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家命案目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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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亚达开枪的人,我们会尽快找出来,让他接受应得的惩罚,请你放心——,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雷格斯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没关系!”然后,故意以得意洋洋的样子看了看杰斯达。
“雷格斯是个怪人,”杰斯达沉默了一下说:“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算术、天文学那一类困难的问题,有一次他说要在屋顶的天窗上装上望远镜,这件事他非常热衷,结果由于母亲的一句话,整个计划就泡汤了。此外,他的身体也很不健康,我总是告诉他需要更多新鲜的空气。不过,他对我的态度,你们刚刚也看见了。而且,由于我打高尔夫球的关系,所以,他一直认为我是个低能的人。”
“刚才你说的发作是怎么回事?”班斯问。“看起来你弟弟好像患了癫痫?”
“不!不是的!不是那种病,他只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有痉挛的现象,并不是癫病。他非常容易冲动且无法控制。丰·布隆医生说他是神经衰弱,一旦兴奋或激动,脸色就会变得苍白而发生痉挛,然后脱口说出一些事后会后悔的话来。不过,并无任何大碍,他需要的只是运动,只要把他那些无聊的书、量角器及T形R全部扔掉,到农场去休养一年就会好的。”
“依我看来,令堂好像比较喜欢他。”班斯说。
听了班斯这句话,我突然想起雷格斯在谈话时的那种神态与他母亲有许多极为相似的地方。
“大致说来,”杰斯达觉得无趣似的说,“如果我母亲对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有好感的话,那大概就是他吧!总之,母亲从未像骂我们那般的骂过他。”
班斯走到窗口眺望外面,突然回过头说:
“杰斯达先生,手枪找到了没有?”
他陷入沉思的那种气氛已经不见了,口气完全与刚才不同。
杰斯达被吓了一跳,很快的扫了西斯一眼。西斯组长这时也用心的听着。
“不!很遗憾的,到现在还没找到,”杰斯达用手摸了一下口袋中的烟盒一边说:“那支手枪实在很奇怪,本来都是放在我桌子的抽屉里——,关于这一点,当他谈到这件事时我就说过了。”杰斯达说到这里,用烟斗指了指西斯又说:“我有好几年没看到这把手枪了,它究竟跑到那里去了呢?真奇怪!家里应该没有人会去碰它才是呀!即使女佣人们去打扫房间,她们也不会打开抽屉的,因为,她们打扫时若是能把床铺好,抹掉家俱上的灰尘,那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这把手枪究竟是怎么了,真奇怪!”
“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吗?今天有没有好好的找过呢?”西斯挑战似的说。
我觉得组长的看法既然认为是强盗干的,似乎并不需要用这种态度,但西斯这个人,一旦遇到任何怀疑的地方就会立刻产生挑战性的态度,或调查有了漏洞时,也会非常焦虑。
“当然找过了。”杰斯达很不高兴而骄傲的回答。“整个房间的每一个橱柜、抽屉都查过了,一点影子也没有,……大概是年终大扫除时不小心丢掉了。”
“也许是吧!”班斯表示同意的说。
“那是什么型的手枪呢?”
“是旧的三二口径史密斯威盛型。”杰斯达努力地回想着说,“手枪的把手是用珍珠贝做的,枪管有些漩涡式的雕刻花样——不过。我不能十分肯定——,在15年——或更早以前,有一年夏天,我到亚第罗达克斯露营时买的,当时我是买来练习射击用的,后来腻了,就把它丢到抽屉里和一大堆作废的支票在一起。”
“那时候,手枪还能用吗?”
“据我所知,已经不能用了,老实说,我买进来时。由于扳机用起来有点不灵活,所以,我用挫刀磨光过,后来扳机就变得非常灵敏了,只要稍微一碰,子弹就立刻发射,不过,这种情形,只有在打靶时效果很好。”
“你把它收起来时,里面还有没有子弹。你还记得吗?”
“忘记了,或许有,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把手枪的弹药筒有没有在里面呢?”
“这一点我倒可以肯定,那里面连一个空弹药筒也没有。”
班斯回到座位上又说:“那么,杰斯达,若找到手枪,你会通知马卡姆或组长吧!”
“那当然,我会很高兴的通知他。”杰斯达满脸不快的回答。
班斯看了一眼手表,说:“看样子,丰·布隆医生暂时还不能离开病人,我是否趁这段时间与希贝拉见面呢?”
杰斯达站起来,脸上明显的表现出由于手枪事件解决,松了一口气的愉快神色。他走到拉叫人铃的那条绢绳下面,当他正要拉绳时,手举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去叫她来好了。”说着,便快步走出房间,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班斯微笑道:
“你说手枪不会出现的预言,暂时是猜对了。”
“扳机灵敏又摩登的手枪大概不会出现了吧——至少在这件惨案没解决之前。”班斯以少有的认真口吻说。
过了一会儿,他扬起眉头挪揄似的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西斯道:“说不定是组长所说的,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强盗杀了人,拿走手枪跑掉的——他大概是喜欢那种漩涡式的雕刻花纹或珍珠贝做的把手吧!”
“手枪也许正如杰斯达所说的,是遗失了。”马卡姆说,“我想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
“那是当然的,马卡姆先生,”西斯不服气地说,“而且,这样与他们家人争论也没有任何用处。为了开枪那件事,我已经在昨天晚上都调查清楚了,只有亚达小姐,我想和她见面,或许她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因为如果强盗走进房间时,电灯是开着的,或许她已清楚的看见了凶手。”
“组长,”班斯好像可怜似的摇摇头说,“你可能是被那个神出鬼没的强盗弄昏头了。”
马卡姆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雪茄末端,然后说:
“不!班斯,我的看法与组长一样,我觉得被病态的幻想迷惑的是你,我亲自来调查这件案子,是由于你的引诱,现在,我要退到后面,把这里让给你,只剩下亚达那边了。”
“哎!你太容易相信了。”班斯叹了一口气,好像很忙碌似的重新坐好,“我们这位有心灵感应的杰斯达先生去带希贝拉来,怎么去了那么久呢?”
这时,从大理石楼梯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大约过了两三秒,希贝拉由杰斯达陪同出现在门口。
5、杀人的可能性
11月9日 星期二 下午3点30分
希贝拉抬头挺胸大步的走进来,以询问的眼神大胆的环视着大家。她有一副运动家般的体格,容貌谈不上漂亮,但很有魅力。她的神情富有朝气,但却一副傲慢与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黑黑的卷发剪得短短的,两个淡褐色眼睛距离很远,眉毛浓而密,鼻子笔直而挺,紧闭的薄嘴唇,使人觉得她是个性格冷酷的人。她的打扮极为简单,穿着一件短短的运动衣,一双杂色的毛制丝袜及低跟的男人般的牛津型鞋子。
杰斯达把检察官介绍给她,说马卡姆是他的好朋友,其余我们的介绍就留给马卡姆来做。
“马卡姆先生,你知道杰斯达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她用尖而高的声音说,“因为,你是杰斯达在美莉鲁登俱乐部打高尔夫球时能胜过他的少数人之一。”
希贝拉坐在中央桌子前面,以舒适的姿势坐好,眼睛看着杰斯达。
“给我一支香烟,杰特。”她用命令的口气说。
班斯立刻站起来,拿出香烟盒客气递给她,说:
“你吸这种Regies(班斯私人使用的土耳其香烟)吗?希贝拉小姐。若不合你的口味,我立刻换。”
“你真性急啊!”希贝拉拿了一支香烟让班斯点火之后,慢慢地靠在椅子上嘲弄地说。
“昨晚我们这里闹哄哄的,在这古宅中从未发生过那种事,不过,在这种时刻,我还能一直熟睡着,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她做了个moue(不高兴的睑——原注)的表情,好像在讽刺什么。
“杰特他在事情还没完全过去之前,是不会去叫醒我的,他这个人真是的——就是有这种令人讨厌的个性。”
不知道为什么,希贝拉这种轻佻的态度,并不使我们感到惊奇。我想,若不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大概就不会如此了。她是一个即使遭到不幸也不会轻易打败的女人,她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都毫无感情似的。
马卡姆对希贝拉这种态度似乎很反感。
“你不能因为杰斯达没有轻视这件事就责备他呀!”马卡姆说,“因为残忍的杀害两个无辜的女人,这种事绝不能开玩笑的。”
希贝拉满脸不高兴的看着马卡姆说:
“你说话就像我在关了二年之久的那个修道院的修女完全一样。”希贝拉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我对已经发生而又无法挽回的事觉得再后悔也没用,反正朱丽亚也从未想从她的象牙塔钻出来,她总是严厉的训斥人,找别人的缺点,或不断的埋怨。没有人认为她做的事是好事,我这么说也许不像是身为妹妹应该说的,不过,说真的,她不在了,我并不会特别觉得有何遗憾,杰斯达和我,也不会因此而沮丧。”
“那么对于另外一个妹妹被枪伤的事,你又怎么想呢?”马卡姆勉强抑制住愤怒说。
希贝拉一听,马上眯起眼睛,紧绷着脸,但立刻又缓和下来道:
“这个嘛!亚达应该是会复原的吧!”虽然她很努力的想掩饰她声音中的讽意,但却一点也掩饰不住。她说:“她暂时能好好休息,又有护士陪伴着她,难道妹妹得救了,我就非要大声哭不可吗?”
一直热切的关注着希贝拉和马卡姆这段针锋相对的谈话的班斯,这时插嘴道:
“马卡姆,对于这件案子,希贝拉的感情如何,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不懂对于初次遇到这种事的年轻小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严格来说,她也许不太合适,但我想希贝拉小姐会有这种看法,必定有她的理由。我们且不去讨论道德的问题,让我们设法得到希贝拉小姐的合作吧!”
希贝拉愉快又得意的看了班斯一眼,马卡姆在一旁默然不语,显然他并不以为对希贝拉的调查有任何意义。
班斯亲切的对希贝拉微笑着说:
“我们之所以会到你家里来,事实上,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由于令兄不相信这种强盗闯入的说法,所以,我才说服马卡姆先生,请他亲自调查这个案子。”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哦!杰特,偶尔他的直觉非常正确,这是他的优点之一。”
“你看起来好像对这种说法也抱着怀疑的态度,是吗?”
“怀疑的态度!”她吃吃笑道:“我这人疑心病很重,对任何事都很易怀疑。我虽然不认识任何强盗,但若可能的话,我还真想与他见见面呢?不过,像昨晚那种小儿科的强盗,我倒没啥兴趣。”
“你说的话令我觉得兴奋。”班斯道,“因为这表示我们少数派的想法完全一致。”
“杰特有没有告诉你,有关于此事的说明呢?”她问。
“很可惜!并没有,杰斯达先生把他的感觉归于一种形而上的原因。依我的看法,他深信的事,就好像是从某些心灵感应而来的,他知道,却无法说明,也没有任何证据,这实在很神秘。”
“我一点都不知道杰特竟然会有像降神术一般的特殊神力。”她挑战性的看了杰斯达一眼,“你若与他好好交往就会知道,实际上他是非常平凡的。”
“喂!别说了,希卜,”杰斯达急急地提出抗议说,“今天早上,我告诉你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强盗时,你不是非常兴奋的吗?”
希贝拉没有回答,她弯下身体,把香烟丢到壁炉里。
“不过,希贝拉小姐,”班斯漫不经心地说,“很奇怪的是令兄的手枪找不到这件事,它是从抽屉中不见了的,请问你有没有在房子的其他地方看到呢?”
谈到手枪,希贝拉的身体紧张了一下,眼睛注视着某个地方,嘴边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说:
“什么!杰特的手枪不见了?”她面无表情好像在想别的什么:“没有——我没看到。”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上星期它还在杰斯达的桌子里面。”
杰斯达生气的说:“你上星期把我的桌子怎么了?”
“别那么一本正经啦!”希贝拉若无其事的说:“我并不是在找什么情书哪!你怎么会谈恋爱呢?杰特。”希贝拉一副得意的样子,接着说:“我只是去找以前借你用的祖母绿宝石作的那个旧领带夹而已。”
“那个旧领带夹我放在俱乐部。”杰斯达不高兴的解释道。
“是真的?原来如此,难怪我找不到,不过,手枪我是看到——是真的丢了吗?”
“别胡说!”杰斯达大声叫着说,“我全都找遍了,连你的房间也一样。”他报复似的补充道。
“你这人真是的,不过,你为什么要一开始就说你有那个东西呢?”她又责备地说:“你为何在没必要的时候,做出这种会被牵连的事呢?”
杰斯达心里很不平静的伸直了身体说:
“他——用手指着西斯——问我有没有手枪,我才说的。其实,就算我没说,佣人和亲爱的家人中也会有人说的,我只是觉得说实话比较好。”
希贝拉挪揄的微笑着说:
“你已经看到了,我哥哥是一个旧式道德的典型。”
她说话时,眼睛看着班斯,但很明显的,她是distraite(心不在焉的),由于手枪的事,似乎使她的信心动摇了。
“希贝拉小姐,你是不是认为强盗闯入的说法令你无法置信呢?”班斯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抽了口烟之后他又问:“你有没有其他对于这件案子的说明呢?”
希贝拉抬起头,好像在推测对方的用意似的看着班斯,慢慢地说:
“开枪射击两个女人而什么都不偷的那种强盗闯入的说法,我虽不相信,但我也不一定能有别的解释,我不是女警察——虽然我常常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职业——而且,抓凶手不是警方的责任吗?——你也不相信是强盗闯入的吧!班斯先生,否则你也不会去追究杰特的那种心灵感应了,你想昨天晚上在这里使用暴力的是谁呢?”
“希贝拉小姐,”班斯抗议的举起手说,“即使我对昨晚的事有一点不太清楚,但只要看得出来,我就不会冒昧的问你而加深你的麻烦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