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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无赖天子第1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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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一种可能,不过,我想他很可能是不想让齐家的人知道其隐居地点。”刘秀推断道。

“何以见得?”刘玄反问道。

“要知道秦鸣死后,秦复很可能跟随其伯父秦盟,而秦盟乃是天下第一巧手,不仅以机关土木之学闻名,除易容武学相卜之学外,还是有名的大盗,对任何宝物的鉴别能力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因此,秦复不想让人知道其隐居之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刘秀并不直接说出结果。

刘玄诸人无不点头,事实上刘秀的分析确实是有道理的,传说便有许多件重宝落在秦盟的手中,而秦盟已死于宫中,知道这些重宝下落的便只有秦复了,所以秦复离开宛城极有可能是看出了齐万寿有窥视其珍宝之心,这才易容而走。

陈牧却没有言语,仿佛仍在想着什么心事,不过密室之中在坐的人全都有着各自的心事,并没有谁刻意地去注意别人的表情。

刘玄望了望刘秀,刘秀立刻心生感应,抬头之际,却见刘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苦笑道:“如果兄长要我去对付秦复,只怕要让兄长失望了。”刘玄干笑了一声,似是被刘秀说中了心思。不过,他立刻辩驳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个人我们总不能让其落到齐万寿的手中,而且这般人才,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我想让你将他争取过来,此番起事,可是用人之际,难道你不觉得吗?”邓禹也点点头道:“那倒也是,秦复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将之争取过来,倒确实是件美事,将来会取到什么作用还很难说。”“圣公所说的是,眼下举事,能有这个天下第一巧手的传人为我们效力,其妙用确实是无可估量的!”朱鲔也附和道。

刘秀眉头微微一掀,他知道这是事实,如果能得秦复这个易容高手相助,那对他们的事情来说,便要好办多了。

“不过,你也该回舂陵看看你哥了。”刘玄见刘秀神色微动,转变一种口气道。

“我此次离开宛城便是要回去见见大哥!”刘秀肯定地道。

“宛城的事便交由我处理好了,你就将我们今日所商之事与伯升讲讲!”刘玄叮嘱道。

'注:伯升,即刘寅,通史载,汉光武帝刘秀,字文叔,南阳郡蔡阳县(今湖南枣阳县)白水乡(舂陵)人,系汉景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的六世孙。刘秀的父亲刘钦曾经任过南顿(今河南项城县西)县令,“娶同郡樊重女,生三男三女,长男伯升(刘寅),次仲,次光武,长女黄,次元,次伯姬”,《后汉书》专为刘寅作传,详见《后汉书。齐武王寅传》。'“复高祖大业,还刘氏江山,这是我们每个刘氏子孙最基本的责任,我们责无旁贷,请兄长放心,我们将全力以赴相助兄长!”刘秀肃然道。

“这也并非你们的事,还要算上我一份!”邓禹插口道。

“你我兄弟,何分彼此?”刘秀拍了拍邓禹的肩头,肃然道,旋又向刘玄道:“还请兄长帮我一件事。”刘玄不由笑道:“你我兄弟,何分彼此,但说无妨。”刘秀也笑了,刘玄将他的话拣去说来,不过倒很是贴切。

“我希望兄长能帮我照顾莺莺,王蒙此来乃是奉王莽圣旨,带莺莺入宫,不过我将圣旨抢来,但我想王蒙定不会甘心,还请兄长代我对莺莺多加关照!”刘秀诚然道。

刘玄放声欢笑道:“兄弟你终于想成家立室了!真是太好了,这事包在我的身上,便是圣旨在王蒙的手上,只要有兄弟你一句话,他就不可能带走莺莺!”刘秀俊脸一红,但也不反驳道:“那就拜托哥哥了,我这就启程回舂陵!”“我去安排一下,此刻定已是四门紧闭,到处搜查你的下落,不安排好,你很难安然出城!”刘玄肃然道。

刘秀并没有心思等到宛儿的节目,事实上,被官兵这样一搅和,那种氛围已经荡然无存,柳宛儿更取消了今日的节目,使得众客大感没趣,不过,在燕子楼中美女如云,也并没有人认为自己花的钱冤枉。

刘秀下楼之时,秦复已走。

秦复独自返回客栈,一路上官兵四处游动,他倒没有什么顾虑,但是当他来到客栈不远处时,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返回客栈中了,皆因他的马儿与刘秀的两匹马儿被查了出来,这几匹马是宛城都骑军的战马,自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而刘秀和他抢了这几匹马,宛城的追兵定知道,因此此刻的客栈对秦复而言已成了险地。

来到客栈之前,果然,客栈之中的气氛极为不对,秦复并不停步,只是若无其事地走过客栈的门口,倒像个文人墨客一般悠闲自在,仿佛对客栈和官兵的存在视若无睹。当然,客栈之中没有人能识得他此时的容颜,即使是他自己走入客栈之中,那些人也当他是新来之客。

秦复无法知道刘秀此刻怎样了,不过他却知道,刘秀和邓禹绝对不会有事,只要刘玄在,这群人定会护住刘秀。他可以肯定刘秀未出燕子楼,而官兵之所以搜不出刘秀,很可能是因为宴奇山与刘秀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否则宴奇山也不会如此冒失地与阳浚作对了。

他并不识得阳浚和王蒙,但却知道钦差的权威。当然,对于朝廷,他有一种打自内心的恨意。

秦复并不想多呆,他必须赶回隐居之地,虽然此次他未能完成母亲的心愿,可是他绝对不虚此行。当然,那必须是要安然返回绿林山之后。这一路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想到母亲嘱他完成亲事,而且病危,他便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

此刻出城反而成了一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定是四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他没有特殊的身分,自然也无法例外。不过,此时天色将黑,以他的身手,若要出城,自不是一件难事。

秦复思索的当儿,已绕入了一个胡同,正想间,蓦觉两道劲风自两旁射来。

秦复一惊,不容细想,身子若灵蛇一般倒滑七尺,举目间,却发现眼前已是一片刀芒。

“戚成功!”秦复低呼,他自刀芒之中看清了来人,不仅有戚成功,还有叶晴,这两人居然联袂出手。

戚成功和叶晴一声不哼,只是自两个不同方向狂攻而至。

戚成功的刀、叶晴的剑交相穿插,竟极为默契。

胡同本就窄小,这一刀一剑竟将每一寸空间都挤满,大有不将秦复绞成碎片誓不罢休的意思。

秦复明白,这两人真的当刘秀乃是冷面杀手盖延了。因此,这才来对付他,因为他与刘秀是同伴,找不到刘秀,这笔账自要记在他的头上了,可是这却是一场误会。当然,戚成功和叶晴不知道,而秦复也惟有哑巴吃黄连,谁让他将刘秀易容成那一副面孔,这叫自作自受,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惟一解决的方式便只能是走了。

“叮,叮……”秦复手中折扇一合,微退之际,竟向戚成功和叶晴两人撞去。

“哧……”那把并不结实的折扇被劈成两截,但就在戚成功和叶晴兵刃受阻的一刹那间,秦复的脚便已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秦复的脚仿似自肩头踢出,那种诡异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戚成功和叶晴也都吓了一跳,秦复出招之快、出招之怪,全都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两人皆不得不回兵刃自救。

秦复的身子柔若无骨,在戚成功和叶晴收招之际,竟缩成一堆肉团,倒滚而退。

戚成功和叶晴微愣,却感漫天劲风自四面狂罩而至,暗影浮动,带着轻啸,使得两人惊怒之际,不得不自救。

“失陪了!”秦复低啸一声,身形弹直,如苍鹰般掠向胡同旁的屋顶,他可不想与这些人纠缠不清,而且他没有必要去得罪红叶山庄的人。至于戚成功,他倒也觉得此人不坏,因此他不欲与他们为敌。

“叮叮……”叶晴和戚成功拨开那些暗影,却发现这些暗影是一支支扇骨,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秦复已经踪影皆无。

“妈的,好快!”戚成功气恨地踢了一下脚下的扇骨,骂道。

“官兵来了,我们走吧!”叶晴也不无恨意,但却知棘阳此刻满城风雨,也不敢节外生枝,一拉戚成功道。

与此同时,秦复翻过几个屋脊,险些被巡城官兵发现,只好赶紧落入胡同之中。

棘阳城中倒也是极为繁华,檐廊无数,街道胡同不少,虽无宛城之气派,但也极为不俗。

秦复可不想再遇上叶晴和戚成功这样没完没了的人,因此他迅速找了一个酒馆。他只想等到天黑了,那样他便可借夜色的掩护潜出棘阳。

夜色渐深,棘阳城中,仅余燕子楼犹灯火高悬,那里也是棘阳最大的亮点。

官兵并没有放弃挨家挨户搜寻刘秀踪迹的行动,尽管许多人知道这一系列的行动很可能是白废力气,可是有命令便得执行。

秦复喝完第四壶酒,酒店也要到关门打烊的时候了,是以他立身而起。

街上,行人冷落,虽是夏日,倒也凉意甚重,或许是因为昨日那场雷雨的原因吧,抑或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过秦复并不想去思索这之间的原因,他只要出城。

选定南面,他不想绕太多的弯路,因为他已经有了对策。

南城门当然是重兵把守,即使是白天,也是绝不开门,何况此刻已是夜晚,除非是有守备之令。

南城之上十步一哨,守卫极严,显然是怕刘秀翻越城墙而去。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绿林军的威胁。

绿林军的威胁虽非直接,却绝对没有人敢大意,而且近来绿林军声威之盛使得整个朝廷都为之震惊。

荆州官府所派的两万大军便在王匡的手下大败于京山脚下,被歼数千。

'注:京山,今湖南境内。'京山之战,使得绿林军的气势狂涨,也使王匡一战成名,绿林军乘胜攻克竟陵,转击云杜、安陆等县,仅在数月之间便聚起了五万余众,这等声势足以使朝廷刮目相看。

绿林军也因此被朝廷列为与樊祟的赤眉军同样可怕的义军。

棘阳虽仍未被绿林军的战火波及,可也使得人心惶惶,尤以宛城的富商大贾最为担心,但那也没法,天下几乎都已经是动荡不安,各地起义军此起彼伏。

荆州有绿林军,山东有赤眉军、力子都,南郡有秦丰、平原的迟昭平,钜鹿的马适求,黄河以北的铜马,太彤、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各部互相呼应,规模浩大,遍及全国。

当然,在这所有的义军之中,绿林军和赤眉军声势最为壮大。

南阳郡与荆州郡相邻,谁敢保证绿林军不会很快杀进来呢?

秦复带着火把大摇大摆地向南城墙稍偏的一角走去,刚入警戒区,“什么人?停步!”墙头上的箭手喊道。

“连我也不认识了吗?”秦复依然大摇大摆地向城下行去。

“是岑大人,不要放箭!”墙头上有人喊道。

秦复心中暗笑,他仅只见过岑彭一面,却能以其作参考易成岑彭的面孔,果然将墙头上的官兵给骗住了。

岑彭乃棘阳长,是县太爷和守备大人之下最高的长官,这群棘阳官兵哪还敢对他多说什么?因此,秦复这才敢大摇大摆地行上城头。

秦复行上城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他随便找一个理由便可自这数丈高的城头上飞跃而下,出了城,便是他的天下了。

“可有何异常的动静?”秦复故意装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询问着他身边的四名官兵守将。

那四名守将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秦复,神情极为古怪。

秦复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心头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发虚地叱问道:“你们看着我干嘛?我问你们话,难道没听到吗?”“听是听到了,只不过,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名偏将抬起目光,逼视着秦复质问道。

秦复一怔,心头阴影重重,故作镇定地反问道:“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真是混帐!”“你看看那是谁?”那偏将冷笑着向侧方一指,森然道。

秦复目光一转,禁不住失声惊呼:“岑彭!”他目光一惊的同时,那四名偏将同时出手,四面的官兵也全都汇聚而至。

秦复心中叫苦,更暗呼倒霉,竟自己给自己找个陷阱钻进来,什么人不好易容,偏偏要易容成岑彭,却又如此巧,真假岑彭遇到一块儿。他也明白,刚才喊让人不要放箭之人正是岑彭自己,而岑彭之所以让他上来,便是不欲让他有机会逃走。

秦复一愕,立刻会意自己的处境,由于震惊之下,动作未能快过这四名以有心算无心的偏将。

“呀……”秦复惨哼之际,身子如球般倒滚而出,却重重地挨了三击,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显然是想抓活的,所以并未动用兵刃。

岑彭在不知道秦复是什么人之前绝不想要秦复的命,因为岑彭很难断定那张假面孔之后就不是窃走圣旨和公文的刘秀,如果杀了刘秀,那圣旨和公文的下落只怕便难寻了。当然,如果圣旨和公文便在其身上那还好说,若是不在呢?

因此,岑彭不敢去赌,那样,他便将负起部分责任,而这些偏将也会意岑彭的意思,并未出兵刃,否则只怕秦复此刻已是凶多吉少了。

秦复这还是因为心里早有准备,在见到这几名偏将以那种眼神看他之时,便已暗自戒备,是以,那四人同时出手并未将其擒拿住,倒是将他身上的衣服撕裂了几块。

“砰砰……”秦复在滚出之际,强自提气,踢开几名官兵的长枪,正欲起身之际,岑彭已冷笑着趋近。

岑彭出手,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地压下,漫天都只有岑彭的手。

秦复大骇,岑彭那凛冽的气劲几乎使他刚憋的一口气吐不出来。他确实没有看错,岑彭的确是个高手,在燕子楼之中他便有这样的直觉。

“轰……”秦复双掌倒撑,双腿打了个旋,倒踢而出,头下脚上地直迎岑彭那魅影般的双掌,两股力道相交,生出的强大气劲只使官兵们睁不开眼睛。

秦复再次惨哼一声,身子向城墙内跌去,岑彭也被强大的反震力推得倒飞两丈。

“嗖嗖……”秦复的身子急速下坠,正暗叫完了之时,蓦地觉得双臂一紧,却是两根如灵蛇般的绳子缠住了他下沉的身体。

秦复心中一阵感叹,他倒是小视了棘阳城中的人物,只在军中便有不少好手,当然,他可不愿就这般束手待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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