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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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车马往京城赶，三人倒不似来时那般自在逍遥，各怀心事。莹莹和莫鸣始终还是为了当初的事心中介意两人相处总有些不对劲。最反常的却是这丁然，一路上似乎总在想什么事情。倒不似从前那般潇洒自在，随性而为。
回到京中，也住了好几日了。可是三人的处境却仍未改善。莹莹心中也是难以决断，虽然那是为了救丁然，可为什么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非得把自己给扔到皇宫去。另一边又想着难道就为这样的事情将二人刚建立起来的情分抹煞掉吗？又似乎有点舍不得。还有那丁然也是神神秘秘的，最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是跟他说话的时候就走神。如果能找个方法将这些结打开就好了。
“唉……真是无聊的日子，无聊的天气啊！”莹莹再次叹气，趴坐在桌前。
“莹莹你在家啊！”莫鸣推开院门就听到房中的莹莹唠叨，便走过去推开她的房门。看着她无聊的样子，对她微微一笑，走到对面坐下。
“咦，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晚上要去值守刑部？”莹莹看看天色还早，好奇部道。
“恩，没有。之前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几日我也只是做一些交接工作罢了。之前在秋野我不是答应过你，等这事情完了，我就请假陪你好好玩玩吗？今日大人已经准了我一月的假期。你想去哪里玩？我陪你一起去啊。”莫鸣望着莹莹，轻声说道。
“这……你还记得！”莹莹先是一惊，随即高兴的叫起来。
“自然是记得的。我虽是木讷之人，但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莹莹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是否愿意与我同游。”莫鸣点点头答道。
“嘿嘿！那且看你带我去玩什么好玩的。能吸引得了我，我就不生你气了。”莹莹心中欢喜哪里还记得当日之仇，脸上却仍故意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
“嗯！京城近县有个回龙镇，三日后那里会有一个夜集。那回龙镇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办一个灯会，以乞秋天到来丰收之意。虽然镇子不大，但整条街上青石铺路，路两旁各种彩灯应有尽有。灯内或写上谜题让人猜玩，或题上吉言祥瑞四方，或写上心中所想做成孔明灯样式放飞天上……”
“孔明灯！还有孔明灯玩吗？那我要去！一定很好玩！叫上丁然我们一起去。”莹莹还未听莫鸣说完，就高兴的叫起来。
“嘿嘿，玉女侠倒还时时能记得在下。只是我这几日有些事情，不能和你们同去了。你们去玩得开心一些，回来给我讲讲便是。”丁然正好经过，听到二人谈话微笑的走进来。
“丁兄最近似乎有心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为你解决？”莫鸣关心的问道。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心结未打开，需得我自己想想清楚。你们帮不了我。正好你们走了我一个人清静一下也好。说不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便把事情想通了。哈哈，你们不用担心。”丁然摆摆手，爽快的回答。
“哼，就只你事情多。有什么事情不好想通的。反正终究不过两条路，前进或后退看你如何选择罢了。果真就这么难了？你不去正好，免得有好东西还和我抢。莫鸣我们不要管他了。我们玩我们的，一年就一次，他想玩便等来年吧。”莹莹不屑的望他一眼。
“前进！后退！只此两条路吗？”丁然望向莹莹似乎在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不前进就后退，难道你还想一直站在原地不成？若是半夜走在路上四周黑漆漆，想到有可能会遇见鬼，于是你心中十分害怕，这时你要么选择不顾一切冲过这片黑暗，要么选择原路退回等天明再行。只此两条路而已。难道你还要站在原地一直被这似有似无的恐惧包围不成？”莹莹顺口便举个例子，等她说完才想到三人均是不怕鬼的，这例子似乎有点不太贴切，又恨恨的看了一眼丁然。
“嘿嘿。玉女侠倒是快人快语。虽然比喻弱了点，但还算差强人意。恩恩，不错不错。那就让我思量思量是进还是退吧。你们好好玩，不用管我这中心有鬼之人。”丁然见莹莹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
三日后，火树银花不夜天。入夜时分，回龙镇上便挂满了各色彩灯。来往行人好不热闹，本地百姓，过往商旅将这小小的回龙镇挤得水泄不通。
莹莹与莫鸣白天便来了这里，在客栈住下后也在城里买了两栈漂亮的荷花灯准备入夜时候一起拿出去玩耍。
“咦！你拿笔墨过来干什么？”见莫鸣走进来，莹莹问道。
“你不是要放孔明灯吗？这两盏荷花灯也是按孔明灯的制法做出来的。这是丝帛，很轻很薄，正好用来写字。给你一张，我们将心愿写在这帛上，等晚上一齐将它放飞到天上。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莫鸣递给莹莹一张白色的丝帛。
“恩，这个好玩。写什么呢！我得好好想想。你打算写什么？”莹莹接过丝帛伸过头去看莫鸣。
“咦！你别看我的，我们约定都不向对方说出这里边写的是什么。若是哪天这上面写的东西成真了，我们再告诉对方你说好不好？”莫鸣见莹莹伸头过来，连忙拿手捂住，正经的对莹莹说道。
“唉！就看到几个字，什么‘月缺月圆，日升西落’这两句。那，那你也不准看我写什么。”莹莹失望的坐回坐上，咬着笔杆不知道写什么。
“怎么？还没想到要写什么吗？”莫鸣写完后，仔细的将丝帛上的墨迹吹干折进花灯内，看着莹莹还坐在那里苦想。
“想写的太多了，你说可不可以多许几个愿望放上天去？”莹莹苦恼的问道。
“呵呵，愿来是个贪字做怪。那你便将想写的都写上吧。实现一个告诉我一次，这样可好？”莫鸣一怔，笑道。
“哈哈，那我马上写。”莹莹高兴的提笔便写。
莫鸣望着莹莹，见她兴奋的在丝帛上疾书，时不时防备的偷看他一眼，还用手挡在前面。微微叹一口气，眼前这女子行为动作还似个小女孩一般。似乎很多东西她总不懂，可她却又往往说话做事出人意料。她也很努力的在学习，学习适应这里，适应自己灌输给他的理念。最近她的确收敛了很多，做事的时候也没有之前那么冲动。只是不知道，自己教给她的东西会不会束缚了她。她与自己的将来又会如何。
“写好啦！好多字，差一点这丝帛就放不下了。恩，插在这荷花芯内一定不会半路掉落的。天色快黑了，我们也出去吧。”莹莹将神游的莫鸣拉回现实。
街上人群涌动，人们来往在街市间，四处闪亮的花灯将整个小镇照得透亮。猜灯谜是一条街，许愿灯烛一条街，赛花灯一条街。还有各色的小吃摊拥在镇中的小广场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莹莹与莫鸣两人手拿荷花灯，轻轻将灯外的荷叶处点亮。五瓣小荷叶各托着五点小星火幽幽的燃着，一明一灭间将那粉红的荷瓣衬得虚幻迷离。莹莹被莫鸣牵着，收去往日风风火火的性格，看着那些许愿花灯。
“愿小铃姐姐嫁个好人家！哈哈，这个字写得这么歪七扭八的，一定是个小孩童写的。定是为他自己姐姐许的愿。”莹莹看完那个梅花灯后笑着对莫鸣说。
“希望今年不要下雪，爷爷的老寒腿不要痛。恩，这是个考顺的好孩子。”莫鸣也看了看身边的那盏桔灯，轻轻念着。
“咦，看这个，这个写的是什么我怎么不明白！”莹莹指着一盏白兔灯问道。
“年年岁岁，明明灭灭，东走西顾，茕茕何处！”莫鸣轻声念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莹莹见莫鸣不说话问道。
“呵呵，这是个失意之人写的东西。唉！就算是如此美景，如此热闹的地方，更显出孤单啊。无人一起分享，东走西顾，形只影单不知要向何处。”
“你不要被这灯感染了，你看现在不是有我陪着你吗？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对不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会在一起。一路走下去。所以你不是茕茕白兔。”莹莹拉着莫鸣的手笑道。
两人路上的人流推得总是站不稳，双后相牵，笑着相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一般与他二人无关。眼中心中再无别无。
“呵呵，好。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去猜谜吧！”莫鸣肯定的回答。
“群马共奔月……打一句诗！”走到一盏谜灯面前，莹莹轻声念道。
“呵呵！可知道是什么？”莫鸣眼前一亮，微笑着问莹莹。
“不知。我对诗词可不在行。你这么问一定知道是什么了吧。告诉我啊。”莹摇摇莫鸣的手。
“千里共蝉娟！可知道是什么意思？”莫鸣笑着回答。
“自……自然知道。”莹莹一听，脸上一红。被这花灯一衬，双眼含笑，好不娇柔。
“这是个好彩头。莹莹可愿？”莫鸣再问。
“恩！”莹莹轻声回答道。
“我们去那河边把这荷花灯放了吧！”莫鸣得到满意的答案笑着。
两人来到河边，将那荷花灯中心点燃，轻轻放到地上。过不了多时便见到那花灯慢慢升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左右摇摆，慢慢稳定之后便直直的往天上飞去，到得半空中，顺着风势便飘上远处，与其它地方飞来的孔明灯一起点亮了整个半空。
“莹莹！还想再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在秋野的事情虽然最后事情未照着我的想法发展，但我的确是利用了你。今后我们便不要再为那次的事耿耿于怀了好吗？伤了你我心中也不好受。虽然我不知道以后将会如何，但我发誓，这一生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好吗？”莫鸣拉起莹莹双手，站在无数孔明灯下问道。
“那些事情我早就忘了。再说你也是为了救丁然才这样做的。又不是为了自己。以后我们都快快乐乐的，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一生一世的在一起！”莹莹轻笑。
“你看，我们两的灯在天上遇上了！一起飞到河那边去了。”莫鸣抬着望向天上，指着远处两个荷花灯叫道。
“是啊是啊！快看那边那个仙桃灯也快赶上来了。咦，风又把他们吹回来了。”莹莹拍手笑着。
莫鸣笑着望向那荷花灯，他觉得这似乎便是自己写在花灯上的愿望。似乎这一切就这么容易便实现了。既然约定，愿望一实现就要告诉对方，那是不是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呢？一生一世啊，我们都许了对方一个一生一世！两个人要经历多少才能许给对方一个一生一世呢？如今在这夜幕下，无数的灯火下，伴着人声鼎沸，伴着这涓涓溪流，明月夜，清风间。
“莹莹！我想告诉你……”莫鸣激动的把莹莹扳过来，双后扣在她的双肩上。
“恩？你想告诉我什么？”莹莹被他忽然的施力吓了一跳，问道！
“我想跟你说我在那丝帛上写的是……”莫鸣看着莹莹，话才说了一半，却突然定住了。
“丝帛？你写的是什么？”莹莹双眼一亮，惊喜的问道。
“莹莹……你……你……”莫鸣震惊的望着莹莹，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了？”莹莹见他那样望着自己，摸摸自己的脸，觉得并无异样，再次回望莫鸣。
“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碧绿色的……”莫鸣指着莹莹的双眼，半天才说完整句话来。
“碧……碧绿色！你……你说我的眼睛！”莹莹一听大惊失色，指着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
“是……是的！莹莹，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妖术！”莫鸣双手紧紧捏着莹莹的肩，颤声问道。
“这……这不可能的！”莹莹大叫一声推开莫鸣便往回跑。
一路上撞翻了无数的花灯，无数的人群。莹莹听不到身边任何人的声音，只知道往客栈跑，她心中被无限的恐惧环绕，这是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的事情。自己的一双碧绿色的眼眸是自有妖形后便伴随自己的，有些微的泛蓝，又如猫眼石一般流光异彩的碧色曾是她自己的骄傲。每每有闲暇的时候，自己总是喜欢坐在落英湖边梳理自己同样碧色的一头的长发，倒映出来的发色竟比这湖水还要如丝，而那水中的双眸更比这湖水还要剔透。那时的自己总是满意的对头湖中的自己笑。可是，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幻成人形了吗？若非自己愿意，那眼色是不会自己变回去的。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这心中的害怕到底是怎么回事！心突突的跳着，似乎很痛苦很恐惧！
‘咣……’莹莹冲进客栈跑回自己的房间，直扑桌前的铜镜前。镜内女子与平时并无异样，仍是白衫红裙，一枝小钗将头发束到脑后任意披在肩上。柳眉细目，一双眼睛如凤眼般眼尾微微向上挑，碧绿色的眼珠布满惊恐！等等，碧绿色的。莹莹再次看过去，仍然是那样的颜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这样！”莹莹近乎颤抖着将这句话说完。一步跌坐在镜前的地上。
客栈的老板见这姑娘冒冒失失的冲回来，悄悄的在房门外站了半天，见房内的莹莹跌从在那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不敢上前扶她，更不敢离开，生怕莹莹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要是寻死觅活的话这客栈就没法做了。只好着急的也站在外边候着。
好半天，莫鸣才回到客栈，老板见到他像见到救星一般迎了上去。
“客倌啊！你可回来了！同你同来的那位姑娘她撞到店里小二，撞翻了桌子冲回房间后就一直坐在地上发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你快去劝劝啊，别想不开啊！”老板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没事的，我去看看。麻烦老板了，这些钱就当是损害店内物品和小二治病的药费吧。呆会等我从房中出来，麻烦老板烧桶热水给姑娘抬进去。”莫鸣拿出一绽银子安抚好老板后才走上楼去。
“莹莹！莹莹！我进来了！”莫鸣在房门外叫了两声，才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莹莹仍跌坐在地上，莫鸣走过去将她慢慢扶起来坐到桌边。见她一脸的冷汗，又走到旁边拿了湿帕子给她擦脸。刚摸到莹莹的脸，她却像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