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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古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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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然不能贸然进入别人世代熟居的地盘里,一旦有变那还不九死一生呀。
不出所料,土守形好象当梁库透明:“不同的是,虽然他所用的阵衍术似乎和我们同出一个源流,但据他的残存记忆,他又似乎隶属与另一个术数家族六甲旬。”。
土守形每说一句,朝歌都相应的推想著一连串的东西。他明白了许多事情,同时又衍生出更多的不明,但只化成了一句:“後来呢?”。
土守形:“失踪。他忽然失踪了。”。

这在梁库看来是不可饶恕的,就像以前在垃圾堆里拣到的精彩侦探杂志,正看到抓心挠肝处时,却忽然发现後面少了几页。他恨不得把土守形当成垃圾堆来翻个底朝上。
朝歌忽然想到了土守望:“这跟土守望的过世有什麽关系吗?”。
土守形忽然变的有些沧桑:“虽然不是因他而死,但却跟他说的话有关。”。
四双眼睛再次灯泡中。
土守形:“在这人看来,我们两族人世代不是残疾不全,就是性暴寿短,一定是受了墓地中的阵局控制。我们土家人的寿命几乎没有活过六十的,守望的过世被他言中了。”。
朝歌看著眼前这个孤老头,想来大概没几年也要临近六十大关了,可能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最後一次了,每一晚躺下去,都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睁开眼。其中滋味忽然让冷冷的朝歌感触颇深。

“哈哈,我知道了!”梁库却忽然神经的站了起来:“文物贩子一定是想骗到你们手中的那七盘棋,然後去解开村里的那块坟地!哈哈”。
土守形表情不是很明显,这让梁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边走过来边说:“老土哇,不是我说你,要论这个眼术那个邪阵的我不如你,但在心计上你可要好好跟我学学习了。江湖险恶呀!”。说著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土守形的裸肩。
土守形还是那副表情:“其实,就算他拿到那七盘棋也没用。因爲除了牧家的後世传人,没一个能走的进这块布满冲天杀阵的墓地。”。
土守形的惊人之语是朝歌说什麽也没想到,但朝歌又马上想通了一件事,墓中拆局时仍有许多怪异的地方解不开,原来是另有用意的杀阵。想来牧家村地处偏僻,又是穷乡贫地,自然没有什麽人打里面的主义,否则可真是有进无出了。而牧家村的村民们世代命局随墓中阵局相融相合,当然也不受其害。难怪爲什麽如此神秘的巨大墓地历经几百年仍然完好无损。想到此,朝歌觉得这埋葬著牧家无数子孙的荒冢凉丘越发的神秘叵测起来。只是有一样还解释不通……刚想到这,梁库发话了。
【楼主】 (38):第二十一章:民国妇人
梁库奇怪:“哦?什麽什麽杀阵?别逗了老土,如果真有你吹的那麽邪乎,我怎麽还好好的呀?”。
土守形疑惑的看了梁库好久,虽没言语,但眼神分明在告诉大家:奇怪,这小子怎麽还神经兮兮的活著呀?!
梁库露出一脸得意,心中暗乐:什麽是高人?我这种才是高人!可马上又担心起来,会不会留下什麽内伤後遗症之类的。

朝歌又沈道:“十几年後我们来了,那人再次出现了,土家人也站了进来。其实被这风水大局冥冥左右的,又何止你们两个家族呀!”这後面的一句,可就是朝歌的自问天命了。
说著,朝歌把身边的那个石函托到了沈默不语的土守形面前:“打开吧,可能里面有能帮的到你们的地方。”。
土守形却头也没擡:“不用了。墓地里的东西关系重大,我们土家世代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後的事就各顺天命吧。”。
朝歌知道土守形一定是怕惹上嫌疑,也不强他,况且老实说来,这几百年前的事毕竟离朝歌太远,现在所做的一些也都不过是爲了揭开这个风水大局,所以也不用提著心眼多想,径自打开石函,放在了土守形的眼皮底下。
土守形也就没有必要再装深沈了,先是一动不动的仔细观了遍石函,然後才慢慢拿出那半截臂骨。凝了半晌,也没支出一声。
朝歌若有所思的:“按那七盘棋的道理,祖坟山本该是空的,但却又埋了这样东西。就不知道是我错了,还是另有隐秘。”。
土守形继续石化中。看样子土家的任务并不是完成了,而是刚刚开始。

此时天已放明,梁库实在有些按耐不住,担惊受怕了一夜不说,忍饥挨饿的听老鬼讲故事也不说,本觉得这回应该有些结果了吧。但看目前的形式状态,分明是越整越糊涂了。
梁库肚雷肠鸣的愤起:“还有完没完?!”。
边说边急手躁脸的把土守形擎的那半截臂骨抢下来,然後把石函往腋下一夹:“走,回村!”。

一路上虽然天很蓝、阳很豔、树上的小鸟脆鸣缠,但梁库却恨不得一脚迈到村里的锅台前,在他执著的双眼中此刻只有一个信念:睡大觉前吃饭饭!
土守形带著还是一言不发的雷子回土村了,他和朝歌商量好,先把族事安排完了,就马上回牧家村来。

吃了完了大妈做的四个呛面馒头,三碗稀饭,两盘芥菜疙瘩炒肉沫,外带一碟荷包蛋,梁库终於在饱嗝声声中,一头栽倒在炕上昏迷不醒了。
朝歌还是对著石函中的半截臂骨发呆,他一件件的理著自从踏入牧家村来的每件事,他想把它们在脑中穿成一条线,但一时间又好象乱乱的千头万绪。忽然一阵困意袭来,朝歌再也坚持不住,恍惚中觉得自己好象睡著了,又好象脑袋还有一半在清醒著。接著他就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走轻的听不到声音的女人,一个皮肤白的像是一见阳光就会烟飞灰灭的女人。

朝歌真以爲自己在做梦了,或是梦中之梦,因爲看这女人的时候,给朝歌一种极复杂的感觉,就像是一张老旧发黄照片上的民国妇人,尤其是挽在小臂上的一个精致小坤包,花纹弱淡素雅中隐约著一种逝去的神秘。
女人在朝歌身边停了下来,微笑中伸出了细白的手,速度很慢,慢慢的往前探,就在朝歌忽然发现那支慢不经心的细手直直的伸进石函中去的时候,朝歌猛的惊醒!
石函还在,原封不动的还在。只是门开著,也许门一直就没关。
朝歌转头又看了看窗外,院子里悄无人影,一只蜻蜓静静的立在栅栏的枯枝上。
外表安静冷俊的朝歌自小就多梦,他甚至常常对某人或某物有一种似曾梦见过的恍惚感,对於梦他已习以爲常。
但这次不同了,不是太真实,而是太清晰!尤其是女人小臂挽的那只精致小包,上面每条弱淡素雅的花纹,都清晰到一曲一弯。
确切说,这不应该是一个梦,但也似乎不应该不是个梦。

惊醒的朝歌已全无睡意,他把石函向里推了推,然後走到外屋在大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下去。凉水一清,把身上的一夜倦乏又去了大半。
朝歌和梁库住的这个农家小院,是姑表亲的一个大妈爲要成家的小儿子准备的,收拾的乾乾净净,样样见新。知道城里来的跟他们住不惯,所以都搬到老房里去了,只是每天做好饭时来叫上两人。
小院不大,房前屋後种满了红柿绿椒的农家时菜。一条旧砖甬道,由房过院直铺到栅栏门。平时朝炊暮烟的一家农舍,现在只剩下了梁库朝歌两人,虽少了点融融的乡火情,却也多了几分清净意。
此时夏阳渐高,朝歌又喝了一口水後,准备回房再仔细看看那石函,总觉得这埋了几百年的半截白骨,绝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简单。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传过来的美妙话音让朝歌止住了步。

“姐,你说这花长的什麽样?”。
“恩……,比牵牛花小一点,但没那麽单薄,花瓣是先连後分的,中间的蕊子稀稀疏疏的探出来。即有家花的人情,又有野花的自在,好美!”。

一个甜润轻婉,一个珠落银盘,单只那最後一句的评花妙语,就决不是牧家村人所能有的了。
朝歌寻声而出,院子的围墙都是干树枝联成的半人栅栏,朝歌一眼就看到了隔壁三婶家院子瓜棚下,楚楚俏立著的一对妙龄姐妹花。
瓜棚上几根窝瓜藤秧叶宽颈曲的纠葛在一起,三四个刚刚成型的毛青小瓜或倚或吊的缀在叶秧之间。一片疏绿中,就属那几朵肥而娇嫩的窝瓜花最显眼了。看这对姐妹花认真俏起的头,刚才的绝妙花词,不会是爲了这窝瓜黄花发出的吧。
但让朝歌更不明白的是,听两姐妹的对话分明是看不到而在猜。但从所站的角度看,那朵最近的窝瓜花,绝对是片蕊不遗的出落在两姐妹的头上眼前那。正疑惑间,两姐妹又传来话声。
“不对不对!我看的可不是姐说的那个样子,花中好象还有一朵花。”。
“怎麽可能!奇怪……”。
本来很肯定的姐姐,忽然好象发觉了什麽,又重新认真的俏起了头。
距离很近,朝歌也颇有趣的仔细看那朵瓜棚黄花,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一只蓝翅蝴蝶,正停在花间。朝歌不禁悦起一丝笑意,可能妹妹说的花就是这只蝴蝶吧。但又奇怪的在想,这样明显的一只蓝蝶,爲什麽两姐妹仍然好象看不见一样?
当朝歌开始仔细留意姐妹花的时候,他才从她们与黄花错位的视线和茫茫的眼神中惊然发现,这对楚楚俏人的姐妹花,竟然似乎是双双失明的。怎麽可以?怎麽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样解释刚刚对窝瓜花的准确形容呢?

 

【楼主】 (39):第二十二章:秘方
“笑啥呢这麽好听!”好象在收拾房间的三婶从窗户笑著探出头来:“好听又好看!”。
三婶说话间无意看到朝歌,就大著声:“大侄子,她们两姐妹也跟你一样,是大城里来的!是南方大城来的!这南方来的就是不一样,啧啧,看这水灵的!”。
姐妹花听三婶的话,知道有人在边,一齐转向朝歌方向:“你也是来放假的吗?”。
不等朝歌回话,三婶就抢了过来:“不是不是!是那啥……”。忽然还真想不起朝歌到底是来干啥来的了,随口一句:“那啥,闲著也是闲著不是。”。
朝歌被弄的哭笑不得,姐妹花倒是乖巧,姐姐笑:“是呀是呀,城市里都烦透了。能到这里闲闲多好呀!”。
妹妹似乎有些腼腆,小声的:“闲著也是闲著不是。”。
一句绕梁三日的南腔北调,都把几个人逗乐起来。没想到看似害羞的妹妹,竟然精灵古怪的让人措手不及,姐姐笑的花枝乱颤,朝歌虽然没多大表情变更,但眼神早已被笑意同化,笑得最夸张的还是身强体壮的三婶,哈哈之声动砖憾瓦。
“我叫小灵,是姐姐。”姐妹花开始自我介绍了。
“我是妹妹,小轻。”
小灵忽然想到了什麽:“哦,我们半路遇上一起来的还有婉姨,一路上多亏她帮忙。”说著向三婶所在的房内望去。
三婶忙不跌的补说:“对对对,还有婉大妹子。”,边说边回头往里看。
朝歌也向光线稍暗的屋里望去,房内隐隐一个女子轮廓止步在光线之内,接著一个接近中年妇人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从里面传了出来:“哎,什麽帮不帮的,出来都爲的是散散心。”。

朝歌忽然有了种怪怪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刚刚猛然醒来的那一刻。他虽然看不清说话的妇人是谁,但朝歌有了种强烈预感,这房间内隐隐的女子轮廓,就是那个似梦非梦的民国妇人。

小轻:“就可惜婉姨的皮肤太怕光线,没有我们姐妹俩这麽大饱眼福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麽名呀?”。
可爱的姐妹花虽然是盲人,但似乎并不忌讳任何关於眼睛上的借比。
本来已经轻松很多的朝歌,又回到了沈思之中,朝歌虽然尚还年轻,但却有个难能可贵的特点,越是他想知道的东西,他越是表现的不急於求成。
朝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朝歌。”。然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回走。
在他最後一条腿迈进房内的时候,身後隐约传来姐妹花的窃窃私语声:“好好听的名字哦!树巢的巢,乳鸽的鸽,巢鸽——好好听哦!”。
……

吃过午饭,朝歌让大妈帮弄了些纸笔来,准备去墓地把大致构图画下来,等土守形来的时候,一起研究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大妈知道他昨夜一宿没睡,就唠唠叨叨的劝朝歌再睡一会,朝歌似答未应的蒙混过关。
临走前看了眼睡的依旧不省人事的梁库,朝歌还是决定把石函带走,因爲他隐隐觉得,小小的牧家村就要多事之秋了。

太阳又要下线了,祖坟山就像坐镇中央的一家之主,率领著几百年的浩荡坟脉,静悄悄的肃穆著。

一旁的朝歌在望著坟基出神,像是在想著什麽很复杂的事情。
脚边石函上是一叠已经画好的坟图。每张坟图的页角上都标有序号,方便拼接起来的时候不会乱掉。坟区浩大,而且脉势复杂,每画完一张都要核对三遍。整个一大下午,只完成了一半。
这种细致又枯燥的工作,并没让朝歌很烦。相反更有了一种因爲集中精神後思路越发清晰起来的感觉。有时候朝歌也爲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奇怪,以前是极度的抗拒,一万个没想到的是,这一旦转过来,竟然是极度的吸引。

“嗨!你好!”。
正入神的朝歌忽然被飘飘渺渺传来的话声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祖坟山里怎麽发出了活人的声音。
“你好!”。
又听了一声後,朝歌才回过神,转过头看到了墓地边上远远站著的一个大概比自己稍长了几岁的年轻人。
“你好!请问这附近有大一点的镇子吗?”墓地很深,年轻人大声的问话,传过来还是觉得飘飘渺渺的:“有旅馆的镇子!”。
朝歌看了看只剩下半张脸的日头:“晚了。”的确,能走到最近的一个镇,也要四五个小时。
朝歌向来话简语短,而且不太可能像站在外面那个年轻人一样大声。这可苦了墓外年轻人,拎著耳朵伸著脖子也好象没听清朝歌的这句话。不觉中竟然擡腿想走进看著普通却深藏杀阵的墓地。
“别进来!”
这可让沈稳的朝歌有点急,显然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年轻人停住了脚。
“呵呵,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进人家的墓地。”
“站著别动,我马上出来。”朝歌把坟图揣起来,捧起石函往外走。
“我叫阿光,是中医大的讲师,早听说这一带有很多神奇功效的民间秘方,趁著暑假就来研究研究。”。
阿光趁朝歌往外走的时候,似乎怕冷了场,一直在微笑著进行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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