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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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坤此时也听见了从树洞里发出的诡异叫声,他开始慌乱起来,朝兆丰说道:“放它走?它要是回去带出它们的种群出来复仇怎么办?”
兆丰狠狠地说:“既然你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刚才你就不该出手伤它!”
张子坤说:“所以我才要在这儿结果了它,不让它回去!”
兆丰厉声说道:“你是猪脑子啊?你怎么可以断定这方圆几十里地就只有它一个纵目人?它们有着庞大的族群。它们是群居动物!它就是不回去,身上的血腥味现在也已经传到了它们同类中。这些家伙的嗅觉比狗鼻子还灵!你知道吗?”
张子坤听了兆丰的话,神情越加地慌张了起来,说道:“那怎么办?”
兆丰冷冷地说道:“我叫你先放了它!”
张子坤犹豫了一下,终于扔掉了手里的翠竹竿。而黑子依旧对着纵目人吠叫不止。
兆丰朝张子坤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竹林里一步一步地后退。张子坤领会了兆丰的意思,拉着春明也朝林子里慢慢后退。
当兆丰和张子坤都退到竹林里不见时,纵目人才从斜靠着的树桩上直立起身,然后摇摇晃晃地跑进了对面的竹林里
第三十二章 地底怪物
林子里的这一方空地寂寥而且空旷,暖暖的阳光白晃晃地投射在狼藉的地上,显得斑驳散乱。
但是空地的地底下却并不平静,从树洞里传出的嚎叫声变得越加诡异和饥渴。这是一股被压抑已久的邪恶势力,它们在寻找着一种突破口,有种渴望蹿出地面疯狂肆虐的冲动!
兆丰重新出现在空地上,他巡视着退进林子里的张子坤。
而张子坤却像是在林子里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只有停止了吠叫的黑子从林子里小跑着出来,鼻子贴着地面嗅个不停。
突然黑子站住了,抬起头,耳朵也支楞起来,警觉地低声吠叫了两声,它也听见了地底下的动静。
兆丰的神情有点无奈,也有点气馁。他仰头望了望天空。太阳的光芒通透而且晃眼。兆丰的眼睛被晃得有点眯缝。
的确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艳阳天,瓦蓝瓦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几朵洁白的云朵飘浮在艳阳的周围,显得悠闲而且飘逸。
而一缕缕血腥的气息却依旧在空气里低低地悬浮着
兆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再这么乱下去,怎么得了!”
兆丰的话音刚落,林子里传出一阵嘿嘿嘿的阴森森的冷笑声
这笑声令兆丰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背上手,朝传出笑声的方向淡淡地说道:“出来吧!别躲在暗处幸灾乐祸了。”
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邱仁峰走了出来。
邱仁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看着兆丰,没有说话。
兆丰斜盯了邱仁峰一眼,说:“这或许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吧?”
邱仁峰呵呵笑道:“兆丰,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怎么样?”
兆丰突然厉声喝道:“交易?你有资格和我做交易吗?”
邱仁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说:“兆丰,你难道还有底气和我叫板吗?”
兆丰不耐烦地朝邱仁峰一挥手,说道:“你先别给我扯别的事情。你先告诉我,白晓杨的孩子怎么样了?”
邱仁峰看着兆丰,漫不经心地说:“目前应该很好。但是,毕竟是刚出生的孩子,过后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所以,兆丰,你得告诉万展飞,躲和拖对你们是没有好处了。况且你也知道,白晓杨的这个孩子传承着一个神秘的血统,这还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呵呵实在不行,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孩子去赌一把!我们不会傻到只把筹码押在万展飞一个人的身上。条条大路通罗马。实话告诉你吧,之所以我们还在等,是因为我们觉得走万展飞这条道是一条捷径。我们还是希望通过万展飞和白晓杨来打开那道神秘的大门”
“住嘴!”兆丰朝邱仁峰呵斥道,“你还嫌这世道不够乱吗?我告诉你,邱仁峰,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你也别想用白晓杨的孩子来要挟谁!”
邱仁峰盯着兆丰,脸上的神情越加得意和神秘,他轻轻一笑,呵呵说道:“兆丰,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容易被激怒,这么容易冲动了?这种状态不好啊!呵呵这应该算是缺乏底气的表现吧?呵呵兆丰,你和万展飞都面对现实吧,你甚至可以去告诉万展飞,他能审时度势,我们也能把握时机。我们潜伏了那么久没有任何动作,是因为一直没有看到动的时机。既然我们现在动了,就说明我们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万展飞一直不想牵涉进更多的人,我们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虽然我们的目的不同,但是我们的良苦用心却是一样的。万展飞想死死捂住所谓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留下了太多的信息在外边,所以它就不是一个秘密。况且,他能捂得住吗?万展飞和你都是太天真啊!呵呵”
兆丰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低声朝邱仁峰说道:“邱仁峰,你究竟想干什么?直接点,别转弯抹角地罗唆。我兆丰跟了万展飞一辈子,该明的事理都明了,用不着你在这儿娘儿们似的开导!”
邱仁峰说:“好,你既然要直接,我就直接。带我去见万展飞,我得开导开导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家伙!”
兆丰冷哼一声,说道:“你应该没有资格见他。他也不会见你的。如果是张韦博要见他的话,老爷子倒是可以见他的。”
邱仁峰呵呵笑道:“兆丰,话你不能说得太死。你最好还是把我的话转告给万展飞。”
兆丰说:“你的话我会转告的。”
邱仁峰说:“这就好。好了,话我不多说,你和万展飞一起掂量掂量吧。”说完背着手转身要朝林子里走。走出两步又停住了,故意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说道:“这林子里的血腥味咋这么重?”
兆丰没有理会邱仁峰。
邱仁峰回过头,神秘地朝兆丰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密密的竹林
兆丰望着邱仁峰走进竹林,心里生出一股厌烦的情绪。他走近那棵大树桩,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地谛听了一阵,树桩下的地洞里却突然变得安静了,没有丁点声息
兆丰觉得奇怪,便后退几步,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感觉七筋八脉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扭动了一下腰部的关节,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拍了两下,突然提气纵身跑向树桩,手脚并用地噌噌噌上了树。当他把头伸向树桩里的洞口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头皮发炸。只见树洞的底下闪烁着无数蓝莹莹的光点。这些光点聚集拥挤在洞口的下面,邪恶而且贪婪。
一股股极其难闻的泥腥味和着浓烈的腐臭味从洞口的地底下井喷似的冒出,把兆丰熏得脑子一阵阵地发蒙。
这是一群已经极其躁动不安的怪物!纵目人遗留下的血腥味勾引得它们蠢蠢欲动!
而更令兆丰感到心惊肉跳的还是这些怪物居然在相互间重叠着朝上面攀登,要不了一刻钟的功夫,这些怪物就会跃出洞口!
难道这是一群已经有着集体智慧的怪物?
想到这儿的兆丰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下子从树桩上滑了下来,嘴里急切地嘟哝道:“怎么办?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兆丰围着树桩打起了转,他现在既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更不能离开半步,冷汗从他的两鬓间冒了出来
黑子用它的狗鼻子贴着地面继续嗅着,当它嗅到树桩下时,抬起头,朝着树桩吠叫两声,情绪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它突然间朝树桩上纵跃上去,四只爪子牢牢地抓住树桩苍老的树皮,它想努力地朝树桩上爬,但是,却没有办法挪动任何一只扣在树桩上的爪子,头和尾巴死死地贴着树桩,急得呜呜直叫唤。
兆丰见黑子这副狼狈相,又好气有好笑地说道:“只听说老母猪上树,现在倒好,连公狗也会上树了。这世道真他妈乱得不成章法了!”
黑子终于还是没有坚持住,从树桩上跌了下来。
兆丰已经来不及理会黑子,他突然间灵机一动,快步跑到竹林边,使劲掰断了一根手臂粗的翠竹,动作麻利地徒手去了上面的枝叶,弄成一根三四米长的竹竿,然后用竹竿撑着跃上了树桩。
兆丰在一个树杈上坐下,他要守在洞口,用竹竿把这些邪恶的家伙一个一个地捅下去
第三十三章 沧桑的老人和天真无邪的孩子
在神秘的洞府内,冬日里的暖阳把一线天光从顶部的一线缝隙中斜斜地透射下来,就像一柄透着寒气的利剑插在洞府的地面上。而从顶部的崖缝中滴落下的水滴打在洞府内的那泓水池里,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既显得清脆悦耳,又显得格外应声。
万展飞盘腿端端地坐在那泓水池旁,水池里泛起的涟漪将他投射在水面上的倒影扭曲得伸缩不定。而那一线天光从他的头部斜斜地划过,使他整个人处在半明半暗之间,越加显得神秘肃穆。
洞府内很安静,除了水滴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格外的声响。
这与世隔绝的洞府内透露出的寂寞让人心悸。
在洞府内的一个角落里,却站着一个灰暗的人影。这个人影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低头忏悔的样子。
而在水池对面的一块光洁的鹅卵石上,却坐着春明。
洞府内的一切对春明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和陌生,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随着他的一颗转动的脑袋在洞府内四下里滴溜乱转。
坐在那泓水池旁的万展飞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又使得春明心里滋生出极度虔诚的心机。他的脑袋和眼睛尽管在不停地转动,但却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块鹅卵石上不敢乱动。
万展飞一直微闭着眼睛,两只手垂放在盘着的膝盖上,拇指掐着中指,一副入定的样子,很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那个灰暗的人影僵直地站在洞府的最暗处,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在如此沉寂的洞府内,水滴的滴答声此时就显得格外地让人揪心。
终于,万展飞的眼睛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而就是从这两道缝隙里,冷飕飕地射出深不可测的光。
“你终于还是来了!”万展飞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却沉郁苍劲,使得整个洞府都在嗡嗡作响。
他是对站在背后的那个灰色的影子说的。
“老人家,我也许闯祸了。”是那个灰色人影的声音。
万展飞眯缝的眼睛又开启了几分,但从眼缝里露出的光却越加清冷,他说:“哦!你闯祸了?闯什么祸了?”
“我在卧牛村旁边的老林子里打伤了一个纵目人,它身上渗透出的血腥味也许已经飘出了我可以控制的范围!”
是张子坤的声音!
万展飞的眼睛终于全部睁开了,他盯着水池里自己扭曲的投影,脸上的表情就像起了一层浓霜。
沉寂了一会儿,万展飞才沉声说道:“你岂止是闯祸了!你是闯下大祸了!你让卧牛村的人无端地陷入了一场浓浓的血腥味之中!你知道吗?你的草率已经给外面的世界埋下了祸根!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老人家来了。”张子坤怯声怯气地说。
万展飞的声音里终于充满了怒气。他朝张子坤低声喝道:“你要是不闯下这样的大祸,兴许你还不会来找我,是吗?或许你还会在外面用你掌握的死门的钥匙为所欲为是吗?”
张子坤委屈地申辩道:“老人家,我没有用死门的钥匙为所欲为。”
“你没有吗?”万展飞怒声喝问道,“你两次在朝霞寺打开了死门,你还没有吗?”
张子坤说道:“可是我是万不得已啊!朝霞寺不能毁啊!我只是打开死门吓唬吓唬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但朝霞寺还是毁了!你打开死门有用吗?”万展飞打断张子坤的话厉声说道。
张子坤见万展飞动了真怒,萎缩在万展飞的身后不敢作声了。
万展飞脸上的神情越加的严厉,把坐在水池对面的春明也给吓着了。他停止了转动的脑袋,用惊惶不安的眼神看着万展飞。
沉寂了一会儿,万展飞又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手里那把钥匙的分量吗?嗯?你知道因为你的草率会引出多大的麻烦吗?”
张子坤怯声说道:“可是,当时的情况不是万不得已吗?要是定远和尚回朝霞寺,看见朝霞寺成了一片废墟,你拿什么给定远和尚交代?”
万展飞说道:“这是我和定远和尚之间的事情。这些事用得着你操心吗?况且,那些人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了神灵的位置,没有了敬畏,没有了虔诚,就是留着朝霞寺那个空壳又有什么用?”
张子坤继续申辩着说:“可是,你怎么向定远和尚交代?”
万展飞生硬地说:“如果定远和尚连这一层也悟不出来,他也算是枉自修行了!你真是杞人忧天啊!”
张子坤不言语了。
万展飞沉默了一阵,又说:“既然前面朝霞寺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懒得再追究你的过错!但是,现在你又将卧牛村的人卷进了一场血腥之中。你说怎么办?”
张子坤依旧不作声了,此时的他是既理亏又没有了主意
万展飞见张子坤在背后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又说:“其实,你也知道一旦打开了死门的通道,你能够控制驾驭的机会就很少。要不是白晓杨当时在场,朝霞寺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肉横飞的屠宰场!张子坤啊!事情过后你真的没有心有余悸吗?”
张子坤这才说:“老人家,我知道我草率了,错了!”
万展飞立刻用极其严厉的声音说道:“可是你没有吸取教训!你出手还是那么草率,还是那么狠那么重!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你把纵目人伤害到了什么程度。因为你的草率,卧牛村就将以血的代价来补偿,你知道吗?”
张子坤又委屈地申辩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万展飞声音极其冷硬地喝道:“什么叫迫不得已?难道你的草率行为都可以用迫不得已来推脱吗?这说明你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你铸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
张子坤依旧分辨道:“可是当时的情况我若手软的话,春明这个孩子就会被纵目人一撕两半!”
万展飞又提高了声音呵斥道:“那是你已经激怒了它!它们这个种群我至少比你了解。它们不是天生就那么凶残血腥!除非有外部的诱因去逼迫它!事实上是你逼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