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第02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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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了王立文和叶飞扬的关注,按照长乐的意思,就是说,司马远威有机会彻底消灭胡人的威胁,但是却放弃这样的机会,这实在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司马远威沉思了好久,他看了看王立文,笑道:“你们可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绝,走狗烹’?”
众人的眼中均是一亮,这司马远威的话,正是他外与胡人,内与建兴皇帝周旋的心得,也是他这次得以重掌兵权的关键所在。换句话说,他自从进了京城开始就已经意料到今天,到底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王立文释然道:“舅舅真不愧是‘留一手’,防范于未然。”
司马远威摇了摇头道:“立文,如果舅舅不这么做,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对于你的父皇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他这次让你出去,可能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你能不能活着,就要看你自己了。”
王立文忽然想起了张老的话,眼盯着司马远威道:“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这个当口,你难道还想瞒下去吗?”
司马远威虎躯一震,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王立文期盼的目光,道:“立文,有些事舅舅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伤心,更不想你恨舅舅。”
王立文从司马远威的话中感觉到什么,便追问道:“舅舅,如果你现在不说,恐怕我以后都没机会听了。”
司马远威犹豫了半天,忽然一咬牙道:“其实舅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好,舅舅之所以这么维护你,完全是为了赎罪,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王立文忽然就呆了,他莫名其妙的望着司马远威,就连叶飞扬与长乐都犯胡涂,这司马远威怎么扯到王立文的母亲身上了?
司马远威的神色陷入往事的追忆之中,他缓缓的道:“我跟你娘是德州人氏,当时我们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为生活所困,也为了照顾病重的我,你娘就去了青楼卖唱,她歌唱的很好,很快就走红了,你娘虽然身在青楼,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直到她遇到两个人,这两个人改变了我们姐弟的一生,我记得那是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嘉平十五年的样子,你娘接待了两位听客。”
“这两人被你娘的歌声和美貌所折服,其中有一人名叫王靖,此人风采飞扬,一表人才,他帮你母亲赎了身,你母亲也为他的才华所倾倒,两人就走在了一起,后来我们才知道王靖居然是当朝太子,而另一个人则是建王王兴。”这建王,众人都知道就是当朝建兴皇帝。
“王靖太子并不在乎你母亲的出身,把我们接进了太子府,并安排我做了太子府的一名侍卫,但是好景不长,在嘉平皇帝驾崩于关外之后,太子离奇失踪,然后建王要我欺骗你母亲,假传太子手谕把你母亲赶出了太子府,你母亲在心灰意冷之时,建王朝她伸出了手,你母亲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就进了王府。”
“不久之后,建王登基,派我去了龙翔关,后来你就出生了。我一时胡涂禁不住诱惑,竟然干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我这二十年来几乎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深怕哪一天你父皇也会对我下手,所以我才处处给胡人留条路,装傻充愣,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的久一点。”说到这儿,司马远威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如果换了别人,在听到自己母亲的事迹,多少有点感慨,而王立文却不然,在他的心里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王立文看了看众人,冷冷的道:“还有其它的事瞒着我吗?”
司马远威这个时候显得很顾虑,目光四下扫射着,然后在王立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众人只见王立文忽然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愕的望着司马远威,脱口道:“你说的句句属实?”
司马远威拍了拍王立文的肩膀,叹道:“孩子,这事我并不能肯定,但是这却是陛下冷落你的原因,他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
说到这儿,司马远威遥望着门口的火把,摇了摇头,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镇北大将军,这此刻也显得很无奈。
王立文来回踱着脚步,忽然他眼神一凝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雅特王朝的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要拿回我自己应得的。”说到最后,王立文几乎是咬起了牙,把声音压的很沉。
司马远威的心中却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这王立文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皇位,而不是想知道详细的内情。
此刻的王立文,司马远威也开始觉得陌生了,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被权力迷了心窍,这是自古帝王的一大通病,一个人有志气并不算坏事,但是过于执着的话,后果怎么样就难以预料了。
长乐和叶飞扬识相的闪到了一边,不该知道的事,他们是绝对不想知道的,特别是叶飞扬,他明白知道的越少对自己就越有利。
司马远威的心情很矛盾,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王立文,他望着王立文道:“今天我是特地请陛下恩准我来告别的,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王立文走到桌边,斟上两杯酒,一杯递到司马远威的面前,道:“祝舅舅一路顺风。”把酒喝完,然后把底朝天,看着司马远威。
司马远威无奈的叹了口气,一饮而尽,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道:“听说那人还活着,好像是在北方的胡国,希望有机会你们可以见上一面。”
望着司马远威远离的背影,王立文又干了一杯,他自顾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生是死。”说完仰天长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落寞,还有深深的怨恨之意。
长乐入神的望着王立文,叶飞扬摇晃着脑袋,知趣的离开了二人的视线,现在整个阁楼之上,就只剩下王立文与长乐。
半晌,长乐深望着王立文道:“你刚才的笑声好可怕,这是真正的你吗?”
王立文没有回答她,只是入神的看着飘雪,忽然他道:“以前,我听一个人说过,人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决定自己的将来。”
长乐轻笑道:“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然后她犹豫了一下道:“是你所爱之人吗?”
王立文凝神的望着手中的竹箫道:“她是我一生的至爱,虽然伦理上,世人不可能接纳我们,但是我知道,她也很爱我。”
长乐听着这话,心中顿时感觉酸酸的,美目黯了一下,道:“那她现在人呢?”
王立文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苍穹道:“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她从来就不曾离开过我,她一直看着我。”忽然王立文的双眼中精光一现道:“她在等着我成功,所以我一定要成功,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累,我知道她希望我成功。”
说完,王立文迎上了长乐那犹如秋水的双目。
长乐没有回避,她深望着王立文,在这一刻,两人之间不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这么对视着,一切的话都是多余的。
“可以抱我一下吗?”长乐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话,只是在她的心里,很渴望能得到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一个拥抱,她想感觉他的体温。
王立文的虎躯微微震了一下,他想不到,长乐居然如此直接,望着长乐期待的目光,王立文的眼中开始闪烁不定,他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他不敢向长乐敞开怀抱,他怕此例一开,以后他将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长乐是关外的女子,具有游牧民族豪爽的个性,她的心就像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样宽广,她不管王立文答应不答应,一下就扑到了王立文的怀里,俏脸上浮起一丝红霞,紧贴在王立文的胸膛上,她现在不只可以感觉到王立文的体温,更能听到他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长乐抬起螓首,踮起脚尖,在王立文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
王立文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长乐轻笑了一下,伸开双臂把王立文紧紧的搂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王立文一动不动的站着,但是他的心却在挣扎着,他面对的是胡国公主,将来也许会是他最大的敌人,王立文此刻甚至可以利用这位公主的感情,但是他做不到,他还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现在他终于明白,曾经统一东方大陆的斯督大帝,这么一个铁血帝王,为何依然过不了情关。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对长乐的感觉很奇妙,可以说有着很大的好感,甚至有一点点动心,长乐是王立文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知己之一,王立文心里忽然有一个想法,他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
可那只是王立文和长乐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一夜过的很快,他们二人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初阳在地平在线缓缓升起,晨光透过阁楼的窗户,斜斜的落在两人身上,两人都不由的望了出去,美丽的日出,温暖的晨光,清新的空气,两颗彼此相知的心……
当王立文带着家将出现在文王府门口之时,门外早已经备了一队车马,还有两队全身武装的士兵,领队的有两个人,其中一张脸是王立文极为厌恶的,就是刑部左侍郎金海。
还有一人王立文并没有见过,此人长的并不算高,身形比较单薄,长着一张马脸,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之气,他那对闪着精光的双眼,正在打量着王立文。
金海看到王立文,立刻迎了上来半跪道:“奴才金海,参见王爷。”然后他指着另一个人道:“他是在下的妹夫李崇,现任禁卫军参将,我们奉旨,一路保护王爷的周全。”
说到周全二字之时,金海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禁卫军却是京城三大兵力之一,首推骠骑营,禁卫军次之,最后便是步兵衙门。
王立文岂会不知道这周全的含意,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说白了就是押送。
李崇赶忙上前恭敬的跪地道:“下官李崇,参见王爷。”
对于跟金海有关系的人,王立文都没有好感,何况这人的确让人看的全身不舒服。
而金海对于李崇行那么大的礼也感到意外,现在谁不知道,这王立文已经被踢出了京城,无兵无权,只是披了件文王的朝服而已。
王立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冷冷的道:“众位辛苦了。”
金海赔笑道:“为王爷效命,实在是奴才等人的福气。”
王立文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金海的脸色数变,谁都听的出,这是嘲笑。
当金海看到王立文身后那三个貌若天仙的美女之时,脸上露出妒忌之色,而且还多了一丝淫笑,这莫南、莫北的美艳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长乐公主,是男人都会多看几眼。
只是李崇对这三位美女视而不见,让人心里怀疑,这位禁卫军参将到底是不是男人,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王立文。
王立文这一行人,除了莫南、莫北,还有大力与叶飞扬,当然还有长乐和她的胡兵,在这个安静的早晨踏着晨光,无声无息的出了城,因为他的失宠,根本没人前来相送,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司马远威也在忙着准备出征,无暇分身,昨夜他能来,王立文也是感激不尽,而那一向与王立文交好的张老也没了踪影,这个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如何抉择。
王立文蓦然回首,望着渐渐远去的京城,这个全国的权力中心,已经没有了王立文的立足之地,在那里,有王立文最美好的一段回忆,然而那记忆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抹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仇恨,在那尔虞我诈的皇权斗争中,王立文已经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王立文回过头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今天是神州历四六九年的十二月十八日,雅特王朝建兴二十一年的冬天,讽刺的是,几年之后,当王立文再回来的时候,也是十二月十八日,然而他却亲手将屹立在东方大陆上千年不倒的政治与文化中心——雅特古城,彻底的摧毁。
第七章 开苞风云
雅特王朝的疆域广阔,号称东方大陆第一大国,以京城为中心,共分九九八十一州,每州下辖数个郡府,大小不一,京城的四周就有三座拥兵数十万的州府,这三州分别为济州、会州与陵州,这三州下辖共三十多个郡府,三州直接担负起京城的防卫,直接听命于王朝最高统治者,百姓俗称“三围城”。
从京城往北,马不停蹄的赶路,只需要一夜的时间便可以到达济州,这济州是雅特王朝少数几个繁荣的大城之一,因为它正好处在有着神州大陆第一河之称的“永丰河”喉咙之处。
永丰河发源于西方大陆,西方人叫它罗布河,从雄据西大陆的加纳达帝国,流经东西大陆之间的十六国之地。
这十六国之地,其实就是连接东西大陆的一个桥梁,然后再与源自十六国之地的格尔木大江汇流,分出三条大河,长年的河水冲刷,在三河口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广大的平原地带,俗称三河原,这里四季如春,土壤肥沃,百姓丰衣足食,还有着一座座迷人的金矿。
这里有着东方大陆第一富国三河王朝,三河人不好战,但是东方大陆其它各国,其中包括雅特人还有北方的胡人都没少打他们的主意,不过勇敢的三河人一次又一次的战胜了侵略者的铁蹄,除了当年的斯督大帝,三河人便没再臣服过任何一个国家。
除了三河王朝的经济价值之外,更主要的是它在军事上的特殊地位,三河王朝坐拥三大河出口,退可守,进可攻,背靠东西走廊十六国。
只有打开三河原这道关卡,东方人才能向西方挺进,西方和十六国也是如此,所以三河原向来都是野心家的必争之地,当年的斯督大帝就是以三河原为跳板,进行了长达十年之久的西征,给走廊地区的各国以及在西面的其它各国造成了莫大的恐慌,只可惜距离西方仅仅一步之遥时却突然暴死,斯督大帝死后,他所建立的强大王朝也跟着瓦解了。
三河原中间的那条大河便是永丰河,它贯穿了整个雅特王朝,分流更是不计其数,济州城就坐落在这永丰河的岸边,这里有全雅特最大的一个码头,自古以来,雅特与西方的贸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