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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香香-第5部分

小说: 香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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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太吵了听不清,回酒店给你打。”

端起酒杯,红光晃动中,安安在给丁晓晓擦眼泪。她有些慌乱了,显然没想过她那胚胎时期的暧昧情愫,某一天也会发展到这样的结局。

但凡剑,都是双刃的。

正文 12
(更新时间:2005…12…1 12:38:00  本章字数:1059)

12、
第二支红酒喝掉一半的时候,丁晓晓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趴在桌上哭诉:“你们以为我不想看在儿子份上将就过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明知道他可能刚从那个女人的床上下来,明知道那个女人张开双腿他还是会前赴后继……呜呜……你们看看我,怀孕时长的斑擦SKⅡ消也消不掉,你还没老,那边就有年轻妹妹想谋朝篡位。真真,别看小陆现在对你好,嘿嘿,男人都是一样的。”

我有些恼怒地瞪她一眼,别把男人都一竿子打好不好?心中却不由想她这种可能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的手机响了半天,安安帮她掏出来递过去。

15分钟后,一个微胖微秃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歉意地对我们一笑:“改天请两位喝酒,晓晓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家。”

他搀着她离去。

嘘!我吹响口哨。

又学到一点:找好下家,才能不要上家。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检查一下手机是否开着,有陆嘉声凌晨两点发的信息:应酬完已太晚,怕吵你睡觉,明早打给你。

晨曦将临,房间里微微亮。

脸朝下趴在枕头上,逐个回忆刚才的梦境。自回到贵阳,几乎每天都在做奇怪的梦,如果说做梦也能做连续剧,这几天的梦境就像在演绎某个女孩的经历。

她应该也是贵阳人,被父母抛弃,做发廊小妹,跟个发型师傅去到深圳。

她是谁?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境?

丁晓晓被中年男人带走后,我和安安继续消灭剩下的半支红酒,数落我们共同的熟人目前的婚姻状况。

4个人离婚了。

未婚但在同居的是我,还有两个女同学自今小姑独处。也许,她们的选择才是明智。

事业有成又有点帅的,如丁晓晓的老公,喔,是前夫,大搞婚外情;不动情的,便乱性,如我们那几个哥们,几年前就见识过他们在包房的里间将小姐“就地正法”。

男人怎么都这样?永远是下半身蠢蠢欲动。

临走,叫了份丝娃娃。

到洗澡时,还饱胀得难受,红酒加辣椒刺激得胃有些火辣。

一边洗头,一边唱歌——

“望着你慢慢离开 宿命像潮水般

淹没我不能呼吸 漂浮在黑色的海

怎么习惯失去你的未来 怎么留住渐渐消失的云彩

骗自己爱还存在 泪水却始终不断

命中注定没有你的未来 莫失莫忘渐渐消失的空白

什么都别说 我不想懂 至少我还拥有美丽的梦

什么都别说 我真的不想懂 终于明白该放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陆嘉声跟我会分开,这首歌比较适合在告别

以后唱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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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
(更新时间:2005…12…1 12:39:00  本章字数:1331)

13、
酒精的力量终于战胜一切不适,头发未干上下眼皮就打完架拥抱在一起了。

“27号,冲水。”

这个肥仔的头好重啊,托在他头底的左手酸得快撑不住。金发男人走过来贴着耳朵对我说道:“跟老板说好了,你明天就可以辞工。”

啊?一慌,左手腕啪地一声折断,肥仔的头从脖子上咔嚓掉进水池里……

“算我求你好不好?”金发男人半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

越过他头顶,我看见一张倾斜的折叠矮桌,堆着几个快餐饭盒和两个未洗的盘子,地上倒着几个啤酒瓶。

“阿男哥,我就在发廊做嘛,工资都交给你。”我哭得声音沙哑。

“洗头妹一个月才几百块,我欠人家两万块,还不上要砍手砍脚啊!求求你啦!阿丽会罩着你的,只用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

镜子中的我,刚换上一身桃红色的斜肩长裙。洗手间门被推开,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化点妆化点妆!”十来个跟我穿一样长裙的女孩嘻嘻浅笑,曳地长裙像一朵朵绽放的桃花,从门缝间飘走。

哇!扎住马尾的橡皮筋被一把抓下,黑色西裙衣领别着嘜耳朵戴着耳机的妈咪阿丽姐上下检查我:“头发放下来漂亮一些。”

跟在她身后下台阶,很吵很吵的迪士高音乐传来,台阶一步一步,怎么都下不完……

关门声,下楼梯的脚步声,清晨对面吴阿姨邓叔叔出去早锻炼的动静格外大。

回想半天的梦,一无所解,很想打电话去骚扰老陆,把手机丢得远远的忍住。

我看见自己,是个不足一米高的小孩,坐在草地上,望着外婆。外婆好年轻,跟我现在差不多,举着锄头在刨地。太阳好大好猛,一丝风都没有,外婆穿的一身灰白对襟衫,满头大汗的她坐在泥地上,划一根火柴,点燃一支烟。

她嘴角咬着湿漉的烟头,黑红的额头上皱纹一点一点地向两鬓蔓延。

“婆婆,婆婆……”我哭着醒过来。

外婆去世后,妈妈曾说起她小时候,外公去世,外婆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拖着一对儿女,大字不识的她只能卖苦力为生。那时,师大背后还是一片农田,外婆在那里帮别人种地。

上个月,跟老板拍桌子后去万象城血拼了一下午,花掉一个半月的薪水。

跟我同样年纪的外婆,为了填饱一双儿女的嘴,在城市的最底层艰难地透支着体力。为着解乏,学会抽烟,肺癌终于在40年后夺去她的生命。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我在清晨的灿烂阳光下放声痛哭。

胃很难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临近中午陆嘉声打电话来。他建议一个人在贵阳闷得慌的话,再玩两天就去广州等他,一起看看“围棋”的BB。

不过一个星期没上班,他说得对,我过不了那种在家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的。

星期六的中午,想不出能上哪里找节目。所以,汪林打电话约我去青岩吃饭,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

“你父母家还是老地方吗?嗯,半小时后在楼下等你。”

卡其色短袖衬衣内衬白色圆领体恤、下身军绿色休闲裤,这样看起来他的肚子没那么突兀。

黑色帕萨特,看来他混得不错嘛,比老陆那辆皮薄馅破的千里马强多了。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奇怪地望我一眼。

“安全第一,没坐过你的车。”

“贵阳人哪个系安全带啊?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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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
(更新时间:2005…12…1 12:41:00  本章字数:1200)

作者声明:我是《香香》的原创作者,1…11章是一位热心网友帮我转载过来的,从12章开始,由我本人继续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14、

看到路边堆着几筐青底红尖的桃子时,忍不住叫汪林停车,跳下去选了一大袋。

倒矿泉水出来洗两个,啃一口脆生生的桃子,不知怎的,就想起外婆常说的一句:“桃饱李伤人”。

青岩镇里小小的十字路口居然还塞车,前后都是周末出游的车。把车停在古镇北口,“在哪家吃?”汪林问道。“走走看吧,那家顺眼就那家。”

有五六年没有踏上过古镇的青石板路,姜文的《寻枪》在此拍摄后,寻幽而来到游人已经把古镇变成闹市。

跟在导游小三角旗后的一队队外地游客在走马万寿宫、状元府,扶老携幼的贵阳人来此打麻将吃农家饭。

一个小孩转到“孙悟空”,守着看摊主用热糖汁浇出一个孙猴子来,舔着糖人蹦跳而去。

汪林问:“要不要一个?”

摇摇头:“不要了,先吃碗冰粉吧。”

坐在小店等候,墙上挂着蓑衣、地上堆着石磨,古镇的居民早都知道该展现什么给游客看。

送一勺凉沁的冰粉入口,看着碗中暗红的玫瑰花瓣沉浮。一向认为青岩的冰粉最好吃,只有这里的是加足真料——花生末、红枣末、葡萄干,再淋点玫瑰露,贵阳市区卖的都差远啦,深圳女人世界旁边那个小吃巷子也有卖,用浓缩果汁兑的更是淡而无味。

齿间留着玫瑰的馨香,门前一个佝偻的老头牵着两头水牛蹒跚而过。

“你的样子没变,不过神情变了很多。”汪林站在一旁看我给基督堂拍照。

简陋的小教堂里白墙上贴着毛笔写的白底黑字:正直公义。 旁边支着的黑板上彩色粉笔写着两首歌词和简谱。

“耶和华是我的力量,是我的盾牌,我心里依靠着他就得到帮助,所以我心,我心中快乐,我必用诗歌颂赞他……”

淡淡一笑:“不是我变了,是我成熟了。”

疯狂的大学时代到花溪看他,两个人踩着单车,从贵大一口气骑到这里,然后去迎祥寺烧香许愿。

他似乎知道我想起什么:“哎呀,现在叫我骑单车,怕是一公里都骑不动了。”

瞟他一眼,酒色过度的肥大眼袋,眼睛变得浑浊。而自己,离子烫得熨贴的齐肩酒红色头发,眼睛早学会时不时咄咄逼人,放飞刀不知杀倒多少对手。

那个背着吉他、眼神深邃迷人的他,那个扎着黑色大辫子在单车上纵声大笑的她,六百年的古镇神韵依在,年少飞扬的青春早已不知去向。

一瞬间,我原谅了他。

原谅他从不懂用行动来表示爱惜,原谅他在我最绝望彷徨时候的背弃。

回忆起来的时候,我们曾经有过欢快,那我们当时也是真正爱着的吧,只是年轻,不知道该怎么爱该怎么要求爱。

只不过,现在都不爱了。

(有些青岩的照片,去年回家时拍的,不会贴这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我的相册看:ytingyun。photo。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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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
(更新时间:2005…12…3 22:42:00  本章字数:2019)

青岩的猫真多,黄白黑花,多半趟在门前石板地上,蜷着身子、四脚朝天、半蹲半躺,姿态各异,却都懒洋洋地,在下午两点,阳光开始走斜的时候,任身边行人如织,安然地睡它们的午觉。
路过一间小店铺“银匠世家”,来自黔东南州凯里的苗族银匠在柜台底下敲打银链,老婆在招呼客人。挑一对叮当作响的长命百岁小银镯,准备送给外甥女。又看中一只银丝盘成的蝴蝶图案手镯,1。5厘米的宽度,手艺精湛得很。

“我送给你。”汪林拍拍我的肩,看着老板娘帮我戴在手上。

“好啊,那我不客气啦。”又选出一条银苹果缀成的手链戴在右手,双手伸到他面前:“这个我也要。”

他掏出钱包,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吃饭由我请”心里埋怨自己片刻的淘气,平白占男人这点便宜干吗呢?

15、

一盘青岩卤猪脚、一盘鸡汁豆腐、一碟炸青岩豆腐、一碗素瓜豆几乎消灭干净,两斤糯米酒我只喝了四分之一。

他最终如愿以偿娶到父母中意的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也智慧地在离婚时盘剥他大半身家;我也终于表明姿态让老陆同意结婚,幸福生活一直在进行时中。

我刚失业、除了那辆破车我们无恒产,而我们对未来没有担忧。汪林似乎惊诧于我如此安于现状,也许他认为,几年的漂泊生活,我应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应该可怜巴巴等待有人拯救。

明明开头是他背弃了我,也一定希望我过得更好以减轻他的内疚,可是,暗地里,他却希望看到我离开他,天就塌掉地就蹦掉。

老陆的短信说客户是贵州老乡,要请他这个贵州女婿去吃酸汤鱼,回复中答应他周二就飞广州等他。

这次离家出走跑回贵阳,是我们认识来第一次跟他闹脾气。身边坐着个曾经指望托付终身的参照物,回想从前种种的痴缠、吵闹、斗气、伤害,才发觉 从不曾与我海誓山盟的陆嘉声同志才是值得相伴终身的人,喔,如果能有终身的话。

老赵来电话为昨天没来道歉,却听到我说过两天就走。于是,迅速组织人马。

“中午饭吃到现在,晚饭不想吃了,你们自己吃吧,告诉我吃完在哪里会合?”

将近六点,站在小山坡上的农家饭庄,山下是青岩古镇的青砖灰墙。有市场经济头脑的人家纷纷修复临街的雕龙刻凤,夹杂着的,却也不少断壁残垣。

满天晚霞忽地被扯掉,灰蒙蒙地天淅淅沥沥下起雨。

把汪林安顿在副驾上,小心翼翼把车开上青岩的街道。

做新手时,在北环上被辆人货车撞得冲向隔离带,惊声尖叫中,副驾上的陆嘉声俯过来紧紧抱住我。急打方向盘停下,惊魂未定的我刚刚分明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慌张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车祸后一个星期,我们决定同居。

开到甘荫塘时,暴雨下得密不透风。

打着应急灯把车停到路边,打电话叫老赵要他把活动取消。

“市区没下雨啊! 我们还在吃饭,你等雨小点再开过来。”

汪林指点我:“都司路下桥,上中华南路,就是那栋烂尾的台湾大厦背后。”

名叫“辉煌”的夜总会,该是这一两年才开张的吧,没发现什么特色,不过是又一处给人们糜乱之所。

避雨的时候汪林睡了一觉,此刻精神百倍叫来芝华士兑绿茶,恭候曾经的情敌。

5:1,3:1,越喝越疯。

头又晕乎乎,昨天的酒都还没消化。真是误交损友,老赵、安安、莫非还有他们叫来的4个朋友,个个都是不醉不归的酒鬼,一个多小时内包房就乌烟瘴气。

“谁知道又会和你,相遇在人海……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安安与汪林抢着要独唱,乘机溜去洗手间透口气。

“小X姑娘,敢跟我抢客人!”

推开门,就听见几个女的在争吵。

打湿手抹抹太阳穴,旁边洗手池前穿一身黑色吊带短裙的女人盯着我看半天:“汪老师,真的是你啊?”

听声音就是刚才骂人的“小姐”,侧头看她几秒钟,虽然她割了双眼皮、垫高了鼻子,还是认出来:“彭素芬?”

“哎哟哎哟,我们汪老师也会来这种地方啊?呵呵,忘记你好像早就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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