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倾斜的天秤座-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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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清风略加考虑，解释道：“这么说吧。根据黄金龙神的喻示，最高的神掌管着整个宇宙。但‘它’是无形的、无声的、无处不在的，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嗯，上古的时候，道家创始人李耳先生将其称为‘道’、佛教将其称为‘法’、古婆罗人将其称为‘梵’、古西方人将其称为‘父’、古美苏尔人将其称为‘气’等等诸如此类。
“四大神族就是这个掌管整个宇宙之神的使者，‘它’的旨意均由四大神族来执行，管理我们所在的这个银河系。
“至于这四个神族为什么相互间没有任何联系，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它’为了防止四个神族发生冲突，设立了名为‘众神之墓’的结界，将银河系分成了四个疆域。任何神族都不能靠近这个结界，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疆域内巡弋，无法越雷池一步。”
图馨盈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问：“那其他的宇宙呢？其他的时空呢？”
图清风怔了怔，思索了一会说：“按理说，平行时空宇宙加上交错时空宇宙的数量是无数的。也许所有的宇宙都是由这个无形的神掌管，‘它’就是最高之神；也可能是每个宇宙各有一个无形的神掌管，同样各有疆域，在‘它’之上还有更高的神。谁知道呢？”
图清风的话引起了大家无限的思索与遐想，客厅里陷入了沉寂。
众人沉默了一会，图正山问：“大人，涅圣者属于哪一个神族？”
图俊文摇头叹息：“那还用问！圣者当然属于黄金龙神族！”
图正山也摇头叹息：“难道你忘了大人刚才说的话吗？四大神族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圣者的前身是托尔斯姆坦大神，如此，他怎么能越位于另外三个神族拯救整个世界呢？而且他至今仍游弋于我们这个星球，没有遭到任何神族的干挠。”
图俊文眨了眨眼，说不出话来了。
图清风解释道：“你们不要理解错了，我所说的神族疆域并不是地理疆域，而是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很奇特的疆域。至于涅圣者的身份，据我所知，他不属于四大神族，而是我们的宇宙之神派来的使者，所以他才没有受到任何神族的干涉。”
众人再次沉默了。
许久，图俊文问道：“那么，逖尔之刀又是什么来历呢？”
冰月舞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眉头微皱。
图清风捧着茶杯悠然说：“世出神武，人间必大乱。这是一种无奈，不是想逃避就可以逃避掉的。”
众人微微一愣，心想，这也不着边啊。
冰月舞明不知何时拿出了那把神秘的逖尔之刀，低头凝视着。
图清风把脸转向他，说：“冰月先生认为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冰月舞明，不明白图清风为什么要问他。
冰月舞明沉默不语。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平静地说：“也许。”
“那么，就由冰月先生告诉他们逖尔之刀的来历如何？”图清风说。
冰月舞明的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的神色，慢慢将手里的刀放到大腿上，说：“可。”
众人更加迷惑了。
冰月舞明缓缓说道：“逖尔之刀本分为两把，日殁和月破。阿瑟神族诸神与洛基之子梵厉尔一战后，战神逖尔失去了右手，于是他就把日殁放置到了人间。它最后的主人匈牙利之王阿提拉死后，日殁跟着下落不明。神魔人三界警号齐鸣而引发的神魔大战中，战神逖尔与死亡女神海尔同归于尽。于是，逖尔左手的圣刀月破也流落到了人间。
“但是，这两把逖尔之刀附有神喻、死亡女神临死前的诅咒、战神临死前的悲哀与愤怒，因此，没有人可以使用逖尔之刀。
“后来，一名黑甲骑士在地下黑侏儒族的帮助下，将逖尔之刀上的神喻、死亡女神临死前的诅咒、战神临死前的悲哀与愤怒解除掉了，使其成为了拥有阿瑟神族战神的力量、地下黑侏儒族的黑魔法与智慧的强大武器。但是，这名黑甲骑士死后仅将最简单、最基本的几种使用方法留了下来，而发挥其强大力量的方法自此失传。
所以，逖尔之刀实际上已经失传了，变成了不是神武的神武。”
图俊文又耐不住性子问道：“那这两把刀是什么样子呢？”
冰月舞明的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淡淡说道：“逖尔之刀经过地下黑侏儒的改造之后，形状已经彻底变了，由两把刀变成了一把刀。昼为日殁，夜为月破。”
图俊文好奇地追问：“变了样子的逖尔之刀又是什么样子呢？”
冰月舞明眼中嘲弄的神色更浓了，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神色古怪地说：“变成了一把极为普通的飞刀，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把刀就是逖尔之刀！”
“什么！”
除了图清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张大了嘴看着冰月舞明。
半晌，图俊文舔了舔嘴唇，苦涩地说：“冰月先生，你不是在说笑吧？”
冰月舞明笑了，带着说不上来的沧桑与苦涩。
他缓缓地说：“你认为我是在说笑吗？”
图俊文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冰月舞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逖尔之刀，最后看着图清风。
图清风说道：“逖尔之刀就是逖尔之刀。”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这把刀要不是逖尔之刀的话，二十二日那天我们就是七具尸体。”
众人诧异万分地看着冰月舞明，深感意外。
四月二十二日图清风七人遭到不明身份的刺客袭击，当时的情况他们七人本应必死无疑。但是，由于不在敌人计算中的冰月舞明打出了逖尔之刀，致使形势逆转。图清风他们不但毫发无损，还一举击杀了对方十四人。
但是，除了图清风，没有人知道是冰月舞明救了他们。
冰月舞明打出逖尔之刀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左前方，所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事后图清风收回了敌人尸体上的刀，交还给了冰月舞明。因此，图正山他们一直以为是图清风救了大家。
图清风说出这句话后，他们这才知道别有内情。
图俊文苦笑，结结巴巴地对冰月舞明说：“原来、原来是你救了我们呀！”
冰月舞明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不行吗？”
众人沉默了。
许久，图正山、图正水、图俊文、图俊武、图馨盈、图晶盈六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到冰月舞明身前，一起鞠躬道：“多谢冰月先生救命之恩！”
冰月舞明沉默不语。
六人直起身，却都愣住了。
他们面前空无一人。
六人诧异万分地四处一望，只见冰月舞明不知何时坐在了图清风的身边，与他们隔了有五张椅子的距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而他身边的图清风则悠然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冰月舞明带着那种坏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先生都没谢我，你们谢我做甚？再说了，希白与先生救我在先，算起来我还欠你们一条命呢。”
图清风放下茶杯，对图正山他们做了手势，六人默不作声地各自坐下。
图清风接着天经地义般对冰月舞明说：“你所会的逖尔之刀使用方法有哪些？”
“很少。”冰月舞明淡淡说道。
“比赵无极的恩利尔金斧还少？”图清风捧起了茶杯，漫不经心地说。
冰月舞明微微一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知道图清风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清楚图清风的意图。
沉默了许久，冰月舞明终于说出了逖尔之刀的秘密。
第三十八章 月色朦朦
在众人的注视下，冰月舞明开始述说逖尔之刀的秘密：“在逖尔之刀的力量中，我所掌握的共有六种：消毒、破翼、辟邪、助我、映阳、月华。”
沉默了一会，他接着说：“消毒，顾名思义就是具有解毒的功效，是地下黑侏儒族赋予的魔法力量，但是仅对阴毒有效；破翼，就是可以破除一切飞行的、具有杀气的东西。22日那天，我打出的那一刀就是破翼。但是破翼只能破除使用者意念中的目标，其他目标则一概不理。所以那天它只破除了射向先生的毒针而没有破除其他的飞刀，因为当时我只看见了那些毒针；辟邪，就是使一切邪恶的东西不能靠近逖尔之刀，我没有机会使用过；助我，是借助神族的力量，使拥有逖尔之刀的人能力非凡，我仅仅掌握了一点这种力量；映阳，是一种华而不实的力量，其功效仅仅是使逖尔之刀发出太阳般的光芒，没有任何杀伤力；月华，是逖尔之刀左手刀‘月破’中的力量，也是我所会使用的力量中最强大的一种。使用时借助月亮的光华、战神逖尔的力量、地下黑侏儒族的黑魔法，一刀既出，十码范围内的所有生命都将消失，神形俱灭。”
众人骇然地看着冰月舞明手里的逖尔之刀，眼里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半晌，图正山苦涩地问：“如此可怕？”
冰月舞明淡淡一笑，用善意的嘲弄语气说：“这仅是逖尔之刀最普通、最弱的六种力量而已。”
图正山的瞳孔收缩了，骇然问道：“那这把刀真正的力量岂不更可怕！”
冰月舞明面色凝重地说：“根据传说，改造前的逖尔之刀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的时候，日月无光、星辰坠落、大地开裂、海洋如血，刀之所处，神、魔、人俱灭！而改造后的逖尔之刀，力量又整整增加了一倍！”
“我的天！”图俊文惊叫一声，脸色发白。再看其他人，也是面如死灰，满眼惊恐。
许久，图正山喃喃自语道：“那个黑甲骑士真是圣贤啊……”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个黑甲骑士临死前仅仅留下了逖尔之刀最简单的使用方法，而发挥其真正力量的方法却带入了天国，没有留给世人。因此这把逖尔之刀才没有造成巨大的混乱，否则的话，人间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伤害！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图清风说道：“实际上，另外两件神武的力量一点也不次于逖尔之刀。也就是说，目前世间可以对抗逖尔之刀的，只有赵无极手里的恩利尔金斧。”
冰月舞明的脸色也变了，他喃喃道：“赵无极会不会用恩利尔金斧呢？”
图清风语气肯定地说：“他既然能找到恩利尔金斧，就一定会使用它！”
冰月舞明的脸色更难看了，苍白中夹带着铁青。
图清风又说道：“赵无极得到恩利尔金斧后，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海盗首领。甚至，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希望冰月先生能够明白这一点。”
冰月舞明嘴唇紧闭，眼神极为复杂。
沉默了片刻，他沉声说：“我明白。”
一句话，等于是说他将与图清风合作，共同对抗赵无极。
图清风点点头，放下了手里茶杯，说：“如此，请冰月先生做一件事。”
冰月舞明凝视着图清风，沉声说：“请说。”
图清风却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客厅门口，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带不解神色的众人。
一阵晚风自门外吹过，图清风雪白的齐腰长发飘舞起来，身上的黑色长袍也不住飘动。他那苍白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异的平和与安详。
沉默了片刻，图清风目光如水，淡淡地说出了一句令冰月舞明永生难忘的话：“我要试一试逖尔之刀的月华。”
※※※※
大都城外的旷野上，除了风声没有半点声音，也没有任何灯火。
天上的银月如钩，静静地将银色光芒洒向大地，照耀着这片旷野。
图清风静静地站立在夜色中，一动不动，似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但是他那头雪白的长发却似月光的精灵，在风中妖异舞动，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冰月舞明站在图清风身前十米的地方，也如雕像般一动不动，脸色如同月光。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八名黄金龙武士、两名黄金凤武士。
许久，图清风的叹息随风飘了过来：“冰月先生还要等多久呢？”
冰月舞明沉默了一会，再次问道：“先生，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随风而至的叹息代替了图清风的回答。
图正山忽然大声说：“大人，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图清风静静地说：“因为要这样做。”
图晶盈大声说：“大人啊，就算赵无极会使用恩利尔金斧，您也用不着这样来试验自己的能力啊！大人！”
图清风的叹息再次飘了过来：“与这个无关。”
冰月舞明沉声问道：“如果你失败了会怎样？”
沉默了一会，图清风有些悲哀地说：“人间将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也许是一千年，也许是永远。”
众人惊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你呢？你会怎样？”沉默了半晌，冰月舞明沉声问道。
“消失在人间。”图清风的话带着淡淡的悲哀和疲倦。
“大人！”众人悲痛万分地喊道。
“唉——”图清风长长的叹息声传来，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仰头望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厌倦。
许久，他凝视着前方的人，平静地说：“死亡，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要接受我的承诺。”
众人沉默了许久。
图正山带着无尽的哀伤说：“大人，我们相信您。请您说出您的承诺吧。”
图清风缓缓伸出右手食指，缓缓地在天地之间画了个圆圈，然后安详地说：“我存于天地之间，生生不息。就算今夜消失在人间，但是我将再次回到人间。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
银白色月光下，图清风高大的身体伫立在风中。雪白的长发映射出月之光华，使图清风看起来以一种说不出的神圣、宁静与安详。
忽然间，图正山觉得心里充满了祥和，无尽的悲哀就像风中的叹息一般消失了。他上前一步，平静地向十米外的图清风鞠躬，缓缓说道：“遵命，清风大人。”
冰月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