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业外传之时空之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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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以来,我在心情在极度沉重中渡过。八月十八号的清晨,伯母一早给我电话,叫我独自一人去找她。我想了想,这天正是我出发之日,幸好伯母及时给我汇来了金子,要不然我可要倒霉了。
我草草穿好衣服,在楼下叫了一辆计程车,大约三十分种车程就来到了万代大楼。乘电梯到大楼的最高层,穿过走廊进入伯母的办公室。只见她坐在办公椅上正对着我,办公桌上很明显地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金属箱子。
我向伯母鞠躬问了声好。伯母的精神不太好,眼睛甚为浮肿,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伯母您好像很累,怎么不休息一下?”
“这就是你的金子,很辛苦才汇来的,日本银行里的存金量不多,我要在瑞士的大型银行里才能拿到。”
我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不敢走近那个金属箱。依大小来看,那里面至少放了上百斤的金子。我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伯母看到我的样子,不禁大是不满:
“怎么了?这里面全是纯金,一共有三百多条金子,整箱重八十公斤,难道要我亲自递给你不可?”
我忙低下头赔礼道:
“对不起伯母,我……我过来拿……”
说着,我缓缓地走上前去,伸出颤抖的手,准备提起箱子,伯母突然道:
“很重的,还是我叫人帮你忙吧。”
伯母突如其来的一句说话,吓得我的手陡地缩回寸许,不敢碰那箱子。老实说,从小到大,我还没碰过金子,也许那个时候和那些金灿灿的东西没缘分吧,想不到这一下子面前放了几十公斤重的金子,而且还是属于我的。心里百感交集,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害怕伯母会把我当作是个贪心鬼,拿去了金子就永远不回来。我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惭愧,终于忍不住问道:
“伯母,我这样做……您会不会把我当成是个贪财的人,拿了金子逃走呢?”
伯母干笑了几声,直接地道:
“我不敢肯定,因为良心始终在你处,我不知道你怎样想。如果我一口咬定你是贪金子,到头来若你有苦衷的话,那我就怪错你了。”
“那么……您……”
“我还是说回那句话,文业君,我绝对相信你。”
虽然我很感动,但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样感谢的话才好,只是默默地看着伯母,站在那儿久久不能出声。伯母看到我这个样子,反倒心疼起来:
“别站着了,弄得大家也难受。生日会开不成,就当这些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我决定拿走桌面的那批金子,有时候骨头多硬也没用,“时空十三极楼梯”吩咐过我这样做,不安照他说的去做的话恐怕会遭难。我一伸手,紧紧握住金属箱的柄子,提劲一抽,轻易地将之挽起。伯母看见后,眼神有点吃惊,她现在才见识到我双手的力量。
“文业君你……好大的力气,这箱金子重八十多公斤,你怎么拿得那么轻松!”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
“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只有一股牛劲,这对我来说不算很重。”
“你不说过今天就要走吗?需不需要我找几个人护送你,提着这么大箱金子很惹人的注意,我害怕会有人会打你的主意。”
我轻笑了一下,转身道:
“不用了,伯母您知道吗,我这次的旅程不用交通工具的。最奇怪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手上的金子对我有什么用处,目的地对我来说也是个迷。总之伯母您谅解我就好了。我有最后一句话跟您说。我绝对不是个贪财的人,因为小美在我心中比黄金更灿烂,比钻石更耀眼,我希望早日回到她身边,补偿此刻犯下的过错。”
“你懂得这样想就好了。我会与小美一起等你回来的。我们就当文业君你去环游世界好了,地球是圆的,我们始终会再遇上。”
伯母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泪流满脸了,我的所作所为令她重新感受到她年轻时,史文业离她而去的那一刻的痛苦,更惨的是这次连自己的女儿也要受着这种痛苦,这是多可悲痛的事情啊!我在不断地臭骂自己——为何要听那个“家伙”说的话,非离开小美不可。毕竟这是命运,做到这一步,我也没理由把金子放下,只能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心,毅然为自己的新旅程作好准备。”
因为我要离开的事不能被小美知道,而且更不能提着整箱金子在街上乱逛,起程的时间是晚上,起点是“拢懒炙搅⒀г骸保词俏业难#晕冶匦胂劝呀鹱影峄丶依铩;丶衣飞厦挥惺裁捶缦眨芩闫桨驳讲健;氐郊液螅衣砩洗蛄说缁案∶溃烁龉适拢挡赣幸抡椅遥兴砩喜灰次壹遥∶酪裁欢辔剩鹩σ簧凸伊讼摺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个人在家里呆呆地等到晚上,因为不会煮饭,只吃了些点心顶肚。当大钟响了七下,我走进房间换了套衣服。上身穿了一件雪白的短衬衫,衬衫上面印着一个黑色骷髅图案,下身穿上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黑色的球鞋。整套衣服连鞋子都是生日那天小美送给我的,而且还是用她的零用钱买的,全是贵价货。说句好笑的话,这是我有生以来穿得最昂贵的一次了。
除了手上提着的一大箱金子和家里的钥匙之外,我什么也没带,浑身空空如也。时约七点四十分左右,我走下计程车,学校就在我面前。这个时间学校的大门已经锁上,但里面仍然有保安看守着,而且还有几位值班的老师,要进去的话,非得小心不可,被发现的话可要倒霉了。
四处人绝声消,月色披盖着我的身影,我绕到学校后面的生徒宿舍,相信那里是最安全潜入学校的地方了。暑假期间,除了玲美老师,宿舍里大多数的学生和老师都回家去了,铃美老师已经把学校当作是自己的家了。当我步过宿舍的时候,我不禁抬头望向三楼的走廊,心里还有点不舍得铃美老师呢。
挽着满箱沉重的金子,手臂也慢慢地软下来,换了两次手,我已走进了教学楼。教学楼里沉静阴深,和早上布满学生的时候简直如同两个世界般。尽管我已放轻了脚步,但由于寂静非常,加上梯间宽阔空洞,不断地传来了足声的回音,一下接一下,就有如规律整齐的心跳声。
蹬上七楼,一阵柔和而带着缤纷的光亮映入我眼里,要是我胆子小一些,又或是从没遇过这东西的话,不大声喊“有鬼啊!”才怪呢。我知道他在等我,于是加快脚步,继续往上走,很快就看见彩雾的中心在八楼的梯平处浮动着。
这个景象在黑暗中更显得柔和亮丽,起伏不停的心境立时恢复得平静如惜。我轻轻地把金属箱放在地上,问道:
“我把金子带来了,接着要去哪里?”
说话时,我心里有点纳闷,不明白自己对着哪个人在说话。回答我的声音仍旧没变,还是缓缓慢慢的,感觉犹如面前的彩雾般柔和:
“很好,进来吧。”
“把金子也带进去吗?”
问完之后,声音久久也没回应,我更感烦恼,一手提起箱子,大步迈进雾团中心。还没来得及转身,后面的路很快就被合拢的迷雾所复覆盖,我再也不能走出去了。这个时候,我竟然后悔起来,明明知道没可得到应允的请求,也脱口而出:
“求求你别耍我了,我想回去!”
“向前走吧,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他没理会我的感受,只是给了我进一步的指示。我没作出任何动作,问道:
“你到底要我去哪里?到了现在,说个明白也可以啊!”
“向前走吧,起点即是终点,踏出几步就能到达。”
我照他的意思,向前步行,看看他所谓的“起点即是终点”到地是个什么地方。
第三十章 只有一个史文业
真的如他所说,数步之后,突如其来一阵冰寒的冻风,瞬间内将所有的彩雾吹散,我已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星空之下,是一个气温低下的星空。我打了个深深的寒颤,要不是右手及时发力的话,恐怕箱子已经坠落在地上了。
我仰望星空,忽略了寒冷,大风将我的头发吹得散乱不堪,我自问道:
“这是哪里?我要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有你的责任,当你的责任完结之时,我就会送你回家。”
我一直认为,那个声音只会在彩雾里才能听到,现在我身处正常的世界,他也能与我沟通。我喃喃地问道:
“我的责任……我的责任是什么?”
“睁大你的眼睛,望向远方吧。”
我的视觉渐渐地放射开去,原来我站在一间大楼的天台之上,只见这里的围栏残破不堪,全是生了绣的丝。我再向前走了几步,贴近铁丝栏,向远方望去,不禁大是惊奇。
我视觉所触及的地方,四处都是田野与小山丘,完全看不见大楼。虽然有平房区,但全都是分布错落,而且还是很残旧的房子。房子里面透出了微暗的灯光,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些低瓦数小灯泡发出的光亮。由于我身处的大楼也不太高,再远一点的地方就看不清楚了。
出奇的是我看到那些房子全是些日本旧年代的式样,这里简直就像个没拓荒的村落。这个时候,我的手终于用尽了力气,挽着的箱子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了“咕啯”的一声。我并没理会这些,而是向着天空大声呼问:
“这是什么地方?回答我,我在哪里?”
他的声音透过空气,渗入我的耳朵里:
“这里是日本的东京,现在是1948年的秋末,你的旅程从这一刻开始。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身份,你的名子仍然叫史文业,不过你是一个刚去世不久富商的儿子,他死后留下了一笔遗产给你……”
他说了一大堆话,我却只留意了第一句,当我听到那句话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身体猛烈地震了一下,心中肯定了一个可怕的事实:1948年?他竟然把我送回了日本的1948年!2000年的史文业即是1948年的史文业。伯母,不!万代崇子现在十五岁,我的责任……
“不会吧——一切都是个梦!”
我的叫声犹如野兽般的嘶嚎,我的精神处于极端状态,随时会崩溃。实在太荒谬了,我应该一早就想到,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但姓名相同,而且样子还长得一摸一样,原来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史文业。
我实在很想哭,但无论我怎样努力抽索鼻子,泪水也不能流出来。此刻我百感交集,前路一片迷茫,不知道是忍受还是接受,我突然顿了下来,咀丧地问道:
“我……我该怎么办?”
问题发出后,我久久得不到回应。片刻过后,我再次疯顛起来,嚎叫道:
“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声音消失了,没有回答我,这意味着往后的路需要我独自完成。寒风不断吹送,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虽然我穿着短衬衫,但寒冷对我来说不太碍事,反正在中国的时候,就算隆冬季节我也是洗冷水澡的。
约莫待了几分钟,我逐渐把情绪收拾好,放眼看着那片黯然的土地,心里想着初中时学过的历史知识。
一九四八年,日本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一九四五年广岛与长崎被美国扔下了两颗原子弹,将这两块地方炸的面目全非。我还隐约记得,投在广岛的那颗原子弹的名字,好像叫“小男孩”,比起其他地方,东京这里可算是比较平静的了。
想着想着,通往天台的木门后面发出了微弱的脚步声,要不是这里静的要命的话,我根本听不见,那是一种欲步欲止的声音。我应声转身,立即挽起箱子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当我扫视了天台一番后,知道躲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里平坦一片,连供水库也没有,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硬生生地站在原地不动。
木门并没关上,我先是看到一条淡黄色的光柱从楼梯那边面射了出来,看样子光柱的发出点应是一个电筒。随即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慌:
“谁……谁在楼上?”
我倒有点疑问,这间是什么楼,难道是一所公寓吗?如果是的话,正在上来的人一定是这所公寓的管理人员了。思想之际,那人的脚步已到达天台。虽然这里极为黑暗,但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那个男人看到天台的一角有人影在晃动,吓了一大跳,很明显地看到他身体抖了一下,手上拿着的电筒立即向我照射过来。
正当他用电筒向我照射过来之时,电筒的光就突然熄灭了,连我的样子也照不着,这使得他更感惊吓,一只手在摇晃着电筒,吓得说话口吃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学校,晚间不容许任何人进来的!”
我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学校,那么这就是我要就读的地方了,想必伯母她们就在这里。从这一刻开始,我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没有人能帮我,而我所作出的任何决定,对未来也有极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然变得坚强起来。那人见到对他的话我无动于衷,更不敢靠近我,而是在距离我五至六公尺的地方一边摇甩着电筒,一边用说话来警告我:
“快离开这里!要不然的话我要报警了!”
“对不起,我没恶意的。我现在就离开。”
我把话声压低,说话之时,我踏出了几步。那个男人看到我的举动,马上往一旁退了开去,作出防备的姿势。我没理他,直接提起箱子从他身边掠过。
“不能随便闯进来,下次我真的要报警了!”
那人的语气怯怯的,让人听到也觉得好笑,难道这就是日本人民大战后的心理吗?他们好像已经失去应有的斗智了,这令我心里生出了几许怜悯之意。步出了学校,我无畏寒冷,蹬上学校后面的小山丘,尽管这里的寒风比山下的猛烈很多,但这是我必需的一个落脚点。我手上提着的全是金子,没理由去找旅馆住的,更不用说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