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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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想告诉我什么?”听着陆嘉声均匀的呼吸,恐惧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第一刀,扎在他的肩膀上。
淡黄色的封口胶,只给他留出眼睛和鼻孔。他无声地惨叫,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惨白。
没有用,他的全身都被封口胶死死缠住。我用刀尖在他胸口划下一个“香”字。
他不让我离开,宁可打死我都不让我离开。那么,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死都不让他离开。
地上还有一团白花花的肉,好水灵的湖南妹子。我已经残了,而她,昏迷在地也娇嫩诱人。
单腿跪地抓住她的长发往后用力拉,她的喉咙自然凸出。从前院子里大人都是这样杀鸡的,刀用力拉过,热血喷出来。
血飞溅几滴到他的嘴角,他拼命想躲闪,被封口胶缠得死死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只有瞪大眼睛,和我一起看着她在地上抽搐,然后一动不动。
“啊!”惨叫着醒来,老陆沉稳地呼吸仍在耳畔。
不会的,就算你爱上别人,我也只会送给你们祝福,我才不要强留心不在的男人在身边。
披起睡袍无声地走到客厅,香香,你怎会如此刚烈?非要弄个鱼死网破,害人还不终害己?
电视机啪地一声亮了,蓝屏无声地静止片刻后,我看到我,不,是香香,在电视里嫣然一笑。
快乐地哼着歌,很早以前在夜总会学会的歌:“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捏一捏温热的躯体,选择大腿内侧下刀,割下一斤左右的肉,呼呼地犹在冒着热气。
好臭! 他撒尿了,在他不久前射出一堆粘糊糊精液的床单上。
在她身上擦掉手上的血,拉过毛巾被给他盖好。
一个小时前,我就坐在地板上,抚着一身青紫,将牙龈出血咽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床上翻腾。
25分钟前,隔壁阿丽200块卖给我的迷魂散兑在啤酒里,已经让他们睡得死猪一样。
“她的肉真的比我的香吗?你闻一闻嘛。”把肉放在他鼻孔前,他紧闭着眼不敢呼吸。
“饿了吧?马上做宵夜给你吃。”
拖鞋在地上踩出一串红色的脚印,继续哼着那些想不起歌词的歌,将肉在菜板上细心地切成大指甲盖大小的方丁。呀,没有芡粉,没所谓,找到一个发芽的土豆,切碎泡在水中。
发芽的土豆有毒。那有什么关系,横竖都是要死人的。
将水倒倒掉,碗底有白色的沉淀物。肉倒进去,加点酱油和料酒揉匀。油锅嗤嗤地冒烟,没关系,整栋楼都住的昼伏夜出的人,半夜做饭很正常。
“哗……”肉倒进油锅便发出欢快的响声。
爆炒至肉色发白,起锅,倒进糍粑辣椒(昨天泡了一夜,今天下午剁好的),炒到辣椒微焦,加姜丝、蒜头,再把肉倒回去,加盐和少许白糖,起锅前撒一把葱花。
香喷喷的宫爆肉丁,忍不住端着盘子边走边吃。
“尝尝?不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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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
(更新时间:2006…2…7 10:35:00 本章字数:1276)
“看”到这里,晚饭吃的宫爆鸡丁估计还没消化完毕呢,胃再也坚守不住开始抽搐,冲进洗手间掀开马桶盖吐个不停。
香香,我不要再往下看了。
七点二十,陆嘉声用作闹钟铃声的“欢乐颂”欢唱起来。听见他响亮地打一个哈欠未了,囔囔地叫道:“真真,你又没睡觉?”
我端坐在沙发上,望着他走进洗手间的背影说:“我梦见香香杀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把女的肉炒来吃。”
水龙头被他拧开,他伸出握着牙膏的手:“CSI有句台词怎么说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杀死一个女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性。那么一个女人杀死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不是为了爱就一定是为了恨。”
换好衣服,他走过来拦腰将我抱起,然后丢在床上:“睡觉!她不来找你,你便可以好好休息,她来找你,说不定就会告诉你最终答案。”
是,到了这一步,大结局应该不会远了。
我是被手机短信吵醒的,打开一看又是坑人SP的把戏——老公出差了,小美寂寞难耐,请听听深闺怨妇的悄悄话……
白痴!一边删除一边咒骂,大白天发这种短信有几个人会上当?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
打开冰箱找吃的,看到昨晚剩下的宫爆鸡丁,大倒胃口,只好就着涪陵榨菜吃下一碗开水泡饭。
上“天涯”看看杂谈最近又是谁在YY,上“磨房”看看周末有什么好玩的活动召集,游手好闲的日子其实很容易打发。吃吃睡睡,上网转转,香香再也不来找我,时间慢沓沓地,也过得很容易。
又是周五,在MSN纠缠一下午,居然谁都无心出来鬼混,只好跟群小屁孩一起玩泡泡堂,等陆嘉声下班。
蒜茸麦菜还是醋熘土豆丝?传教式还是小狗式?凉瓜炒牛肉还是炒鸡蛋?安全套事先戴好还是中途再戴?做饭跟做爱是一个道理,偶尔做一次还比较爽,三餐都要亲力亲为,就乏味得很了。
今天的晚餐只有一锅皮蛋瘦肉粥、一盘拍黄瓜加超市买的卤牛肉和葱油饼。
老陆循例去洗碗,我点了烟在旁边“喂”他。
他把两双筷子搓得啪啪响,忽然说道:“裤子口袋里有张纸,你拿出来看看。”
“哪一边?”
“肯定不是中间,右边。”
呸!打他屁股两下,掏出折了几折的一张A3纸打开。
复印的一年半前的《深圳晚报》下半版,左边一条新闻标题是——蓄谋杀人 法网难逃,副题是“我市昨日七名罪犯伏法”。
逐行往下看——“陈X香,贵州贵阳人,三年前随广东湛江籍男友来深圳,男友酗赌后被逼为娼,后因男友移情别恋,加之长期对其进行殴打,于2003年1月8日蓄谋在酒中放入迷药后用刀将二人杀死并分尸,犯罪手段极其残忍……”
原来真是这样?身世可怜,但罪无可恕。
那我呢?少不更事害死两条人命,是不是也罪无可恕?
“你在哪里找到的?”把纸折成一条船,扔进洗碗池里。'手机电子书网 Http://。。'
“在图书馆翻了一下午才找到呢。”他把小船打捞起来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结果就是这样了,真真,就算再梦到她,也不再要胡思乱想,嗯,好吗?”
可是,她到梦中找我,只为了告诉我们她的命运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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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全文完)
(更新时间:2006…2…7 10:36:00 本章字数:2613)
忽然间,连梦都不做了。
不光是香香消失,连平时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没有了。而我是那么喜欢那些奇异瑰丽毫无逻辑可言的梦,那些,是我黑夜中展开的另一个人生。
撞邪?还是从此避邪?
去天安数码城一家公司面试完毕,搭地铁去书城,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只选一本《达芬奇密码》出来。
冷热交替的一瞬,发现深圳很久不曾下雨。台风和暴雨都躲到哪里去了?
晚餐又由我这个一等闲民去霸台。在南园路的一家湘菜馆,陆嘉声那个同事小蒋和斯文妹妹“勾兑”成功,当然少不得谢媒。吃完饭,他们两对四个人挤在后座。
老陆曾说过小蒋是个三天两头在酒吧“抠”女的家伙,所以在蔡屋围住农民房,把钱留去买酒吧25元一支的啤酒。“抠”女要花钱,叫鸡要花钱,拍拖一样要花钱。也或许,人家玩不动了,真心想找个好女孩过日子。
小蒋拖着斯文妹妹的手一起下车,摩肩接踵的农民房伫立在夜幕中。
混浊的灯光下,隐约见到两三个女人靠在墙边。
老盲见到,啧啧怪叫:“这么早就上班?这些鸡,估计都是50块钱打一炮那种。”
凯丽大概使出一招“九阴白骨爪”抓在他的要害上:“你这么清楚行情,是不是以前经常叫啊?”
“别抓别抓,抓废了你的‘性’福就完蛋啦!”
肋间猛地一痛。
仿佛所有的肋骨都朝向心脏挤压,连呼吸都引发剧烈的刺痛。我张大嘴,调整呼吸,眼光却瞥到后视镜中,一个灰色的人影跟在车后奔跑。
捂着胸口忍住痛大喊:“停车停车!”
老陆轻踩刹车:“大小姐,我又不是新手,当然知道红灯要停车了。”
往前一看,我们正停在红岭路和深南路交汇路口等红灯,小平伯伯在左前方冲我们微笑。
再看后视镜,车后只有蔓延的车河。
“真真,你说我们国庆结婚会不会太仓促?要不等到春节?”下车后奇怪我一路鸦雀无声的他得知我胸口痛,小心搂住我朝电梯走去。
“你想好没有呢?千万别到以后说是我逼婚。”抓着心脏的肋骨像只手,五指逐渐放松,心痛慢慢弥散。
“想是想好了,不过,我不想摆酒请客。”
在广州时,老妈给他欣赏 “围棋”他们回贵阳结婚的录像。从范华捧着99朵红玫瑰在楼道里“祺祺,开门!” 狂呼声中,他肯定深刻体会什么叫做”前车之鉴“。
胸口不再痛,我仍乘机耍赖直躺在沙发上,指使他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那还去不去西安呢?”
“春节再去吧,总该让父母见见你,希望他们别再吵架。”
陆嘉声光着上身坐在地板上,手握遥控器在选台,头靠在沙发我的胸前。
侧过身,伸一只手顺着他的太阳穴往肩膀按去。心中漫溢着柔情蜜意,对他说:“我会在你父母面前装成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绝不惹他们生气。”
他拉住我的手:“我们先去办证,然后,国庆去皮皮岛渡蜜月如何?”
好啊!我那本簇新的护照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扭过头看我兴奋的样子,阴险地笑道:“你的胸口是不是一点都不痛了?”
嗯?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跃而起,将我压在沙发上面……
33、
陆嘉声狠狠地关上车门,听见他踩油门、拧钥匙、挂档、松离合……
“不要走!”我拍打着紧闭的车窗。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猛地一踩油门。我跟在车后,挥手哭喊:“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
身后传来几声冷笑。
转身看见一个金发男人拖着一条木棒朝我走来。
木棒的外型像是从桌子上拆下来的腿,顶端还有铁钉,金属在地上拖动,发出刺耳的锐响。
这是做梦!快醒过来!
可是我连眼皮都无法睁开,全身仿佛石化,连头发丝都动弹不得,被迫在梦境中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逼近……
终于,手指可以活动,睁开眼睛,身体像全麻消失后一寸寸活过来。
呼……深深呼吸一口。
陆嘉声的眼睛在黑暗中瞪着我:“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喊救命喊得好凄惨。”
踹他一脚:“是啊!梦到你拒载,把我一个人丢在黑夜里。”
“哈哈!我是那么没修养的人吗?好啦好啦,我抱着你睡啊。”
睡得迷迷瞪瞪的,听见陆嘉声关门。起身找到手机打开,我怕,怕错过那些通知面试的电话。我需要工作,需要忙碌,我不要沉浸在香香的故事里煎熬。
泡好一碗红烧牛肉面,打开电脑。忽然想起丁晓晓,不知道她的离婚适应期过得如何了。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金黔在线”,然后,看到一篇社会新闻——疑心汉25载两度杀妻弑子,还配有一张剃光头穿黄马甲的照片。
我认得他。
25年过去了,就算岁月把他变得再苍老再臃肿,我都认得他,那个在妻儿煤气中毒死后离开的看门人。
第一次杀人,是在那个冬天。他一直疑心老婆偷人、儿子不是他亲生,他在煤炉里面做了手脚。当我爬在屋顶塞泥巴时,他们已在屋内昏昏睡去。
第二次杀人,是在五年前,他见老婆总爱和邻居调笑,一怒下将她掐死,再用枕头把目击的女儿捂死,然后潜逃。
哈哈哈哈,不是我,不是我,原来我没有杀人。
站起身,在房里跳来跳去,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吧嗒吧嗒滚下来。
我没有杀人,我只害了人。
捧着纸巾盒蜷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终于记起来了,2003年元旦后,公司吃年饭,几个同事又去唱K。凌晨时分,我开着车送阿娟回家,她住在蔡屋围。
她下车,忘了手袋。打开副驾的窗递给她,看她小跑离开。猛然一只手搭上来,窗边是张披头散发、口鼻流血的脸。
是个女孩,她哑哑地哭喊着:“救命啊!救救我!”
吓懵了,呆住几秒钟。手忙脚乱地关窗,把音响声调大。城中村是很混乱的,卖淫的、偷盗的、吸毒的,谁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问题?逞英雄的结果指不定就是惹祸上身。
踩油门、挂档、松离合,我真的吓坏了,推了两次才推进一档。
车溜出去十多米,我的心还在狂跳。在后视镜瞄见一个男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进小巷……
我用纸巾捂住眼睛。
在关上车窗的霎那,在澎湃的音乐声中,那个女孩张大嘴无声地说:“真真姐,救救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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