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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田可心--心殒-第42部分

小说: 田可心--心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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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悲催的冷文收藏一直在掉的同时,其他三篇文都在涨,尤其是《宿债》,这到底是为毛啊???
我想快点把这篇文完结掉,所以我要快点把第三部写完!!!




别人的地久天长

  秋宛瞳重新回到学校,已经落下了近两个月的课程。
  
  拜媒体之助,同学们已经早就知道了她和同维掌门之间恐怕正在有什么事情发生,因此当这天早晨上课的时候,大家看到晏方白黑着脸走进来,并不觉得奇 怪{炫;书;网},倒是掀起了一阵暗潮翻涌的兴奋与好奇。
  可惜他们俩还是坐在某个僻静的角落,那样压抑的交谈,对于其他所有人来说都是无声的,大家一点信息也无从获取。
  
  “你和凛隽铭……到东麓去做什么?”这是晏方白坐下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秋宛瞳写着她的笔记,恍若未闻。
  当然,他知道她听见了,而这样沉默的姿态,明明白白说的是:这个问题,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强烈的嫉妒和愤恨在晏方白胸间波涛汹涌。他下意识地垂眼看了看秋宛瞳的胸前,她这天穿的是一件紧身毛衣,那对原本属于花苞未破的小女生的小巧玲珑的椒…乳,此时已经明显地鼓胀了一号,变得圆润丰挺,形状更加柔媚动人。
  她在一夜之间变为成熟女人的疯狂想象和致命韵致,越发地引诱着他,同时更深深地刺痛了他!
  ——这是某个男人的杰作……另一个男人的领地……那个男人的果实……
  她是他的了……
  
  晏方白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嘶吼癫狂,就会轰然爆炸,碎裂成一片一片,血肉横飞!
  可他毕竟还是忍住了。他不能不忍住。
  
  “我奉劝你,不要陷得太深!”他哑着嗓子,恨恨地说。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纯粹的妒忌的产物,然而下一句话,却突然涨满了沉沉的伤痛,以及无可置疑的真诚。
  “宛瞳,真的!现在投入越多,你不怕将来伤得越重么?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到底明不明白……”
  
  秋宛瞳终于开了口,并不看他,声音里是一派平滑如水的宁静:“正是因为不能永远,我才越是要让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美到极致。将来……伤就伤了吧,痛就痛了吧,难道我害了他,还不该为他受那一份苦吗?难道就是那一份苦,就能赎偿得上我对他犯下的罪吗?就能赎偿得上我对爱情犯下的罪吗?”
  
  她说到最后,已经变成纯为自己对自己的喃喃自语——是呵!她又何尝不知道,人真的不可以把一段不可能永远持续的日子过得太幸福了,这样为未来所存储下的,其实是一份自虐,而不是回忆。因为回忆这个词,它是如此地温情脉脉,绝不会杀人。
  但也许,正是因为自虐可以杀人,她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从现在起,一点一点地,储存它。
  
  然后,她凄然一笑,重新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还在和晏方白的对话中。
  于是,她转过来,那两道注视着他的目光,空空茫茫,毫无表情:“晏首理,你说,我让你受的痛苦,你要我自己来尝——我会的。可是我和你,终究还是不一样。”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回去,继续写着笔记了,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始终都在一心一意地聆听老师的讲课。
  而最后这句话,重重地砸在了晏方白的胸口,令他痛不可抑,痛得……丧失了一切行为的能力,包括失声呼痛。
  
  我和你,终究还是不一样。
  你爱的人,并不爱你,从来就没有,一丁点都没有过。
  而我爱的人,他爱我,一直一直,都那么那么地爱我,如果没有比我爱他更多,至少,也是和我爱他的程度一样。
  所以,至少我幸福过,而你没有。
  
  那么,将来我会承受的痛苦,原是蜕化自幸福。那样一份苦,伤人再重,这一生,也是值得的了。
  而你呢?你有什么?你有过什么?你还能剩下什么?你受的苦,都是为了什么?
  可笑的徒劳啊!到头来你也不过只有一场空——空欢喜,空悲切!
  
  晏方白如同一块风化的石头那样僵坐了不知有多久,才被秋宛瞳的又一句话唤回人间。
  “对了,他……要我跟他一起去丹宁士。”
  
  晏方白心里微微一惊,但经验已经先于情感及时做出了反应:“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秋宛瞳答道:“我说,我们的护照都被系里统一保管,因为随时都可能会有出国实习的需要,领取的手续会比较麻烦。”
  
  国管二系学员的护照的确都是被统一严密监管的,若无出国的任务就不能拿到,至于卧底任务之一即为拖住凛隽铭不让他潜逃海外的秋宛瞳,就更不可能拿得到了。所以她告诉凛隽铭的这句话,半真半假。
  
  晏方白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她的专业素养是无可挑剔的。无须手把手指导的应变,滴水不漏的逻辑。她是天生的间谍苗子,只可惜……
  他说:“回答得很好。这件事情我回去尽快想办法,然后第一时间通知你。”
  
  该交待的事情已经交待清楚,不多久就下课了。这是早晨的最后一节课,此后就是午休时间。
  
  秋宛瞳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书本,背起书包就走,完全没有给晏方白多一秒种纠缠的机会。
  可他还是放不下——到底是他天生的贱骨头,还是在这场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追逐中,终于被磨折得丧失了本性?付出得越多就越是无法停止,无法忍受自己的倾囊相授终将血本无归的结局?
  
  总之,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但只要跟在她后面,多看见一秒种也是好的。
  然而刚刚跟到教学楼门口,他就再也跟不下去了。他的脚步随着秋宛瞳的身体一滞,毕竟是警察的眼睛,无法抗拒的敏锐,在第一时间越过她的肩头,已经看见了她之所见。
  
  秋宛瞳只迟疑了一秒种,就快跑几步飞奔下台阶,一直冲到那个怀抱里了,才轻声喊了出来:“隽铭!”
  她也想要像言情片里的女主角那样,一看见自己的男主角就快乐地尖叫着冲过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爱他,他也爱她。
  可本能的质素让她心念电转地想到了此时他们俩已经都是名人,若是脱口喊出他的名字,免不了就会立即引来一群围观的眼睛。
  
  凛隽铭顺势搂住她纵投而来的小蛮腰,一低头便已轻车熟路地吻住了她的唇。她想要提醒他这样忘情的姿态,会太容易引来众人的注意,可又实在舍不得中断如此热烈悱恻的一个吻。
  她只好满心矛盾地任他在自己口中辗转缠绵,那份焦渴的求索,好像她是他隔绝了几百个世纪的恋人,早已令他苦苦相思魂断梦牵!
  
  好不容易,他才肯放开她,允她一瞬喘息。她赶紧抓住这一瞬,低低地问:“你怎么来了?”
  凛隽铭低头深深地看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我想你……想得熬不下去!都有好几个小时没见到你啦!我想,一起吃一顿午饭的时间,你总是有的吧?”
  
  秋宛瞳感动到感激,连忙用力点头,然后俩人互相揽着对方的腰背,偎依着向学校之外走去,在身后留下了一片啧啧称奇、或妒忌或不屑或艳羡的目光。
  而这些目光当中缠着的那缕最浓最烈的,已经狂乱到将欲崩溃。




葬送了清白

  晏方白就是带着这样的两束狂乱到将欲崩溃的目光,红着眼一路飚车来到了一幢高档公寓楼的门口。
  
  他把车子歪歪斜斜随意往路边一停,就摔摔打打地开门下车,遥控车锁被他恶狠狠地一摁,发出惊恐的哀鸣。
  他几步跃到电子门前,发狠地狂按其中一道门铃。
  密集到疯狂的催促立即引来了瞳若水不悦的声音:“谁呀!”
  晏方白粗声粗气地吼起来:“给老子开门!”
  
  瞳若水失声轻叫了一声,语气里是从刚才的薄怒急落而下转为的柔弱顺从,甚至有几分喜出望外的感恩。门锁立时就传来“咔哒”一声脆响,晏方白粗鲁地摔门而入,径直从电梯坐到七楼,刚一出来,就看见瞳若水已经小心翼翼地等在了门口。
  
  “方白……”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整话来,她已先自怔住了,晏方白的神情令她心里一灰——只见他两眼直勾勾的,完全没有在看她,却一大步跨了过去,把她的脸整个埋在自己胸前。
  
  “宛瞳!”他的声音嘶哑着,像是被一把烈火烧得喉头皲裂。瞳若水马上明白了,泪水瞬间涌入眼眶,但她紧紧地咬着牙,逼自己一声不吭地默认着去忍受,忍受他那一声接一声情深至此又绝望如斯的“宛瞳、宛瞳、宛瞳……”
  
  一进门,晏方白就用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把门压上,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一推把瞳若水摔在一边,一俯身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一阵狂按,把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那么厚厚重重地,关得密不透风。
  屋里顿时漆黑一片,然后,晏方白渴求的声音响了起来:“宛瞳!你在哪儿?快,到我这里来!”
  
  瞳若水顺从地沿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事实上,她刚才一直都在看着他,所以就算没有光线的帮助,她也能准确地找到他。
  一感觉到瞳若水的触碰,晏方白就发了狂。他紧逼的喉咙放出了一声痛苦到极点的“哦——”,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狂热的亲吻……
  
  瞳若水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竟能隐隐看得见晏方白埋在自己胸前为所欲为的脸。她发现他双目始终紧紧地闭着,像一个在恐惧着什么的孩子,以为闭着眼睛就能遮断危险的来路。
  
  瞳若水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讲述的是夫妻之事,其中提到过,行…房的时候,往往只有女人才喜 欢'炫。书。网'彻底的黑暗,因为女人的兴奋多来 自'霸*气*书*库'触觉和听觉,并不太需要视觉的辅助;而且女人往往会为了这一过程中自己脸上的表情以及身体的反应而羞愧,因而宁愿不被看见。
  而男人正相反。他们喜 欢'炫。书。网'在明亮中行事,因为他们更看重视觉上的刺激。
  可是晏方白,他竟然不一样……
  
  而她更恨自己为何如此明白,他并非总是会如此特殊,而是因为,他的视觉的刺激,本已有了——那是发自他的内心,他真正想要的那个女孩子,此时一定正在他的心里,朱唇如点,鬓若乱云。
  所以他必须紧紧闭上双眼,好把自己牢牢地关在自己的内心里。就算在这样彻底的黑暗当中,好像也还是担心自己若不闭眼,就会一不小心看见真相,看见被压在身下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他的宛瞳……
  
  ……………………………………………………………………
  
  城郊的射击训练营。
  
  这天是国关二系的移动靶训练课,褚教官开动机器,把一个接一个的飞盘打到空中。啪啪啪的枪响此起彼伏,有些飞盘被准确命中,炸成一团团扬散的碎末,在秋末初冬的空气里氤氲成一朵朵彩色的烟雾。
  当然,也有很多都落了空,飞盘跃到极致,终于力竭,轻飘飘地坠了下来。
  
  只有落了太多课程的秋宛瞳,一个人在一旁练习静止靶。警察更常用的手枪是第一年特训就练熟了的,现在他们集中练习的武器是陆军惯用的各式长枪。
  
  晏方白的越野车停在训练场边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望了过去。晏方白跳下车,对褚教官默默地点了点头,后者就心领神会地扬高声音招呼了一声:“秋宛瞳,出列!跟晏首理走!”
  秋宛瞳不声不响地放下了手中的枪。晏方白看她向自己走来,便重又回到车上去,示意他们就在车上谈。
  
  秋宛瞳开门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始至终,她一声不吭,也没有看过晏方白一眼,不知是因为反正是对方来找自己,该说的话,自己不问,他也总会说的;还是因为她已经预感到了这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宁愿不问,来延长内心的多一刻安宁。
  
  晏方白也没有看她。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扶着方向盘,眼睛定定地看向挡风玻璃外,好像是在很专注地观看着国关二系的学员们重又投入射击飞盘的练习中。
  
  “你的护照已经被冻结了。”好像是考虑了很久,他终于决定了用这样一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秋宛瞳的睫毛颤抖了一下。这是她听见这句话之后唯一的反应,然后一切复归静止,她用死一样的沉寂来等待他继续。
  
  晏方白沉默了一会儿,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声音毫无表情地往下说:“你的父亲,涉嫌贪污受贿,刚刚被隔离审查。为了防止赃款流失,从现在开始到结案后一年之内,你们全家人的护照都将处于冻结状态,不得踏出本国国土一步,否则,任何人可以采取任何措施加以阻止。”
  
  听完第一句话的时候,秋宛瞳已经剧震,待到晏方白说完,她却反而没有说话,甚至刚才那番失控的战栗也已经停止。她又回复到先前沉寂若死的姿态。
  终于还是晏方白开始好奇,转脸看她,便看见她已经静静地挂了一脸的泪。
  
  “宛瞳……对不起……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他对自己避无可避——多么不争气!心疼,又心疼了!带着这个噩耗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她的报应,谁让她招惹上了招惹不起的人,谁让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谁让她不爱我?谁让我对她用情至此,而她却永远只会冷若冰霜?
  是啊,她对自己一直那么无情,让她多受一份痛苦,也应该算是老天对自己的悯恤。
  
  可是,看见她这样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他马上在心里全面倒戈,恨不得这些苦,都是加在自己的身上!
  
  他忍不住伸出手臂去想要把她揽到怀里来,可才一碰到她,她就触了电似的一躲,好像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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