近两年的时间，竟在他的一次沉思之中便流逝！
深深吸了口气，令心情稍稍平静些的雷蒙便抬头将目光转向了那巫师塔。
只是随着他目光的投注，那紧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