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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106部分

小说: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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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逝,转眼间几月过去,延昭在昭通过了一个年,又逢春暖花开,桃红柳绿.这天延昭与任炳两个人正在后花园练枪,有一位王府的差役直接找到后花园来:  “杨郡马,我奉了王爷的命令,让您马上到王府去一趟,越快越好,王爷在那等您,说是有要紧的事。”

延昭说:  “知道了。”那差役转身而去。延昭向任炳说:“堂惠,你先练着,我去去就回。”  任炳说:“什么事情这幺要紧。”  “我且先去看看,叫来你就知道了。”

延昭牵出马来,出门上马直奔王府,到王府门前,下马而入。这些日子王府也是他经常出入之地,并不须人通禀。延昭直到后堂,见云南王柴成训坐在那里面沉似水,双眉紧锁,若有所思。延昭走上前来拱手说道:  “王兄可好,唤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云南王强作笑容地说道:“啊,延昭,是我叫你来的,你坐,坐。”

延昭落坐之后,侍从献上茶来,转身出去,屋里只剩下延昭与云南王二人。延昭端着茶杯看着云南王,等候他说话,可云南王又收起了强作的笑容,恢复了冷峻的面孔。延昭心想有什幺事呢?你得跟我说呀!延昭喝了两口茶,见云南王还在似有难言之苦,于是便又问道:  “王兄,找我到此,有什么事吗?”

云南王抬头看着杨延昭,老半天冒出迭幺一句来:“廷昭,你跑吧!”

这句话说的延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王兄,我往哪跑?我为什么要跑呢?”

云南王叹息一声说道:  “延昭,有件事要马上告知你,今天朝中来人啦,兵部司马王强为首,带领十万人马,离昭通府五里扎营,方才召我到池大营里去见,他们说你在云南充军的路上,勾结强盗孟良,杀死了解差王麟,解差王凤回去讲述了此事,并说你在云南与孤王串通一气,有意兴兵造反,因此皇帝大怒,命王强领兵十万,并带来上方天子剑一口,对你赐死,三天内要带回你的人头去朝见圣上,你如伏诛,便释叛反之嫌,如不伏诛,他们便兴兵征讨,孤王正为此事忧虑。”

延昭听完这话,真如当头一棒,他半晌无言……

云南王说:  “延昭,孤王给你想了个万全之策,趁他刚刚到此立足未稳,你带蓉银屏和孩子逃跑了吧!他若问我,我就假做不知,谅他不敢把我如何,你与银屏可到蒙山一带我的部下之处,躲避一时,等王强人马走后,我给你找一个安静所在,隐居半生,你看如何?”

延昭说:  “王兄,王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带十万大兵,分明有包围昭通府之势,我如逃跑,恐王兄难免大祸临头,他们决不会善罢干休,斯时还恐给云南百姓带来刀兵之苦。”

云南王沉思一会儿说道:  “要不,我还有一条计策,只看你是否愿意?”

“什么计策?”

“我手下现有兵马三万,分据各处,我调集人马,高举义旗,立你为元帅,把王强诓进城来杀死,与宋军决一死战,如能取胜,就在这里自立为王,割占疆土,你看如何?”

延昭说:  “王兄.北方宋、辽之战连年不息,如今再挑起南方之争,民众加重倒悬之苦必骂我廷昭为叛逆之贼,如此岂不也连累了东京的老母和杨府众人,再说王强狡诈,也不会受诓进城,此计使不得。”

云南王说:“要不,也罢,孤王就自己带兵与王强决一死战!”

延昭说:  “这也不行,他有十万之众,你有三万兵卒,他十万人集结在此,你三万人分守各地.真要动手是自找苦吃,必致全军覆没。”

云南王说:“诸计不行,延昭你有何良策呢?”

延昭说:“良策嘛,倒有,明日我到城外营中,见到王强,交给他我的项上人头。”


第三十五回 人世弥留想尽妻儿之事 舍命全交士为知己者死
云南王一听,忙制止说:  “延昭,万不可如此想珐,孤家在此,决不能看你亲自赴死,我宁可云南王不坐,也不能让王强要去你的首级。”

延昭又沉思片刻说道:“王兄,王强索我之命以三日为限,如今尚未到期,容我回去,想一个万全之策。”

云南王说:  “也好,你回去一旦想好办法速来告我,我也再想想可行之计。”

杨延昭当即辞别了云南王,府门外上马顺路而回。这回来可就不象去时那么快啦,他故意地缓辔而行,放慢速度,坐在马上前思后想………他觉得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而他又必须尽快做出抉择,他想,一定要在王府至任宅这段路上想出一个主意米,到底应该怎么办。

延昭心想,如夸乃是天绝我也,我如一死一可解开云南王的危难,二可成全杨门忠烈之名和消释我叛逆之嫌,三可使昭通百姓免去一场刀兵之灭。我如不死,云南王会因我而身败名裂,杨家也会因为我破坏了忠名,而百姓根可能陷入刀兵干戈之苦,宋、辽边境的惨凄景象将会在此处再现。到那时,我会落个叛逆之人,让千古后人,讥讽斥骂……唉!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今朝且辞阳关路,他年有幸再重来!延昭想到这里,下定了死的决心。



延昭又想,我真要死,还不能让云南王知道,他要知道一定阻拦我,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我自己去见王强。告诉不告诉柴郡主呢?郡主与我自台卺以来,可称夫妻和好,如鼓琴瑟,郡主对我真诚相爱,相敬如宾,尤其是此番发配云南,她干愿离开京都大府却与我同受这涉水登山,沐雨栉风之苦,且从无半旬怨言,到了云南,又亏她与柴成训相认救活了我的一条性命,我的死不能不让她知道,又一转念,不行,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甚或连宗勉也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一旦她母子知道我去送死,必然去找云南王求计,那样一来,势必闹成大乱。我只可给她们留下绝笔书信一封,让她们按我的遗言行事。

对任炳说不说呢?任炳是我的好友,我二人可称是“管、鲍之交”“羊、左之谊”,他忠厚老诚,疏财重义,实乃仁人君子,我可对他以实相告,我死之后,诸事拜托他代为办理,倒是一个可靠之人……

延昭正想间,一抬头。已到任宅门外,下马之后,把马交给了家丁,迈步往里就走。一边走,脑子里也还在想,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人世了,许多事情,则须周密思之,办理妥善。正走着,迎面任炳向他走来,向杨延昭说道:“六哥,你回来了。”

杨延昭直视着二日,愣是没有听着,从任炳身旁迈步走过。任堂惠心想,这是怎么啦?六哥从来没有这样过,怎么有些神情恍惚,他站住转回身又问了一句:  “六哥,你回来了?”

这一问,杨延昭才如梦韧醒,回身说道:“啊,任贤弟,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任炳说:  “正想要到王府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恰巧你回来了,王爷找您何事?”

延昭说:  “啊,任贤弟,王爷找我,并没什么事情,他是问我何时离开任府搬过去住,我说再住几天就去,看来是王兄想妹妹了,哈哈……”杨延昭虽然笑,但任炳看出来他笑得并不自然wωw奇Qisuu書网,是一种掩饰。任炳说:“六哥,这点小事何必称说要紧之事?”

延昭说:  “是啊,如不说要紧之事,他怕我不尽快到他府中。”

任堂惠说:“六哥,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延昭说;  “我先到后宅去。”

任堂惠说:“何时到我处?”

延昭说:“少憩便来。”

任堂惠说:  “那我现在就回去等候着。”

延昭点头说:“好。”然后迈步直奔自己的住宅而来。刚一进院子,正见宗勉手里拿着一条小扎枪,在那抖动舞练。一看爹爹到此,忙把枪势收住,跑到跟前说:  “爹爹,您教给我的枪招儿又都记住啦,该往下教啦!什幺时候能教到金鸡乱点头啊,您不说一拧,会出来十几个枪头吗,那得怎么练哪?”

延昭顺口答道:“啊,快啦!”

“再过三天能学到不?”

“再过三天……”延昭心想孩儿呀,再过三天你就看不见爹爹了……延昭含混地说到:“再过三天,也许,还能学到。”

宗勉说:  “爹爹,您把枪招儿多教给我点儿,我好好跟您练,等将来回到东京的时候,老奶奶一看我武艺长进了,一定高兴,您说是不是?”  延昭说:  “是啊!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练,就是没有为父教给你,也要好好地向别人学。”

“我跟别人学干嘛,我就跟您学,您的能耐我能学到手就行了。”

延昭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酸,暗想作父亲的应该把孩子抚育成人,并向他传授本领,可是现在我是不久于人世的人啦!不能尽到做父亲的职责。延昭这个时候,恨不得在这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的一身本领都教给杨亲勉,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啦。他伸手从宗勉手里把枪接过来说:  “孩儿呀!我再教你几招枪。”

杨延昭一招一势十分认真地又教给宗勉几招枪法,宗勉十分高兴,他抖起抢来一遍一遍地在这练起来。

杨延昭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见柴郡主在屋中正低着头飞针走线地绣一件花袍。这是柴郡主亲手给杨延昭和任堂惠一块做成的两悼袍子,都已经做好了,现在她正用金线在这花袍的领口处绣一串万字不到头的图案。她见延昭走进来,问道:“郡马,你方才往哪里去了?”

“我到王府去了一趟。”

“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王兄只是叫咱们早日搬进府去。”

郡主说:  “也是的,不是任贤弟如此盛情,我们早该进府,再在任宅住久,恐怕王兄又该生气了,我看咱们应尽早搬过去。”

   “是啊,我和王兄说,再过三天就搬过府去。”



柴郡主说:  “我给你和任贤弟各做了一件花袍,我们在他家住了这许久,无以为谢,就把这袍子赠送他一件,权做纪念吧!”’

延昭说:“郡主想得极是周到,这袍子还须多久做完?”

郡主说:“早已竣工,只是领口下这万字不到头的图案尚未绣完。”

延昭走近前抓起袍子看了看说:  “银屏,真是绣工精巧,与众不同啊!这万字不到头绣得更为出色。”

郡主说:  “延昭,这万字不到头,你可知是何用意?”

延昭说:“这倒不晓得。”

郡主低声说:  “它如同你我夫妻恩爱绵长永不到头。”

“噢!”延昭心中又是一阵酸楚,暗想,郡主啊郡主,你怎会知道,三日之内你我夫妻即将诀别了。延昭说:“郡主,夫妻恩爱共偕白头,乃众人之愿,只是自古至今,恩爱夫妻却多不能长久,下至焦仲卿、刘兰芝,上至唐明皇、杨太真,都只留下‘孔雀东南飞’‘此恨绵绵无尽期’之怨哪!”

郡主说:  “那留下诗句的,正是因为他们未能偕老,让人读来惋惜,没写人诗句的却都是白头偕老的,还是白头偕老的多。”

延昭说:  “恐怕越是好夫妻,越不能白头偕老,银屏,比方说,明天我忽然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郡主停下针线说。“延昭,你怎么这样比方?”

延昭说:“人世上,什么事情都会有的,我是说,假如万一我要死了,你会怎样呢?”

郡主说:  “我还从来没这么想过,假如你真的忽然死去,我现在一想,只觉得心惊肉跳,如果你不在人世,我也就生而无味了,只好跟你一同死去,如你方才说的焦仲卿夫妻一样,一个投河,一个上吊。”

延昭苦笑了一下说:“郡主,人世上的夫妻哪有都一起死的道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先有后乃必然现象,焦仲卿夫妇乃是被迫无奈,唐明皇却并没有与杨太真同去,如若我先死了,你就应该好好抚育孩子,替我在老娘面前尽孝,这才算明节之妇。”

郡主看着杨延昭那有些异样的面容,心怀不安地说:“郡马,你今天怎么单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都是不吉利之言,难道出了什么事啦吗?”

延昭见郡主有些警觉,马上把话又拉回来说:  “郡主,不必当真,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说两句笑话,好,你快绣你的花袍,等绣好之后,我要先穿上试试……”延昭说完话,从卧房出来,来到前边书房,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引起深远的回忆和无边的退想,他想到老母佘太君,想到孟良、焦赞、杨兴、岳胜等人……想到杨府众人和杨宗保……想了许久,他忽然想到,城外陈兵,死期将至,我得给爱妻银屏写上一封遗书,道明我的衷肠,写出我的本意,还要嘱咐她一些事情。想到这里,他取出纸来铺在案上,提笔在手,儿次沾墨,自觉百感交集,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写起。

正这工夫,任堂惠推门而进:“六哥,你要写什么呀?”

延昭装作无事地说:  “啊,闲暇无事,想要作诗一首,可搜索枯肠,竟一句也找不出来,愚兄思钝才拙呀!”

“六哥耍拙,我任炳就更提不起来了,六哥,方才你到王府去,王爷到底找你有什么事呀?我等你半天不去,特地找你来了。”

延昭欲言不止,他在想该不该向任炳在此时吐露真情。任炳接着又说道:“六哥,我看你是心事重重啊,其中必有缘故,如果六哥把小弟当作知己良朋,便不妨说与我听,如果六哥世得不使我知,小弟则不敢多问了。”

延昭心想,这件事早晚是要向他说的,此时不说,还待何时。延昭说:  “任贤弟,待愚兄说与你听……”杨延昭把王强陈兵昭通城外,奉天子剑赐死延昭之事细说了一遍。

任堂惠听完这番话之后,半晌无言,他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忽而停住脚步问道:“六哥,你打算怎么办?”

延昭说:  “我前思后想,最后决心已定,打算亲自去见王强,献上我的项上人头,这样,我既能全忠,又能全孝,今天愚兄将此事告知与你,有几件事情拜托。”

任堂惠说:  “什么事?”

“愚兄死后,王强要带走我的人头,余下的尸体,请贤弟买一口棺材给盛殓起来,送到东京汴粱天波扬府;第二件事,王强要人头之事,至今我还没告知你的嫂嫂,  一旦我死之后,对她来说,不异于晴天霹雳,只恐过于悲痛,自寻短见,望贤弟劝慰她识大义,明大节,节哀顺变,代我尽孝;第三件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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