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外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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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法狠猛,快若风轮。
陆炳对此暗叫不好,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他连忙转腕、踏肩、跨步、飘身,“唰唰唰”抖出三个碗大剑花,随即一招“虎啸鹰扬”一招“乌蒂花落”一招“海底金针”。
那剑,又快又准又狠,径向绿衣少女上部的“百汇穴”下部的“眉心穴”刺来。
“嘣嘣嘣”三声巨响,两人的兵刃撞个正着,顿时火花四溅,星光茫然,两人各自向后倒退几大步。
面对此情此景,怎不叫人胆颤心惊。
绿衣少女见而招不成,便恼恨更生,她秀发一扬,芳肩一抖,随即便是一个“细胸巧翻云”“咔”地一声重新抖出了那把金翎刀,一记“捉月挚云”一记“庵开日落”一记“漫天花雨”,径向陆炳身上十三处金甲脉刺来。
陆炳此时不慌不忙,彷佛他已有必胜把握似的,只见他剑横前胸,脚踩子午,抱元守一,凝神以待。
眼看绿衣少女的刀尖快要飞到,陆炳忙爆喝一声“沈姑娘,我无礼了。”紧接着便使出一招“神剑穿云”一招“跨虎登山”一招“流星赶月”反向少女兜头罩下。
那剑犹银盘旋转,快若风轮,每瞬间都隐含无穷变化。
“喀喇”那绿衣的金翎刀已被对方的金鹰剑斩断,分为二截,“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哈,沈姑娘”陆炳狂笑一声道:“这下你可识得我了吧!”说完便露出一副狰狞面孔向那绿衣少女靠近。
“你,你,你要干什么……”那绿衣少女娇叱道。
“没干什么。”陆炳那双虎目紧紧地打量着她,从头至脚跟。
“无耻!”绿衣少女柔发一甩,秀目一扬,厉声叱道。
但这一声叱骂并没有使他的眼光从她身上移开。
那眼光,充满着贪婪,充满着强烈的占有欲。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那绿衣少女大怒。
但这声怒斥仍未能把他的眼光支开。
他的眼,呆滞了,失神了……
这样僵持了盏茶时分,那陆炳才从迷梦中醒来,开始向她凑近。
店堂中的坐客见状都是一惊,因为他们从未看见过这等动情的男子,这等发呆的痴子。
陆炳此时觉得全身一片暴热,一股无名烈火在心口燃烧,这烈火撩动他的心弦,使他丧失所有的理智——一种强烈的欲望强烈地占有欲充满全胸。
他开始放荡了,发狂了。
他一个“饿狼扑食”犹电射星璇般向那少女扑去,如同奔向一只洁白的羊羔。
那绿衣少女早知不妙,忙一个“巧燕穿帘”,绕身避开了他的那一招。
陆炳见扑了个空,顿时恼羞成怒,忙使出一个“腾掀换位”“噔”的一声,又如一只松鹤飞向绿衣少女。
那一手太快,根本不容人想象。
陆炳跃到少女跟前,嘻嘻笑道:“沈姑娘,在下今天不恭了”说完便腾出右手,使出点穴手法,欲向那绿衣少女的“昏睡穴”点到。
正在这危急时分,突然一声断喝:“大胆狂徒,休得无理!”
那陆炳闻声一震,抬头望去,见半空中有一人影,如流星飞渡飘然而来。
店堂坐客皆惊,因为他那身八步赶蝉的轻功的确不凡。
那来人倏忽落地,夹起一道劲风,冷啾啾的带着一阵凉气,把两人从中荡开。
众人这才看清楚了,来人是一个白衣少年,书生模样,白皙脸面,风度潇洒,资质翩然。
不用问,这人便是飞天龙。
飞天龙站在两人中间,向陆炳冷冷道:“狂徒,太放诞无礼了,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大厅广众之中,辱弄少女!”
陆炳一听这话,气得肺都炸了,因为他最忌别人在他面前揭穿老底,于是爆喝一声道:“小子,你也太出格了吧!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用不着管!”
“我虽与这无关,但我偏要管。”
“你,你小子吃了燕心豹胆”那陆炳大怒道。
“的确,我是吃了燕心豹胆”飞天龙洒然一笑道:“你敢把我怎样?”
陆炳额上青筋暴起,虎目圆睁,吼道:“那我就叫你狗胆升天!”
说完便急速趋身、跨步、跨肩,沉腕、抖剑,“唰唰唰”挽起三个碗大剑花,而后剑尖斜指,趋飞天龙左下身呈半弧形划出,一招“反挑金梁”直取飞天龙下部脉门。
飞天龙见对方剑势凶猛,忙施展一个“怪蟒翻身”“腾腾腾连声三下,避开了那一招。
陆炳见一招不成,顿时火冲脑门。他吸胸横剑,盘步、凝神、眼观鼻,鼻观心,气纳丹田,力贯全身,“嚓“地一声,一招“横扫千军”一招“拦江截斗”一招“潮泛南海”径向飞天龙全身三十六大穴,七十二麻穴罩下。
飞天龙知道剑势不善,心想躲避已来不及了,忙“咣当”一声抽出腰间那把白玉鳞龙宝剑,“唰唰唰”夹杂着三道劲风,抖剑出招,他一招“乌龙入海”一招“金龙探爪”一招“丹凤剃翎”反卷而来。
那剑,急若流星,快若风轮。
“当当当”双剑相撞,声音铮响,火花溅溅,星光点点。
不用问,这一式是旗鼓相当,半斤八两。
陆炳见前两招不成,忙爆喝一声:“好小子,且再接我一招!”
话未完,招已出,一招“金刚射月”一招“撞到天野”一招“鹰击长空”卷起漫天尘土,如电逐雪飞向飞天龙全身袭来。
飞天龙握剑在手,绕步欠身,屏气凝神,他急使一招“神龙入海”化为三式,一式“踏破贺兰”一式“漫天星光”一式“龙门急浪”剑中夹杂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径向陆炳全身三十八大穴罩下。
那剑势,如急浪飞舟,似海水奔流。
“哇呀”一声惨叫,那陆炳胸口的“期门穴”胁下的“少府穴”足下的“涌泉穴”已被飞天龙的快剑刺中,顿时血如泉涌,势如浪流。
飞天龙见这情景,心里十分震惊,因为他原本想灭一下他的威风,没想到他的手下的太重,致使对方造成重伤。
“沈姑娘”那陆炳忍着剧痛向那绿衣少女道:“我不奉陪了,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便剑把一收,就地一蹬,一个“燕子穿云”“腾”地一声飞向肆外,倏忽不见。
那绿衣少女对此并不理会,她抽身向飞天龙走来,眼中射出感激的目光,柔声道:“真太感激你了。”
“这没什么!”飞天龙在帮助他人的时候总这样说。
绿衣少女正要搭话,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传入耳际,她转身才见是老苍头,正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着。
绿衣少女一阵悲恸,她蹲下来扶住老苍头的上半身,啜泣一声道:“爹,您,您,您怎么啦?”
“我,我,我不行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爹,爹……”绿衣少女泣不成声。
飞天龙心里一颤,一股伤感袭上心头。
他凑近老苍头,蹲下来对绿衣少女道:“让我来吧!”
“你能行吗?”
“我能行。”
飞天龙抬起老苍头的右手,把了把脉息,顿觉他细弱游丝,一长一短,飘忽不定,混乱无度,凶象毕露。
绿衣少女见飞天龙凝神的样子,便禁不住探问道:“我爹,我爹怎样了?”
“你爹……”飞天龙吁口气说“他的伤很重,很重……”
少女眉尖紧蹙,阴云罩上额头,“我爹,我爹他受的是什么伤?”
“内伤……”
少女一听,一阵悲恸涌上心头,颤声道:“那还有救吗?”
“不知道……”飞天龙沉默了。
“哇”那少女倒在老苍头身上,呼天抢地哭出声来。
“姑娘,姑娘”飞天龙从沉默中惊醒过来,安慰她道“你不要过分伤心——你爹的病,让我试试看!”
经他这么一说,那绿衣少女便止住哭声,仿佛是从无边的黑暗走向蔚蓝的晴天,惊诧道“你有什么法子?”
“没什么好法子?”飞天龙镇定道:“只能用我的内功试试再说!”
“嗯?内功?”
“不错,是内功!“
“那你内功行吗?”
“也许行!”飞天龙坦然地回答。
说话有间,飞天龙已将老苍头盘坐在地上,自己蹲下来,双掌抵住老苍头后背,气纳丹田,屏息凝神,运气冲关,推血过宫……
老苍头头顶直冒青烟,身子颤抖的厉害。
飞天龙的双掌不断地在老苍头的后背游动。
约过盏茶时分。
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飞天龙的两颊流出,飞天龙顿感全身难受,虎口发热。
绿衣少女在一旁焦虑万分,她有几次想问话,但终因怕飞天龙走神而使事情办得更糟。
这样约过盏茶时分,忽听飞天龙“啊呀”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绿衣少女见情况危急,忙欠身扶起飞天龙,惊恐道:“你,你怎么啦?”
“别管我!”飞天龙吃力地说:“快去看看你爹怎样了?”说完便又昏迷过去了。
那绿衣少女心里很是惶恐,忙走向老苍头这边来。
老苍头仍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一般。
“爹,爹……”绿衣少女用力地摇动着老苍头的身子。
老苍头渐渐从昏迷中醒来,他微微睁开双眼,定了定神,惊诧道:“霞儿,你为什么来到这儿?我不是受了重伤,快要死么?现在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爹,”那绿衣少女转过身,用手指了指昏迷中的飞天龙,凄凄道:“是他,是他救了你的。”
“哦!”老苍头完全惊醒过来:“霞儿,他怎么了?”
“爹,他刚才帮你推血过宫,真气想必耗尽,现在是昏迷不醒了。”
“那有危险吗?”老苍头紧问一声。
“不知道。”绿衣少女语音中带着凄婉。
“让我看看!”老苍头站起身,走到飞天龙面前,把了把脉息,突然大叫一声:“霞儿,不好,他的气脉快要停滞了,想必已有危险。”
“这,这……这怎么办?”绿衣少女焦虑万分。
“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老苍头道:“也许用我们家祖传的培天固魂丹可以治好。”
说完老苍头便背起飞天龙,偕同绿衣少女向自己家里奔去。
第三章 人面桃花 相映成趣
老苍头的家位于扬州城东南十五里的桃花山庄。这山庄地处偏僻,枕山际水,庄中花木葱茏,鸟声啾啾。
好一个安静的出处。
清早,山中有雾。
飞天龙从沉迷中醒来,他微微睁开双眼,才见自己正躺在软绵绵的檀香床上。
他环视四周,见屋内陈设整齐,红漆圆形的桌子摆在中央,旁边是四把雕花石凳,石椅,两侧的橱柜高矮相称,上面放置着几只石雕大花瓶。那瓶里插的尽是桃花,这桃花开的正浓,不断地送出沁人的芳香,弥漫整个房间。
飞天龙闻到了桃花香,顿觉心中暖流一荡。
正神往间,忽听屋子里的木棉门被推开,一位波俏女子走进屋来,不用问,这女子便是那绿衣女子。
她双手捧着一只玉碗,姗姗走到床前,惊喜道:“你,你醒了!”
飞天龙从床上撑起身来,爽朗道:“醒了!”
“太好了”那绿衣女子欣喜起来,说:“没想到我家祖传的培天固魂丹就是灵。”
“嗯?”飞天龙惊道:“姑娘,你说什么?培天固魂丹?”
“嗯,就是这个。”那少女点点头。
“我,我这伤就用那个治好的?”
“不错,”少女说:“昨天你给我爹疗伤,真力耗尽,栽倒地上,昏迷不醒,我和我爹急坏了,不得以只好把你弄到我家来,用祖传的培天固魂丹服与你吃了,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显灵了,真是太好了,你要知道,我和我爹真替你担心呢?”“你爹现在怎样了?”
“全好了”少女兴奋地答道。
“嘘”飞天龙吁了口气,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嗨”那少女柔发一甩,秀目一扬,指着端着的玉碗,自嗔自怨道:“我光和你说话,竟把这个都忘了”说完便捧起玉碗,双手呈上,柔声说:“喝吧!再不喝可就全凉了!”
飞天龙接过玉碗,见是碗浆汁,那浆汁,呈乳红状,浊中见清,清中见浊,非一般浆汁可比,正是:
白玉盘中簇绛茵,
光明金鼎露风神。
精八明枝头熟,
酿就人间琥珀新。
飞天龙好奇心起,道:“姑娘,这是什么?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扑哧”少女笑了起来,很美。
“这是蒟酱。”那少女柔声道:“它产在南越国,形似古树,叶如桑葚,有二三寸长,虽产在南越国,但为数并不多,这蒟酱每年九月过后,在霜雾里方长熟,当地老百姓把它从树上采摘下来,酝酿成酱,这便是你那碗中的蒟酱,这蒟酱曾经进入帝王之家,因此,人们视它为珍珠,你生在内地,当然也就见不到这种东西了。”
飞天龙见少女说得条条是道,句句是理,心中不禁悠然,他听得呆了。
“你愣着干吗?”那少女见他愣着,忙催促道:“酱快凉了,你还不快喝。”
飞天龙这才捧起玉碗,脖子一扬,一饮而尽。
“好喝吗?”少女眯缝着眼,等待着对方的回音。
“好喝”飞天龙坦然答道:“太好喝了,”说完便捧起那只空碗,“啧啧啧”如小鸡啄米似地舔起来。
“你这人真是馋死了!”那少女见他那副馋样,有些不满。
馋啊馋,喝到嘴里是一阵甜,哪管人家说的心酸。
这会飞天龙是真的尝到甜头了。
“馋鬼,馋猫”那少女见飞天龙还迷恋着刚才的滋味,嗔斥道。
但飞天龙毫无所动,他仍捧着那只玉碗细细地瞧着。
这下可把那少女气火啦!她芳肩一抖,眉头一皱,趋身向前,“嘭”地一声,抢去了那只玉碗,而后哧哧一笑道:“馋、馋、馋,你真是个馋猫,馋鬼。”
“我的确是个馋猫,馋鬼”飞天龙答道:“我从小就是个馋猫,馋鬼”
“你——”那少女气上心头,她万没想到,一个风度潇洒,资质翩翩的他却说出这番不像样的话来。
“你不是个人。”她继而又道:“且吃我一招!”说完随即施展一个“飞花穿月”径向他的上部身躯袭来。
飞天龙心头微微一震,他活动了两下,觉得自喝了那碗蒟酱之后,功力确实大增,于是暗暗一喜,忙运气冲关,凝神以待。
眼看少女那招向他迫近,飞天龙忙一个螺旋转身,“腾腾腾”避开了她的那招。
与此同时,飞天龙已使出了一招“移花接木”。
这招,快!准!
只听“啊哟”一声,那少女的身躯已翻倒在床上,和飞天龙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