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罗瑞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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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林告诉罗瑞卿:“任白戈现在共青团省委搞宣传工作,忙得很,整个一个政府官员的样子!”
罗瑞卿问:“他是什么时候来重庆的?”
“在你离开南充不久,他就离开了那里,来到了重庆!”( |。。)
“噢,是这样!”罗瑞卿沉思着。
王义林说:“瑞卿,南充有共产党组织!”
“真的?”
“真的!”
第二天,王义林和罗瑞卿一起来到了莲花池任白戈的办公处,并通过任白戈结识了任伯芳等共产党员,还倾听了四川著名共产党员、党的负责人杨闇公、刘伯承的演说。罗瑞卿两次对任白戈等人提出自己想搞军事工作、到国民革命军中去的愿望。任白戈也向罗瑞卿简要地介绍了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招生的情况。
这个时候,北伐战争取得了初步胜利,全国各地的工农运动已经蓬勃地开展起来,搞得轰轰烈烈,广大民众的革命情绪空前高涨。
为适应迅速发展的革命形势,培养革命骨干已成为当务之急。北伐军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派陈维中到重庆,与主持四川省国民党“左”派工作并负责招生事宜的杨闇公、李筱亭等人组成了招生委员会,吸收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同情并倾向革命的青年入校。其他人一律不准报考,政治审查很严格,而且只收莲花池省党部介绍来的人。
“白戈,开介绍信就全仰仗你了!”罗瑞卿担心地说。
“放心吧,罗大哥,抓紧时间复习,准备迎接考试!”
任白戈非常赞同并支持罗瑞卿投笔从戎,投考黄埔的决定。他立即给罗瑞卿写了介绍信,并帮助他报了名。
10月25日,罗瑞卿便参加了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黄埔军校武汉分校。
但是,和他同来的郑培济未被录取,后来他考上了唐生智办的军官学校。
在1933年中央苏区第四次反“围剿”时,被我军俘虏。关于当时的情况,罗瑞卿在他的自传中这样写道:投考学校时,我同任伯芳都被录取。原先同行的郑、张二人却没有考上。我们乘学校招生机构包的轮船东下武汉。那个姓郑的也与我们同行。以后,他考上了唐生智的军官学校——亦称长沙分校。1933年中央苏区反第四次“围剿”时,他是国民党五十二师的一个连长。该敌被我们全歼后,他被我军俘虏。找到我后,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我还买了一只老母鸡款待他。后来他被送往瑞金,经教育后释放,临走时还曾写一封信给我,表示感谢。可他一回到南充,即到处活动,逢人便说:“罗瑞卿在共产党里当头子……”并以此到我家去进行敲诈,这是我妹妹和我那个女孩子到延安后告诉我的。
1926年12月初,“其春”号客轮迎风破浪,离开了四川,直奔武汉。
罗瑞卿站在甲板上,扶栏沉思,感慨万千。
任伯芳、徐彦刚、张锡龙、潘先知、陈刚秉、陈伯钧和一些女同学赵一曼、游曦、陈德芸等站在罗瑞卿旁边,他们遥望江涛,心潮难平。
这些热血青年聚集在客轮的甲板上,侃侃而谈。谈当时形势,论国家前途,讲故事,说笑话,谈古论今……
其中,有一个叫陈德芸的姑娘,是重庆第二女子师范的学生,涪陵县人,是独生女儿。她是瞒着父母报考军校的。此次出川赴武汉,未来得及和父母告别,所以当客轮经过涪陵时,她只能站在甲板上望一望自己的故乡。此次一别,谁知何时再见到父母呢?
陈德芸朝故乡的方向望着望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看到陈德芸的样子,大家都不由得伤感起来。
罗瑞卿的眼圈也红了。但他还是走过去,安慰陈德芸说:“家国之间,不能两顾。当今之际,还是以国为重吧,无国哪里还有家呢?”
“罗大哥说得对,无国哪里还有家呢?”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等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我们都要回故乡去看一看!”
不久,船过万县,在云阳靠了岸。
几个同学相约去游览张飞庙。大家边走边欣赏,罗瑞卿兴致极浓,便给大家讲了张飞在阆中的故事。还给同学们介绍了相传《出师表》是岳飞的手笔。由名家张仲雅手雕上石……
第二天,客轮继续东行,很快,来到了著名的长江三峡。大家都被三峡秀丽的景色迷住了,不时传来他们的一阵阵惊叹声……
船过三峡,行至宜昌,又改换“快利”号客轮继续沿江东讲……
1926年12月底。武汉。国民革命政府所在地。
一派热烈而繁忙的景象跃入眼帘:一队队革命军迈着整齐稳健的步伐从大街上走过,戴红袖标的工人纠察队昂首阔步在街上来回巡逻,一群群青年学生唱起了嘹亮的歌声:打倒列强除军阀国民革命成功齐欢唱街头有许多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在贴标语,听口音就知道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山东、福建、江西、广东以及湖南等省。
罗瑞卿看到这些后,心想:这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仿佛来到了一个梦幻般的境地,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深深地陶醉了。
罗瑞卿住在武昌蛇山脚下斗级营街客店里,本想安静下来复习功课,迎接复试。可是,附近的客店住满了前来复试的年轻人,你来我往,热闹异常,真有点门庭若市的样子。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根本无法安下心来复习。
这天,罗瑞卿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步。
“瑞卿!”一个亲切而又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
罗瑞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怔住了。他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认识的。
心想:明明听见有人喊,怎么不见人?!难道是我没听清楚?!他正感到纳闷时,突然,一只大手有力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罗瑞卿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个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威武英俊的青年军官。
“李老师!”罗瑞卿惊讶地喊道:“是您?!什么时候报考了军校?!”
“瑞卿!还记得我们分别时,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记得!‘在革命的队伍里,我们会有重逢的一天!’”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李老师,那次南充一别,您就直接来到了武汉军校吗?”罗瑞卿急切地说。
“不,那次南充一别,我辗转去了广州,考入了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后,组织上把我分配到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现在任教官!”李鸣珂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瑞卿,你这次来武汉是不是参加军校的复试?”
“是啊,斗级营街一带的客店里住满了全国各地前来复试的青年,我也住在那里!”这时,罗瑞卿有些纳闷而又十分客气地问道,“李老师,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共产党员吗?”
“你说呢?”
“我想一定是!”
李鸣珂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最后,李鸣珂说,“瑞卿,好好补习一下,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考完以后,我们再细聊!“
“好吧,老师再见!”
“再见!”
罗瑞卿站在那里,目光注视着李鸣珂远去的背影……
l927年2 月1 日,罗瑞卿和全国各地前来的青年一起走进了考场。
由于罗瑞卿考前的努力补习,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复试。被录取的还有同来的任伯芳。当然,也有不少人落选。
张榜那天,罗瑞卿一早就赶到那儿。他十分焦急地等待考试结果的公布。
当他看到“罗瑞卿”三个字出现在榜首时,高兴得连客店也没有回,就直奔李鸣珂的办公室,将这一喜讯告诉了李鸣珂。
师生二人又是一阵欢快地谈笑。
复试后,罗瑞卿被编入入伍生总队(属黄埔军校第六期)政治第一大队第二队。军校的生活从此开始了。
中央军事政治学校设在武昌兰陵街两湖书院内,原是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旧址。自从武昌高师迁址后,这里显得异常荒凉。此时的两湖书院却呈现出一片生气勃勃,热火朝天的景象。
1927年2 月12日,军校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一千二百名新学员,身着崭新的灰色军装,腰扎武装带,头戴大盖帽,肩扛步枪,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进入了会场。从一个个稚气未脱、喜气洋洋的脸上,可以知道,新的军校生活给他们带来的欢快和幸福。
全校新老学员共三千余人整齐地集合在大操场上,无一人说话,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邓演达、宋庆龄、何香凝、孙科、谭平山、吴玉章,政治总教官恽代英、军事总教官蓝腾蛟、军校政治部主任施存统和一名苏联顾问出席了典礼。
宋庆龄、邓演达、郭沫若、吴玉章等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励大家要发奋学习本领,致力于国民革命。
最后,邓演达发表了十分精彩的演说。
他,高高的个子,身穿呢子军装,高筒皮鞋擦得锃亮,讲话时神态严肃,声音洪亮,吐字清晰,间或加上一两个手势,更增添了一股力量。
罗瑞卿由衷地敬佩邓演达,更欣赏他的演讲风格。日后,他十分注意学习邓演达的演讲。1936年,毛泽东称罗瑞卿为共产党的邓演达。
军校的政治教育由恽代英主持。他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但他从来不命令学员,而是说服教育。恽代英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见人总是面带微笑,讲话也有其独特的风格:引经据典,博引旁证,深入剖析,以理服人。罗瑞卿十分崇拜恽代英的博学多才,所以平时他注意模仿他的言行。其他学员开玩笑称罗瑞卿为“恽代英第二”。
军校的生活十分紧张。每天天刚亮,学员便分队出操跑步,从两湖书院跑到武昌东门,来回就有二十多里。军事训练非常严格,丝毫马虎不得。军事课包括队列操练,野外进攻,野外演习,瞄准射击等。罗瑞卿在自传中这样写道:在学校过的是很严格的军事生活,训练很紧张,很严格。冬天手和脚都冻坏了。出操时前面有泥水,教官不喊停步,大家就走到泥水中去……
军校的军事训练由总教官蓝腾蛟负责。在学校大门两侧写了“党纪似铁,军令如山”八个大字。严格的军纪与训练,使罗瑞卿很快成了一个地道的军人。政治课有政治学、社会进化史、中国革命简史、三民主义等。来军校讲课的有陈独秀、周恩来、毛泽东、苏兆征、郭沫若、邓初民等。罗瑞卿在这里学习了马列主义的基本理论,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启蒙教育。
当时,由于革命军正在北伐,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成了国民政府在武汉的基本力量。
这期学员很受重视,除了规定的军事、政治课以外,他们还有机会听到一些重要报告,例如,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刘少奇的《在太平洋劳动大会上的讲演》等,罗瑞卿从中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了解了当时国内外的革命形势。
在此期间,罗瑞卿又一次见到了吴玉章。
这天下午,罗瑞卿来到了武汉国民政府办公大院吴玉章的办公室。
身为武汉国民政府秘书长、五人行动委员会委员的吴玉章在百忙之中,热情接待了罗瑞卿。
此时,坐在吴玉章对面的还有一位青年人,看上去,精明干练、知识渊博。他就是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吴玉章随后又介绍罗瑞卿认识了郭沫若。
对于郭沫若,罗瑞卿是仰慕已久的。今天见到自己非常尊敬的吴玉章,又认识了郭沫若,他感到由衷地高兴。
吴玉章仔细端详着身材高大,身着戎装的罗瑞卿。他对郭沫若说:“沫若,革命现在正需要大批这样的英俊武生啊!有了他们,就不愁革命不胜利哟……”
最后,吴玉章、郭沫若热情勉励罗瑞卿:不仅要苦练杀敌本领,还要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和政治理论,唯有如此,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才能担负起历史赋予的重任。
罗瑞卿庄严地向他们行了一个军礼:“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们的殷切期望!”吴玉章、郭沫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1927年1 月1 日。武汉。
风雪交加,寒气袭人。
街头人山人海,犹如过年一般热闹。市民举行盛大集会,庆祝北伐战争的胜利和国民政府迁都武汉。
1 月3 日下午、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组织宣传队在汉口英租界前江汉关广场讲演。听众极多,但秩序井然。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发生了一场流血事件。英国水兵突然冲出租界,用刺刀向听众乱刺,当场刺死中国海员一人,重伤五人,轻伤三十余人。英舰还鸣炮威吓。英国侵略者制造了汉口“一。三”惨案。
英帝国主义的暴行,激起了武汉的工人及各界群众的极大愤怒。5 日,武汉市民三十万人在总工会代表李立三、刘少奇的指挥下,举行反英示威大会,坚决要求收回英租界。
消息传到了武汉军校。校园里像炸开了锅。罗瑞卿更是气愤不已。他亲自动手草拟宣言,并发表讲演。其他学员忙着刷写横幅标语,还制作了一批小三角旗。学校决定,以军事示威配合武汉人民收回汉口英租界。
三千名学员,人人手举三角旗,步伐整齐,面容严肃地走进了英租界。
游行的群众也来到这里。霎时间,这里人头攒动,锣鼓声、口号声响成一片。
罗瑞卿站在队伍的一边,不断地领呼口号:“打倒列强!”
“坚决收回英租界!”
“英国鬼子滚回去!”
英国“鬼子”听到这愤怒的声音,龟缩在房子里不敢出来。
武汉国民政府支持群众的正义要求,派外交部长陈友仁交涉。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军事示威同武汉政府的外交谈判相结合,租界终于收回了。
武汉的街头此时呈现出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工厂、学校、机关、商店纷纷燃放鞭炮,男女老少载歌载舞,以示祝贺。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消息传来,所有的人们莫不为之震惊。
1927年5 月17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
校园寂静。绿荫匝地。
校长邓演达站在主席台上神情严肃。三千余名学员整齐地站在操场中央。此时此刻,这里静得出奇,大家都在等待重大事情的宣布。
邓演达心情沉重地说,“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独立第十四师师长夏斗寅13日勾结杨森、刘佐龙部队在鄂南发动叛乱,率部进攻武汉,现在已经占领了距武汉四十里的纸坊镇。情况十分危急,校党委研究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