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侦探十二奇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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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张——象征着正派和诚实。从来也没人认为我们卓越非凡。我们把事情也弄糟过,也犯过错误,但是我们代表了那种尽力做好工作的传统——我们也代表基本的诚实。我们的灾难是——那个作为我们首脑的人,那个人民当中的诚实人,杰出人物——结果竟是个当代最坏的骗子。”
乔治爵士又哼了一声。
波洛说:“您过去对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张显得倦怠的脸上又闪出一丝苦笑,费里埃说:“您可能不相信我,波洛先生,我跟所有别的人一样完全受骗了。我从来不能理解我妻子对她父亲的那种古怪的态度:她对她父亲的所作所为一向持保留态度。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了:她了解她父亲的本性。”
他停顿一下,又说:
“真情实况一开始泄漏出来,我真吓坏了,难以置信。我们坚持让我岳父马上以健康不佳为理由辞职,我们还开始着手——清理这团乌七八糟的事,该这么说吧。”
乔治爵士又哼了一声。
“清理这个奥吉厄斯牛圈!”
波洛不免为之一惊。
费里埃说:“我担心自己对这样一项像赫尔克里当年那样的任务力不从心。一旦事实真相给公开出来,全国上下就都会做出反应。政府也就会垮台。就会举行全国大选,埃弗哈特和他的政党就完全有可能重新掌权。您知道埃弗哈特的政策吧。”
乔治爵士唾沫飞溅地说:“一个到处点火的家伙——一个彻头彻尾煽风点火的家伙。”
费里埃沉痛地说:“埃弗哈特是很能干——可他鲁莽好斗,而且一点也不老练机智。他那些支持者愚蠢无能,心态不稳定——实际上,很可能形成一种独裁统治。”
赫尔克里·波洛点点头。
乔治爵士话音颤抖着说:“要是能把整个这件事捂住的话……”
首相缓慢地摇摇头,那是一种表示挫折的动作。
波洛问道:“您不相信这事可以给捂住吗?”
费里埃说:“我请您来,波洛先生,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啦。我认为这事太大啦,知道的人也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成功地给盖住。我们目前只有两个办法,直截了当地说,要么动用武力,要么采取行贿手段——可也不抱希望成功。内政大臣把我们的麻烦事比做奥吉厄斯牛圈的清扫工作。波洛先生,这就需要一条猛涨的河流冲刷,自然界强大力量的破坏——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不可能办到。”
“这事确实需要一个赫尔克里大力神。”波洛说,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他又补充说:“请记住我的名字就是赫尔克里。”
爱德华·费里埃说:“您能再现奇迹吗?波洛先生?”
“您就是为此召见我的,对不?因为您认为我可能办到吧?”
“对……我意识到,如果要得到拯救,只能通过那么一种完全非正统的奇特想法才办得到。”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不过,波洛先生,您也许会从道德角度来观察这个问题吧?约翰·汉麦特是个骗子,约翰·汉麦特的传奇必须给揭露。难道人能在不诚实的基础上建立一个诚实的家庭吗?我闹不清楚。可我确实明白我得尽力试一试。”他突然面带苦笑,说道:“政治家要保住职权——通常都别有用心。”
赫尔克里·波洛站起来,说:“先生,我多年在警察局的体验也许使我一向对政治家评价不高。如果约翰·汉麦特还在任——我对这事绝不沾手——一个小指头也不会去碰一碰。可我对您有点了解。曾经有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和最有头脑的人,告诉过我,您是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我愿尽力而为。”
他鞠了一个躬,便告退了。
乔治爵士脱口道:“嗯,这家伙,真够放肆的——”
爱德华·费里埃却还在微笑,说道:“我看这倒是一种夸奖……”
2
赫尔克里·波洛正下楼,却让一位金发高个子女人拦住了。
她说:“请到我的客厅来坐一下,波洛先生。”
他鞠一躬就跟随她走了进去。
她关上门,指着一把椅子请他坐下,还敬上一支烟。她在他对面坐下,从容不迫地说:
“您刚刚见过我的丈夫——他已经告诉您——关于我父亲的事了吧?”
波洛仔细望着她,发现那高个子女人还很有风韵,脸上展现出性格和智慧。费里埃夫人是个受人欢迎的人物。作为首相夫人,她当然经常引人注目。作为她父亲的女儿,她的名气更大一些。黛格玛·费里埃是英国妇女理想的偶像。
她是一位贤妻良母,随同夫君偏爱乡间生活。她参加一些社交活动,掌握分寸地只参加那些公认为妇女适宜参加的活动。她衣着考究,却从不显眼地赶时髦。她把时间和精力大量用在慈善事业上,她发起制定救济失业工人妻子的特殊计划。她受到全国人民一致的爱戴,也是党内最宝贵的财富。
赫尔克里·波洛说:“您一定非常焦急吧,夫人?”
“哦,是的——您不知道我多么着急。多少年来我一直担心——会出事儿。”
波洛说:“您一直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吗?”
她摇摇头。
“一点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父亲不是——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好,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意识到他是个——骗子。”
她的声调低沉而痛苦,她说:“爱德华由于跟我结了婚——他早晚会失去一切。”
波洛沉静地说:“您有没有敌人,夫人?”
她抬头惊讶地望着他:“敌人?我想是没有的。”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我认为您有……”
他接着往下说:“您有没有勇气,夫人?目前一场反对您丈夫和您本人的大规模运动正在进行。您必须做好准备保护自己。”
她大声说:“这对我来说倒无关紧要。只是对爱德华来说,则事关重大。”
波洛说:“两个人总是连在一起的,谁也逃脱不了。请记住,夫人,您是凯撒的妻子。”
他看到她的脸色黯淡下来。她朝前欠身问道:“那您打算告诉我什么呢?”
3
《透视新闻》周报编辑珀西·佩瑞,坐在写字台后面抽烟。他是个小个子,脸盘长得像只黄鼠狼。
他用一种柔和而油滑的声调说:“咱们就给他们泼点土。就这么办。太妙啦——妙呀!哦,老天!”
他的副手,一个戴眼镜的瘦小伙子,不安地说:“你没感到不安吗?”
“担心铁腕手段吗?他们不行,没有那分胆量。况且这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不会像咱们在这个国家和在欧洲、美洲那样大肆宣扬。”
另外那个人说:“他们一定很着急,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谈——”
蜂鸣器响了一声,珀西·佩瑞拿起话筒,问道:“你说是谁?好吧,让他上来吧。”
他放下听筒——咧嘴一笑。
“他们找了那个自负的比利时侦探来对付咱们。他正上楼来干他的活儿,想要知道我们肯不肯合作。”
赫尔克里走进来。他穿着一套整洁的服装——上衣领子纽孔那儿还别了一朵白茶花。
珀西·佩瑞说:“很高兴见到您,波洛先生。您这是去阿斯考特的皇家跑马场途中路过我这里吧?不是?我错了?”
赫尔克里·波洛说:“过奖,过奖。我只想给人一个好印象罢了。”他天真地扫一眼那位编辑的脸和有点邋遢的衣着,又说:“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天然条件差尤其得打扮打扮。”
佩瑞简慢地问:“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波洛朝前倾斜着身子,轻轻拍一下膝盖,满面春风地说:“敲诈勒索吧。”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敲诈勒索?”
“我听说——消息灵通的人告诉我——你们时常放风打算在你们那份非常高尚的刊物上登载某些很有破坏性的报道——其结果,就可以在你们的银行账户上增加点可观的进帐——而那些报道就不会刊登。”
波洛朝后一靠,得意地点点头。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所提的事等于是诽谤吗?”
波洛信心十足地微笑说:“我肯定您不会反感。”
“我就是反感!至于敲诈勒索,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曾经敲诈勒索过任何人。”
“没有,没有,这一点我敢肯定。您误解我了。我不是在威胁您。我只是想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要多少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珀西·佩瑞说。
“有关国家大事,佩瑞先生。”
他俩彼此意味深长地交换一瞥。
珀西·佩瑞说:“我是个改革者,波洛先生,我要清理一下政治污秽。我反对贪污腐化。你知道这个国家目前的政治局面吗?纯粹是奥吉厄斯牛圈嘛。”
“啊!”赫尔克里·波洛说,“你也用这个典故。”
“要清理这个肮脏的牛圈,”那位编辑接着说,“只有靠公众舆论那股强大的使之洁净的洪水。”
赫尔克里·波洛站起来说:“我赞同您的情感。”
他又补上一句:“很可惜您不觉得需要钱。”
珀西·佩瑞连忙说:“慢着,等一下……我并没完全那么说……”
可是赫尔克里·波洛已经走出房门。
他对后来发生的事解释说,他不喜欢那些敲诈的家伙。
4
埃弗莱·达什伍德是《支流》报社一名职员,一个性格开朗的小伙子,他亲切地拍拍赫尔克里·波洛的后背。
他说:“到处都是污秽的尘土,好家伙。可我的尘土倒是干净的——就是这样的。”
“我并不是在说你跟珀西·佩瑞是一丘之貉。”
“该死的小吸血鬼。他是我们这一行里的污点。如果办得到的话,我们都想把他打垮。”
“刚巧,”赫尔克里·波洛说,“我此刻正在负责清理一起政治丑闻的小任务。”
“清理奥吉厄斯牛圈吗?”达什伍德说,“伙计,那可太难啦。你干不了。惟一的希望是让泰晤士河改道,把整个议会冲走。”
“你可真是玩世不恭。”赫尔克里·波洛一边摇着头,一边说。
“我了解这个人世间,没别的。”
波洛说:“我想你正是我要找的人,这事非你不可啦。你干起事来不顾一切,是把好手,你喜欢干些不同寻常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
“我有个小计划要付诸行动。如果我的想法正确,那就是有一件耸人听闻的小阴谋得给揭露出来。我的朋友,这对你的报纸来说将是独家新闻。”
“可以干。”达什伍德愉快地说。
“那是一个破坏一位女子声誉的庸俗下流的阴谋。”
“这更好啦。凡是有性的内容都会畅销。”
“那就坐下来,听我说吧。”
5
人们在议论。
在小温伯林顿区“鹅与羽毛”餐厅里。
“反正,我不相信。约翰·汉麦特一向是个诚实的人。他一直是。他跟别的一些政客大不一样。”
“所有那些骗子在没有给揭发出来之前,人们谈起他们时,都会这么说。”
“人们说他从那笔巴勒斯坦石油生意里捞到好几万镑。那是一笔肮脏的交易。”
“他们那帮人都是一路货色。一伙肮脏的骗子。每一个都是。”
“埃弗哈特可不会那么干。他是个规矩的老派人。”
“可我也不能相信约翰·汉麦特是个坏人。你不能完全相信报纸上登的东西。”
“费里埃的妻子是他的女儿。你见到报上登出的有关她的事了吗?”
他们阅读了一份已经给翻阅得一塌糊涂的《透视新闻》上的报导。
凯撒的妻子吗?我们听说某位高官的夫人日前在一个奇特的场
合被人发现。陪同她的是一名男妓。哦,黛格玛,黛格玛,你怎么
能如此淘气?
一个粗俗嗓音的人慢慢说:
“费里埃夫人不是那种人。男妓?那是那些从外国来的下流坯。”
另一个人说:
“女人的事很难让人预料。要让我说的话,她们那帮女人没有一个是好的。”
6
人们在议论。
“可是,亲爱的,我相信这完全是真的。娜奥美是从保罗那里听来的,保罗是从安迪那里听来的。那个女人简直完全堕落了。”
“可她一向那么规规矩矩,长得也不漂亮,常主持义卖会啊。”
“那只是一种伪装罢了,亲爱的,大家都说她是个色情狂。嗯,我的意思是说,《透视新闻》上全都登出来了!哦,当然不是明说,不过从字里行间可以让人看得出来。我纳闷他们是怎样得到这些消息的。”
“你对这些政治丑闻的玩意儿怎样看?他们还说她父亲贪污党内资金呐。”
7
人们在议论。
“我不愿意那样想,罗杰斯夫人,这是事实。我是说我一向认为费里埃夫人真是个很好的人。”
“那你认为这些可怕的事是真的吗?”
“我已经说过,我不愿意那样去想她。六月里她刚主持过派尔契斯特区义卖会的开幕式。我就站在她身旁,就跟我现在离那张沙发那样近。她的微笑是那么讨人喜欢。”
“是啊,可是无风不起浪啊。”
“嗯,当然那是真的。唉,老天,看来你对谁也不能轻易相信!”
8
爱德华·费里埃面色苍白,痛苦地对波洛说:“这样攻击我的妻子!他们太卑鄙下流了——彻头彻尾的卑鄙下流!我要对那个恶毒的无赖采取行动!”
赫尔克里·波洛说:“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
“可是必须制止这些该死的谎言啊。”
“你肯定那些都是谎言吗?”
“该死的,当然是!”
波洛把脑袋歪向一边,说道:“尊夫人怎么说呢?”
费里埃一时显得不知所措。
“她说最好别理他们……可我不能那么做——人人都在议论呐。”
赫尔克里·波洛说:“对,人人都在议论。”
9
随后,各报均登出一条简短的消息:
费里埃夫人近日得了轻微的精神崩溃症。她已前往苏格兰休养
以恢复健康。
猜测啦,谣言啦——可靠消息说费里埃夫人没在苏格兰,从来也没去过苏格兰。
有关费里埃夫人到底真的在哪里的传言,恶意中伤的传言,一下子传开了……
人们又在议论。
“我跟你说,安迪看到她了。就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她要么喝醉了,要么就是吸了毒,跟一个让人恶心的阿根廷男妓——拉曼在一块儿。就是这样!”
更多的谈论。
费里埃夫人跟一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