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江湖 (1)-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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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张寻还想再说什么,卓正明摆摆手道:“我们虽还未举行仪式,但你如把我当义父的话,就该听我的。今日已很晚了,你去休息吧,从明天早上起我就教你练‘千阴神功’。”
张寻无奈,只得回到卓正明为他准备的房间,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寻刚刚起床,下人便传话说卓掌门在后院等他,让他先去练功,回来再吃饭。
张寻一听,赶紧去了后院。守候院门的两个七星派门人见张寻到来,忙恭敬地行礼,告诉他说:“掌门已等候多时了。”同时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
原来这后院乃卓正明专用的练功之处,平时除卓夫人谢瑛外,只有七大弟子按时奉召入内学艺,其余人则一概不得入内。张寻初来乍到,就被召进后院,可见地位已不在“煞魔七星”之下了。
卓正明见张寻赶来,递过一本书道:“这是我七星派镇派之宝,现在除了我之外,尚无第二人学得,望你不辜负我的希望,好好用功将神功练成。”
张寻心下激动,慎重地接过书来,见此书纸页泛黄,字迹暗淡,显是年代已久远,七星派已传了不知多少代了。
这时只听卓正明又道:“你先将此书看一遍,如有不明白之处,尽可问我。”张寻打开封面,一页页地看了起来。
此书最前面有一口诀,上写:“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然然,无视无听,抱神以精,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神学汝之内,间汝之外。我守其一,以处其和……”,张寻早已练通两种神妙气功,对此要求“入静”与“守一”的总决自是一读就通,于是他又往下看下去。
下面的内容分章而述,分别是“第一心典章、第二经历章、第三百谷章、第四肝气章、第五肺之章,每章下都有练气口诀,如第一章“心典章”中写着“心典一体五脏王,动静念念道德行。清洁善气自明光。生起吾俱共栋梁,尽日耀竟暮闭藏,通利华精调阴阳。”
张寻默念“心典章”数遍,仍有些不解,便问道:“义父,为何这‘心典章’不似练气功,反倒像养生之术?”
卓正明道:“寻儿,看来你至今仍执着于言语的外在意义,而不注重其根本,这对练此功不利。其时最高妙的养生术就是最深奥的内功,最深奥的内功就是最高妙的养生术。养生术练到极至,内力自生,也能伤人,内功练至深处,精气流畅,也能养颜,这‘千阴神功’便蕴含这个道理。‘心典章’其时是说心为一身之主,五脏之王,人能动静语默之间常存念于心,不使外弛,安在腔子之内,则道德自然流行。心能清洁无为,则至善之阳气发生,自生光明。心神当行往卧之际,亦要与精气相合,据守于吾身,不使有走失,如共栋梁而不可动移。安静无为,则元气之精华自然通力而阴阳无淤滞之虞,不是既暗合养生之术,又隐含内功之道吗?!”
张寻对武功本就有极高的悟性,现听了卓正明这一段透彻之语,即刻就有通悟之感,虽有些关键处尚有疑问,但已觉得一个新的天地豁然展现在面前了。卓正明见张寻已有所悟,便趁热打铁,指着“第二经历章”道:“这一章道理也是如此,你看‘经历六合隐卯酉,两贤之神主延寿,转降适斗藏初九,知雄守雌可无老,知白见黑急自守’。意思是说丹道运行之法,经历于吾身六合,至卯到酉宫,当停其阳火,以防火之太躁,到酉位当止其阴符,以防水之太滥,但也只需隐伏片刻,谓之沐浴,以至中和。肾主脏经,肾水充足,则百骸无不受其泽而寿延。修丹转运升降之道,先须调适心神,同入于下田初九离卦之位,而伏藏之。欲知雄阳运用之功,当先守雌阴静伏之法,若能达如此修为,则可以保童颜而不老。修道之人,宜隐形晦迹,和光同尘,不使有至角之露。临炉炼丹之法,又当先守视其神明于幽暗之气穴,至一阳萌动,而后运行其精光于周天。这不也同时包含养生与武学之道吗?”
卓正明的这席话犹如一道闪电,劈得张寻的思想一片明亮。蓦然间,他感到自己迈入了“千阴神功”的功法大门,只需假以时日,刻苦修习,终将有所大成。
张寻此时心无旁骛,精神全在书上,又一章一章地钻研下去。
卓正明见张寻进入状态,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微笑,悄悄退出后院,任他一人专注地揣摩修炼。
此后数日,张寻两耳不闻窗外事,刻苦修习“千阴神功”,内力果真一日千里,精进神速。这几日中,卓正明正忙于接待各派门人,准备即将召开的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君山大会”。
第七日,张寻又照例到后院练“千阴神功”,练得良久,只觉内力又深一层,心下不禁好生欢喜。忽然,从墙外传来女子“格格”的轻笑之声,接着又是一阵打闹笑骂的轻嗔薄怒,不知为何,张寻听在耳里,顿时杂念频生,冲动异常,直欲出去与那几个女子玩乐一场,但他随即惊觉自己的失态,暗骂一声:“无耻。”便尽力收心摄魂,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几个女子的身上移开。但无论如何,心头浮着一丝艳媚之思,挥之不绝,斩之不断。张寻不禁大为惊讶,不知自己为何竟突然变得如此下流。
正在这时,一个七星派门人在院门外叫道:“张公子,掌门请你速去‘群英庭’参加掌门人大会。”
张寻听了,即刻收功出院,说也怪,一收功,赶也赶不走的那层艳媚之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张寻拼命摇摇头,还道刚才是做了个恶梦。但在他去“群英庭”的路上还是一路责备自己,以前与秦小丛和真怜那么亲近地相守也从无出格的想法,现在即便是做梦,也不可以做这样的梦啊。
当张寻来到群英庭的时候,六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已到齐,卓正明离席而去,牵着张寻的手朝各门派的掌门人团团一礼,并替张寻介绍道:
“这位是玄武派掌门长孙晟。”
“这位是黄龙派掌门纪恩杰。”
“这位是天池派掌门归砚风。”
“这位是武夷派掌门胡正超。”
“这位是王屋派掌门古宏。”
这五位中张寻除了见过纪恩杰外,其余尽皆不识,介绍完后,卓正明把手一拱, 又道:“各位掌门,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梅花大侠’张卓然之子张寻。”
此言一出,除了纪恩杰外。其余四位掌门都面露惊诧之色,只听归砚风道:“张贤侄,昔年六大门派中人都与你父亲交好,但世事匆匆,现在只有我和卓掌门依然在位,而你父亲更是绝迹江湖二十余年,不知卓大侠现在何处?”
卓正明抢着代张寻回答道:“张大侠仍然不知下落,张贤侄出生后从没见过张大侠,十岁时才知自己是张大侠之子,从此发誓要找到父亲,因此将自己的名字定为‘寻’字。后来他一路找到黄龙派前掌门人庄大侠处,庄大侠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并代张卓然将‘亢仓子服气诀’和‘七十二手梅花剑’这两样武功传给了张贤侄。谁知不多久庄大侠被奸人害死,张寻就来到了这里。”
“什么,师父被奸人害死了?”纪恩杰由于黄龙派内部的矛盾纷争,直到张寻进来前一刻才赶到,因此卓正明还没和他说上几句话,也未告诉他庄守严已死的噩耗,此刻他听了,自然大惊失色,张寻刹那间也悲从中来,哭着扑到纪恩杰身前,说道:“师兄,师父是被八个黑衣蒙面人害死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块从黑衣人身上搜到的刻有一颗星星和一片阴影的白色骨牌,递给纪恩杰。纪恩杰看看白色骨牌,声音颤抖地说:“他们是些什么人?”
卓正明看到骨牌,目光一抖,快步走过来,拿起这块骨牌仔细端详片刻,说道:“这种骨牌我也见过,一个月前曾有四个刺客想暗杀我,结果被我杀死,从他们身上都搜出了这种骨牌,一模一样的。”
这时王屋派掌门人古宏也已走过来,取过骨牌,看了后也说:“这种骨牌我也见过,还带在身边呢。”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一比较,果真一模一样。
古宏道:“今年年初一个奸贼混入我派,挑拨朱浩师弟与我的关系,以致朱师弟要与我争掌门之位,最后与大弟子负气出走,不久便在江湖上被害。而我王屋派则元气大受损伤,几年内难以恢复,后来机缘凑巧,让我识破那个奸贼的阴谋,并把他擒住,但未及审问,他就咬破藏在牙缝间的剧毒药丸而死。从他身上我搜出了这块骨牌。”
接着归砚风也拿出了一块同样的骨牌说这也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想暗杀他却被他杀死而得到的。他又道:“我这次将骨牌拿来,就是希望藉这掌门人大会请大家一起帮忙调查的。”
原来每年一度的“君山大会”是为了汇报上一年除恶扬善的业绩,并制定下一年的行动计划的。
在上一年的计划中,按就近原则,处于东北长白山的天池派应除去作恶多端的“辽西一霸”库寿亭及新近冒出的“敦化三鬼”范洪淇、邵业刚和鲁奇开;处于华北的王屋派应除去吕梁群盗中仅剩的“插翅猴”李奇;福建的武夷派应除去令无数良家妇女闻之色变的采花大盗文西山;广东的玄武派应除去“茂名四虎”宋景强、宋景彪、宋景兴和宋景同;川西的黄龙派应除去“青海怪枭”葛鸦儿和藏东恶僧铁木上人,而岳阳的七星派则要除去鄂西扒帮的十八个头目、“岳麓媚娘”水冰洁和皖南匪首韩戈等。
这些任务中,唯有武夷派除掉采花大盗文西山的任务没能完成。胡正超含羞而来,这时忍不住道:“我武夷派耗巨大心血仍未能除去文西山,实在愧对诸位掌门。但每次我们即将成功时总有黑衣蒙面人将其救走。现在看来,文西山与这批人必是一伙,也有这白色骨牌。难道文西山会是这些人的首领吗?”
玄武派的掌门人长孙晟以足智多谋著称于江湖,人称“武诸葛”。他已沉思良久,这才终于开口说道:“从这些黑衣人的所作所为上来看,尽是要杀掉名门正派的掌门,挑拨名门正派的矛盾,而且同时在各派中进行,似乎有着极大的阴谋。比如想搞垮各名门正派而独霸江湖。而文西山只是区区一条色狼而已,绝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因此我认为他不可能是这些黑衣人的首领。”
众人闻言都点头称是,但又不禁问道:“那么这些批黑衣蒙面人的首领是谁呢?”
长孙晟道:“你们看这快骨牌,上刻一颗星星,或许是那些黑衣人首领自喻,认为自己是天上的星星,而星星下的那片阴影,大概指的就是那些黑衣人了,他们只不过是那个首领的影子,受到利用而已。但他们到底是想独霸江湖还是想干别的不利于江湖的事就难判断了。”
这时卓正明郑重地说:“各位掌门,自二十年前我们六大名门正派掌门人第一次在君山聚会,商讨围杀大魔头况寂以来,每一年都在此商讨下一年该为江湖做些什么。但自况寂被杀,魔派震慑,对我们已少有威胁,以致二十年来,还未有邪恶势力需我们六大门派合力出击。但现在看来,这些黑衣人组织严密,行动隐秘,必有大阴谋不利于江湖,而我们对他们竟没有任何了解,实乃劲敌。我认为下一年我们要做的便是六大门派合力调查这些黑衣蒙面人,并将他们除去,各位掌门意下如何?”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长孙晟连连颔首道。
卓正明的这个提议,博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接下去六大掌门开始讨论如何调查及分工联络等问题。待正事谈完,卓正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一拱,高声说道:“各位掌门,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我和张寻情同父子,已认他为义子,并为此摆了酒席,望大家赏光到客厅入席。”
众人纷纷向两人道喜,在一片热闹声中,张寻恭恭敬敬给卓正明磕了三个响头,行了正式的认父仪式,然后又恭恭敬敬提出请义母受礼,卓正明听了呵呵笑道:“寻儿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过你义母一向喜欢清静,深居简出,我看就不必叫她出来了,这三个头嘛,你到后堂对她磕一下就是了。”
张寻答应了,在一个女弟子的陪同下,忙进后堂拜见义母谢瑛。一路上心里却在想缘何义母在隆重的集会上也不出堂尽其主妇之责,难道是偶染小疾吗?不过当他在被布置成佛堂的后堂侧厅见到手持念珠的谢瑛时,他心中的疑惑便豁然而解了。因为他眼前的这义母身材小巧玲珑,五官精致典雅,行不动裙,言不露齿,若时光倒回去二十年,不折不扣是一位读诗作词,拈针绣花的深闺小姐,却哪里有半点武林女侠的影子?所以她虽身为七星派掌门的夫人,却并不插手武林中事,也是自然而然的了。只是张寻见她眉宇间似结着一股淡淡的幽怨,却是印象颇深,不过当下磕了头唤了声“义母”,便匆匆返回前庭陪客饮宴。路上,他不禁问那女弟子,义母为何眉宇间似有忧愁,女弟子答道,师母一向身子欠佳,难得露出笑颜,但师父对师母情深意重,长年不惜重金和时间,为她延请名医治疗,可惜师母的病却一直未见好转。张寻听了点点头,此时已走进喧哗的前庭,也就将此事丢在脑后了。
这一晚,群雄开怀畅饮,直闹到深夜才各自回房歇息。月明星稀,夜深人静,玄武派掌门人长孙晟酒量一般,多喝了几盅,睡得正沉。
突然,他的卧室外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蒙面人轻轻推开窗户,纵身进入室内,一步步朝长孙晟的床边摸去。
在他就要挨近床边的时候,突然从他脚下发出极轻的“叮当”一声,脚下碰到了一样东西。原来长孙晟为人极谨慎,即便在自己的卧室睡觉也要围床摆一圈小铜铃,以防敌人偷袭,更何况他现在是客居此地。蒙面人一听声响,便迅速扑上,一掌朝床上的长孙晟击去,想悄无声息地将长孙晟击毙于清醒前。
长孙晟虽然睡得正沉,但毕竟是武林高手,感觉异常敏锐,一听那细微的“叮当”声,即刻醒转,见蒙面人掌到,来不及躲避,便一抓探出。玄武派武功以一套“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