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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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那人所说的,我们遇到了很多身穿镶嵌着紫色条纹的黑衣服的人,他们全是桫桐的属下,可是他们见到我就立刻掉头而去,也许是汇报去了吧?
我再遇到他们,马上抓住了一个,问他桫桐到底想怎么样,他说不知道,只是说不许伤害我们,我觉得很好笑,都这么对付我们了,竟然还说不许伤害我们。
我想起自从有一个他们的同伙莫名其妙地死在我窗外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现在他们又成群结队地出现了,不知道是因为接近了京城的缘故,还是因为刚才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头目,是他命令他们出动的。
想到那个奇怪死去的黑衣人,我又开始奇怪到底是谁把他杀了,肯定不会是那个设下陷阱让我们钻的人,他是帮助桫桐的。
那帮我们的人是不是介凡禅师?我相信介凡禅师有很高的幻术,可是介凡禅师怎么能杀人呢?
我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和他们两个一起赶路,我还以为会遇到那些黑衣人的狙击的,可是他们仿佛是在布置什么大的行动,没有来阻拦我们,直到我们到达京城外的村落里,我们又遇到了一队,他们也像刚才的一队那样掉头而去,我飞掠到他们面前,说:“不用了,已经有人去报告了,桫桐很快就会知道我们马上就到的,他就等着束手待毙吧,还有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
想起他们曾经拿着机关想发射暗器害我,我心里的火马上冒了出来。
他们的眼中又都流露出恐惧来,就像在云涧山下面对紫衫那样的恐惧,可是又不敢逃走。但我并不想杀死他们,其实他们也不过是桫桐的工具而已,我又何必为难他们呢?于是我转头离开,不愿去理会他们了,我要对付的是桫桐,还有他的那个神秘帮凶。
我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紫宇为什么会被桫桐杀死,他就算不愿意抵抗,也可以逃走的啊,找个地方隐居,过自己平静的生活,现在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神秘人物干的,他就是桫桐的帮凶。
他们一起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我想起他的那些属下,面对死亡不敢逃走,想来他们这样回去的话,就会受到桫桐严酷的处罚,以至于他们甘愿现在死去。
我把自己的想法传给朴竹,他说:“做杀手也是这样的,背叛组织,只有死,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们会放过我。”
是不是妇人之仁带来的只会是对自己更大的伤害?我看着朴竹抱着紫槿默默地流泪,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紫槿是在我们前几天进城时倒下的,之前诚外时,她还笑着对朴竹说:“就要到家了。”进诚时,我们就又看到了那些黑衣服的人。
天空和飘来荡去的白云
我想,真是杀也杀不净啊,这些家伙,又来纠缠了,真的该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于是我把双手合拢在胸前,然后分开。我的双手间出现了一些细碎的光芒,当初紫衫就是这样做的,我记得很清楚,现在我也学会了。
朴竹站在一边,没有动手,等他觉察到不对而转身的时候,紫槿已经慢慢地歪倒了,没有任何征兆,我也没有看到任何动静,那些人虽然也挣扎反击,可是都被我挡住了。
虽然没有凶手的踪迹,可是我知道是谁,他用那些人吸引我们的注意,却暗中害死了紫槿,我感到无比愤怒,而朴竹还在喃喃地说着:“我不想和你相认,因为我觉得会有危险的,我还是没能保护得了你。”
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会选择紫槿下手了,他知道杀不了朴竹,就从心理上打击他。
朴竹真的几乎崩溃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报仇,可是他总是说:“为什么我总是害死关心我的人?母亲、父亲,现在又是紫槿……”
任我怎么宽慰,他都不停地自责,我不得不留下来陪他,不再提进城的事。
一整天他都在紫槿的坟前坐着,天气终于好起来,久违的晚霞再次出现,笼罩在朴竹周围,我坐在一边,看着渐渐沉没的夕阳,却感受不到以往的温馨。
紫衫也在那里了吗?可是我宁愿她还在这个世上,哪怕是在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平静地生活着,我知道,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朴竹缓缓地诉说他和紫槿的往事,我才知道,原来紫槿也是小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她很同情朴竹,于是,在朴竹寂寞地看着晚霞、寻找母亲的抚慰的时候,紫槿会默默地坐在他旁边,还从他的讲述中知道了关于晚霞的传说,虽然只有很少的几次,可是却是如此深刻,难以忘怀。
“紫槿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我,是她认识的人,”朴竹说,“可是我竟然没能保护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霞已经消散得无踪无迹,夜色里,雾气渐渐地浓了,可是朴竹还没有走出悲痛的阴影,还是坐在紫槿的坟前发待,什么也没说,我觉得这要靠他自己,别人的言语劝解没有什么用。
直到夜里,朴竹还在外面坐着,我沉默着,陪他站在那里,直到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才进了屋,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直到我朦胧地看到了翔,他在飘渺的空气中冲我笑。他说,哥,你好吗?我终于会飞了,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但我知道你一定能成功的。他说,哥,晚霞里,有我的眼神,我会看着你成功。
月亮就挂在窗格边,把冷清的月光洒在幕帐上,翔的脸在月光中浮动,慢慢的又幻成紫衫的样子,她不是也说相信我能成功的吗?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才能排遣这寂寞的长夜,我一动不动,看着翔、紫衫、介凡禅师、紫宇的面容在我的面前闪过,一切的一切,已经远去,却又如此清晰。
我知道失去自己最亲密的人的痛苦,朴竹能承受得了吗?
第二天一早,朴竹竟然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我都害怕这次他彻底被打垮了,我知道其实他也很脆弱的,天知道他怎么能从亲手杀死父亲的阴影里走出来,又从杀手山庄里脱离出来,我以为这次他不行了,凶手得逞了,可是现在他又来找我了,我相信他还是原来的朴竹,不会再继续消沉下去了。
但他来并不是和我商量什么时候出发的,他说:“我还是要帮你找出真相,我总觉得我们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如果我们早些停止的话,紫槿就不会死了,我不希望还有更悲惨的事情发生。”
“更悲惨的事情?”我说:“顶多我们都被杀了吧,都被那个幕后凶手杀了,难道我还怕死吗?”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参破这个秘密,让你现在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不用再去冒险。”
“可是我不仅仅为了自己的身世。”我说,“查清身世之谜,只是附带的,我是要撕开桫桐这个伪君子的伪装,他不配做帝王,我要把他赶下台。”
“还是等我感知到真相再做决定吧,我总觉得一切都和你的身世有关,知道了真相,那样我们才可以明确我们该做什么,就可以避免无谓的牺牲,就像……紫槿。”
朴竹说:“那为什么我会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我们要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当然是不会顺利的。”我劝解他说,可是他仍然摇着头说:“不是的,我觉得不是的,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去挑战桫桐的。”
说着,他坐下来,闭上眼睛,我看到他的身体被笼罩在了一团淡淡的紫色光芒中,我知道他在施展幻术,可是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说我们不应该去闯过法殿,把桫桐赶下台呢?
我看着他一心运功的样子,我想他真的能够战胜四座法殿的护卫、问鼎玄紫宫的,如果他的母亲没有过早死去的话,可是世界不是靠我们的如果来存在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想着这么多的如果,有着这么多的后悔。
朴竹的命运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被注定了的,他注定就要漂泊落寞,那么我呢?我的身世是什么?我又会有怎么样的命运?
我也曾过有很多的如果,我想如果我没有被父母遗弃,那我会有自己温暖的家的,有父母的关怀,可能也有兄弟姐妹吧,就像是翔或是紫衫,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我想如果没有这战乱的爆发,没有幽鸣鸟的叫声,没有灾难,我还是在云涧山吧,那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我可以砍柴担水,看清澈的天空和飘来荡去的白云。
但是以前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会允许如果的存在,后来呢?后来我遇到了翔,我觉得真的有个弟弟了,可是他却死了,我遇到了紫衫,我一心想找的人,她也死了,我想着他们渐渐苍白的脸色,渐渐变轻的身体,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些什么事。
一丝凄凉的笑
我看看天,又要到了黄昏了,晚霞又要漫上来了。树木,花草,还有我,一切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连轻轻掠过的风都仿佛变成了温馨的淡红。是被那目光笼罩了吧。我相信他们能够看到我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坐在地上的朴竹的身上,他的紫色披风如流云般散在地上,没有一丝的褶皱,和身上的衣服一起隐隐地发光,他的脸上也有一层光芒,这时的他没有了那种落寞的神情,而是那么的坚毅,他的头发无风而动,在空中飘得很高。
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地运功,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又想,凭他的能力,其实真的可以成为帝王的,可是命运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我看着他脸上的光芒,感到了自己的脸上也有些发烫,我想这是翔和紫衫在长久地注视我的缘故吧,我再次回头去凝视着天边,晚霞正浓,可是朴竹还在不言不语地坐着,我在一边看着他,没有打搅他,可是他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浓浓的鲜血无力地落在他面前的地上,溅了开来,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在夕阳的注视下格外刺眼。
“你怎么了?”
我急忙走近他问道,他还是闭着眼睛,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是我看得出他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紧抿的嘴角仍然有血在流出来,流到他的衣服上。
这时天空飞过了一只幽鸣鸟,撒下一路叫声,杀杀杀,在温馨的夕阳下格外刺耳。
总有一天我会让它绝迹的,我想。
我又问朴竹怎么样了,可是他不回答我的话,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我发觉他没有了刚才的飞扬的神采,又恢复了往日的落寞孤寂。
“重阳,对不起。”他说,“我不能参透你记忆里的秘密,我没有这么高的法力。”
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一片迷茫,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没有破解他想知道的秘密还是觉得自己的幻术没有达到父亲期望的水平,可是我知道他是很悲哀的。
我安慰他说:“我会有什么秘密呢?你就别再费心了。”
其实我也在想我会有什么秘密呢?难道就是关于我的身世的吗?那是我一直追寻的谜。
于是我又说:“没有什么的,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等我们进入玄紫宫,制止战争就可以了,那时我就可以慢慢地去了解真相了。”
朴竹站了起来,他的头发已经垂了下来,无力的披在肩上,他也是满脸倦容,仿佛疲惫到了极点。
“我想帮助你,可我参不透你记忆里的秘密。”他对我说道,声音里带着迷茫,“我总觉得如果我们去找桫桐的话,我们将犯一个很大的错误,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觉得那是一个悲剧,让人接受不了的结果。”
我说:“难道是我们会死在桫桐手上吗?”
“不会的,你是不会死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悲剧?我想起我和桫桐面貌相似的事来,我说:“难道我竟然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吗?所以我们相互斗争才会酿成悲剧?”
“不可能的,所以我才迷惑不解啊。”
“那就没什么了,我一定要知道我的身世的,为了这个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会就这么算了呢?”我说,“管他桫桐是谁呢,紫衫已经死了,除了你,我没有谁可牵挂的,也没有谁不可以得罪的。”
“我知道你一定要找到谜底,所以我想帮你提前找出来,这样你就不用去闯法殿斗桫桐了,可是我却办不到。”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现在不是宽慰他的时候,我相信慢慢的他就会好的。
他站在夕阳下,看了看远处,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嘴角的血丝还在,他也没有擦去。
第二天他还是很失落的样子,但我了解他,他会再次站起来,只是需要自己一个人慢慢安静,而不是别人罗嗦的劝慰。
我们一整天都是沉默的,彼此没有说几句话,在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不再是昨天那样的神态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边吃一边注意着他,他吃得很慢,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我想我们的行动要推迟了,不知道会等到哪一天,但肯定是朴竹重新在夕阳下自信地与他的父亲对视的时候。
其实你不必为自己而羞愧的,你的幻术确实是一流的。我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我怕再引起他的不快。
这时他停下筷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说:“重阳,你的玉石还在吗?”
我当然不会把它丢掉的,于是我说还在,我把它拿出来,晶莹的玉石发出润泽的光芒,
我看着他,他只是慢慢地把自己的玉石也掏了出来,说:“当初我父亲拿到了这块玉石,是多么的高兴啊,他亲手为我带上,说,朴竹,这就是你有资格去闯四座法殿的凭证,你一定要好好练习幻术,才不会埋没了它,那时我看到他是那么的骄傲,可是我并没有能够实现他的愿望。”
“可是你做得很好,”我说,“人的价值不是靠地位来体现的。”
朴竹说:“你也有这样的玉石,那么你不但是紫瞳族人,而且也有闯关的资格,虽然我不知道这资格具体是怎么决定的,可是一定是很严格的,可是为什么你的幻术却不怎么好呢?”
我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