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家命案目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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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拜亚斯先生是一位仁慈、度量又大的好人,虽然有很多人批评他,说他是个没有人情味的人,不过,对我及我的家人而言,他还是最好的。”
“托拜亚斯先生与你的丈夫曼海姆先生,是什么程度的朋友关系呢?”
这时,谈话突然停顿了下来,厨娘的眼睛朦胧地看着空中。
“我的丈夫遭遇困难时,他曾经帮过一次忙。”
“为什么?”
谈话再度停顿下来,然后,她皱着眉头不安的说:
“他们过去是在一起工作,——在另外一个国家。”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不得了,因为,那是在我结婚之前的事。”
“你第一次遇见托拜亚斯先生是在那里?”
“在我新奥尔良的家,那次他是为了工作的原因,才到我家的。”
“所以,你们就认识了,是不是?”
厨娘紧闭着嘴,沉默不语。班斯继续追问道:
“刚才,你曾说过‘我及我的家人’这句话,——曼海姆太太,你有没有孩子?”
说到这里,厨娘的表情完全变了,眼里散发出愤怒的光芒。
“没有!”她几乎尖叫的喊出来。
班斯吸了一口烟,说:
“那么,你在被托拜亚斯先生雇用之前,一直在住在新奥尔良,是不是?”
“是的!”
“你的丈夫也是在那里去世的吗?”
“是的!”
“那应该是13年前的事了吧!——自你第一次看见托拜亚斯先生到你先生去世,隔了几年了呢?”
“大约一年。”
“那也就是说,你们在14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厨娘拉长的脸浮现出恐怖、不安的神色。班斯接着又问:“所以,你千里迢迢的到纽约找托拜亚斯先生,请他帮忙,是不是?”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说:
“你怎么会那么自信,知道托拜亚斯先生一定会雇用你呢?”
“因为,托拜亚斯先生是个大好人。”厨娘用这句话来回答班斯一连串的问题。
“你之所以那么坚信他是个宽大又可以依靠的人,是不是由于托拜亚斯先生过去曾经在其他方面照顾过你的关系?——咦!怎么样?”
“不!不论是在这里或新奥尔良都没有这种事。”
说完,她又紧紧的闭上嘴巴。班斯于是改变话题说。“我没有什么看法……”
她支支吾吾的回答。从她那不安的声音中,听得出她是在说谎。
“我想,你应该会有一点意见的,曼海姆太太,因为,你在格林家已经很多年了。”
班斯以锐利的眼神看着厨娘说,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厨娘的脸。
“你认为准可能会有理由去杀害他们呢?”
一听到这句话,她的自制心似乎完全崩溃了。
“DulieberHerrJesus!(我至爱的耶酥基督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痛苦的喊叫出来。
“朱丽亚小姐和杰斯达先生的遇害——gewiss(的确)能令人了解,因为,他们憎恶一切,没有一点人情味,从来不会去爱别人。可是,可爱的亚达——dersusseEngel(善良的天使),他们为什么要害她呢?”
厨娘的脸上出现一种可怕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恢复她那副倔强而固执的样子。
“真的,那到底是为什么?”
班斯同情的附合道。谈话暂时中断了,于是,他站起来走到窗口。
“你可以回去了,曼海姆太太。”班斯头也不回的说,“我会尽全力保护亚达的安全,不让她再发生任何意外。”
厨娘慢慢的站起来,不安的看了一下班斯,就立刻离开了。
当她的脚步声消失时,马卡姆马上生气的对班斯说:
“你挖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用呢?我们是在调查最近几天内发生的事,你却在追究13年前托拜亚斯为何雇用厨娘的原因,浪费了我们的宝贵时间。”
“世界上有所谓的因果关系,”班斯心平气和地说,“而在前因与后果之间,常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
“这我知道,但那德国女人和命案有什么关系?”
“也许没关系。”班斯眼睛看着地板,在房间踱来踱去。“可是,马卡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任何事都与此案有关系,又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们应该抱着事事存疑的态度,才能在这千头万绪中,找到一条真正的线索。看起来,格林宅第好似笼罩在一种模糊的意识中,似乎有好几百个影子的手,指着凶手,而每当我们想看清楚时,它就马上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鬼魅一般。因此,正如我刚才所说,任何人或任何东西都没有关系,也正因这个原因,所以,它们也都有关系。”
“班斯,我看你的脑筋是有点问题了。”马卡姆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轻斥着班斯。“你的想法,甚至要比女巫们不着边际的废话还要离谱,即使托拜亚斯·格林从前真的和曼海姆太太的丈夫作过生意,那又怎么样呢?当然,我们如果相信在25年或30年以前的传言的话,那么,托拜亚斯先生过去好像真的做了不少令人怀疑的生意,因为,他始终谜样地从地球的一端移到另一端,作着不为人知的工作,然后,带了很多钱回到美国。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曾在德国停留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所以你如果想从过去的事情当中,找出可以解释这两件命案的理由,那可以说多得不得了。”
“马卡姆,你不要以为我这种作法,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班斯站在托拜亚斯·格林先生挂在墙上的肖像画前面注视着,一边停下来回答:“我并没有要调查格林家历史的意思……托拜亚斯先生的脸孔还不错。”
班斯推了一下眼镜,仔细地看着墙壁上的肖像画,继续批评道:
“他真是个有趣的人,他有饱满的额头,一看就知道必定是个饱学之土。挺直的鼻子,——对!他一定常常作冒险性的长征。嘴巴看起来很残忍的样子——真是可怕,我真想拿掉他下巴上的胡子,看看他下巴的真面目,我想,他的下巴一定有着圆圆的深凹下去的刻痕——就像杰斯达的一样。”
马卡姆嘲讽地说;
“你的见解很卓越,不过,今晚我对面相学毫无兴趣。——嘿!班斯,你是不是认为托拜亚斯先生可能在那段模糊的过去中,曾对曼海姆先生作了什么坏事,他现在复活了,而企图在托拜亚斯先生的子孙的身上报复,是吗?你是不是如此戏剧化的来想这件事呢?看你刚才询问曼海姆太太的情形,我似乎只能这么想。不过,你可别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曼海姆先生已死的事实。”
“是啊!可惜我没去参加葬礼。”
班斯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不要瞎说,好不好?你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马卡姆说。
“哈!你这句话说得太好了,正好完全说明了我目前的精神状态,事实上,我的脑筋真可说是一个很好的筛子呢?!”
西斯一直默默的在旁边,无意参加他们的讨论。现在,他开口道:
“依我的看法,我们办这件案子时,不能走曼海姆这条线,因为,这个案件不但是发生在现在,而且,凶手仍然在这附近。”
班斯附合道:
“组长,你说的不错,但事实上——使我惊讶的是,本案的所有的线索,就几何图形来说,不论是点、弧、切线、抛物线、正弦、半径、双曲线,……似乎都绝望的沉到水面下了。”
11、令人难堪的见面
11月12日 星期五 上午11点
马卡姆显得很不耐烦的看一下表。
“要来不及了。”他埋怨道,“12点钟时,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约会。现在,我们先去询问雷格斯,以后的事,就暂交给你了,组长。这里似乎已没什么事要做了,不过,你仍是按规定把例行上的事做完吧!”
西斯默默的站了起来,然后面对马卡姆回答:
“是的,我现在只要把这家人一一的调查清楚,然后找出手枪。只要手枪能找出来,那么,以后就只剩一条路了。”
“看你如此兴致勃勃,我实在不想泼你冷水,组长。”班斯懒洋洋地说:“不过,你是否听见有什么声音在你耳边轻轻说,你将会与你企盼找到的武器大玩捉迷藏。”
西斯表情沮丧,很明显的,他的想法和班斯一样。
“这真是一件棘手的案件,一点头绪也没有,真是毫无办法呀!”
西斯走到客厅门口,用力拉了一下叫人铃。史布鲁特立刻出现了,西斯几乎咆哮似的吩咐他马上叫雷格斯来。然后一直站在那里,瞪着退下去的管家。他那个模样,似乎很想找借口用更严厉、粗鲁的行使命令来发泄他内心的怒气。
雷格斯嘴上叼了一支吸了一半的香烟很神经质的走进来,他两眼深陷,神情憔悴,像生物硷中毒患者一般的手指摩挲着宽大上衣的衣角。他以一种痛恨而又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在马卡拇指给他的位置上坐下来,挑战似的用尖锐的声音问道:
“杀了朱丽亚和杰斯达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吗?”
“是的!”马卡姆承认。“不过,我们已在你家四周作了万全的措施,以免再发生不幸的事。”
“你所说的万全措施,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你家前后四周都加派人员监视——”
一阵大笑的声音打断了马卡姆的话。
“那大概会很有用吧!那个凶手有我家钥匙的啊!他如果想进来,随时都可以,谁也阻止不了啊!”
“你想的太悲观了。”马卡姆温和地说,“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谈,总之,我们希望早点把凶手抓到,所以,才赶来这里——我们认为你也许可以帮助我们。”
“我会知道什么!”
雷格斯粗鲁的喊出来,然后重重的吸了两三口烟,连烟灰掉到衣服上面了,他也不管。
“昨天晚上发生命案时,你在睡觉吗?”
马卡姆说完这句话,不等雷格斯回答,又继续问:
“不过,据西斯组长说,你在11点左右时还没睡,曾听到大厅中有声音,究竟是什么声音?希望你能详细的告诉我。”
“什么也没有!”雷格斯简单的说:“我在10点3O分的时候,就上床了,但由于精神太亢奋,所以,睡不着觉,只好躺在床上发呆。后来,月亮出来了,月光照进了屋子,所以,我就起来把窗帘放下。大约过了10分钟,我听到从大厅那边传来东西摩擦的声音,接着,又有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请等一下,雷格斯先生,”班斯插嘴道,“请你把那种声音再详细加以说明,好吗?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呢?”
“我并没有注意!”雷格斯不耐的回答。
“那种声音可能是任何东西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好像是把一包东西放在地板上,也像是在地板上拖什么东西似的,也说不定是史布鲁特穿着拖鞋走路的声音,但那声音似乎不像平常听惯了的老管家的脚步声——所以,我听到那种声音时,并没有把它和史布鲁特的脚步声联想在一起。”
“然后呢?”
“然后!哦!大约经过了10分钟或15分钟,我躺在床上仍未睡着。由于一直无法入睡,而且,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所以,我就起来开灯看一下时间,又抽了半支烟。”
“那是11点25分的事吗?”
“是的,过了两三分钟以后,我就关灯了,然后,很快的睡着了。”
谈话暂时停止下来,这时,西斯突然挺直身体,很凶的对雷格斯说:
“雷格斯,关于那支手枪的事,你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一听到西斯这句话,雷格斯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香烟也掉到地板上。他瘦瘦的下巴抽动着,狠狠的瞪了组长一眼,然后用粗暴的声音威胁似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全身都因愤怒而发抖。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令兄的手枪下落如何?”西斯毫不畏惧的继续追究道。
雷格斯的嘴巴,由于过度的愤怒,不安的痉挛着。他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却又说不出来。
“你把它藏到那里去了?”
西斯的质问声又再度响起。
“把手枪?——藏起来?——”雷格斯似乎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他愤怒地说:
“你——真是一个大笨蛋,既然你认为我拿了手枪,那你尽管到我房里搜查好了,真岂有此理。”
雷格斯目露凶光,上唇扭曲,牙齿都露出来,显得非常愤怒。不过,他在愤怒的情绪当中,也夹杂了一丝恐惧。
当西斯欠身向前还想说些什么时,班斯很快的站起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作了个阻止的姿势,却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明白西斯现在所说的话,将会使雷格斯产生激烈的反应。
“你这个令人吃惊的蠢蛋,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哼!算了吧!我才不管呢。”
雷格斯愤怒的咆哮着,手指颤抖的指着西斯,诅咒和恶毒的话从他扭曲的双唇中狂流似的倾泄而出。由于疯狂的愤怒,使他抛开了一切礼节,他的面目此时看来真是可怕极了。
班斯警戒的小心注视雷格斯的举动,马卡姆则本能的把椅子推到后面。西斯对于雷格斯这种剧烈而几近疯狂的举动,好似觉得很意外。
这时候着不是丰·布隆医生正好很快的走进来,把手放在雷格斯的肩膀上阻止他,还真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雷格斯,”丰·布隆医生温和而不失威严的说,“你要镇定一点,否则,亚达会担心的。”
雷格斯虽然立刻停止了咆哮,但仍控制不住那种狂暴的态度。他粗鲁的甩开丰·布隆医生的手,转过来面对着他。
“你插什么嘴!”雷格斯喊道。“你实在太爱管闲事了,又没人请你来,你却老是参与我们家的家务事,你说是因为家母中风的缘故,其实那不过是你的藉口而已。说她的中风绝不可能治好的是你啊!但你却常常送药来,然后再送一大叠帐单来。”
雷格斯狡猾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说:
“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因为希贝拉在这里,对不对?”
雷格斯狡滑的笑了笑,嘲讽似的说:
“对你来说,她可是一个很好的猎物哦!——对吧!有很多钱——”
雷格斯突然停顿下来,他的眼睛仍看着丰·布隆医生,但身体则向后退,并且开始不断的抽搐。他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医生,声音尖锐的喊道:
“你不仅想要希贝拉的钱,你还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