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心--心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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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护士进来给秋宛瞳验伤换药,他都很放心。他们俩——包括护士和秋宛瞳两个人,总是在揭开纱布之前请他回避,他也就都会答应。
毕竟,看见秋宛瞳脖子上的伤口,他的心真的会很痛。
于是,他也没有听到过那两个人在他掩上病房房门回到外间工作之后,都用最低的耳语说过些什么话。
护士第一次给秋宛瞳换药的时候,他那双闪耀在大大口罩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是耳语,再加上声音发抖,已经几乎让人无法听懂。
“你……你怎么敢这么对待自己?你这条命,你自己不珍惜,还有人珍惜呢!”
秋宛瞳闭了闭眼。忽然揭开纱布的脖子立即清凉地呼吸起来,而他轻柔的手指为她涂上的药膏,更是有些冰寒的水润。
“你这个弟妇的角色,是不是扮演得有点太投入了?嗯?男友的哥哥,也需要你舍身相救吗?他就算被打中又怎么样?为什么他不可以死?为什么他的命比你自己的重要?”
秋宛瞳还是没有作声。他的话说到这一步,她脸上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
“我原以为你爱上的是凛隽辰,那就已经够糟了,结果,居然……居然是凛隽铭……宛瞳,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要拿你自己怎么办?嗯?你说话!”
药已经换完,新的纱布重新覆在了她的伤口上,而护士忍无可忍,一把把口罩摘了下来,狠狠地瞪着她。
秋宛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脸平静到麻木的表情:“不必怎么办。”她抬起眼来,勇敢地面对着他的目光:“晏首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爱他。”
你们,当然是指的练署任,以及皇家警署负责这个案子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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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瞳若水刚回到她的公寓,就发现了邮箱里有一个大大的信封,并未寄出地址。她心里一跳,顿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她急步上楼走入家中,把门关好,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撕扯那个信封,力气用大了,撕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的豁口。
然而里面的内容,却让她神色一黯。
随信还附有一只手机。她纳闷儿地打开,发现里面存有一个号码。她心念一动,对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对方接了起来,正是列侦探的声音。
“瞳小姐,这个……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您交给我的那两件事,我几乎都办不了,特别是第一件……”因为声音被刻意压低,他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有内容中所包含的那种抱歉的意味。
“瞳小姐,我奉劝您一句,那件事情,您最好也不要再查了,搞不好,就要有牢狱之灾啊,就是掉脑袋也不奇 怪{炫;书;网}!”这句话听起来,倒是真正的好意。
“所以您的另外一半佣金,我也不敢收了。作为补偿,同维的底子,我把我不能透露的内容也透露了一条给您,您用的时候只要小心别把我露出去就行了,瞳小姐,我是真心信任您,也请您放我一条活路!”
瞳若水在鼻子里嗤了一声。她才不相信这条老狐狸会这么仗义,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怎么会拿自己的脑袋去赌?反正,慢说他并未言明,就算她真的追问,他只要随便指出某一条是同维的保密内容,她也无从对证。
不过,看他交给她的东西,她想要知道的已经在那里了。这就够了,对于她要做的事情,并不需要确凿无疑的证据。她不是法官,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同自己的怀疑呼应上的点而已。
“瞳小姐,这个手机,您用完后直接销毁就好,我这边这个号码也是一次性的,接了您这一次电话之后,它就再也不存在了。”果然是老江湖,列侦探做出的事情滴水不漏,非 常(炫…书…网)老道。
末了,他又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真的,瞳小姐,第一件事情,您千万别再有任何去查的心思,我也是一样,就算天皇老子来问我关于她的事,我也是不知道的了。再说了,您要查的这个人,她已经失踪了。”
“什么?!”瞳若水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秋宛瞳失踪了?
秋宛瞳失踪了。
那天,已经是她住院的第十五天。半个月过去,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但凛隽铭依然日日守在这里,寸步不离,也坚持不肯同意她出院回家自己养伤的请求。
他担心她,或许不到她的伤口彻底恢复,他都不敢放她出院。
这半个月里,公司但凡有什么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都是冰原送来。假如冰原来的时候,凛隽铭正在内间同秋宛瞳在一起,他就会依照一开始所得到的吩咐,在门口示意一下,凛隽铭就会会意而出,俩人在外间详谈。
而这次,冰原似有心似无意地违背了这个规矩。他站在内间门口,直接同凛隽铭说:“东堂,今天是本月董事局例会时间,董事们希望您不要缺席。”
凛隽铭抬起头来,有些不悦:“知道了。你去给我把摄像电话准备好就行。”
但是冰原留在原地并没有照做的打算:“东堂,董事们希望您能亲自到场。”
凛隽铭瞪着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秋宛瞳说话了:“隽铭,你快去吧,我这里根本不用有人在,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叫护士。”
冰原看了看秋宛瞳,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早已经决定绝不轻易相信这个女孩子了。她实在太不简单,身份又太可疑,所以她的任何举动,无论看起来多么无懈可击,其后都可能隐藏着难测的杀机!
凛隽铭转向秋宛瞳,柔声对她说:“宛瞳,不是担心你的伤势,我是真的一刻也不愿意跟你分开……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从来不敢任性,而如今有了你,倘若我还是不能做自己真心想要的事情,那我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秋宛瞳看着他,紧紧地咬住嘴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让真情决堤。她僵了好一会儿,才生硬地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要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你只是自己想要任性罢了,不是为了我。”
她这句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凛隽铭当即哀恳地握住了她的手:“好!那我去,我听你的,好吗?”
秋宛瞳轻轻地点点头,目送他走到门口,又恋恋地回过头来:“宛瞳,你乖乖的等着我,我一开完会马上就回来!”
这是他之前不能出口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她还没有接受他,他内心深处总有一点点莫名的担忧,好像自己一旦离开,转过身来,就再也找不到她。
而男人的直觉也会有很准的时候。他回来的时候,她真的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乖乖等着他的,只有一页粉色的纸笺,上面留着简简单单一行字——
“隽铭:
我走了。不要找我,也不要等我,请你尽速带隽辰到丹宁士去吧,更请你们忘了我。
宛瞳”
“东堂……”冰原立在他身后,也已经看到了这封留书的内容。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这一步棋,当作何解。
凛隽铭霍地转过身来,狠狠盯着他的那双目光里似乎喷出火来,然而这火烧到了他的身上,却不知如何,让他觉得冰寒彻骨。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能把她找回来,你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
逃离
皇家警署的署任办公室里,练署任的一记重拍震得大班台发出了沉重的哀鸣。
“废物!”他恼怒而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伸出手指对着低头立在他对面的人用力地虚点:“你自己申请去当秋宛瞳的特派护士,到头来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她跑了?怎么跑的?你都干什么吃的!”
晏方白垂着头,紧咬牙关,只在练署任咆哮的间隙才谦卑地放出一句唯唯的“是”。
一番发泄之后,练署任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转为更加深沉的不满和失望。他开始缓缓地摇头:“这个秋宛瞳,当初真是看错了她!不成气候的东西!为了个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前途也不要了,父母也不要了,哼!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看看你瞧上的这是什么人!”
在晏方白正对面重新站定,他撑住桌面:“不管怎么样,这个任务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否则我将来还怎么混?方白呀方白,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调…教出来的好学生!专业好?专业好了就回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我在这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是你的责任!她的脱逃术易容术,还有怎么伪造的身份,这些都是你教的!你当初怎么教的她,现在你就怎么给我把她找回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回来,哪怕她回来了还犟着不干,哪怕是一送回来我就要她死在我面前,我什么代价都肯付,就为了亲手捏死她,我还不信这个邪了!老了老了斗不过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晏方白的脸色刷的惨白下来:“署任,我保证!我保证让她回来继续做这个案子,我保证她会完成任务!求您……求您放过她,任何责罚,要杀要剐,您都算在我头上!”
练署任闻言,轻蔑地看了看他:“哼!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不成大器、不成大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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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方白脚步瘫软地刚走出署任办公室,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是瞳若水来电。晏方白看了一眼,直接摁掉,然而手机马上又继续响了起来,不屈不挠,透着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强压下心里的郁结,晏方白终于还是把这个电话接起来了。他不知道瞳若水突然找他会是为了什么事,但总不可能她会有秋宛瞳的消息吧?既然铁了心要消失,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有她的消息,更何况,瞳若水早已经不是她的姐妹。
“喂?”
“方白,我是若水啊。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有事想和你当面谈谈。”
“对不起,我最近都比较忙。你有什么事?”晏方白的语气,疲惫而冷淡。
“关于宛瞳的事——我想,你再忙也不会抽不出时间吧?”瞳若水显然备受打击,刚刚还甜甜暖暖温柔着的语气便也冷了下去。
“关于宛瞳?你会有什么关于宛瞳的事?”晏方白终于立定,语调变得急切起来。
“呵!终于感兴趣了?好,我要你现在就到我这里来,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半小时内你不到,你们的那个任务,媒体可就都知道了哦!”瞳若水娇声笑了起来。
晏方白觉得脸上冷飕飕地过了一片麻刺。像是受了惊吓,他手指一抖,本能地就把电话挂了。愣了几秒钟,他突然醒悟,拔腿就向警署外冲去。
二十分钟之后,晏方白已经立在了瞳若水的公寓里。他不顾一切,是开着警车拉着警铃飞驰而来的。
“瞳小姐,刚才在电话里,你那是什么意思?”他按捺着心里的厌恶与不快,尽量语气平静地说。
“哟,这么紧张呢?看来我没猜错呀!”瞳若水身着一条低…胸吊带连衣裙,挺拔的酥…胸若隐若现。她袅袅婷婷地向他走来,拉起他的手:“别傻站着,来,到沙发上来坐!”
晏方白第一反应就是要甩开她的手,迟疑了片刻却又忍了下来。他任她把自己拉到沙发上,麻木地被她在肩头上一按,就摔坐在了深陷的绒垫里,而她也贴着他傍身坐了下来。
“方白,你我都是同命人,何必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瞳若水悠悠地叹了口气,夸张了的文艺句式,听起来像是做作的姿态,却又好像一整颗真心,都已经被撕碎了,细细地揉在了里面。
“不是么?我爱你,你爱秋宛瞳,秋宛瞳却爱凛隽铭。本来这也没什么,可问题在于,凛隽铭也爱她,这就糟糕了,这条线的断点刚好在你那里,你好像没有什么能把她追回来的机会呀?”瞳若水轻笑着说,好像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而要把如此残酷的事情化解成这么轻轻巧巧一句话,天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伤心。
突然袭来的这一波原本不容卒睹的伤感,蜇得晏方白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一些:“你那样威胁着要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瞳若水笑了:“不是,当然不是!方白,你心情这么不好,就是因为宛瞳失踪了,对不对?可我不明白,你这么难过,到底是为了爱她却得不到她、还是因为她逃避责任不肯替你做完这个案子呢?”
晏方白恶狠狠地瞪着她:“小姐,什么案子什么任务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一回,瞳若水干脆仰天长笑起来。她笑得那么剧烈,好像是听见了一件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她的笑停下来,才抚着胸口轻轻娇喘着,指住晏方白:“晏首理,这就是你们皇家警署的水准?你这么风风火火地赶到我这里来,难道不是早就默认了我没猜错吗?怎么这会儿还想抵赖,就用这么空口白牙一句话?”
晏方白咬咬牙,终于闷声说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瞳若水满意地舒展开身体,往靠背上一靠,换成一个慵懒的坐姿:“你们做警察的,自认为是聪明人,就把全世界都当傻子。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放心,到目前为止,这件事情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只要你态度好,我保证这个秘密在我这里,就跟在你自己那里是一样的安全;不过……”
她顿了顿,懒洋洋地瞟了晏方白一眼:“你们假如有什么灭口的动作,那么也拜托你省省了。我已经把我的遗书准备好,一旦我有什么不测,就会有可靠的人替我把它取出来,公诸于世。”
晏方白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