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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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被张子恒说的话气得牙齿都咬紧了,一脚朝张子恒的屁股上踹过去,骂道:“你狗日的还一副门框一副对子地给老子对上了。”
张子恒理也不理张幺爷了。
张幺爷讨了个没趣,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觉得你了不起?我觉得人家佘女子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也是人家现在在落难,要是人家没有落难,大城市的人,哪个看得上你个农二哥?”
第五十九章 滚烫的脸和寂寞的心
在另一间小木屋内,白晓杨的头斜枕在佘诗韵的肩膀上。她突然感觉佘诗韵的脸很烫,就像烧旺了的炭火一般辐射出一股暖暖的热量。
白晓杨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佘诗韵。
佘诗韵的一双眼睛这时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盏煤油灯出神,眼神迷离飘忽。摇曳的火苗子牢牢地吸引住了她,此时在她的眼中,火苗子就像是在优美地舞蹈一般。
而在佘诗韵的脑海里,的确出现了一幕幕优美动人的画面:
朦胧的月色下,蓝色的天鹅湖微波荡漾。一群高雅的白天鹅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游动。她们轻盈妙曼的姿态在蓝色的湖面上畅游舒展。上岸之后,这一只只洁白的天鹅变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少女绝美的舞姿,凄婉的旋律,来自天鹅湖故乡的纯正的古典芭蕾的梦幻之美可爱的奥杰塔公主被邪恶的魔王罗特巴尔用魔法变成了白天鹅。齐格弗里德王子追逐着天鹅来到湖边。他爱上奥杰塔并发誓对她忠诚。魔王带着装扮成天鹅女王的女儿奥吉莉亚来到城堡。王子以为是奥杰塔。在邪恶的奥吉莉亚的欺骗下,王子向奥吉莉亚发誓忠于永恒的爱情。痛苦的奥杰塔回到湖边。王子紧追并请求她的宽恕。魔王再次出现。奥杰塔觉得不可忍受,伤心至极,跳进了湖中。王子随后也跳进了湖中。邪恶的咒语破解了。魔王罗特巴尔被王子和奥杰塔忠诚的爱情力量摧毁了。爱情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王子和奥杰塔飞出湖面,在永恒的爱中团聚
在优美的音乐与动人的舞蹈中,独舞、双人舞、三人舞、四人舞、凌空越、燕式跳、鹤立式、迎风展翅、射雁大跳、360度旋转
佘诗韵始终被一束雪白的灯光追逐着,笼罩着,直到她完美谢幕
白晓杨见佘诗韵一副痴迷的样子,恶作剧地捅了下她的腰部。佘诗韵从冥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脑子里唯美的画面戛然而止。
“姐姐,你的脸咋这么红这么烫,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白晓杨问。
佘诗韵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热得烫手,呼吸也变得有几分急促,连耳根子也火烧火燎起来。
“是不是有谁在背后念叨我?我的耳根子也是好烫的。”佘诗韵有几分奇怪也有几分打趣地说。
白晓杨调皮地笑着说:“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没有亲人了吗?谁还会念叨你?”
佘诗韵说:“是啊!我也觉得好生奇怪的。不过我听人说,耳根子发烧,就是有人在背后摆你的龙门阵。”
白晓杨呵呵笑道:“以姐姐你的见识,是不应该相信这些的。这些都是毫无科学根据的谬论。你怎么也相信这些?”
佘诗韵说:“妹妹,你这样说恰恰是错误的。人是会和身边的事物发生感应的,就像我的情绪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一样。好的心情和坏的心情,都会对身边的人产生影响。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观的体验,你难道没有这种体验?”
白晓杨坐直了身子,说:“姐姐,你这么说吧,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了哈!难道真的有谁在背后摆你的龙门阵?”
佘诗韵却笑了说:“我也是信口开河地说说罢了,你倒是当起真来了,呵呵没有人会在背后摆我的龙门阵的。我在曾经的那个熟悉的世界里已经消失了那么久了,谁还会记起我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物?”
白晓杨说:“姐姐,你这是谦虚吧?我知道姐姐原来绝对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你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圈子里,肯定还有关于你的传说。”
佘诗韵笑道:“妹妹,你说话还真是古灵精怪的。不过姐姐我还真是爱听这样的话。呵呵都这把年纪了,虚荣心还是这么强,就爱听好听的,呵呵”
这时,白晓杨抱住佘诗韵的肩膀说:“姐姐,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头发变黑?”
佘诗韵说:“为什么要把我的头发变黑?”
“你的头发如果变黑,起码会显得年轻十岁。你信不信?到时候你一定又会变成一个漂亮的姐姐。”白晓杨有几分天真地说。
“姐姐现在不漂亮吗?”佘诗韵说。
白晓杨轻轻地摇摇头,说:“起码我觉得你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佘诗韵却说:“算了,姐姐年轻过,经历过,已经不渴望美丽漂亮这些湖光掠影的东西了。这一头的白发,就算是对过去的一种纪念,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
听佘诗韵这么说,白晓杨顽皮地朝她挤眉眨眼地撇了一下嘴,嘟哝了一句:“没劲!年纪轻轻的,说话就有那么重的沧桑味儿了。”
佘诗韵亲昵地将白晓杨朝身边拢了拢,脸熨帖着白晓杨的脸。
“今晚的月色一定很好,妹妹,我们出去赏月怎么样?”佘诗韵突然来了别样的兴趣。
一听佘诗韵这么说,白晓杨立刻附和道:“好啊!反正睡不着。”
两个女人说着便起身穿衣下床
第六十章 突发事件
小木屋的门发出一阵细微的吱呀声,然后慢慢地打开了。白晓杨和佘诗韵蹑手蹑脚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们怕弄出了响动惊醒了别人的好梦,所以显得格外地小心翼翼。
两个人经过张幺爷和张子恒睡的那间木屋时,正听见张幺爷在和张子恒说话。白晓杨和佘诗韵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窃笑了一下,然后将耳朵朝墙壁上贴了上去。
屋子里面,张幺爷说:“其实,我打这个主意也不是脑子里犯糊涂。我有我的想法。”
“啥想法?”用被子捂住头的张子恒问。
“我是觉得佘女子一个人躲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风洞里过日子,怪可怜的,所以就想让她跟你一起过平常人家过的那种日子。一个女人家,咋能在那样的地方过一辈子?只怕天长日久了,沾染了山里的地脉灵气,还真会变成妖精。”
外边的白晓杨朝佘诗韵露出一脸的坏笑,在佘诗韵的耳朵边悄声说:“姐姐,你的感应真的很灵验呢,果然是背后有人在摆你的龙门阵,嘻嘻”
佘诗韵圆睁着漂亮的眸子,瞪了白晓杨一眼,示意白晓杨继续偷听里面的人说的话。
屋子里却传出张子恒句闷声闷气说出的话:“说不定她已经变成一个妖精了,只不过还没有开始害人!让我娶她?你就不怕她像吃唐僧肉一样把我吃了?你是咋想的,幺爷?”
张子恒的话把外边的白晓杨和佘诗韵都打蒙了。白晓杨看着佘诗韵,佘诗韵的眉头纠结成了一根打了结的绳子。
两个女人定在那儿了。
张幺爷这时不耐烦地说:“你不乐意就拉倒,还挑三拣四的。其实我这也是一厢情愿,人家佘女子还不一定看得上你!”
佘诗韵的牙齿都咬紧了。白晓杨看着她,脸上却浮起一层古怪的笑意。佘诗韵恶狠狠地瞪着白晓杨,想找白晓杨撒气
“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屋子里的张子恒说。
白晓杨被屋子里张子恒说的这句话弄得打了个愣神。佘诗韵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拳头也捏紧了。
白晓杨急中生智,故意在外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屋子里立刻就变得死一般地寂静了。
白晓杨拉了一把佘诗韵。佘诗韵气得在原地跺脚
屋子里的张幺爷和张子恒彻底傻眼了,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张子恒紧张得心咚咚直跳,坐起身,在黑暗中悄声问道:“幺爷,谁在外头?”
张幺爷咬牙切齿地恶声抱怨道:“还有谁?分明是小白的声音!”
“那”
“那个锤子!小白在外头,佘女子也一定在外头!你狗日的刚才说话咋那么大声?这下咋整?”
张子恒连死的心都有了,拉过被子,倒下,把头捂得更死了。
“干爹,还没睡啊?”白晓杨在外边故意问。
“没有睡,刚才子恒发癔症说梦话,把我吵醒了。”张幺爷在里边应。
被窝里的张子恒听张幺爷这么不厚道地说话,呼地又从被窝里钻出来,坐起来,想把张幺爷一脚踹下床的心思都有了。
张幺爷这时哪儿顾忌张子恒的感受,朝外边的白晓杨说:“小白,你在外头干啥呢?大冷天的,赶紧回去睡吧,捂被子里才暖和。”
白晓杨在外边应道:“我和诗韵姐姐睡不着,今天晚上月亮好,我们要去外边赏月。”
听说佘诗韵果然就在外边,张幺爷和张子恒两个大男人彻底僵硬地石化在床上了
“干爹,我们走了,你早点睡吧。子恒哥要是再胡乱说梦话,你就把他喊醒。”白晓杨说完拉着佘诗韵就走。
张幺爷和张子恒尖着耳朵听到白晓杨和佘诗韵的脚步声走远了,张子恒才朝张幺爷哀声说道:“幺爷,这回我被你害死咯!明天我拿啥脸面去见人家佘女子嘛!”
“我咋晓得会有那么巧?半夜三更的,妖精妖怪鬼头鬼脑的会起来赏月?咋想的?”张幺爷懊恼地说。
“你睡不着觉,就抽你的叶子烟啊!你咋就想起给我介绍对象这么离谱的事情了?我咋这么倒霉啊!对象没说成,倒先惹了一身的骚气!唉——”张子恒的心此刻就像被塞满了冰块似的,又堵又凉!
张幺爷这时却说了句:“睡觉。”然后倒头就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着了。
屋子里,只剩下张子恒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呆。
突然,张子恒听见外边传出一阵异样的响动,似乎还听见两声谁的惊呼声。但这样的惊呼声很短暂很急促,就像过耳风,一下子就消失了。张子恒心里一惊,以为是太寂静耳朵里有了幻觉的原因,于是屏住气息仔细谛听。外边悄无声息,张子恒暗笑了一下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刚一放松,外边又是一阵异样的响动。
这回张子恒是听得千真万确的了。而从原木搭成的墙壁的缝隙间,有一束束淡黄色的诡异光芒恍惚不定地透射了进来。
张子恒朝被窝里打着呼噜的张幺爷小声喊道:“幺爷,有动静!外面好像出事了!”
打着呼噜的张幺爷立刻就噤了声,问:“外头出事了?出啥事了?”
话音还没有落尽,就听见有杂沓的脚步声朝这边跑了过来,不是几个人,而是十几二十个人。
张幺爷和张子恒这一惊非同小可。
张幺爷陡然间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咚的一声爆响,被闩上的木门被谁一脚踢开了,力道很大很猛。紧接着,几道明晃晃的光线就像利剑一般划开了木屋内黑色的空间
被强烈的光线晃得眼花缭乱的张幺爷和张子恒看不清楚真实状况,只是感觉屋子里涌入了几个人,而且似乎有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紧接着,另一间屋子的门也被咚的一声撞开了,是朱珠四个孩子睡的那间屋子。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结了冰一般的空气中说话了:“让他们穿好衣服,带出去!”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听来人说话的声音和口气,张子恒立马判断出,这人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第六十一章 瓮中之鳖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件,一时间坐在床上呆若木鸡。
两个人蒙了!
张子恒虽然当过几年兵,但是他是在和平年代当的兵,根本没有实战的经验,更没有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能力。此时的他跟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没有太大的差别。
几束手电的光始终直直地射住张幺爷和张子恒的眼睛。这就让张幺爷和张子恒处于更加被动的地位。他们没有丁点机会看清楚对方的具体模样。
“赶紧穿上衣服。”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朝张幺爷和张子恒命令道。
张幺爷和张子恒开始胡乱地穿起了衣服。
而另一间屋子里,却传来柳妈妈的叫骂声和孩子的哭闹声,就连第二层台地上圈养的鸡鸭也发出惊惶不安的怪异啼鸣。
山洞里的宁静气氛被彻底打破,有种兵荒马乱鸡犬不宁的紧迫感。
张幺爷和张子恒就像俘虏似的被几个人推搡出了屋子。另一间屋子里,柳妈妈也被押解了出来。
柳妈妈是一个性子比较倔的女人,推搡中她在做着无谓的反抗和挣扎,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四个孩子也被人抱着从木屋里走出。孩子显然被吓得不轻,失声哭吼着惊叫着。前面的柳妈妈扭头朝四个孩子喊:“娃娃们,不要怕,柳妈妈在呢!”
这伙人果然是职业军人,而且穿的不是解放军的制服,是国民党正规军的制服!张幺爷和张子恒都认得这样的制服,这样的制服他们在电影里看过。《沙家浜》《红灯记》里面都有。
这些人头戴钢盔,手持卡宾枪,各个显得凶神恶煞!
最下面的台地上,影影绰绰地也站着十几二十个人,从这些人站的姿势和位置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职业军人。
闯入山洞的是一支神秘的国民党部队!
哪儿来的国民党部队?
张幺爷和张子恒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被押解到最下面的台地上。白晓杨和佘诗韵背靠背地蹲在一起,看见张幺爷他们被人押解着过来,默默地没有出声。
所有手电的光都熄灭了,只有月亮的清辉映照着空旷的山洞。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出这一伙人身上透露出的孔武有力的野蛮气息。
领头的军官模样的人快步走过来,朝一个人问道:“有没有漏掉的?”
那人回答道:“没有,四个孩子和女人都在,那个教书先生,好像没有住在这里面,但是多了三个陌生人。”
“陌生人?”那人嘟哝了一句。他从旁边一个人的手中拿过了一把手电筒,朝人堆里照射过来。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话了:“舒连长,不用照了,两个是卧牛村的人,一个是白教授的女儿——白晓杨。我认得他们。”
张幺爷对这个人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循着声音抬头望过去,借着月亮的暗淡光线,张幺爷终于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是邱仁峰!
这时的张幺爷突然有了极其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