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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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身上有东西，看看又并无异状，好生让人费解。
走了一小段路，远远就听到‘轰轰轰……’的声音传来，便把莹莹的注意力引开了，这洞中莫非还有什么异兽？居然老远就发出这样的声响。
这洞建得极好，虽然一直往里走，却有无数采光点，并不觉得黑。而一级级的石梯旁人工凿刻了一条堰沟，里边的水清亮凉冷，透出丝丝寒意袭来。石梯随堰沟而建，有时横跨过沟上方拱成小桥，有时侧在一边，而那‘轰轰轰’的声音也随着往洞中越走越深，而声音越来越响。
“这是什么声音……”莹莹边走边问。
“这便是雷泉洞里的雷声。”
“雷声？雷声不是天上发出的吗？”莹莹惊叹道。
“这洞很是奇特，虽在狮魔山最高处，却在地底有一暗河。河水常年冰凉透骨，也许暗河的地底很是空旷，水流过时哗哗的声音便在里边回响起来，如同擂鼓。故叫雷泉洞。”天狼边带路边说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堰沟之水也是那泉水引出地面来形成的？很清凉啊！”
“不是的，在最上边。这水像喷泉一般喷洒出来，围成一小池，这水便是从那里引的渠一路流下来的。快到洞门的时候那里地底有暗沟，再流入地下，所以洞外是看不到这股泉水的。”
“真神奇！啊，就是这个喷泉吗！”莹莹正暗自感叹却见正前方的喷泉惊叫出来。
洞的深处，一个很大的厅堂，正中间竖着一块整块大理石雕刻的纯圆形石块，黑曜石般透着点点光亮。石块被放置在一个小池中，池水清亮，池中很多泉眼突突地冒着水泡。而那圆圆的大理石顶部也有一个出水口。那水仿佛被挤压无处发泄一般，冲出石眼还向空中冲出足有一米多高，立起一根白色水柱。冲向空中落下来的水珠打在圆圆的大理石上，水花四溅。大厅四周无数的采光口加上顶部一颗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哗哗水声更添加一份动感，让整个厅显得很活力。莹莹张大嘴看着这个厅堂，暗想自己住的那个九转十八弯的洞，总是到处挂满灯，大厅也只是个稍大的洞穴，比起这里简直一天一地。
“这位小姐好面生，不曾见过，可否为我引见一下。”软软的声音从小池对面响起。
莹莹转过头去就看到池边站着一男子，同样温柔的眼光打量着莹莹。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站在那里与这黑色的大理石鲜明对起，一边是冷峻的岩石，一边是柔和的面容，一边是冰冷的水气，一边是温暖的笑意。一正一反，极大的反差却在这夜明珠的映衬下显得极自然又和谐。那人一看就是极有修养的人。身上一衣一发都极讲究极认真的穿戴，看不出一丝马虎，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块上好的玉。头发拢在发冠里，衣服用同是月白色的腰带收得一丝不苟。
“这便是几年前我向你提起的那只小狐狸。”天狼的声音从莹莹身后响起。
“原来你就是碧玉风铃。”那男子笑着走过来。
“你是谁？你长得好好看。”莹莹指着他冲口而出。
“好爽直的丫头。我叫南霁云，你叫我霁云就行了。他们都这样叫我。”南霁云笑出声来。
“你也住在这里吗？这里好漂亮。我家的洞府就没这般好。还好我家后花园比你们这里漂亮。天狼，等我从人间回来，顺道到你这里小住两天吧。特别是夏天，一定很舒服。”莹莹边说边伸手不自觉挽住天狼的手。
“随你高兴。”天狼在一边答道
“那……那个白石潭我也要去，里边不会也像这里这么幽深吧。对了。你为什么叫我碧玉风铃啊？”莹莹说着甩脱天狼的手，走到霁云面前指着他问。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南霁云？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刚才问我什么？”南霁云回神过来。
“我是问你为什么叫我碧玉风铃。我又不是绿色的，我又长得不像铃铛。”
“呵呵，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当初我第一次听说有你这么个人的时候，却是某人为了一株碧玉风铃而躺在床上的时候。问他，他这脾气总不爱一次把事情讲完，非得我多次相逼。后来时间久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用碧玉风铃来代替了。”霁云微笑地回答莹莹。
“哦，我叫玉莹莹。以后不要叫我碧玉风铃了。怪怪的。天狼，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的名字？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可是好坏也是个称呼嘛。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小气。”
“只是一时忘说了，哪有这么多曲折，不要听他乱说。”天狼冷哼一声“这人是我表弟，总是喜欢问长问短的，烦他了就懒得说了。”
“表弟？你也是狼族？我看不出你像狼族的人。虽然我没有见过多少人族，但我想你该是个人族才对吧，一点妖的样子都没有。”莹莹睁大眼上下打量霁云。
“我母亲是狼族的，所以我有一半狼族血统，只是我从小便不在妖魔界内，所以并未沾上妖魔气息罢。一年之中，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天狼而已。可能因为如此，所以看不出来吧。”
“原来是这样啊。”莹莹并未留意霁云说的话，便拉着天狼看他的洞府。霁云便一直陪在他们身后，微笑地看着他们。
一天很快过去，莹莹意尤未尽，但看看天色已晚，怕姥祖担心，只好回去。等送走莹莹，霁云便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盯着天狼。
“有话就说，早就见你欲言又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天狼自顾自走着。
“呵呵。早就听说这个碧玉风铃，今日才得以一见。了却我五年来的唯一心愿啊。却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人物，让表哥亲自接进送出啊！”霁云跟在后边，每次他想打趣天狼的时候，总是很尊敬的叫他表哥。
“我早已告诉过你她的名字，你偏偏老叫她碧玉风铃，还在她面前叫。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那丫头只是我的朋友，你想得太多了。总归是你这一身皮相太讨人喜爱了，都不知道你其实心里多少邪恶点子。”
“我这也是关心你。”南霁云收起调侃，正色道：“你我打小便在一起，也从不见你对谁亲近，就算是我，你那时也是敬而远之。后来你又遭遇大劫，更是不喜与别人接近。我自那时随母亲离开后，一年中也只得来看你几次。这么一千五百多年过下来，你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时常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叫母亲把你一起带走……”
“说过很多次，是我自己不想走，姑母他曾叫我跟她离开，是我自己坚决要留下的。怎样结果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天狼打断他的话。
“知道，所以我更恨自己的软弱，当初就不该被你冷冷的眼神吓到，就该一棒子把你打晕。就算用绑的，也要把你绑走。如果真那样，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霁云激动得声音也高了好几倍。
“你每次来看我，我们到最后都讨论这个问题？事情已经过去，回不到从前，你还老想着干嘛。”天狼也火了。
“因为每次我来看你之前我都对自己说要理智一些，都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过来，但是等我看到你那双深红色的双眼时，我的唯一一丝理智就崩塌。呵呵，亏得我还修练了这么多年，生活在那样与世无争的地方也消不去我自己心中的那道魔障。”南霁云自嘲地一笑“我常在想，要是当初我也同样遭遇了那样的一劫，我是否还能像现在的你这样？也许我早就疯魔了。”
“那你是在同情我？”天狼冷冷地说。
“不不不……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最佩服的兄长。同情用在你身上只能是一种污辱。今天，我只是太高兴了才会一再对你们试探。因为我见到碧玉风铃了，她拉了你的手，她打断了你的话，她说要住进雷泉洞里……这些，这些你都没有拒绝的意思，你知道这是一千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一直在你们后边看着。你没有显出不耐烦，更没有恼她。我有多高兴你知道吗？终于有人可以走近你了。也许，她就是你的一剂解药。也许有一天，你也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你的眼睛……”
“别说了……我当初救她只是念着一位故人的恩情罢了。而这丫头，我的的确确肯把她当朋友，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因为她那双眼睛。”天狼再次打断南霁云的话。
“眼睛？”
“对，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闪出的固执，坚持。我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了。我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的是我父亲的双眼。同样的固执，坚持……自父亲死后，我便再没有从谁身上见到过，甚至在梦里，我梦到的父亲也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天狼声音渐小“这丫头也是个固执的人，我想帮她，尽我所能的帮他。我不希望拥有同一双眼睛的两个人将来的命运也会一样。即便逆天，我也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天狼一拳打到身边的岩石上，石块应声而落‘唰唰’作响。他捏紧拳头，全身发颤，一双深红的双眼瞬间变成亮红色，像火烧一般透明光亮，又似无数血液浓浆在里边翻滚流趟。南霁云见到天狼有异，立即跳到他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
“没事的，表哥，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表哥，你醒醒，表哥……天狼，这里是狮魔山，我们回雷泉洞……”南霁云一边摇头他的肩一遍一遍叫着他。
好半天，天狼眼中的火才慢慢熄灭，恢复成原来的深红色，身上也不再颤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他深吸几口气。低头看看自己，全身冒出的冷汗打湿了整片衣襟。身旁的南霁云也深呼出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又过了两天，莹莹便踏上了她想了很多年的人间之路。飞在云端，她想着清早众姐妹们送她出谷时的羡慕与担忧。连已经多年不曾出谷的姥祖也到洞口对她多加嘱咐，还让她当着众姐妹们的面背诵出行必须遵从的五条事项。
“嗯……第一，到了人间不许随便乱用法术加害于人，也不能吓到别人；第二，遇到会法术的天师们，不管别人首行深浅，都必须远离他们；第三，不能因为在人间贪玩而误了修练的进程；第四，能到人间去的妖魔都是很厉害的，害妖之心不可有，防妖之心不可无；第五，记得回家……”莹莹随口再次背诵姥祖要她遵守的事项，说到最后一项的时候，想到姥祖浅浅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满脸的不舍。
莹莹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那是姥祖头一天晚上到她房中给她的。
“莹莹，这个锦囊你带在身上，不要让其它姐妹们看到了。”
“姥祖这是什么东西？”
“恩，等你去了人间会有用的。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你心中莫名出现无限恐惧的时候，你就可以打开它了。”
“无限恐惧……”莹莹想着姥祖当时谨慎的模样，和说这些话时的神情。默默念着这几个字“我可是上不怕神，下不怕鬼。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产生无限恐惧呢！也许这个锦囊到我回去的时候还能原封不动的还给姥祖。嘿嘿，等着瞧吧！”
又飞了一段时间，莹莹看到不远处已经有城镇的影子，心中雀跃不已，却还是牢记姥祖的第一条训令不能吓到别人。便降落在附近的一座山上。转身化做一个小姑娘的样子，粉白相间的罗裙，浅蓝色的里衣衬上一件白色的小褂。头发用淡紫色的发带随意在后面绾了个结，剩下的便披在肩上，那根做为莹莹兵器的发钗仍是斜插在上。挺挺的鼻尖，薄薄的粉唇，一双灵动的双眼眼角微向上翘，个子不高小巧玲珑，斜挎一个精制的小包，很是可爱。
很满意自己的样子，正准备往山下走，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莹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看到林中两个身影纠缠打斗，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你已经中了我数剑，还不束手就擒？无谓的抵抗……”说话那男子一身白衣，一把三尺长剑舞得闪闪生辉。
“哼哼，你自长安便一路追杀我至此，如若早尽全力，我岂是你对手，你处处留有余地，便是想知道我将那东西藏于何处吧。如今知道东西去向，便要在此地了结我吗？”那女子吐出一口鲜血，恨恨地对那男子说道。
“我自然不会结果了你，你是死是活都不是我来决定的。我只将你带回去听候发落便是。你已经受伤，便弃剑投降吧！我也好带你下山医治。”那男子步步紧逼。
“哼，回去？回去……也不过是一死。与其回去在人面前被杀……不如现在拼死一搏，如能逃出升天便是我的造化。如若不能，那死于你手下我也算认了。”女子说话已经气紧。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男子剑招更加凌厉。
那女子且战且退，襟前已被鲜血染红一片，却仍然顽强抵抗，任那男子如何出言相激，硬是不弃剑。莹莹在树后看了一会，胸中一热拨下发钗反手变成利剑跳了出去。
“她已经受伤了，你既然已经拿到你要的东西就不要再伤害她了吧！”一剑挡去那男子攻来的一剑，站在了两人中间。
两人相斗正酣，突然跳出一人来，均是一愣。看着长剑在手的莹莹。两人均收住了攻势，那男子站在那里一脸狐疑地看着莹莹和那女子。
“原来……原来你是在等帮手，我说为何你冥顽不灵，拼死抵挡。既是如此，你们二人一起上吧。免得说我欺负女流之辈。”那男子退后几步，看看莹莹又看看那女子，举剑便刺了过来。
“你这人好生无理，那姑娘已经身受重伤，你就不能放了她吗？”莹莹一边回击一边喊道。
“废话少说，今日我不捉她回去，便是个祸根，你既然是跟她一伙的，正好，将你二人一起捉了回去，免得日后为祸世人。”又是一剑刺了过来。
“哼，那我便也不客气了！”莹莹挡住攻来的一剑，转身回刺，她不敢使出法术，只能跟那男子相斗剑法。却不曾想到那男子剑术精准，不但找不出一点破绽，而且稍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