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归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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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急，踩着高跟鞋，抬头挺胸的走了进去，不讲究的随意在房间里唯一的靠背椅上落座，拿出手机慢条斯理的翻阅起今天的新闻来。我记得小文说过，她似乎在今天哪家门户网站上看到了关于季默的采访，虽然很短，是出席某个活动的临时采访，但却能看见好几秒的正面。
“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之前倒是我看走眼了。还想着能用一纸合约，五年的签约演员来满足你，现在看来你的目的根本就不在这里。”正当我找了半天终于在某知名门户网站的旮旯角找到了季默的访问视频时，只听见那个一本正经端着的老男人终于先忍不住开了口，他说这话的口气有些讽刺和犀利，可我却好似没有感觉的继续手指上的动作。
“其实你的野心远比我当初许诺的大吧！”陈国栋忽然冷笑起来，他笑着的时候眉眼间尽是皱纹，就算是保养的再好的脸，也经不起岁月的洗刷和侵蚀。
我这才缓缓抬头，神情平淡的看向了他，静待他的下文。
“哦？那不知道陈大导演认为我的目的在哪？”我问，不经意的随意把玩着手机，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没来得及看的视频。
“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陈国栋冷哼一声，朝我走来，彼时我坐在那里，那个老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我，那神情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面对这样的神情，我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谁会想到，这样的厌恶和鄙夷，甚至还有淡淡的仇恨，是来自一个亲生父亲对他自己的女儿的。
“你假装因为热爱娱乐圈而放弃和霍向东的婚姻，其实你根本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将霍少夫人的宝座拱手让人。你想要的是炒作后，名利双收，然后以霍向东太太的身份在娱乐圈里逍遥自在。秦冰，秦冰……呵，你和你母亲可真是天囊之别，用自己的婚姻做赌注，玩上这么一出精彩好戏，你那母亲可没有胆量，玩不起。”
我猛的站起身，毫不客气的瞪向了陈国栋，手不自觉的拽紧，却仍旧努力克制着。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如你所愿，现在你秦冰可成为了微博实时话题榜的榜首，可你得到这一切是将多少人踩在脚下走来的。”陈国栋露出一副痛惜的模样，让人恶心。“是那个无辜的柳妍还是对你一直情深的季默，哦，还有一直被你玩转在掌心的霍少，就连我的女儿也不幸被你利用，成为了炒作的筹码。”
我笑着鼓掌起来，为陈大导演丰富的想象力和匪夷所思的价值人生观，也为我早早就从父亲的漩涡中抽身而出，不再抱有希望而庆幸。“不愧是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就连编起故事来也是有板有眼，首尾呼应的。这么看来，您对我这个新剧的女主角倒是上心的很，我这半年娱乐圈内的沉浮，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我顿了顿，笑意越发的邪魅起来，我朝他走进几步，一字一句的说道“只不过啊，你漏算了一枚棋子，那就是你陈大导演。当然，能让陈大导演做我这样的小演员的垫脚石，倒也是我秦冰的荣幸。”
“你！秦冰，你不要太得意，要不是霍向东来找我，我也不会让你重新回来当这部戏的女主角。”陈国栋气的涨红了一张脸，本来就不怎样的五官变的越发扭曲起来。此刻，我再一次庆幸着自己生来就随了母亲的模样，以至于不会和这般让人没胃口的五官相看相厌。
“哦？原来他真的为了我去找了您老人家啊。那可真不意思，我根本不知道他会这么做，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拍电影，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娱乐圈光环下的生活。”我说“我当时根本没睡醒，哪里会认真回答什么，就胡乱点了点头。没曾想，他却上了心，还直接找上了您。啧啧……这叫我情何以堪呢。”关于此刻该如何表现出一个娇羞却爱显摆的女人心里，我深刻的回忆了下当初瞧见柳妍缠着霍向东时的神情，努力效仿了一番的。
“好……好……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和你个丫头片子在这里耍嘴皮子。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把话先说清楚。不论这部戏是不是你心甘情愿的接下的，现在外面的人已经全部知道了我的新女主角就是你秦冰，这出戏就由不得你不演下去。当然了，既然向东这么护着你，那我也不会太难为你，只是你知道的，我对电影质量和演员的素质一向要求很高。秦小姐，别以为有男人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在这镜头跟前，可没有什么霍太太。”陈国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身旁的摄像机，转身走出门去。
我是好半天才冷笑出来的，这个老男人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装腔作势的很。什么对电影质量和演员的素质要求高，什么别以为有男人撑腰就肆无忌惮，什么既然霍向东护着我，但镜头前面没有什么霍太太？！不就是想警告我，给我在新戏开拍前来一个下马威么？！那老狐狸无非就是要告诉我别以为有霍向东撑腰就有什么了不起，既然入了他的贼窝，他才是游戏的掌控者，我也必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然，陈国栋在某些方面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他很快就用行动向我证明了什么叫镜头跟前，没有霍太太的真理。
“不行，感觉不到位，重来！”
“这里走位要注意让男主角的侧脸露出来，秦冰，你这样就挡住了，重来！”
“这句台词的处理还不够细腻，深度不够，重来！”
“这一条拍的不错，但是可惜了，有一台机子机位没卡准，入镜了，重来！”
陈大导演的NG一条接着一条，理由也五花八门，最后就差把群众演员太丑，上不了台面这种扯到不行的借口拿出来充台面了。正当众人围观且窃窃私语的时候，我正一派淡定的任由导演发话间隙，冲上来为我补妆的小文折腾眼睫毛。
“秦姐，今天陈导这是怎么了？”补妆间隙，小文偷偷小声的问我。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一派云里雾里的模样，睁着无辜的眼睛问道。
“你还没发现么？这都NG快二十条了，这才第一场戏，要照着这么拍下去，进度肯定要受影响。”小文属于那种虽不专业但见得多的人，她一下就命中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的确，从陈国栋第五次喊重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还真可谓用心良苦。
故意挑剔，不断重来，一来可以在众人跟前削我这个女主角的面子，让大家看笑话，甚至质疑我的演技及专业素养。二来可以挑战我的耐性，在陈国栋看来，这一出戏最好的结局就是我没忍住他故意的折磨，跳了起来和他在众人面前公然顶撞。那是一场我必输的战争，那个男人一定会装作无可奈何，且委屈万分，而我因为他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势必会成为人人攻击的对象。至于这第三……就阴险深层多了，就好像小文说的那样，不断的NG势必会让拍摄进度受阻，而一部电影拍摄节奏和速度都是关键，事关投资的多少，是否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如果真的让那陈国栋如愿，那么他肯定会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毕竟一个资深导演，获得国内外大奖无数，一个则是新晋女星，成绩平平。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绝不是被众人嘲笑没演技这般简单了。
“没关系，陈导演也是精益求精，为咱们这个电影好的，我们一定要充分理解。”我故意将拉高声调，若有所指的说道，然后笑着冲几步开外的陈国栋说道“陈导，还要好好谢谢您这么锻炼我，培养我，接下来的戏，我一定好好拍，跟您好好，学。”
陈国栋没有想到我会玩上这么一出，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后，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第一天的拍摄在平均每条NG不下二十条的记录下华丽结束，原定于要拍摄的六场戏，也因此耽搁下来，只勉强完成了四场的拍摄。临结束的时候，同剧组的男主角，一个和陈国栋合作过好几部戏的一线男星许世嘉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笑言“秦冰，你该不会是刚进剧组忘记请导演吃饭了吧？作为前辈我可得教教你了，这单单请整个剧组吃饭是不错，让大家对你不会刻意刁难，但导演这顿如果就这么算了，可太寒碜了。更何况，陈导是什么级别的导演？别傻了，赶紧找机会补救一下，我包管你明天的拍摄会进行的很顺利，这你顺利了，我们大家也就跟着顺利了。”
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做出了很受教的模样。其实许世嘉的五官并不出众，演技也只能算是一般，几部电影磨练下来才稍稍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风格特色。可这样的人硬是被陈国栋捧了出来，还真不知道私底下请了多少顿饭，送了多少礼去。
其实在哪个圈子都避免不了不公平的事情，人人都说娱乐圈复杂坑脏，可哪个圈子却又是干净单纯的呢？要想在娱乐圈内全单纯且干净的站着，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五年前我不懂，还死活坚持，五年后却早已看透。
回家后，蔡小圆已经在盘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她为我准备了披萨和可乐，一本正经的说要为我庆祝。
“庆祝？要庆祝什么，有什么好庆祝的？”我笑问，一身疲惫。尽管我尽量表现出了最大限度的淡定，可一遍又一遍的重来，终还是耗费了我不少的体力和精力。就算每一次当他说出“重来”时，我依旧保持微笑，不卑不吭，云淡风轻的说“好”，可却也是心内波动极大，身心疲惫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庆祝你秦冰红了，庆祝你光荣的当上陈导新作的女主角！”蔡小圆举起杯子，笑呵呵的看着我。
“是么？真的值得庆祝么？”我喃喃自语，苦笑在嘴边浮现。“算了，姑且就算作值得庆祝的事情吧。对了，你怎么会在我家？”
对于蔡小圆突然出现在我家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几分奇怪。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住人的痕迹很是明显，这点足以证明蔡小圆已经不止一天在我的房子里住着了。
面对我怀疑的眼神，蔡小圆躲避的别开脸，眼神闪烁，而后狗腿似的将披萨递给我“这不，家里出了点情况，反正你又不住家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就过来了。”
“家里出情况？什么情况？”我追问，直觉告诉我这一次蔡小圆是遇见什么大事了，以至于这个小女人不惜弃城逃跑，连老窝都不要了。
“嗨，没事！就不要说我的事情了。对了，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今天第一天拍摄，一定很辛苦。怎样，我这个闺蜜够意思吧，你一通电话问我在哪里，说你打算回家的时候，我就立马准备了这些。”蔡小圆避左右而言其他的神情委实不自然，这是一个藏不住事的姑娘。
我琢磨着蔡小圆就算有情况十有八九也是和那范家齐有关系，是以轻咳了一声，故意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事说起来还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老秦，咱两谁跟谁啊。”蔡小圆一听我主动不提那一茬，转移话题，立马就来了精神，说话很是卖力。
“其实今天的拍摄有一点不顺利。”我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得那个陈大导演是在故意整我，不断的NG，让我有些困扰。所以……我想你明天让范家齐来剧组探班一下，多装模作样的拍几张照片和视频，然后回去给写一篇报道。”
这个主意倒不是临时想起的，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边开着车就边在琢磨着要如何应对。淡定从容也只能在头几天派上用场，要是那老男人真铁了心要整我到底，甚至不惜损失一切弄臭我在娱乐圈的名声的话，那我势必不能坐以待毙。
“找他？！”蔡小圆有些惊讶不自然的表情，让我心里的怀疑多了几分。“算了吧，找谁都比找他来得好。老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想找几家媒体去拍摄现场，给陈大导演一点压力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明天就……”
“和范家齐又闹别扭了？”我打断了那丫的豪言壮志，就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我就说好好的自家不待，跑我这来，敢情是避难来了？蔡小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将自己的家让出来给了人范家齐，自己没出息的逃了出来吧？！”
“不是逃，我又没做错事，我不需要逃！”蔡小圆有些来劲，她赌气的说道，闷头将一整杯可乐倒进了肚子里。“你这有没有解忧的杜康，这可乐不带劲，咱整几杯小酒吧！”
“想买醉上酒吧去，别上我这闹腾。”我没好气的撇了一眼赖皮着拉着我的手臂的小女人“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对和错的，你和他也这么多年了，彼此的脾气还不了解么？多互相体谅理解下，也就相安无事了。”
“了解？真的了解么……”蔡小圆依靠着我的肩膀，有些怔怔的问道“老秦，你觉得你是真的了解霍少么？五年的相处，应该至少是了解一点的吧？可我和他，认识了整整十二年，从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一路嬉笑打骂走来的，我为他挡了多少祸头子，帮他赶跑了多少麻烦事，我以为我很了解那个男人，深入骨髓的了解，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一个呼吸我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可……”蔡小圆苦笑起来，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的落寞和绝望“可，到头来我才知道，什么了解，什么熟悉都是狗屁！我……根本不曾真的认识过那个被我口口声声叫着饭桶的男人。”
“到底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心里还在犯嘀咕，以为这一次这两个冤家闹的约莫是凶了一些，所以蔡小圆才会说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气话来。
就在这时，忽然蔡小圆直起身子，抓住我的双臂，一本正经的忽然冲我微微低头。这一动作，让我有些懵然在原地。
“老秦，是我对不起你。”她说，态度很是诚恳。
半晌，我才回神来，哭笑不得的抬起她的下巴，笑问道“你怎么对不起我了？让我猜猜，该不会也喜欢上霍向东了吧？还是……”
“别猜了……是范家齐，他竟然为了头条新闻，为了他所谓的事业，选择了出卖你，出卖你的消息给陈菲菲。”蔡小圆低头沉沉说着，脸上愧疚之情深刻。
我楞了楞，在明白过来究竟怎么回事后，淡淡的笑了。
“就这些？”
“恩……这些年，他和陈菲菲一直有联系，两个人好像做了什么交易。陈菲菲给他提供爆料线索，他则帮陈菲菲隐瞒什么东西。”蔡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