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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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蹲着无声无息哭了半天的霓裳直起身子来,脸上满是泪痕,看得封霆眼眶都泛起了湿意。“封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杀了蔡怜儿?”
“你不会!”封霆微微仰起头,不让她发现自己的泪水。
“我会!”霓裳带着杀气地说道。
“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的。”忍住了泪,封霆看向那一张泪脸,心疼得生扯着痛。
“呵呵”霓裳突然很诡异地笑了一声,挫败地低下头来,“是,你知道我所有的事,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切,你知道我什么敢做什么不敢做,那你知道我爱你吗?”说到最后,霓裳近乎咆哮起来,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爱我?封霆也在心里咆哮着,可他不会说出口。现在的他,已经不值得她爱了。
“霓裳……放手吧!”
这句话,让霓裳的泪流得更加汹涌。抽泣的声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来“封霆,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封霆自欺欺人地回答。
“从来……没有过吗?”霓裳不死心的追问着。
“说好了最后一个问题的。”封霆也不敢保证,如果她再问下去,他还能不能骗住自己。哪里是爱过,他一直都爱着,没有过!
“封霆,你好样的!我封霓裳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后悔!”霓裳最后哭着跑出了平宣殿,一直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腿无力地倒在地上。可是比起心痛来,身体上的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霓裳跑出去之后,封霆在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双膝着地,泪流满面。他这种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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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这几日都有些不对劲,顾长卿虽然见到她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见她的时候,她都是低垂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发生什么了?
这日在封霆的例行早朝后,顾长卿叫住了她。有些朝臣看到一向默默坐在一旁的顾长卿今日走上前来,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离开。就连最上座的封霆也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这才进了内室。
“有事吗?”霓裳无精打采地说道。这几日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龙诀剑一事自然也被搁置在一旁。
“能借一步说话吗?”顾长卿朝内室看了一眼,礼貌地说道。
霓裳没有顾长卿的那种敏锐,也没有观察的心情,所以她压根就不会想到内室的入口,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有心事?”刚出了朝堂,顾长卿就问道,但这问题却带着几丝肯定的成分。
“没什么”霓裳摇了摇头,不愿提起。
其实顾长卿能猜到几分,但毕竟只是猜而已。霓裳不肯再多说,他自然不会追问下去,转移了话题“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他这话让霓裳一惊,“什么意思?”
果然,她心里还是在乎的,顾长卿斟酌了几番说道:“我可能要回无忧谷去了,所以……”其实这几日他也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从心底里说,他是不想回去的,只是看着朝歌一日兴奋过一日的眼神,他不忍拒绝。
“为什么?”霓裳问得有些急,她不相信顾长卿能抛下这一切。
“不为什么,只因朝歌想要回去,而我,也觉得再待着这里没什么意思了。”
居然是为了朝歌,霓裳有些心凉,为什么朝歌竟能这么命好地遇到对的人?“你不想报仇了吗?你就放任匡申侯为所欲为吗?青城派传下来的龙诀剑你也不要了吗?”一连几个问题问出口,说完才觉得自己有点失控了。虽然这几日一直没去管这件事,但她还是想为封霆夺回龙诀剑的,她还是很害怕他失去一切的。
顾长卿笑了笑:“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并没有说现在就走,如果动作能快些的话……”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霓裳就心急地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国师府,去找龙诀剑,去杀了匡申侯,好不好?”
霓裳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哭过,这次真的是有点失控了,只因封霆带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你……”顾长卿也没想到她竟会突然哭了起来,他只不过想探明一些事情而已,没想到竟会这样。
“别哭了……”顾长卿的安慰有些生硬,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可祸因他而起,就这么不管她又有些说不过去。
“好了”顾长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人有时候就和动物一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受到创伤的时候,总希望得到抚摸,希望能借此抚平一切伤口。
顾长卿突然感觉腰间一紧,霓裳已经抱住他哭得不行了,泪水全数落在他的胸前,颤抖的声音也从胸前传来’为什么……为什么……”顾长卿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也不敢多问,生怕又引起了她不好的回忆。从她肩上移开的手就这么一直僵在空中,当他回过神来准备拉起她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朝歌笑着向他走来,仿佛根本就没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般。顾长卿尴尬得不行,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怕朝歌见到这一幕,怕她会想歪。这种想法,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听到朝歌的声音,霓裳也尴尬得从顾长卿怀里离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说完这句,她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心力去管剩下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疾
一个面上带笑,一个面带愧色,一个仿佛大度开明得很,一个仿佛真的做了什么错事般。两人对视了半响,还是朝歌先开了口。
“师父,我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顾长卿应该松一口气才是,可他却觉得这句话是话中有话。他只好自己又解释了一番“霓裳刚刚突然哭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住我的,刚想推开她,你就来了。”
他解释了一大段,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没有,朝歌依旧只是笑着重复刚才的那句话“师父,我说了我相信你的。”
顾长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冲她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两人比肩行走着,可是朝歌的步子却是越来越慢,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有谁能大度到完全不介意的。只因是师父,她便无条件相信,哪怕那个人是她一向讨厌的霓裳。朝歌轻轻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事,不会的,谁都可以抛弃她,但师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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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卿隐隐约约觉得朝歌从昨日起就有点不大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她还是会像前几日一样,时常会在话里带点暗示他的成分,可是当他一如既往以各种理由推迟了归期的时候,她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若是在几天前,听到他含糊其辞的话语,她不是假装生气一番然后诱得他去哄她,就是讨好地拿自己去诱他。总之,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两人最后都能发展到水深火热的境地去。但每一次顾长卿的理智都能在关键的时候回笼,前一秒还意乱|情迷的两人立马能相敬如宾。
可这次朝歌的反应却是超出了顾长卿的预料。
“霓裳这几日情绪不太对,我们再等些时日可以吗?”其实无论是哪种说法,都是借口。可此时此刻的顾长卿不懂,朝歌宁愿他对她说实话,也不愿他一再搪塞她,那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又笨又傻又好骗。
好吧,她的确是又笨又傻又好骗!
朝歌在心里呼了一口冷气,没有如前几次般一脸带笑,只是很平静地应了个“好”字。
“吖?”顾长卿反倒有些不能适应她的反应了。
可他终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摸了摸她头顶有些凌乱的发。如果他能知道朝歌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话,他一定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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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越来越浓,屋前的几株梧桐树,彻底掉光了叶子。连围着回廊种着的几颗常青树的颜色也染上了秋天的气息。
朝歌沉重地合上窗子,把自己与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离开来。她这一住处安静得很,平常除了送饭的丫鬟,根本就不会有人经过。即便是如此,朝歌还是锁了房门。
脑子一旦空下来,身体上的感觉就更加明显,朝歌的左手隔着衣服按压在自己的胸前,重重的按压着,企图通过这种方法来减轻一点疼痛感。
胸口很痛!
是生理上的痛!
这种痛从两天前就已经开始了,她给自己把过脉,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也仔细地检查过一番,从外面来看,根本就没有一点问题。
进了内室,朝歌忍着痛意,慢慢解开胸前的衣裳。
脖颈以下,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显露在光线不怎么明亮的空间里。朝歌先是低下头来看了看,再用右手的两个指头按压向那一处泛着痛意的地方,然后指尖微微施力。原本还白皙滑嫩的肌肤上立马多了两个又深又红的指甲印来。
向那里渡了些气,朝歌紧闭着眼,待痛意减缓一点的时候,才放开一直咬着的下唇。
缓缓'免费小说'整 理好衣服,刚才因为痛意而暂时失去思考能力的脑袋现在也清醒了过来。
昨日她偷偷去问过宫里的太医了,因为她既不肯让那太医把脉又不肯对他说清楚点,那太医一度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不管过程怎么困难,朝歌好歹是在太医答应保密的情况下对自己的病情了解了几分。
心疾?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疾病?
但太医所描述的那些病状,和她极其相似。胸口无端闷痛,似有什么东西梗住一般,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咬牙忍着等痛意减缓。
朝歌怎么也没想到她这样一副身子竟会无端生了病,还是这么一个无药可治的病!在她的印象中,她受过的小伤大伤不在小数,可从来没有任何能击倒她的,可现在……
一想到那太医说这心疾无药可治,至多只能用中草药来维系稳固病情,至于能活多久,全看个人造化了。
或许师父不跟她回去是对的,万一她不幸只能活几年了呢?那师父怎么办?
朝歌的脑子里一股脑全是悲观的想法,就算她能笑得没心没肺,可怎么也不能抵挡那种恐惧袭来时的无助感。
如果在无忧谷就好了,这种想法在朝歌的脑海里越来越强烈。说到底,她还是怕死的,她在这世上舍不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若是在无忧谷,说不定她能靠着爷爷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找到治病的方法呢?
想到顾长卿刚才的表情,朝歌就又有些气馁了。她的态度的变化不是因为想回无忧谷的欲|望变弱了,而是心里藏了一个谎的内疚感。
她,是真的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他说。
朝歌不知道如果她把自己的病情对顾长卿说了,他会不会想要立马回去。她不敢说,怕他知道后会难过,会有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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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内,传来一声东西破裂的声音。接着是更多的瓷器被摔破的声音传出来,再接着就是几名丫鬟带着恐惧的声音响起。
“公主,别摔了……”这些很贵的!当然,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心里的这句话说出口。但是,这些瓷器的确很珍贵啊!
西域被黄沙洗礼了百年的端窑
前朝见证过几代王朝兴衰的骨瓷
云坊的镇店之宝祥瑞彩云福青瓶
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就在刚才,全都变成了霓裳手中的冤魂,此时只剩下东零西落的碎片证明着它们的确来过这人世间。
几名丫鬟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哪怕有人刚刚被飞过来的碎瓷片给划破了腿也不敢吭声。
从来没有见过公主发这么大的脾气,刚刚不就是皇上身边的几个太监给公主送了贺礼来吗?公主只是看了那些东西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接着这些瓷瓶就惨遭厄运了。
“呵!”霓裳在心底冷笑道,封霆,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才几天,藩月国的皇子的贺礼已经送了三次了,一次比一次贵重。呵呵,贵重又能怎样?都不够她泄愤的。
霓裳望着脚下的一地碎片,怒火并没有因此熄灭,反倒越烧越旺。
封霆,你来真的是不是?
霓裳一口气冲出行宫,速度快得让那些丫鬟都看不清,让她们不禁怀疑道:公主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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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宣殿是封霆的寝宫,这里的常客一般只有两位:福得禄和封霓裳。当然,那些照顾皇帝生活起居的太监宫女们算不得是客。
可是,今天这里多了一个外人,一个外得不能再外了的人。虽然那人是封霆名义上的妃子。
到底是霓裳的脚步快还是封霆的命令快?毫无疑问,当然是后者!
宫女一向他禀告霓裳公主正气势汹汹地朝平宣殿这边走来,他立马让人唤了蔡怜儿来。因为有意要演戏,所以当蔡怜儿正在自己那座形似冷宫的宫殿里对着一株花顾影自怜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就被几个太监给抬到封霆这里来了。
“皇上皇上,公主来了!”小太监在封霆的耳边急急地说着,生怕说迟了把皇上的安排给搞砸了。
封霆眉毛一拧,盯着自己面前还惊魂未定的女人看了一眼,鼻子里窜进一种不好闻的香味,长臂向前一伸,下一秒,蔡怜儿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皇上?”蔡怜儿根本就反应过来,先是意识到太监抬着她走的方向是封霆的寝宫的时候,她就有些纳闷了。那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封霆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
看到面前有些陌生的脸,蔡怜儿心里咯噔一下,拿手推了推封霆“皇上……”先是一句话都没有就压了她来,现在还又搂又抱的,难道说真是她想的那样,在皇上娶了她五年,也不闻不问了五年之后,突然心血来潮,想起她来了?
蔡怜儿有些抗拒,若说她以前还是带着一点奢望的,可五年的时间,早已把她磨得什么都不是了。况且……
封霆见她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心里立马明白了几分,也是,就算他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但他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不是过去的封霆了!
把鼻子离得稍远了一些,身子却贴紧了一些,酝酿了几秒才摆出一个状似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