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传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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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潜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虽然可贵,但只得一支,绝无仅有,于重整军队,又有何用处?”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这又不然,虽仅得一块,但只要付出艰辛劳力,成千上万自然亦不难求矣……潜儿,你再向下挖挖看!”
干潜依言再向下挖,触手处却是一块庞然大物,他试试运力一撼,重如泰山,竟难动分毫,干潜自知力有不逮了,他也不敢鲁莽,先以剑拔开上面的浮泥,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大块乌黑的石头,方圆近丈,重达万斤。干潜不由吐舌道:“师傅!这—…·这是什么宝贝?”
鬼谷子呵呵一笑道:“潜儿,其上之物即其下之物,同出一源,你还不明白吗?”
干潜一听,恍然悟道:“这是九天玄石!乖乖,好大的一块!”
干潜吐舌道,他在鬼谷子面前,浑不似一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倒似一位顽皮的大孩子,事实上干潜亦的确视鬼谷子亦师亦父,而且干潜也不知道“九天玄石”,其宝便是后世人所称“殒石”,是太空的浮石穿过地球大气层掉下来的,当中摩擦受热燃烧,犹胜熔炉中千锤百炼,因此坚硬胜铁十倍。鬼谷子欣然点头道:“不错!潜儿!此乃九天玄石,假如拿去铸造刀枪,是否可造千件万件,而且胜于寻常铁器十倍,你还。忧虑越军没有坚兵利器可用吗?”
干潜一听,乐得大笑道:“是!是!若拿去切割开来,再经锤炼,足够越军全副装备坚兵利器矣!哈哈,师傅,你果然是越国的大救星!”
鬼谷子淡然一笑道:“不然,潜儿,坚兵利器,只是越国振兴条件之一,尚须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相配合,天时者天下大势一国之运也,地利者国土之产物丰足也,人和者国民一致齐心也。当前,自己竟因这等儿女私情动念,不由暗叫一声惭愧,连忙收摄心性,道:“是,师傅,但不知何时可把越王陵移葬于此?”
鬼谷子微一沉吟道:“目下夫差对越国监视甚严,此事不可张扬,一切悄悄而行可也,因此绝不可大兴土木,兴师动众,万一惊动夫差注意,那便必然危及越王勾践的生命矣!”
范蠢道:“既然如此,那范台便与师傅一道,亲力亲为,绝不惊动第三者,悄然行事便了,但移葬王陵工程甚大,是否可请定丹姑姑、九天玄女师叔相助一臂之力?”
鬼谷子一听,忽然明白范合的用意,乃故意制造机会,让两女多接近于他,不由微微一笑道:“台儿,走丹及九天玄女均此道中人,知之无妨,助之更可。但实不相瞒,我正为两女纠缠之多烦恼,不提也吧!”
范蠢心中一笑,不再作声。鬼谷子想了想,又决然道:“潜儿可率兵勇,把此九天玄石搬回会稽峰,秘密造炉熔炼刀剑,当可解决军队武器之困。范合则先上施家山越王陵,把越王祖宗遗骸先行入塔,再秘密进返会稽峰待命。”
范蠢、干潜一听,均肃然道:“徒儿遵命!”说罢,两人连忙离开,分头行事去了。鬼谷子在两人离开后,信步而行,不觉已来到兰萝山西面。但见前面一座墓穴,石碑依然,上书“施家历代祖宗之墓”等八个石刻字,字体龙飞凤舞,正是鬼谷子当日以指力代笔,疾书而成。鬼谷子国注石碑上的文字,想短短十六年间,所发生的事何止翻天覆地?他自己也由年轻小子,步入中年岁月了。他忽然又想起恩师来了,暗道:师傅老子,未知是否仍如昔日般的老而顽皮,目下天机微妙,天下百姓饱受战祸之苦,自己不幸被牵涉其中,脱身不得,不禁又羡慕起师傅老子的逍遥自在来,心道:师傅啊师傅,你一心欲把徒儿培养成一代宗师,但你可知否,这寻龙祖师并不妙机,简直麻烦之极。鬼谷子自步入中年,心性已变得越来越沉稳,少年时的玄幻不觉已少了许多,但不知为何,他刚一接近施家这座莲花龙穴,心中便浮想联翩。鬼谷子猛然想到此点,才霍然自警,暗道:“这莲花龙穴的勉力果然厉害,竟连我鬼谷子亦有点情不自禁,浮想联翩,此穴龙气之盛,当真不可思议!”
鬼谷子毕竟乃一代寻龙祖师,功力奇高,心神略一浮荡,便即自警,因此亦不禁暗道:“此地脉魅力如此强盛,当日那女婴西施,不知其勉力有多大?若连我鬼谷子亦有点不克自持的,那世人遇之,岂非如见仙见妖,这到底是祸是福?鬼谷子不免有点担心起来,他沉吟问,抬起头来,但见艺萝山上面,高高挺纵的,便是当今越国赖以复兴的临都会稽峰勾践城,心中不禁又一动,暗道:“按此地脉大势,艺萝山乃地力雄厚的母山,必能孕育一国的复兴,看来越国的日后前程,一切使落在三萝山了。鬼谷子这般转念,当下再没半点犹豫,他向东面预选作移葬越王陵的的地脉,再远近察视一番后,便决然返回会稽峰,准备择吉动上,替越王勾践秘密移葬王陵。七天后,时正辛已年三月初九,鬼谷子见范台把一切准备安当,当即决定,越王陵定于今日之内秘密移葬,但务须在子时之前完成一切工程。当时干潜已把施家山上,越王陵的祖宗骨骸收妥入金塔,供奉于会稽峰上。鬼谷子即率范合、九天玄女、篮丹、猿爷爷等,以及三两件工,携备锄铲之类的工具,绝不声张,悄然向艺萝山东而去。鬼谷子引领众人,来到艺萝山东面山窝处,忽然便慕地停下,伸手各前一指,道:“许工可于此挖穴矣!”
范蠢、九天玄女、定丹等放眼一瞧,但见兰萝山四面有群拱卫,此时虽是初夏风寒,但所站之地,却温暖如盛夏,热气从脚底直透心田,令人不由热血沸腾,志气昂扬,斗志坚定,均耸然动容,暗道:“这块土地到底有什么宝贝?竟令人心神俱往!”
此时件工已开始在鬼谷子指定之地点挖掘墓穴,但感每向下挖深一尺,热气便加添数分,不由暗暗称奇,暗道:“我等当作工几十年,这等选作墓穴的土地,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古怪神奇了!”
九天玄女心直口快,先就忍不住了,不由格格一笑道:“鬼谷师哥,这地方很好啊,虽是寒冬,大概也可当夏日游玩……乖乖,莫非地下有一团烈火沸腾燃烧吗?”
九天玄女此言一出,恰恰亦说出了签丹、范基欲知的疑惑,因此均静待鬼谷子回答。鬼谷子知身边三人,均极可信赖,便忽然以一音分三线的绝顶神通,分别对三人道:“非也!地下并非有火燃烧,实乃一块惊世大龙穴,龙气旺盛,土地自然温热。”
九天玄女知鬼谷子不欲泄秘,这才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发话,她还以为鬼谷子只对她一人而说,连篮丹亦不许知,心中不由心花怒放,格格一笑,同样以传音入密问道:“那鬼谷师哥,这大龙穴叫什么名称?”
鬼谷子又以一音分三线的功夫,向三人道:“此穴名叫冬蛇穴,犹如冬藏之蛇,暂虽蛰伏,一旦延醒,便横空出世,腾飞万里,前程无限矣!”
九天玄女一听,似懂非懂,暗自思忖着,一时便忘了发活。一会后,许工便已挖出一座方圆五尺的地穴,走过来问鬼谷子道:“先生!地穴已成,是否这便下葬?”三名件工并不知鬼谷子的身份,只知他必定是朝中的要人因此神态虽尊而不崇。鬼谷子浑不以为意,他微一沉吟,抬眼望一下日影,略一推算,知已是接近戌时时分,便决然道:“可矣!速把金塔座西朝东,安放穴中,不得有误!”此时他的神色忽转严肃。三名作工岂敢怠慢,立刻依言,把金塔座西朝东,小心翼翼,安于穴中,又小心覆土,不一会,一座方圆近丈的墓穴便耸立在艺萝山东西山窝处了。此时范蠢忽然想起一事,忙低声对鬼谷子道:“师傅!是否立碑?若立上石碑,碑文一旦被吴国奸细发现,告知夫差,夫差必然震怒,越王生命只怕不保。”鬼谷子于此早有成竹在胸,但见范蠢随即笑容满面,欣然道:“师傅神机妙算,范蠢这便照此而行便了。”
宪丹、九天玄女见鬼谷子与范蠢耳语,不知范蠢弄什么玄虚,均留心的盯着范蠢的动静。只见范蠢笑吟吟的拿出预备的墨笔,在一块石板上龙飞凤舞的写道:“走戊之王,居身之所。”然后对件工道:“依此刻字,不得有误,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名件工果然不作一声,飞快的便把碑上八字刻好了,又小心的竖在墓穴正面,座西朝东而向。范蠢立刻把银两付于许工,又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声张,否则凶祸立见,切记!切记!”
三名作工但有重赏,自然一口答应,很快就收拾好工具,离开个萝山而去。九天玄女待件工离去,到底忍不住了,她一手扯住范蠢,尖声道:“范蠢,你在碑上写的什么?是什么意思?你再不说明,我可要骂人啦!”
范台很怕这位娇野的小师叔纠缠,他无奈的向鬼谷子望了一眼,见鬼谷子含笑点点头,这才放心心的坦白道:“此乃师傅之意,不关范台之事,碑上那八字,师叔仔细合并一想,便不难明白其中含意矣。”
九天玄女一听,望着石碑上八字,果然用心一想,她心性亦绝顶聪明,因此立刻也领悟其中的含意,不由格格得意的一笑,好啊!‘走戊’之王,这合并起来,岂非‘越王’两字么?又‘居停之所’,供死人‘居停’的地方,自然是填墓啦!合起来,岂非便是‘越之王陵’吗?哈哈!鬼谷师哥,你的用意到底被猜着啦!妙极了。”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没说什么。荡合此时趁机道:“师傅,为何移葬要选在辛已年三月初九,又不能过子时?”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辛已年五行属金,所出之人富有机谋,喜随机应变,意志坚定,能常人所不能,且有贵人扶持,晚年大兴,乃一先衰而后旺之命。因此辛已年又称冬藏之蛇年,此穴喝形恰恰亦为冬藏之蛇大龙穴,蛇即龙也,目下虽似冬眠之蛇蛰伏,但熬过寒冬,大地回春,则霍然而延,当其时便腾飞横空,一跃而为行空之龙矣。范合一听,不由感叹道:“师傅寻龙绝学之妙,鬼神莫测,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矣,越王天大福气,有师傅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哉!”
鬼谷子微一摇头道:“不然,我此举并非全为越王国,乃因吴王夫差暴戾,天下百姓受其条毒,相较之下,越王勾践尚能以民为念,因此为平息战火,让天下百姓过上几十年太平日子,才勉力一试吧了!”
范整肃然道:“是,师傅,范蠢当以师傅所教宗旨行事。”
鬼谷子这才欣然一笑道:“很好,台儿,目下你的气色甚佳,正值流年大旺之期,尽心扶助越王,必可成大业……”鬼谷子忽然一顿,似意犹未尽,却没说下去。范合知鬼谷子已有离开之意了,他极想多得师傅的教诲,忙道:“那成了大业,往后又将如何?师傅请训示。”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天机玄妙,太远之事日后自有分晓,台儿谨记,三分天命,七分人为,成败荣辱尽在心中方寸问,也便是了,其余何必深究?”
范合忙肃然道:“是,师傅。”
鬼谷子稍停,又道:“我自与师傅老子分别,一晃十几年岁月,极欲上郎山上清官走一遭,因此越国复兴之事,便须你和种儿、潜儿独自留意了!”
范蠢一听,见鬼谷子果然有离开之意,又知他决定了的事,决无人可以改变,不由依依不舍道:“师傅这一去,请代徒儿拜上老子师祖,但不知何R才可与师傅相见?”
鬼谷子微一沉吟,便忽然道:“风水龙脉,十年足可成一运,十年之内,越国必有一番惊人变化,届时我必会重临。你把此言转知潜儿,他正忙于练兵,也不必前来送行了。”
鬼谷子身如闲云野鹤,说走就走,也不返上会稽峰,便即时与范合分别,飘掠而去。九天玄女、定丹两女一声不响,亦跟随掠去,定丹既走,那当世中也没人可以留住猿爷爷了。范基在一霎间,便与相处十几年的恩师分开,心中不由一阵怅然,片刻前还很热闹的工萝山,此时便只剩空山鸟语了。范合叹了口气,无奈也转身离开,打算先返会稽峰,处理一批久积的政事。范基返回会稽峰,干潜正忙于指挥铸造九天玄女石兵器,也不见他返回,范参便在勤政殿,番阅各地呈上的文书,所有文书,却几乎全是饿寒告急的,范台看了几份,便掩卷长叹道:“沦亡之国,百姓苦矣!”
原来当时夫差规定越国,每年须向吴国进贡十万匹罗纱,及十万石稻谷,才肯允准撤军及保存越国的国号。小小越国,被十万贡物榨得民穷财尽,全国上下,皆一片愁云惨雾,而且贡物不敢不缴纳.因为越王勾践被囚在吴国都姑苏,稍有风吹草动,勾践便生命不保,勾践若死了,越国也就不复存在了。范蠢目睹大批各地告急文书,却一愁莫展,因为就连他此时身为一国之相,亦是每日只得半顿米饭,国之穷困,民之凄苦,由此可见一斑。正当范蠢苦苦沉思对策时,勤政殿外,匆匆走进一人,原来是周参将,周参将快步到范台面前,摸出一份密函,悄声道:“文大夫托人从吴国捎回,说是十万火急,务必尽快呈交范蠢丞相。”
范蠢一听,心中不由突突一跳,他连忙拆开密函,迅速一阅,他阅毕不由长叹一声,一副万般无奈之状。周参将趋前忙道:“文大夫有何密情?”
范蠢叹了口气,道:“你自己拿去看吧!”
周参将接过密函,只见上面果然是文种大夫的手迹,只见他写道:“书呈吾弟范蠢:目下越王囚吴,受尽凌辱,其中苦况,也不及—一细述。近日吴国将军伍子晋,忽然力劝夫差杀死越王,以绝后患,夫差不知怎地,竟然心动,越王目下已危在旦夕!幸是吴大夫伯帮通风,说夫差近日宠妃新丧,因此性情更显暴烈,连他劝说,亦不肯听,越王生命行将不保,若要救越王生命,除非可令夫差心情转和,否则越王必定凶多吉少……走笔匆匆,不及尽言,一切但望吾弟速施妙策解救,下款是知名不具。”
周参将一下呆住了,他喃喃的低叹道:“越王若有三长两短,越国便从此沦亡了。”
范基沉吟不语,忽地决然道:“吴大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