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四德进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面对窗户坐下。李元文缓缓转过身,靠着窗户踱着步,老半天才开口说话:“亏你还是警察局长,依我看你还是那个高粱花子小四德子,你以为换身行头就变了一个人,那就完全错了。”
肖四德不听他那一套,讥讽道:“你都这倒霉德行了,还在我面前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没时间跟你斗闲嗑,深更半夜的找你说正经的来了,你快坐下吧!”
李元文跟他急了,“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费话,要不是你带着尾巴过来,我才没工夫教你学本事呢,你过来看看,外边俩人给你站岗呢!”
肖四德站起来朝外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以为李元文在吓唬他,假装满不在乎地说:“爱谁谁吧,没嘛可怕的。跟你说正经的,全都谈妥了,人家准备赦免你的汉奸罪,还要委任你一个美差,俺不知道你拿嘛当见面礼,这话得你自己说。”
李元文知道肖四德安得什么心思,马上回答他:“你小子少跟我绕脖子,见面礼自然会有,但是不能告诉你,也甭想套我的话。你把我当傻子,我把实底儿全交给你,完事你去请功领赏不说,我的小命也算交待了。咱们之间还是来点实在的,我告诉你,老子手底下还能招呼几个听话好用的,咱们联手你只能听喝,其它的我自有主张。他们必须答应我,保证我不能两头受气,八爷他们恨不能把我碎尸万段,我认了。国民政府只要收留了我,必有一份孝心,这个你就放心。对于你跟古典的救命之恩,我也早说过,不欠古典的也不欠你的。只怪你总也摆不平跟古典的关系,喊他一声爹怎么了?老小子的金银财宝全是你的!只要你帮着我实现了愿望,我可以发誓,他的宝贝藏在哪儿保证告诉你。”
肖四德坐了下来,“你干脆把话说痛快了,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打哪门子哑谜?”
李元文凑到跟前,“你要是心急,也别指望国民政府了,赶紧找个有现钱的主儿,把你鼓捣的存货倒卖出去,然后帮我逃到香港,永远谁也别见谁,这样你也松心了。”
肖四德开始犯难了:“你说的那批货,交给古典以后我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倒惹了一身臊,让两家把俺盯上了。俺替你们担着风险,还得受你们的要挟,你说俺冤不冤!我看这样吧,咱还是两手准备,买家也找着,到时候谈好价钱,你跟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警备司令部这边你必须见面,不谈你也得谈,不然你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死了算是把俺给坑了。”
几年来的修行,李元文大有看破红尘的意境,听肖四德这么说不由冷笑起来,“哼,你这土包子,我可以断定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你把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谍报员看扁了,现在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凡是我答应你的承诺,即使我死了也会兑现,这点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吧。你想想看,我都落在这个地步了,为嘛还能招呼几个手下?你不懂得这个。你只从古典那里学了一点鸡毛蒜皮的歪心眼,唯独没有跟他学会施舍,以至你枉当一回局长,手里没有落住一个人。”
肖四德被他说的浑身难受,便问他:“少说废话,你说说现在吧,除了警备区那边,俺还干点嘛?”
李元文凑近了跟他说:“警备区那里你接着谈价,必须委我一个相当的身份。另外,暗地里你要想法子,让那两家寻宝的掐起来,最好出人命。让他们两败俱伤,到时候,我自有锦囊妙计。”
肖四德问他,“静海县那边,我还回去吗?”
李元文:“回去,但是要换个身份,不过,警察局长这个差事你肯定当不成了。”
肖四德又问他,“我不明白的是,你为嘛你还惦记静海县呢?”
李元文一下子情绪失控了,“你他妈的懂个屁呀!花筱翠毁了我一生的前程,我岂能把她扔下不管?我的心不甘呀!”
肖四德会见李元文,意味着这部大书应该进入尾声了,洪部长和赖五进了天津,把这两个罪恶滔天的家伙弄到手,后面的事情应该好解决。可是不行,在市里活动,一切听从城工部的,也就是必须服从贺彪的安排。所以,眼下不但不能对肖四德下手,还要帮他一把呢!为嘛要帮他,如何帮他,这里面就有谋略了。
世人皆知,八爷教化俘虏的功力,世界上那叫首屈一指,过江龙在根据地经过忆苦思甜阶级教育,明白了许多道理,并且还跟两个好帮手又要搭伙了,这两个帮手就是久未露面的旱枣和涝梨。
当初他们三个领受了肖四德的任务,押解着塌灰来到天津,他们没有去本该去的警察总署,而是直接到了警备区找到刁福林。这是古典出的主意,他这人向来讲究狡兔三窟,当他发现欧阳亮失宠之后,便企图在军界寻找新的靠山。塌灰掌握着他爹搜刮来的财产,却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而何太厚和欧阳亮又紧追不舍,他便决定把塌灰舍掉贡献给军界。
然而,刁福林此时属于顾问团管辖,一切行动必须服从玛丽的指挥,在没有搞清塌灰价值的情况下,仓促地按照一般日本遗孤处理了。当他把情况报告到玛丽那里,玛丽指示把塌灰送到葫芦岛立即遣返。这样,刁福林失去一个获得信息的机会,但是从此掌握了肖四德。过江龙这人办事认真,当天买了船票经大连把她会送到葫芦岛,在天津的过程就是这样。
但是到了葫芦岛,发现等待遣返的日本人成千上万,要等着排队办手续,过江龙惦记着古典的阴阳配,自己提前回来了,随后落入八爷手中。过江龙走后,旱枣涝梨被紧急赶来的荷里活老板贺彪控制住了,这期间,贺彪都作了哪些工作,从塌灰嘴里是否问出情况那就不掌握了,反正旱枣涝梨也归顺了八爷。
旱枣涝梨在东北见到了气势恢宏的解放大军,知道天下马上就要大变,恨不能立功赎罪变成新人。这对双胞胎返回天津后,贺彪坚持把他们留在天津,由专人负责他们的培训,主要还是讲解革命的道理。
今天,在贺彪的安排下,旱灾和涝梨刚刚跟洪部长和赖五见了面,贺彪决定让这俩人锻炼一下,帮他们编好了说辞,在肖四德最为需要下手的时候,让他们露面了。
旱枣涝梨跟踪肖四德到了租借公寓,准备进去接头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让赖五紧急把他俩召了回来。
情况是这样的,何太厚把洪部长和赖五派出去以后,回到驻地过江龙找上门来,积极要求工作。何太厚联想到贺彪收留旱枣和涝梨的用意,当即派人把过江龙送到天津,这样,让过江龙替代旱枣涝梨其中的一人,工作起来就方便多了。见到过江龙,贺彪马上领会了何太厚的意图,迅速作了人员调正,赶在肖四德回到驻地之前,一切全都布置到位。
正文 六十五回欧阳亮再遭挤压,刁福林又获重任四
(更新时间:2007…3…12 7:28:00 本章字数:3165)
肖四德从公寓出来,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并没有发现跟踪者,便急匆匆往自己的住地走去。他现在住的地方听着都新鲜,堂堂警察局的局长,居然住在大丰桥底下的窝铺里。说来也巧,这个窝铺的位置正是当年煎饼秃搭救花筱翠的地方。静海警察局全局覆没,不但使他身无分文,甚至无处栖身。他现在的生活费都是李元文提供的,沦落到这种地步,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所以,他急于弄到钱,或是获得身份,这样他就会有人管饭吃、管住处了。
他在这儿已经住了十来天了,白天他像个人似的到处跑门子,晚上想到李元文那挤一挤,李元文死活不同意。每次见面李元文给点零花钱不够花销的,再也没有住店的钱,他只能在这忍着,夜间的天气太凉,他快要忍不住了。
肖四德到了住处已经后半夜,他刚要钻进卧铺,只听身后有人喊他,“肖局长,肖局长……”肖四德刚一回头,过江龙和旱枣已然来到跟前,过江龙上来抱住肖四德就哭开了,“局长啊,你让俺们找的好苦呀!”
“是呀局长,你怎么扔下俺们不管啦?”旱枣也是哭声哭调地跟着诉苦。
肖四德这个时候顾不得问别的,只说:“废话少说,你们身上有钱没有,咱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我现在成了游神野鬼了,看见你们我都想哭。”
过江龙说:“这深更半夜的,别人不好麻烦,我有一个地方,跟俺来吧!”说着前边领路,沿着南运河一路前行,大约走了四五里地,来到一个柴禾场。熟悉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正是于占鳌的柴禾场,于占鳌死后,这里已经无人经营,正好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栖身之地。
“啊,怎么是这呀?”肖四德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看了看家什铺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看来他跟这里还有一段隐情。于是改口问道:“你们怎么住这了,这是哪呀?”开始装傻,这小子肚子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了。
过江龙不忙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安排旱枣抱柴禾做吃的,“这个地方你老就放心吧,主家前年就死了,这家人跟俺家是世交,以前来天津常住这儿,俺和旱枣没地方住,也是昨天才想到这个地界的。来,你老洗把脸,完事咱们一边吃着喝着再说话。”
旱枣也是麻利人,这头洗着脸说着闲话,旱枣已经摆好炕桌、放上酒壶酒盅和干粮,还切好了一大盘子驴肉,电灯底下亮亮堂堂,三个人盘腿围着炕桌坐好,一边喝着小酒,开始说这一阵子各自的经历。主讲当然是过江龙了,由于在解放区治好了鼻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鼻涕了,可是积习难改,说话之前还是习惯性地拿袄袖子摸下鼻涕,“跟你老诉诉苦吧,这些日子心里真是没着没落,现在总算好了,咱们又见面了,俺还以为见不到你老的活面了。”
说了一大堆,过江龙说的全是啰嗦废话,肖四德不耐烦了,“赶紧说正格的,零碎全免了!”这人就这样,吃着人家喝着人家,到了这份上还带吓唬人的。
过江龙不计较这个,用袄袖子又擦擦鼻子下边,这会儿说正文了,他说:“那天忙活完古老爷的大事,刚想倒下歇会儿,八爷们就来了,人家倒没怎么地咱,只是把咱们的家伙拿走,当场把弟兄们就地遣散,最后把俺也放了。人家问俺去哪儿,俺说家里没有人了,想去天津投奔亲戚,人家就给了俺一块大洋做盘缠。俺惦记着旱枣涝梨,只好带着所有的积蓄到葫芦岛找他们,可是到了葫芦岛……咳,别提了!”肖四德知道他后边准又是一堆废话,赶紧拦住他,“打住,你就说到这儿,喝你的酒,后头你接着说。喂,你到底是旱枣还是涝梨,他妈的,你们为嘛是双胞胎呢,真别扭。”
旱枣早有准备,说起来也比过江龙利索,“先别把名字分这么清,你老就拿俺们哥俩当一个人,俺现在是旱枣。要是赶上俺们哥俩在一块的时候,你就喊旱枣涝梨不就结了。俺接着说过江龙走后,俺们在葫芦岛呆着没事,闲得难受带着塌灰上街溜达,忽然从身后跟上一个人来,上来就问,听你们的口音,是从关里静海县来的吧,俺说是呀,他说他叫柳大棒子,跟俺们打听你老的下落……”
听到柳大棒子这个名字,肖四德忙把酒盅放下,“怎么,柳大棒子也去了葫芦岛?”
旱枣说:“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叫吴贵,据说跟你也有仇,他们联手到处找你呢!”
看样子肖四德对这俩人不以为然,不露声色地喝下一盅酒,突然又问:“等会儿,说了半天,你到底是旱枣还是涝梨呀?”
“你怎么又问呀,俺是旱枣呀,涝梨是俺兄弟!”
“那你兄弟在那儿了?”肖四德问。
过江龙忙着答话:“不知道哇!这几天俺们三个分头找你,不知道为嘛把个涝梨整丢了,兴许他跑回老家去了?真把人急死啦。”
肖四德问:“你们住在这儿,涝梨知道吗?”
过江龙说:“他怎么会知道,刚才不告诉你了,俺们两个昨天才住在这儿的。”
肖四德不再问别的,放下酒盅跟他俩套近乎,“咱们能够又聚在一起,这叫有缘分,说句干脆的吧,别看俺现在这样,马上就会东山再起。告诉你们一个实底儿,俺现在已经是警备司令部的人了,只要你们死心塌地跟俺干,保证你们官升三级。弄好了还可以发笔外财,不过从现在起,你们不准离俺的左右,最近就有行动。”
现在该说说刁福临的心思了,以前曾经交待过,刁福临对美军心怀不满,但是表面上还得听从玛丽的分派。其实他没有一天在按照玛丽的分派干活,美军要求他帮着寻找丢失的国宝,他反而利用这个机会城乡两处跑,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宝贝。自从那天夜间,就是鬼难拿率领马小六中队,歼灭独流警察所的那天夜间,在古宅会见欧阳亮,并且与古典推杯换盏,欢声笑语通宿达旦,似乎完全忘记了街面上八爷们在折腾。
自从那天回来,欧阳亮的活动不断受到限制,而刁福林则一门心思琢磨成立地下军的构想,自然这是更有来头的上峰交派的,不是他自己心里想出来的。别听蒋总统整天吹气冒泡儿,“剿匪”刚到第三个年头,自己就准备当土匪了,早早打发可靠的心腹,去台湾收拾山寨去了。刁福林有幸提前进入处理善后的队伍,这个时候东北决战快要进入尾声了。谁说蒋总统没有预见,这个时候已经预见到,江山保不住了,暗地里在为自己预备后事。这就是大人物,下棋看三步,三大战役刚刚迈出去第一步,人家蒋总统就预备逃到台湾的第四步了。
刁福林并不知道蒋总统葫芦里面卖的药,但是能够直接受到南京的指派,那是非常荣幸的事情,他现在有多重身份可以为所欲为,玛丽也发现了刁福林的诡秘行动,她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是寻找什么宝贝的问题了,紧迫地问题而是搞清刁福林要干什么。
肖四德整整思考了一夜,最后决定不再指望李元文了,这条丧家犬已经没有多大的指望了,决定把他卖出去算啦。于是天亮之后,带着过江龙和旱枣,直奔警备司令部。来到警备司令部门口,突然想起来应该去王府大院找刁福林,拨头又“呼哧呼哧”奔了王府。
英杰两口子被赶走以后,连看大门的全都换成了国军站岗,