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烟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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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爱她所爱的男人,让她尝到什么叫心痛。
那柔声的轻唤,那再三的刨根问底,问清云毅是否爱利子规,都是她把情愫隐在心中流露的心迹。当云毅的退却,他无法也不能在正人君子、赤胆忠心的尺度下表明他对利子规的爱意时,西夕郡主便也为这场争斗赢得了筹码。
于是,有了她雨中送他锦帕。“不定新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竖也丝。”于是,回到如鱼得水的汴梁,有梁王府和御史府第一次聚宴,西夕郡主向云毅敬酒,这一次欢聚奠定了云毅和西夕郡主情缘的开始。以喜儿为媒介,有了西夕郡主第一次邀请云毅过府的茶宴。“从来佳人似佳茗”,但锦帕的归还,说明云毅心底并不希望开始这段所谓天作之合的感情,但喜儿任性又将锦帕还给云毅任凭他处置,这段感情的决定权又落到云毅手中。接着,是利子规的撕帕,她撕了一半丢给云毅,云毅对两边的感情也如被撕的锦帕藕断丝连。利子规的狠辣和西夕郡主的雍容在云毅眼中形成鲜明对比。他若要彻底忘记利子规,继续成为御史府的云毅,成为母亲眼里的好儿子,他便要斩断与利子规的感情。
到了中秋夜,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相聚,云毅与西夕郡主相视一笑。他驾车带着她与喜儿一齐出游,到了闹月活动时,云毅将取来的梳子送给西夕郡主,以此定情,也说明这段世人眼里的金玉良缘正式开始。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直到她送他良马,她看见他眼里,仍然有利子规的存在,她无比伤心。他对她说,利子规是他的梦魇,让西夕郡主忘记他。西夕郡主不肯,她问他道:“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吗?”就因为这一句话,就是因为他是她的补偿,她也是他的补偿,这段良缘正式从他们开始。
接下来是她与他旖旎的时光,云毅会跟西夕郡主坐在高台上,听着丝竹声声入耳,把酒言欢。她会为他抚琴,或者在一旁做女红,看着他飘逸的剑法在花丛中隐没了身影。她会为他出谋划策,劝他以中庸之道同名门望族交好。
他们的爱情一直这般顺利,直到云毅的母亲溘然长逝,利子规在姚慈的坟前知晓云毅要娶西夕郡主,她要永远失去云毅,这场爱情争夺战正式打响。
利子规进到梁王府,把以前与云毅亲密的过往一一告知西夕郡主,并要她识相就别缠着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喜儿与西夕郡主都要力争到底,谁都不愿输掉这场爱情。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云毅与西夕郡主的郡马府也如期竣工,这里将安居世人眼里的金玉良缘。直到耶律青和利子规的再次出现,他们像梦魇缠绕着西夕郡主。耶律青威胁要烧掉郡马府,利子规威胁要挽回云毅的心,这都在逼迫西夕郡主,逼迫她终于反击。那一场意外的火,西夕郡主用郡马府、用性命去赌注,赌的是利子规无法挽回云毅的心,赌的是他们的婚事仍然如期而至。她成功了,云毅对利子规只有恨,只剩恨。
但是纸包不住火,利子规猜到是西夕郡主在陷害她,她更加决绝,并且把姚慈救的小女孩搬出来,她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洗清云毅的误会,挽回他们的爱情。
西夕郡主再一次被激怒,再一次意识到危机。利子规就是她的对手,就是她的心魔,她终于向喜儿吐露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是她诬陷利子规,是她为了报复利子规故意去爱云毅,想要让利子规尝到心痛。
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争,每个人都不愿退一步。
淡极始知花更艳,于是,有了西夕郡主卸下淡漠,主动去亲吻云毅,于是有了她在他的热吻中沦陷,他抱着她在榻上纠缠,但他们终是止住了渴望,为了那个美好的将来而心存期冀。
哪知?即使利子规没有干涉,幽云教和宰相府还是要阻拦御史府和梁王府的联姻。乱葬岗上,即使利子规委曲求全,让西夕郡主去做云夫人,西夕郡主却已不想回头。到底是谁负了谁?谁更爱谁?已然分不清。
莫非,这原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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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相遇》歌词:
为什么黑暗之中充满期待?却传来更多沉默的无奈。
忘不了,爱只剩下手心里的温度,才知道幸福只是短暂的幻影 。
我走在迷雾花园里,寻找爱走过的记忆。
半清醒、半迷醉,来去的痕迹,梦醒忽然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一颗心徒留下错误的相遇。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有缘相遇,擦身又分离。
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02、问君能有几多愁
皇宫内,皇帝传来梁王、洪恭仁和云毅。他对梁王道:“皇叔,朕知道你痛失爱女,十分难过,但忧能伤身,皇叔还是要节哀顺变。”他又对洪恭仁和云毅道,“朕万没料到,利子规连云卿家和郡主的婚事都要破坏,但这是为什么?她有何理由这样做?”
梁王哼了一声,作揖对皇帝道:“圣上,这你就要问一下洪大人和云大人,他们最清楚不过。”
洪恭仁禀奏道:“圣上,利子规心肠歹毒,机心久筑,誓要把我大宋朝堂搅到不得安宁,方可泄心头之恨。”
皇帝道:“利子规曾对朕提过,朱廉觊觎大宋江山,私自铸造兵器,收敛钱财,还和耶律青勾结,宫城内孙律成更是宰相府的耳目。朕迟迟按兵不动,就是等着朱宰相原形毕露,将他拿下,并且查明伊家灭门惨案,如今出了这等事,朕都不知利子规说话到底算不算数,是真是假?”
洪恭仁道:“圣上,朱宰相确实狼子野心,御史府多年来搜集了大量宰相府图谋不轨的罪证,如今宰相府与幽云教勾结,势力更是一发不可收,圣上定要万分提防。”
梁王以大局为重,也附和洪恭仁,对皇帝道:“圣上,洪大人说得对。”
皇帝道:“嗯,云卿家平日操练禁军,把守京城各个要道,朕信得过你,暗中会把孙将领的兵权慢慢换下来,最后逮住朱宰相的狐狸尾巴,一举消灭此等叛臣。朕将重任委于你们身上,希望早日还朝政清明。”
众人纷纷还礼道:“遵旨。”
他们退出朝堂,云毅驱马赶上梁王的车队,抱拳对梁王道:“王爷,罪臣想随王爷到王府,再去一趟画屏坞,缅怀西夕郡主。”
梁王冷冷拒绝道:“不用了。”
云毅再三哀求道:“王爷,请您答应罪臣的要求,飞云想必也怀念女主人,就让罪臣完成最后的心愿。”
梁王望了望飞云,见它哀鸣着,似乎听懂人话,他感慨道:“罢了,你要去便去。”
云毅牵着飞云,步入梁王府,慢慢靠近画屏坞。他将马托给下人保管,心里最真切的愿望,就是再看一眼画屏坞,重拾他与西夕郡主的记忆。他来到雪苑,这里西夕郡主曾为他沏茶,曾与他玩雪,曾跟他拥吻。他又进到屋内,空气里似乎还残留西夕郡主的气息,她帮他去掉手茧,她为他抚琴,她和他相抱。云毅不由自主坐在镜前,忆着从前,捂脸小憩,他真的就慢慢进入梦乡。
谁的鞋音愈走愈近,悄悄降临。谁将灯火吹灭,留着一盏宫灯,害怕扰他清梦。谁一身绸衣,雍容高贵,典雅端庄。云毅放下手,转身一瞧,便见着西夕郡主的花容。这难道是在做梦?倘若是梦,他宁愿永不复醒。云毅站起身,二话不说,将眼前蕙质兰心的女子搂入怀里,深深呼唤道:“郡主,是你来梦中与我相会吗?你为何从来都不进到我梦里,是不是一直怪着我,是我负了你。等我大仇得报,我便随你而去,你说好不好?”
眼前的女子在他怀里轻轻抽泣,摇摇头,只是紧紧与云毅相拥,守住此时的温暖,她还哪管得了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云毅放开怀中之人,再看一眼时,此人并非西夕郡主,却是喜儿。她穿着西夕郡主的衣裳,一举一动都像极西夕郡主。她见云毅站起来,背过脸去,便对他道:“云大人,我这一哭一笑是不是跟郡主一模一样,我在学着她,让你不遗忘她。”
云毅道:“我永远都记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
喜儿苦笑道:“这就好,那你到现在为何还不杀利子规?为什么不提着她的头来祭奠我们郡主?”
云毅紧闭双眼没有回答,他明白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在没有为西夕郡主报仇前,他只有选择沉默,任凭喜儿在他面前胡闹。
待到喜儿累了,不再说话,云毅才问道:“喜儿,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母亲是被宰相府的人害死?”
喜儿回答道:“我不知道,只有郡主才知道,可是她被利子规害死了。”
云毅道:“我娘是为救小丫而死,莫非小丫与宰相府有牵连?我要调查个一清二楚。”
喜儿制止他道:“你不用查了,小丫是朱廉的孽种,朱廉要杀自己的女儿,没想到云老夫人牺牲自己救了那个孩子。”
云毅将喜儿的手抓得生疼,直直问道:“你说什么?”
喜儿道:“是郡主告诉我的,其他我一概不知。”喜儿心底盘算道:“利子规千方百计想得到云大人的心,郡主却以死令云大人痛恨利子规,既然利子规都知道任何理由也不能减轻云毅对她的仇视,我又何必告诉云毅真相,令他动恻隐之心。”
云毅惊诧不已,也没有问下去。他又坐回椅子上,心中百味交集,一片愕然。
安氏走进来,看见喜儿穿着西夕郡主的服饰,一时怒火攻心,一掌摑过去,对喜儿道:“好个大胆的丫环,我女儿尸骨未寒,你穿着她的衣服,扮着她的模样,与她情人在她闺房私会。”
喜儿捂着火辣辣的脸解释道:“王妃,不是这样的。”
安氏转眼怒瞪云毅,道:“云大人,王爷看在洪大人的面上放过你,但你与利子规私通,害死我女儿,我怎么都不会原谅你。”
云毅满腹委屈,道:“王妃,你怎么责怪我都行,但我与利子规私通,那是子虚乌有的事。”
喜儿也为云毅辩护,道:“王妃,郡主的死与云大人没有半点关系。”
安氏恨恨地道:“没有私通,没关系是吗?好,我去禀告太后和皇上,让他们评断是不是毫无瓜葛,到时别说你项上的人头,就是整个御史府,也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云毅道:“王妃,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绝无怨言,但是御史府和洪大人跟整件事毫无关系,请你不要迁怒他们。”
安氏道:“好,我不迁怒他们,我现在入宫,请圣上将你凌迟处死,以慰西夕在天之灵。”她说完话出了画屏坞。
喜儿对云毅道:“云大人,原谅我陷你于不义,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劝服王爷和王妃,请他们高抬贵手。”
喜儿奔了出去,追上安氏,恳求道:“王妃,你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安氏冷眼相对,对侍从道:“将这个吃了豹子胆的丫环带到王爷面前先进行处断。”
侍从押了喜儿到梁王面前,梁王问安氏道:“这……喜儿为何穿着西夕的衣服?”
安氏哭诉道:“王爷,这个胆大包天的丫环任性妄为,不止如此,还穿过西夕的嫁衣,就是因为她穿了西夕的嫁衣,才使西夕这么不吉利。西夕在世的时候,她就一直骑在主人头上,西夕死后,她又想取而代之,背着我们与姓云的幽会。”
喜儿摇了摇头,争辩道:“王爷,王妃,郡主待我亲如姐妹,我怎会妄想取而代之?我穿成这样见云大人,不过想让他永远记住郡主,莫忘了郡主的大仇。”
安氏道:“你说得倒好听,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云毅?”
喜儿点头,如实答道:“喜欢,我爱他很久很久了。”
安氏气愤地道:“难怪我和王爷要杀云毅,你百般维护他。有时我在想,西夕是不是你与利子规一起害死的。你们偷梁换柱,就是想要我女儿的命,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私心。”
喜儿惊骇地道:“王妃,你心里难过,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痛快,但你不能这么诋毁我,我怎么可能与别人合谋杀害郡主?其实我之所以百般维护云大人,不仅我喜欢他,究其根底,是因为……”她望了望在场侍从,对梁王道,“王爷,请您先让其他人退下,我再告诉你们。”
梁王望了望那些侍从,摆手叫他们离开。
喜儿艰难地道:“王爷,王妃,其实郡主的死与利子规无关,更不关云大人的事,是……是……是郡主为了让云大人记恨利子规,自己跳下天坑。”
梁王和安氏大吃一惊,双双站起来,互相望着,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悲哀。梁王问道:“西夕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喜儿道:“郡主很早知道,云大人喜欢利子规,而利子规也喜欢云大人,但郡主偏偏喜欢云大人,要将云大人抢到手,本来如愿以偿,没想到耶律青和他夫人出来破坏,将我们带到乱葬岗那边,利子规最后愿意成全郡主和云大人,但郡主埋怨利子规坏了她名节,更不希望云大人对利子规还留有情意,便跳下天坑,告诉我要跟云大人讲,是利子规杀害她,以此令云大人痛恨利子规。”
安氏扶着座椅挥泪道:“女儿呀女儿,你怨恨利子规,为何非要命来换?云毅有什么好?你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如果一开始你不爱上他,便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也不会老来失去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办?”
喜儿又道:“郡主深爱云大人,请王爷和王妃别再责怪云大人。况且郡主曾对我说,她说……”喜儿壮着胆子讲下去,道,“她想让我好好爱云大人,替她好好照顾他。”
安氏皱眉道:“我女儿真的这样说?她用性命换来的感情,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想得到,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梁王道:“好了,别再说。”
安氏道:“王爷,我是替我们女儿不值。这个丫环不是一心想和云毅长相厮守吗,我……我不将她撵出东京,我把她嫁人,让她这辈子休想和云毅一起。”
喜儿听了安氏的话,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