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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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德子还梗脖子,老人给了他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再不麻利点,还想挨抽啊!”小二德子忍气接过绳子,老人抄起车把。
正文 第十九回 最后关口遭敌手紧急时刻出奇招中
(更新时间:2006…9…12 9:30:00 本章字数:3107)
杨柳青镇公所门口立着油桶,不时有人用破布粘油,往木轮轴上滴上几滴,然后慌忙推车离去,这儿是鬼魅魍魉进出的地方。
推车老人过来拿破布好歹在车轴上抹了两下,低声对小二德子说:“看见身后那条小胡同了吗?出去是一片高粱地,穿过高粱地就是运河大堤,别从堤上走,走坡下边,找个水浅的地方再过河。”
小二德子掏出一块大洋塞到老人手里,“知道了大爷,改日再帮你老的忙。”调头钻进胡同。
老人站起身,见没人注意,放心的抄起车把,这才注意手里攥着一块大洋。“嗨,这是怎么说的!”
偏在这时,神头鬼脸的李元文不知何时从镇公所出来了,正瞅着大洋发愣的老人,猛然看见李元文如同看见鬼,下意识的攥起手掌。“老东西,手里攥着嘛玩艺儿?”李元文迈着四方步,朝老人伸出五指爪子。
老人哆嗦着,“没,没嘛……”
李元文狗眼一瞪,“你打算让我把你的手剁下来?张开!”
老人张开手,李元文把银元拿到手里掂了掂,恶狠狠地吼叫:“哪来的?”
老人浑身哆嗦着,不知如何回答,“拣,拣的……”
李元文捏着银元吹口臭气,放在耳边听了听丢近衣兜,冷笑着:“嗬,好大的口气,拖进去好好伺候,让他教教弟兄们怎么满大街捡银子,教不会不准放走这个老东西。”
几个伪军闻听,吆喝着把老人拖进院子,老人挣扎哭喊着。李元文头也不回,返回大桥方向去了。
小二德子告别老人,穿过胡同迎面果然是一片青纱帐,左右看看没人“吱溜” 钻了进去。透过茂密的高粱叶子,依稀可见即将耸立起来的炮楼子。小二德子尽量低下身子潜行,好在工夫不大出了青纱帐,眼前就是运河大堤了。回头望望,已经看不到大桥工地的人影,小二德子仍不敢大意,没敢贸然上堤,而是继续沿着堤坡下面的田埂,磕磕绊绊走了很长一段路。看看寂寥的旷野确信无人,这才登上运河大堤,运河就像一条闪光的黄缎子飘舞在眼前,小二德子紧紧裤腰带,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元文登上小火轮,猪饭耷拉着猪脸下令起锚,“呜”的一声逆流往静海县返航。他对小岛召见李元文而没有召见自己,心里感到别扭,堂堂皇军中队长成了一条狗的跟班,用中国人的话说,这不叫欺主吗!
谁也不知道李元文从小岛哪儿领来什么圣旨,皇军身份的猪饭茫然无所知,李元文拄着短刀,竟然跟猪饭发号施令,猪饭心中郁闷也只好纳气听着。李元文得意,说话拿腔作调的向猪饭传达道:“小岛先生说啦,打今儿个起这条小火轮完全由我支配,运河防务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猪饭不摸底细,一时不敢发作,试探着说:“你的应该明白,小岛先生向你布置这项任务,是因为你对沿河两岸的民情熟悉。但是,我的告诉你,一支不明番号的队伍,最近出现在子牙河两岸,他们会随时向运河进犯。这个军情你的明白!”猪饭强调“军情”俩字别有用心,在于提醒李元文注意,他有自己的上司,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谍报系统能不能横向给他发号施令——特别是通过一条狗指挥他——尚属未知。
李元文狂妄致极,不吃猪饭这一套,“这个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掌握了军情才揽这个瓷器活的。你睁眼看看,运河两岸一片开阔地,就是地皮上蹦个蚂蚱,大白天也看的清清楚楚。等炮楼建起来,机枪一架,运河大堤就成了一道铁丝网……”
任凭李元文把大“天”说成“么六”,猪饭也不会相信,一条皇军豢养的狗能够替代纯种的皇军。他腻歪李元文瞎叨叨,他举着望远镜死盯着前方,任何风吹草动异常现象都不放过。突然,手指前方打断李元文,“什么铁丝网,你的看,那是什么?”
李元文接过猪饭的望远镜望去,小二德子正举着衣服泅渡运河,此时已经爬上岸。
李元文一下子来了精神,拔出手枪喊叫着:“开足马力,靠上去!”
小二德子衣服还没穿利索,就发现小火轮追来了,拼命沿着望不到头的护堤树行子跑。一串机枪子弹飞来,树叶子像被马鞭子猛抽了一样纷纷落下。小二德子慌不择路跌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小火轮已经和他并行,小二德子还在拼命跑,这傻小子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小火轮超越过他,减速靠岸。小二德子见周围全是开阔地,急中生智慌忙蹲下,滚到堤坡后面,刨土把包袱埋了进去,简单做了个记号,顺势滚进一片豆子地,站起来继续盲目跑。跑出去没有多远,李元文和几个鬼子就跳上岸,小二德子一见钻在豆子地里趴着不动。
李元文站在堤上,望着豆子地冷笑,“这不叫猫盖屎吗,这也能藏人?赶紧给我爬出来。”
李元文一挥手,几名鬼子踏进豆子地,并排搜索前行。小二德子实在没法躲了,乖乖从豆子地里站了起来,装作吓傻了的样子望着李元文。
李元文收起手中枪,“你可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场野蛮的侵华战争结束半个世纪以后,蜜罐里长大的后生们,总是耿耿于怀搞不明白,弹丸之地的小日本百万倭卒,何以屠杀几千万的中国人?于是做出种种分析和猜测,都是些没有身临其境的臆断。其实缘由非常简单,就拿静海县来说,自从抗战以来,这里的百姓只见过溃逃的中国军人,从来没见过摆开架势跟小日本交手的政府军。真刀真枪跟小日本干的“八爷”们,都是来无踪去无影,也没人见过穿军装的“八爷”。天地良心说实话,抗战八年整个敌后庞大的地面,只有八路军支撑着,局面发展到最好时期,静海地面也只有几百人的正规队伍,一个县大队的编制。除了个别人戴着国军的战斗帽,就是他们聚在一齐,从穿戴上也看不出是支队伍。老百姓都看不出来,小鬼子往哪找去?
遭到不断骚扰的小日本,找不到对手看谁都是抗日分子,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就成了他们残害的对象,没有军队保护的百姓就是任人宰割的羊啊!就拿现在说吧,小二德子纵有浑身的本事,纵有几十个几百个小二德子,两手空空面对刀枪相逼,还不是任鬼子屠杀。
李元文这是有所图,不然打死小二德子,只消二母指头一哆嗦。李元文收起枪,把小二德子押上小火轮,带到了静海警备队。
小二德子是个犟种,任凭李元文如何抽风似的拍桌子砸板凳,梗着脖子翻来覆去一句话:“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放火,我凭什么跑?我根本就没跑。”
“你还嘴硬,不是小火轮追得快,你早就跑没影了。说,上哪去了!” 李元文坐在猪饭的椅子上,拍着猪饭的办公桌,猪饭倒成了多余的,只有看他嚎叫的份儿。
小二德子仰脸看着房顶子,“我哪儿也没去,下河洗了个澡。”
李元文端起猪饭的茶缸子,“咕咚咕咚”灌了个够,嚎叫的声音更大了,“胡说八道,下河洗澡还举着衣裳?你真拿我当菜花蛇了。我告诉你小二德子,你李爷是满洲关东军特高课受过训的,甭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蚊子打眼前一过,我也能辩出公母来。老老实实地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小二德子两眼一闭,“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嘛也没干。”
李元文气得脸色成了紫茄子,“行,有种。不给你小子来点正格的,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来人!”呼啦啦进来几个鬼子加汉奸,恶狼似的把小二德子架了出去……
小二德子在警备队受刑的消息,立马传到保安队,王警长踱着步半天不说一句话。老铁眼巴巴望着他,“队长,你老快拿个主意呀!”
王警长停下脚步,胸有成竹的说:“甭慌,凭小二德子的身子骨,一般刑具扛得住。你赶紧打发人,不,你亲自去找德旺,然后……”看看窗外,拉过老铁如此这般的嘱咐一番。
老铁点点头,“行,那我去了。”说罢扭头窜了出去。
老铁去后王警长扎好武装带,从抽屉里取出两封银元,找了块擦枪布缠在一起,别在武装带上出了屋,直接去了警备队。
正文 第十九回 最后关口遭敌手紧急时刻出奇招下
(更新时间:2006…9…13 8:14:00 本章字数:3222)
王警长一进警备队的院子,就听见小二德子受刑哭爹喊娘的声音,小二德子不是孬种,可也是骨血肉身子,大呼小叫的喊出声来是对的,这样多少可以减少疼痛。王警长放心了,这是死扛到底的喊叫,在严刑拷打下软蛋没有底气发出这种振聋发聩的喊叫。
猪饭正在屋子里生闷气,王警长阴沉着脸进来了,进门嘛也不说,先把两封银元拍在桌子上,“中队长,看在咱们共事的情分上,我这点积蓄留给你作个念想吧,咱这活没法干了,麻烦你高抬贵手,放我解甲归田吧!”
王警长的开场白特别好,猪饭此时也正觉得“活没法干”,闷气没地方出,偏巧王警长怀着同样的心情来了。
猪饭打开布包看到银元怨气消了一半,起身拍拍王警长的肩膀,“什么要求的都可以,保安队长不干的不行。”
王警长上前打开抽屉,把银元放好开始拱火架秧子,“猪饭太君,不是我王某人不想为皇军效力,我实在是没法干。李元文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我这个队长算哪棵大葱。”
这叫那壶不开提那壶,猪饭也不问问具体嘛事,听王警长这么一说,刚消下去的火苗子“腾”又窜了起来,“八格,这里的,太君大大的,我的说了算!”
王警长继续火上浇油,“按理说,当然是你说了算,可是咱们防备的是子牙河那边的队伍,可是他……他整天拿老百姓当探子抓,而真正的探子,他却……”
猪饭揪住王警长的脖领子,“他的,他却怎样?”
王警长故作神秘的低声说:“独流镇的孙寡妇探子的嫌疑大大的,据我们掌握,这个寡妇对皇军的情报格外上心,她知道的情况比我们保安队还多。现已查明,这个寡妇是从子牙河那边过来的,我们保安队已经盯她很久了。”
猪饭把王警长的脖领子揪的更紧了,“你的,为什么不报告?”
王警长有苦难言的样子,挣脱掉猪饭,拍着脑门跺着脚,“哎呀,叫我怎么说呀,你都不敢惹他,我报告了管嘛用。”
猪饭强压住火气,“你的讲!”
王警长扯着猪饭的耳朵,一字一顿的说:“李、元、文,跟孙寡妇花姑娘的干活!”
“八格!”猪饭抡起拳头生生把桌子上的茶缸子砸成瘪茄子。
话说老铁带着王警长的面授机宜,马不停蹄来到二十一里堡,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德旺就安排人动起来了。这时天已擦黑,二人来到子牙河边的树林子,只见小德子等人已经刨出来埋在地下的木箱子,见德旺走来,小德子直起身子,“师父,刨出来了,还怎么着?”
德旺看看老铁,“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满当当的全是炸弹,上面就是何太厚寄存的标语传单。德旺抓了几张传单,稍顷,又取出一颗手榴弹掂了掂,“下本就得有点分量,这个也搭上。”
德旺把两样东西小心揣进怀里,站起身对老铁说,“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这儿保证不会出半点差错。”
老铁说了声,“掐准钟点,你跟紧了。”说罢,一个箭步没了踪影。
绝不是故弄玄虚,老铁真个是身手非凡,一袋烟的工夫就进了独流镇。据说,练家子夜行是门功课,老铁的功力虽没有神行太保戴宗那么玄乎,平川夜行百里无需加餐进水却是真的。抗战英豪万万千,没点真玩意儿也不会被后人津津乐道。闲话少叙,转眼见老铁来到孙寡妇独居的小院外头,啪啪一打门,孙寡妇出来了,“呦,老铁兄弟呀,有事呀,快进屋。”
老铁说:“不了,跑了一天,急着回县城交差,我们王队长给你捎来一罈子烧酒,白天没空存在小酒馆了,麻烦你跟我取来,省得兄弟跑冤枉道了。”
孙寡妇带上门,跟着老铁就走,“这是怎么话说的,总让王队长惦记着。”
二人胡同里走着,老铁故意不正经的掐了掐孙寡妇的屁股蛋子,“还不是为了买李先生一个好,赶明儿李先生来了想喝酒,省得你现打现买。”
不知死的孙寡妇美滋滋打了老铁一巴掌,“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说是买李先生的好,其实还不是惦记着老娘……”这个天生放荡的孙寡妇,趁夜色掩护放肆的跟老铁动着手脚,渐渐隐入夜幕之后。
躲在黑暗中的德旺见孙寡妇随老铁远去,那叫一个敏捷,闪身到了孙寡妇院墙下,他怕门轴出声,连大门都不碰,翻墙跳进院内,稍顷即出迅速离去。端得是:鸦雀无声,神鬼不知。
老铁返回县城天已黑尽,见王警长没在保安队,立马赶到警备队。
王警长正和李元文争辩着,“我能保证小二德子是良民,其实你也知道,他就是乡下一个种地的,顶多逢年过节练练把式。再说皇军在这块地面秋毫无犯,我就算他有不安分的地方,也没有跟皇军作对的理由呀!”
李元文已经被王警长带进沟里,自己往套里钻,“你说孙寡妇是抗日分子,有嘛凭据?”
站在门外的老铁,这时候不进去待到何时,不等李元文话音落地,紧接着喊:“报告”。
猪饭听王警长说老铁盯着孙寡妇去了,没想到这时候回来,真是喜出望外,听到老铁喊报告,马上招呼老铁,“快快的进来,什么情况的有?”
老铁立正敬礼,“报告,孙寡妇那里有情况,我的人手不够,不敢动手。另外,已经查访清楚,有人给小二德子提亲,今天他去对河小刘庄相亲,结果那女的得了瘟疫,躺在炕上只有半口气。小二德子正别扭着呢,回头就遇上小火轮。”
李元文急不择言:“我他妈的不信,日本人猪脑子,好糊弄,我李元文可不是好糊弄的。”
王警长“哼哼”冷笑道:“咱不能把自己看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