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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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望着司徒贝贝,微微笑了。真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善良可爱。秦淮忽然感到了一种温馨,在姐姐去世之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温馨。
“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会不会出事?”司徒贝贝忽然打了个激灵,想起了这个问题。
秦淮微笑摇头,说道:“不会的。徐弈新丧,银龙堡人心不稳,加上徐不疑伤势未愈,如果贸然对李闲和江乘风出手,必将付出极大代价。”在这一刻,秦淮终于又回复了那一帮之主的影子。
司徒贝贝担心地道:“但银龙堡里说不定还有那组织的人呀。如果他们和银龙堡联起手来……”
秦淮笑道:“但他们也不知道厉大哥有没有潜伏其后呀。虽然厉大哥还躲在这里喝酒,但是说实在话,只要有厉大哥的名字在,就足够吓得很多人兵器都拿不稳。”
司徒贝贝也笑了起来,道:“秦姐姐真厉害。”
秦淮失笑道:“贝贝也很厉害呀。”
两女相顾而笑,共同的牵绊,通过这一笑紧紧联系在一起。
正在此时,门外也传来一声爽朗的笑:“看不出来,你们的脸皮居然比我还厚,互相夸来夸去,脸也不红。”
两女顿时对着门口怒目而视,李闲带着一脸欠揍的表情倚在门边,笑嘻嘻地道:“今天的银龙堡之行很有收获。你们如果不打我,我就讲给你们听。”
秦淮撇撇嘴,道:“先透露一点,让我们鉴定一下是否物有所值。”
李闲伸着懒腰走了进来,道:“第一件事嘛……我见到了一个情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醉梦
听到“情敌”二字,秦淮的脸只是微微红了红,尴尬程度还比不上之前被司徒贝贝挪谕的时候。聪慧如她,早就预料到李闲此去必将带回来这个消息。
司徒贝贝拊掌笑道:“一定是关于秦姐姐的情敌!”
李闲讶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其实这个情敌是冲着你来的耶!”
司徒贝贝扬了扬脖子,撇嘴道:“谁这么不知好歹,本姑娘踢爆他的……”
“好好好!”李闲举手投降道:“司徒小姐天下无敌,小人怕怕。不过……这个情敌来头不小。”
秦淮淡淡道:“他说了些什么?”
李闲耸肩道:“他说,如果我把你给他,他就把银龙堡给我。”
秦淮自嘲地笑笑,说道:“原来我也挺值钱。”
李闲睁大眼睛,道:“你哪能这么便宜呢?十个银龙堡也买不到的!”
秦淮心中一跳,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低骂道:“就会油嘴滑舌。”
司徒贝贝笑道:“秦姐姐,我没说错吧?都说他想到你就两眼放光的了。十个银龙堡都买不走耶!”
李闲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司徒贝贝的善解人意,让他感动不已。早在这次初见秦淮时,他就已明白了秦淮心中的结,这个结,他李闲是不合适开解的,只有司徒贝贝能完成这个任务。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先交代司徒贝贝,她却已经抢先做到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看着司徒贝贝真诚的笑容,李闲再次地为自己分心多爱感到惭愧。
秦淮敏锐地捕捉到李闲的眼神,那眼神里的讯息虽然无法读取,却没来由地让她感到一阵失落。
“要和银龙堡开战了吗?”秦淮轻吁一口气,收拾情怀,淡淡道:“探子来报,杨乱带领的组织人马已经在银龙堡外十里扎营。两家若是联手,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够。”
“也许……我们和那组织会先做了断。”李闲坐了下来,沉吟道:“明晚,江老头和玉秋水有个约会。”
秦淮皱眉道:“在哪里?”
“烟水阁。”
“什么!”司徒贝贝和秦淮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谁都知道,在烟水阁和玉秋水见面意味着什么。这就是只身入虎穴,不成功便成仁!
“是场不好打的仗。”李闲冲着秦淮苦笑道:“江老鬼又没了想东西的心思,我需要你的统筹。”
“江前辈没了心思?”秦淮讶然道:“这场战,江前辈是重要主角。如果他没有斗志,那什么统筹都是白搭。”
“倒不是没斗志。只是脑子没有平日那么清醒活络而已。”李闲叹道:“死了儿子还能保持他这样的清醒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排除变数……”秦淮沉思道:“烟水阁里将会有玉秋水、楚梦、杨乱,以及一大批的高手。若只以我们这里的力量,倒不是不能取胜。不过……”
李闲苦笑道:“不过他们当然不会傻得跟我们硬撼,到时候烟水阁里会有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比如刘凡、比如徐博。”
秦淮盯着李闲,一字字地道:“难道你没考虑过,还有尊主?”
李闲浑身剧震。
“我们是深入敌境,已经失去了地利;不知他们的部署,又失去天时。”秦淮叹道:“能不能考虑爽约不去?”
李闲苦笑道:“我是很想这么做,不过江老鬼是不会答应的。更何况,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秦淮点点头,沉默下去,闭目苦思。
司徒贝贝忍不住了,咕哝道:“哪有那么麻烦的,我们所有人一起成群结伙地冲进去,再不济也可以突围而出吧。”
李闲眼睛一亮,道:“虽然比较土,但其实确实是个办法。不过有个大缺陷……万一失败,我们就没窝了。”
秦淮沉思道:“可以考虑。我们深入敌境,人手贵精不贵多。留下二当家和三当家带着喽罗们看家,别人去闯阵,只要策略得宜,倒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但是这种所谓策略,是无法事先拟订的,只有随机应变才是上着。”
“细处是不能事先拟订,但是大处还是该考虑清楚的。”李闲皱眉道:“关于霹雳堂和银龙堡,如果不处理清楚,明晚是有死无生。”
秦淮微微笑了笑,道:“你和贝贝现在就去霹雳堂,见机行事。”
李闲愕然道:“那你呢?”
秦淮把目光移开,轻轻地道:“我再好好分析一下对方的部署。”
李闲厉声道:“说谎!你是想去拖住徐博!”
秦淮苦笑道:“在你面前,为什么我总像是比较蠢的一个。”
李闲没好气地道:“如果是我比较蠢,这日子还用过吗?闲话少说,总之你不许去找徐博。徐博是个疯子,谁都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把你扣押了,我……”
秦淮苦笑,没有回答。
司徒贝贝也想劝,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喽罗的敲门声:“启禀教主,启禀秦当家,霹雳堂刘凡求见。”
李闲猛然站起身来,三人互视一眼,各自耸肩而笑。
而与此同时,厉天的房间里,正在喝酒的厉天放下了酒杯。
“房门在那边。”厉天冷冷地道:“有门不走,偏爱爬窗,你们尊主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窗外,嫣然一笑。雪白的身影一飘不见。
房门轻轻推开,楚梦抱着一坛酒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猜猜这是什么酒?”楚梦把酒坛放在桌上,无比自然地坐在厉天对面,就像是妻子找到一坛好酒来向丈夫邀功一样。
“七十四年的即墨老酒。”厉天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脸上也找不到任何表情。
但是他肯回答,楚梦已经开心得满面春风:“猜得真准!”
厉天没有说话,径自拍开封泥,为自己斟上一碗,一饮而尽。
楚梦微笑着看着他喝酒的样子,目光柔情似水。“独饮岂不无趣?我陪你。”楚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杯,也斟了一杯酒。
厉天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种酒,一般人是入口即醉的。”
楚梦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尽,道:“即使醉死,也没什么。”酒杯放回桌上,已经有了一点沉重的声响,那只纤手似乎已经不再稳定。
厉天淡淡道:“遇上会醉死的人,比独饮更加无趣。”
楚梦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道:“那我就不醉。”说完,又斟上了一杯,倒进嘴里。那抹潮红更加明显了,秋水般的眸子微微迷离,微光荡漾。
“你已经醉了。”厉天伸手夺过酒坛,道:“我不希望你说的全是醉话,我需要有用的东西。”
“有用的东西?”楚梦笑笑:“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你喝酒,只是为了说说话,说的话是醉是醒,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走了。这是买这坛酒的钱。”厉天扔出一块大银,再也不看楚梦一眼,自顾喝酒。
“不要……这么无情……”楚梦伸手按住酒坛,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不是这么无情。”
厉天没有回答,只是稍稍用力,从她的纤手下把酒坛拉了出来,却也没有再喝,只是搁在一边。赶楚梦走的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昨天夜里,徐弈死了。”楚梦伏在桌上,轻轻地道:“他是自杀的,走到我面前自杀的。他的眼睛……很失落。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那种失落,不是因为壮志难酬,完全是因为我。因为逼死他的人里,有我在内。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我知道,他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真心真意地喜欢我的人。”
“可是……可是我并没有想让他死的。本来我还想留下他,为尊主所用。但是他不愿,是啊,他怎么会愿意呢?他是那样的一个男人……即使是死,他也不愿让任何人杀死,能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己。”
厉天一直静静地听着,心中微微叹息。楚梦没有醉。她是在借醉,表达从不为人所知的内心。
这也是个女子,善感的女子。心中那一丝柔软,并不因为外表的难测而泯灭。
“为什么……你要这么无情。”楚梦的话题忽然又回到厉天身上,厉天心中苦笑,静静地听。
“如果……如果你对我,有徐弈万分之一的情意,我就是死了,也甘心。”楚梦终于闭上了眼睛,说话含糊不清:“我知道其实你有的,只是不肯表现出来。你……什么时候才肯表现出来……什么时候才肯……”
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完全消失。
厉天双手轻扬,一股浑厚的劲气将楚梦的娇躯轻轻托起,再缓缓平送到不远处的床上。远远看着那张沉睡中平静满足的容颜,厉天轻轻摇头,举起酒坛添上了满满一碗。
酒碗刚刚端到唇边,只听床上的楚梦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厉天平稳有力的手忍不住抖了一抖,一滴酒溅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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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凡静静地坐在会客室,手上端着一杯茶,却没有喝,只是注视着茶叶在水中漂浮,那茶水却显得益发清了。看着看着,他的脸上竟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
李闲来到会客室,正好见到这抹微笑。这景致是如此祥和,充满了宁静与从容,李闲戒备的心不由得放松几分,仿佛预见到刘凡的选择。
“这茶叶在水中漂浮,努力为茶水增添香色。到头来,人们喝完了茶,却把茶叶倒入阴沟里。”刘凡微笑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江湖永远多姿多彩,但为它增添色彩的江湖人,却都仅仅只是匆匆过客。”
“谁都只是茶叶,百年之后,便入阴沟。”李闲从怀里掏出一瓶竹叶青,扔给刘凡,说道:“即使能一统江湖,也只不过是把零散的茶叶揉成一团罢了。”
刘凡接过酒,笑道:“能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并不多。”说着拔开瓶塞喝了一口,笑道:“李闲请的酒,总是特别好喝。”
李闲拊掌笑道:“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喝。刘凡打的雪雁,烤起来也特别有味道。”
刘凡凝视他半晌,道:“如果我们都活着的话。”
李闲叹了口气,道:“想要活着本来不难,只是被我们自己弄得很复杂。你看许子悠现在活得多么自在!”
刘凡轻笑一声,道:“如果重阳教最终败北,许子悠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么自在。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了退避,那等于是把筹码完全交到你手上,一损俱损,深为智者不取。”
李闲笑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想和我联手?”
刘凡静静地道:“不错。”
这两字一出口,空气似乎马上凝固,客厅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两人的酒瓶都悬在半空,不喝也不放。
这古怪的气氛持续了半晌,李闲忽然纵声大笑起来,笑得连远在房内的厉天和江乘风等人都清晰可闻。
床上的楚梦翻了个身,绻成一团,就像无助的小羊。
秦淮正在苦思明晚的策略,忽然脸色一变,秀美的鼻尖渐渐渗出了汗水。
司徒贝贝讶然道:“秦姐姐,怎么了?”
秦淮勉强笑了笑,道:“没事,我去小解。”
司徒贝贝望着秦淮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阵惊慌。
“其实重阳教和霹雳堂本来就是盟友,你说我们这番对话是不是太可笑了点?”李闲笑眯眯地道。
刘凡也忍不住笑:“确实很可笑。”
李闲笑骂道:“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
刘凡哈哈大笑,道:“其实若没经过这件事,我也没发现原来我比我老婆还善变。”
李闲微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玉秋水派了人来找我,希望我在明天晚上率众攻打长江联。”刘凡慢条斯理地道。
李闲笑道:“她倒是安排得很快。战书刚下,她就准备好了。”
刘凡肃容道:“你在北方干得很好。那个所谓尊主苦心经营了十余年,本来大有希望一统天山,然后占据重阳,结果被你摧毁得什么都不剩下。现在他们只能倾全力策划江南,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决战。而你们在江南的力量显然太过薄弱,仓促决战绝对是个大错误。”
李闲笑道:“如果有你的全力配合,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获胜。”
刘凡苦笑道:“你倒看得起我。霹雳堂近年来虽然发展得兴旺,但和银龙堡相比还是差得很远。那组织在南方本就有不少能量,烟水阁里尽是精锐,再加上杨乱从北方带下来的人马,我霹雳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