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传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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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前仍不舍道:“越王勾践已降吴为臣作御马夫,何况你小小一位越国大夫吗?分明是对吴王存心不敬,是否勾践向你授意?说!”
文种一听,心中一凛,他深知伍子前深谋远虑,又极忠心为主,因此他极可能已洞悉越国君臣忍辱负重,一心但求复国的大计,处处挑起夫差对勾践的不满,以达到他除去勾践,根除后患的目的,此时眼见伍子前又欲把火头引到勾践身上,不由猛吃一惊,忙向夫差俯首道:“越王勾践自知罪孽深重,乃真心降顺,更不时教导文种,须以吴王为君,只是文种坚拒一臣不侍二主之心,但有不敬之处,皆文种一人所为,请吴王降罪文种。”
夫差微哼一声道:“文种,你对故主勾践倒很忠心啊!”
文种俯首道:“文种若对故主不忠,要之何用?望吴王明察!”
夫差性虽残暴,但却极重臣下之忠,他一听文种之言,怒意立刻便消了大半,缓缓的点头道:“你所言不错,寡人的确讨厌不忠于主的妄臣,既然如此,便想你不敬之罪吧!”
文种忙道:“多谢吴王恕罪.文种尚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吴王开恩首肯。”
夫差道:“你有何求?”
文种等这机会已很久了,此时他猛一咬牙,拼死陈辞道:“吴王,越王勾践既已臣服吴国,此心不变,且越王勾践在吴国已服罪三年,尽责尽职,任劳任怨,无功有劳,亦足以抵尝其罪孽矣.但求吴王开恩,准其返国与国人团聚,日后定必督促国人,臣服吴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以报吴王恩典,请吴王三思。”
夫差沉吟不语,心道:“寡人对勾践依然半信半疑,虽然勾践在吴确实任劳任怨,寡人寻不着杀他的着口,但若如此放他返国,寡人又焉知他日后会不会反悔与寡人为敌?”
吴国大夫伯露此时却向夫差道:“吴王明察,文种所言,亦有其理,把勾践放回越国,一来可向天下昭示我吴国的宽宏大量,今天下心服;二来可令其督促国人,准时朝贡,则吴国大受其益;三来越国兵微将寡,国民已畏服我大吴,作反之心已息,勾践返国,于吴国实利多害少,望吴王恩准其清。”
夫差一听,依然沉吟不语,不知他心中正思想什么。大将军伍子前一听,不由猛吃一惊,忙向夫差道:“吴王!万万不可放勾践返国。”
夫差一听,瞥了伍了前一眼,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道:“为什么?伍将军可道其详!”
伍子前咬了咬牙,决然道:“勾践乃一代孤雄,岂会长久臣服于吴?又越国文种、范基、干潜等,皆鬼谷子门人,乃不世良臣将材,若放勾践返国,日后必为吴国心腹大患,万望吴王三民”
夫差一听,忽然若有所思的对伍子前道:“伍将军说勾践不会臣服于寡人,可有什么证据,若无证据,寡人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伍子前一听,知夫差已受伯皤的“示天下以宽宏”的话迷惑了,心中不由更惊,他微一沉吟,终于想到一个令勾践终会反抗的办法,以令夫差相信勾践复国报仇之心不死,伍子前虽然明知自己此举,必定没大的得罪越国君臣,但为了吴国的安危,他决心不惜一切而行了。伍子前忽然道:“吴王若需证据不难,只须依臣主意而行,便盯上判其真伪。”
夫差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寡人便依你的主意,伍将军只管施为。”
伍子前一听,便忽然向御马一跃而前,伸手一拍御马的腹部,御马肚腹受压,嘶鸣一声,竟排下一滩屎尿在地上,御马厩内.登时臭气熏天,闻之欲呕。伍子前瞪了勾践一眼,忽然作势怒道:“勾践,你连御马的粪便亦没清理,便牵回马房,失职失责,该当何罪?”
勾践一听,深知伍子肴这是故意为难,但又深知绝不能在夫差面前表示任何的不满,于是忍辱向伍子青躬身道:“是,伍将军训斥甚是,勾践一时疏忽,这便去把粪便清理干净便了,望吴王恕罪。”
夫差微哼一声,道:“好,你去扫吧!”
勾践答应一声,拿起扫帚,就欲去扫御马粪便。伍子前见状眉头不由一皱,暗道:“若如此轻松过去,便大失伍某人的本意了。他立刻沉声道:“吴王,臣听说忠心之人,割肉喂主乃是寻常之事,就连主人的庞物粪便也是香的,勾践既然已忠心于吴王,吴王何不令他当场一试,如此便可见其是否忠心于吴王矣。”
伍子前此言一出,文种脸色不由察地一变,心道:伍子前此十歹毒之没,试越王忍辱负重,又怎可自尝御马粪便.但若然不从,却会惹怒夫差,今夫差怀疑勾践对其不忠,勾践立刻便有杀身之祸。文种心念电转之际,夫差已嘿嘿一笑,道:“不错,伍将军此言不错,勾践,你可甘心一尝寡人宠物的粪便?”
文种连忙一步跨上前去,朗声道:“为臣之道,当先主人之苦而苦,文种便替主人代其劳吧!”文种说罢,不待夫差答应,便欲走上前去,以口尝御马粪便。夫差也没表示异议,因为他有点欣赏文种对主人的忠心。伍子前立刻道:“不对,文种所言差矣,此事并非臣属所应代劳。”
文种心头一凛,暗道;伍子前这是必欲杀越王而后快了。便忙道:“伍将军,有何不对:臣属代主之劳,乃天经地义,义不容辞。”
伍子背道:“古训有道,忠心之臣,视主宠物之便亦为香也,既然勾践屡示对吴王的忠心,那吴王御马的粪便,必定是香的了,决非昔事,圣人道后主之乐而乐,文种既为勾践之臣仆,怎可先主之乐而乐哉!”
文种一听,心中又急又气,明知伍子前此乃故意激怒勾践的毒计,强辞夺理,却无法反驳,因为若向他示之以恶,便是当面惹怒夫差,那越王使危矣,他大急之下,不由瞥了吴大夫伯帮一眼,意即求他设法转罔。伯帮无奈道:“吴王,此乃游戏之举,就此罢手了吧!”
不料夫差却呵呵一笑,道:“不!寡人正欲看看,勾践对寡人到底忠心到何种程度。”
文种一听,心中不由一凛,暗道:“越王今日此辱只怕难于幸免了,但越王是否甘受此奇耻大辱?他若反抗,则必招杀身之祸,苍天啊苍天,为何越国竟沦落到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地步!文种惶急之际,越王勾践忽地跨前一步,向夫差俯首道:“是.吴王,既然吴王欲考验勾践之忠心,勾践这便上前一尝一试便了。”
勾践说罢,更不犹豫,大步走上前去,俯下头去,以手捧御马粪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文种目睹此状,不由痛苦得心胆俱裂,他几欲不顾一切,拼死冲上前去,与夫差同归于尽。伯需因受了越国重贿,对勾践有点同情,此时见此情状,亦不由闭上双眼,不忍目睹。伍子前却仍不肯罢手,勾践越是卑恭,他的担心便更厉害,他故意大声问道:“勾践,主人宠物粪便,到底是苦是甜?”
勾践道:“回伍将军,主人宠物之便,果然是甜的,好吃极了”
勾践说着,又抓了一把御马粪便,塞进嘴里大嚼。一时间,御马厩内,臭气费天,闻之欲呕,更何况是捧之大嚼。夫差平生从未见过这等情状,他几乎呕起来,不耐烦地猛一挥手道:“算了!勾践,你欲表示对寡人的忠心,也犯不着来这一套……回宫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夫差说罢,也不理伍子前以目示意制止,转身就走了出去,伍子前无奈亦跟随而出。伯籍稍慢一步,他临走向文种作了一个手势,意指快想办法打动夫差放人之心,否则勾践危在旦夕矣;文种走到勾践面前,泪流满面的跪注道:“臣目睹越王受此奇耻大辱,无能制止,臣罪该万死……”
勾践把嘴一抹,拼命把肚里面的污物呕了出来,喘息了一会,才长叹一声,苦笑道:“文大夫不必自责,此乃上苍有意惩罚勾践,勾践岂敢有半句怨言。”
文种替勾践清洁干净,返回御马厩简陋的住房,文种见四下无人监视·这才低声对勾践道:“夫差受伍子前所惑,已对越王你动了杀机矣!”
勾践想起刚才一幕,此时才长叹口气,道:“勾践身为阶下之臣,生死由人,夫复何言,可惜鬼谷先生临别赠言,说勾践只须经磨三年囚牢岁月,便可返国,又七年后当可振兴,如今看来,只怕已无望矣。”
文种沉吟道:“‘据臣所知,师傅已得天机大道,勇无遗策,断不致如此先决,况目.臣已把越王国下境况,派人密报范丞相,范师弟接报,必定会告知师傅,或者彼等已定下救亡大计吧,越王千万不可灰心气馁。”
勾践叹了口气,苦笑道:“事到如今,也不容勾践再抱奢望,一切但看上苍的安如卜巴!”
就在勾践与文种君臣二人在御马厩四室嗟叹惊忧时,鬼谷子与范基等,定下的救亡大计,亦已成功的施行了第一步了。此时西施已在赴吴国的途中,她由越国三十精锐会稽兵护送,篮丹和九天玄女秘密随行,并没公开露面,只在暗中保护,此时;蓝丹的功力大增,“乾坤气剑”已达收发自如的境界,更有“无为神功”心法为根基,她与九天玄女联手,当世已罕有敌手,因此有她二人暗中保护,就连最担心的范基也大为放心。西施一行,行行歇歇,走完千里旅途,终于抵达吴国都姑苏城。早有吴国快马,进宫向夫差呈报,说越国丞相范基,为报吴王大恩大德,传千里遥遥,送上一位绝世美女,望吴王接纳,云云。此时夫差正在宫中,与大将军伍子前大夫伯恩,商讨北上会盟,急夺中原盟主之事。伯部一力赞许,坚称争夺中原盟主之位,此其时矣。但伍子前却有异议,说目下不宜攻齐,先要杀了勾践,彻底消灭越国·免除后患,再图北进,如此方为万全之策。夫差沉吟难决,闷闷苦思之际,却突接越国送来绝世美女的消息,根本不放在眼内,此时一听呈报,便不以为然的微哼一声道:“残破河山,尚有绝世美女吗?”
伯帮一听,连忙讨好的含笑道:“吴王,古道越国多美色,丽质天生,虽然河山残破,或许尚有绝色所潜藏,何不召进宫中,当面一看,由此亦可验证越民是否忠心于吴王啊!”
夫差心中一动,便点点道:“好吧!那就传寡人之令,把越国贡女送进宫来。”
不一会,西施便由吴国禁卫护送,走进吴王宫来了。但见西施浑身素白,踏着莲步,切娜而近,通身上下,一片圣洁的艳光,她在大差面前,也不像寻常朝贡女子,并不含羞脉脉,也不媚态洋溢,只是轻轻向夫差曲一曲膝,便算参见之礼,更连一句阿泱的话也没有。夫差一见西施,不知怎的,就如冰天雪地中,猛地瞧见一朵盛放莲花,艳光逼人,令人目眩,夫差里见识过万千美女,此时却不由神思一阵眩迷。夫差也不管西施是否对他无礼,立刻伸出双手,扶起西施,又连声道:“好!好!好极了!寡人这便立刻封你为娘娘……快,来人哪悦送西施娘娘入后宫,着宫女小心侍候,若有差他,杀毋赦!”
夫差又满脸欢欣的对西施道:“西施娘娘请先近后宫,寡人稍后便立刻进来与你相聚了,哈哈,寡人今日快活极了。”
西施被送入后宫去了,她刚与夫差见面,便被封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吴国娘娘,这当真是夫差破天荒的举措。夫差甚至在西施离开后,依然神思恍倾,恨不得立刻便进后宫,与西施欢会。
怕帮见状,不由微微一笑,暗道:范基此计妙绝,西施是越国人.她既被封作娘娘,大差自然不便杀娘娘的故主,越王勾践的生命便可保住了!但不知范基如何寻到西施这等绝色人选?伍子前眼见夫差见了西施,便一副眩迷模样,心中不由暗吃了一惊,暗道;此时此刻越国送此绝色,分明是为救国而施的美人计,利用西施来打动吴王的心,如此一来,勾践不但可保生命,已返国有望,日后必成吴国心腹大患。伍子前心念电转,但此时此刻他也绝不敢劝谏,因为在夫差如此兴头上,向他泼冷水,那当真是嫌脑袋长得太牢了。夫差心不在焉,此时他就连最上心的中原争霸事也无心细想了,一心只想着立刻返后宫去,与美人欢会。夫差胡乱再说几句,便把伍子前和伯需打发出去,他自己便迫不及待,走进后宫娘娘寝室中来。此时西施正斜倚在妆台边,以手托腮,眉头微皱,不知正在思忖什么。
“吴王驾到。”外面忽然响起宫卫的叫声。西施无奈,微叹口气,只好站起来迎迟夫差。夫差已大步而进,西施向夫差万福一句:“西施迎近三上。”
夫差定睛一看西施,只见她已换了娘娘便服,缎黄轻纱,宛如巫山神女,伊如洛水仙妃,天然秀色明姿,生就灵香玉骨,盈盈秋水,流盼有情若无情,淡淡春山,含餐处无意若有意,真个是绝世无双,艳压三千粉黛,身抵十万雄兵。夫差一见,目夺神迷,连后也说不连贯,喃喃的连声叫道:“娘娘不必多礼!寡人这便与娘娘痛饮三杯吧!快,去备酒!”夫差催促宫娥道。西施一听,心中虽不乐意,但也不便拒绝,无奈只好含望相就。不料西施这副无情若旮清、有意若无意的默默含剪神态,更令眼高于顶的夫差动心.他此时对西施的爱意,简直已比烈酒更浓了。不一会,宫娥便送进酒来,自然是一等一的宫中佳酿,大差功西施饮酒。西施只是微呷了一口,夫差也不去勉强,呵呵一笑道:“好。娘娘玉体自重.不饮烈酒,但呷一口,寡人亦已心满意足了,寡人代娘娘饮三杯!”
夫差说着,果然连饮三杯烈酒。西施此时心中柔肠百转,暗道:此身已落在暴君手上,他又有了酒意,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反抗得了,而且也绝不能反抗,否则,与范郎定下的救国大计,便付诸流水矣!范郎啊范郎,西施的一身玉洁,只怕保不住了。西施愁肠百结之际,夫差果然已有了酒意,他满面红光,眼放淫光,先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一面对西施笑道:“娘娘!此处并无外人,在夫看面前,不必拘谨,也把衣宽了吧!”
西施一听,万般无奈,只好道:“宫娥在此,波等不是外人吗?”西施之意,乃拖得一时算得一时,但后果如何,她也不敢存什么奢望了。不料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